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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稳住下盘,就在这一瞬间,这个书生突然凌空飞起,向我所在的方向冲来,口中还喊道:‘老弟,救命。‘
就在他身形闪动的时候,那个老者后面的一个中年人如同苍鹰一般从他后来扑来,这个书生手一抖,只听见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数丈方圆之内立刻青烟滚滚,其中还掺杂着红色的轻烟,那个书生大喊道:‘老弟,别使毒啊,我和他们没有什么大仇。‘所有的人立刻都屏息凝立,等到青烟散去,几个人定睛看去,只见那个书生已经没了影踪,他逃跑的方向的楼台上,一个青衣书生正在那里苦笑,他身后站着的一个清秀仆人则侧过脸去,似乎在偷笑。
那个青年怒冲冲的剑指楼台道:‘那个混蛋呢,快把他交出来,你竟然光天化日下用毒,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被指着的我不由更是苦笑连连,我居然被陷害了,刚才小顺子暗中对我说,这个书生似乎要突围,我还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情想看他如何突围,青烟乍现的时候,小顺子立刻挡在我面前,然后我们就听到他的栽赃嫁祸,那红烟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绝对不是毒药,可是对着那些怒目而视的人来说,我可怎么解释呢?
这时,雍王府的几个护卫已经冲上楼来,看我安全无恙,一个护卫走到我身边,低声道:‘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轻轻摇头,扬声道:‘几位,刚才那人与在下并无关联,还请几位明察。‘
那个青年高声道:‘狡辩,我们遇见那人的时候,他正向你那里走去,刚才又从你那个方向突围,你们不是同党才怪,快说,风流浪子夏金逸和你什么关系?‘
我微微一笑道:‘在下与那人实在并不相干,还请明鉴。‘
那个老者突然道:‘阁下如此轻视我们的才智么,姓夏的原本是向你那里走去,刚才看到你们之后有几次三番想向你们那个方向突围,若是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为何始终不曾反驳。‘
这时那个护卫在我耳边低语道:‘这几个人是长安关中联的人,那个老者是联主沙青元,关中联汇集长安武士,实际上是朝廷控制江湖人士的所在,沙青元现在是中立身份,但比较偏向齐王,因为他的很多弟子都在齐王军中效力。‘
我的脑海里面突然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便开口道:‘江联主此言差矣,我等听到外面吵闹,故而出来看看热闹,那人突然攀扯,附近还有数处楼台,在下怎知此人攀折的是我们,联主听信一面之词,未免有失身份。
~第四章故人重逢~
那老者眉头紧锁,眼前这个青年虽然文弱,但是言辞温和,但是却带着一种隐隐的威慑力量,似乎并不看重自己的身份。他也是精明人,知道能够到江南春的都不是什么寻常人,再看我身后几个护卫,都是气度沉凝,目光森冷的高手,不由道:‘阁下说的也有道理,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我微微一笑,示意身边的护卫,那个护卫高声道:‘这位是雍王麾下,天策帅府新任司马江哲江大人。‘
那个老者身子一震,天策帅府的司马,那是雍王麾下数一数二的文官职务,他躬身行礼道:‘草民江青元,冒犯司马大人,请大人恕罪。‘
我淡淡道:‘不知者不罪,那个黄衣书生是什么人,竟然陷害本官。‘
老者赧然道:‘此人姓夏,叫夏金逸,江湖匪号风流浪子,曾是崆峒弟子,因为行为放荡被逐出师门,但是因为没有犯过什么大错,所以没有被废除武功,此人日前到在下府上,希望加入关中联,草民见此人虽然有些轻浮,但是也还有心报效大雍,所以将其收下,不料此人色胆包天,不仅调戏小女,还偷了小女的物品,原本也只是派人捉拿罢了,不料今日在此地相遇,又被他用诡计骗了,以至冒犯大人。‘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联主请自便吧,此人如此放肆,若是被我捉到,定会送到联主手上,任由联主处置。‘
江青元喜道:‘如此多谢大人了。‘
回到房中,看看陈稹和寒无计,我突然轻笑道:‘想不到有人连我也骗了。‘
小顺子问道:‘公子真的要捉他么?‘
我笑道:‘不错,一定要捉住他,不过不要伤害他,我想用这个人,小顺子,你有没有法子捉住他,不让别人知道,这有点难度,不成功也没关系,我会有别的法子的。‘
小顺子笑道:‘公子放心,刚才我为了保护公子,没有动他,不过我在他身上用了追魂香。‘
我看看陈稹,陈稹道:‘公子放心,追踪使用的啮香鼠我们都带了过来,不知道公子准备在哪里见他。‘
我想一想道:‘想法子把他暗中送到这里来,记得不能露了痕迹,我明天过来见他,记得,什么人都不能知道,你们把他点了穴道,装在箱子里带来。‘
陈稹道:‘公子放心,这里我们可以做一半主,绝对不会露了痕迹。‘
在回府的路上,我在心里盘算着计划实施的可能性,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坐在马车里,我正在反复盘算,突然,马车突然停下,我的身躯向前撞去,幸好小顺子一把扶住了我,我才没有撞到。这时,车外传来禀报的声音道:‘大人,是一个男子冲撞了车驾,此人从巷子里面突然冲出,惊了马,不过这人已经晕了过去。咦,大人,这人背上有个小孩,胸前还有刀伤。‘
这时远处传来刀剑撞击的声音,不一会儿,有人回禀道:‘大人,有几个人追杀出来,我们抓住了两个,但是逃了一个。‘我沉声道:‘把人带回去,详细查问,结果告诉我知道。‘
‘是。‘车外传来恭恭敬敬的回答。
我轻轻一笑道:‘怪不得世人喜欢荣华富贵,令下禁止,谁不喜欢。‘
小顺子低声道:‘要不要我去看看?‘
我摇头道:‘不必了,应该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让雍王府的人去查吧。‘
第二天早上,昨天保护我的侍卫进来禀报,我们救下的人已经醒了,只是伤得很重,只怕性命不久了,此人自称韩章,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肯说。我狐疑的看了小顺子一眼,是那个我认识的韩章么?小顺子出去了,片刻之后返回,淡淡的告诉我,正是我在蜀国的护卫韩章。
我腾的站起来,急匆匆的走到韩章养伤的所在,在一间整洁的厢房里面,韩章躺在床上,面如金纸,我走上前按在他的腕脉上,不久就拿了下来,他,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我轻轻摇头,将一粒药丸塞到他口中,渐渐的,他的面色出现了红润,他睁开了眼睛,看见我,他的眼睛出现了神采。我坐在他身边,冷静地道:‘韩兄,我们见得太晚了,你这些日子以来一定是伤上加伤,又没有好好休息,我已经无能为力,你为什么会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遗愿,告诉我,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会替你尽力。‘
小顺子示意其他人退出去,站在我身后,冷冷的看着韩章。
韩章开口道:‘江大人,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你已经投靠了大雍么?‘
我微微一笑道:‘南楚继蜀国之后已经惨败,日后虽然还可东山再起,但是也最多只能苟延残喘,不错,我已经投靠了雍王。‘
韩章叹息道:‘也好,也好,大雍强盛,那些人鼠目寸光,没有成功的可能的,大人,我的岳母和妻子都死了,求你看在昔日相识的份上,照顾我的女儿,让她平安长大。‘
我神色一动,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否则我日后如何向令嫒交待。‘
韩章的目光变得幽远,他说道:‘离开大人之后,韩章没有再种田,我原是青城弟子,练了一身武功,国仇家恨,所以我投入了反抗大雍的地下势力锦绣盟,咳咳,可是镇守蜀中的陆侯爷手段高明,我们屡战屡败,后来,他们疯狂了,开始残暴的杀害蜀国的平民,他们说,凡是不肯反抗南楚和大雍的都是叛逆,最后,他们知道了我曾在南楚军中的事情,所以要处死我,我虽然百般辩解,可是还是没有用,我只有抱着女儿逃走了,我原本想我妻子是田将军的女儿,盟主又是她的表兄,应该不会受害,可是后来我抓住了一个追杀我的人,他告诉我,我的妻子死了,死得很惨,因为盟主原本就是我妻子的未婚夫,可是当年拙荆逃婚出走,嫁了给我,他是存心要杀我的,我的妻子,被他逼奸不遂,杀死了,我的岳母悬梁自尽。大人,你当初劝我回到乡下平日度日,我没有听你的话,才有这个下场。‘
看着韩章凄凉的神色,我淡淡道:‘当初你深夜痛哭,我就知道你不会再独善其身,可是你是蜀人,我没有法子劝你不去复国。在你的立场,你没有错,只是你选错了同伴,放心吧,你的仇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韩章的目光变得炽热,他道:‘大人,求求你,照顾我的女儿,不要告诉她这一切,我不想她再被国仇家恨牵绊一生,我希望她平平安安的嫁人生子。‘
我轻声叹道:‘去把他的女儿抱来。‘
小顺子出去一会儿,回来了,抱回来一个一岁多的小女孩,小女孩啊啊的笑着,伸手给父亲,要他抱抱,娇嫩可爱的面庞上,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清澈如泉水。我看韩章神色激动,可是却无力坐起,便伸手抱过小女孩,忍不住亲亲她的面庞,小女孩突然叫道:‘爹爹。‘小手抓向我的头巾,我喜悦的看着她,道:‘韩兄,你的女儿很聪明,也很可爱。‘
韩章不知道从哪里来得力量,居然坐了起来,在床上拜倒,恳求道:‘大人,我知道太勉强你,求你收留这个孩子,好好照顾她。‘
我一惊,正要拒绝,看着孩子秀美的轮廓,突然说不出口,想起若非飘香身亡,也许我们的孩儿就是这么大了,心里一软,我道:‘我孤身一人,没有妻儿,若是韩兄不嫌弃,这个孩子就做我的义女吧,我必然待她如同亲生,韩兄,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韩章感激的泪水流下,他低声道:‘大人,韩章本是孤儿,就是这个姓氏,也是跟着师父取得,大人若是不嫌弃,请将这个孩子当作自己的亲生,不要告诉她身世。‘
我看了看韩章,透过那双悲痛欲绝的眼睛,看到他对女儿的挚爱,和满腔的悔恨。我淡淡道:‘也好,拙荆柳氏,遇难身亡,这个孩子我会告诉她,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名字,就叫江柔蓝。‘
韩章满怀感激地道:‘多谢大人,柔蓝,柔蓝,大人,锦绣盟主霍纪城手段毒辣,大人一定要小心。‘
说罢,韩章闭上了眼睛,再无声息。这时,柔蓝还在伸着双手,向着自己的父亲要求抱抱。我把她抱在怀里,一滴泪滑落尘埃,战乱当中,有多少这样惨痛的事情再发生啊。这时柔蓝大哭起来,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父亲离开了人世。
我召来总管太监常恩,让他安排韩章身后事,顺便替柔蓝找个奶娘和几个能干的侍女伺候。先把柔蓝交给侍女,我决定要去提审两个被抓住的犯人。他们既然追杀韩章,一定和锦绣盟有关,竟然在长安这么猖狂,我怎么能不问个清楚明白。
在雍王府的阴暗的地牢里面,我在典狱的带领下走过青石廊道,两边都是厚重的木门,只有在一人高的位置留有一个小窗口,装着精钢的栅栏。廊道尽头是一间刑房,走下台阶,可以看到两个个子不高但是十分精壮的汉子被牛筋和铁链牢牢的固定在墙上,身上没有伤痕,看来并没有人对他用刑,我满意的点点头,若是胡乱用刑,反而会降低作用,看来雍王府很慎重呢。我看了看,四周摆着几样刑具,虽然不多,但是都是血迹斑斑,使得这件刑房立刻透露出阴森恐惧的气氛。
我看了一看两个汉子,对于用刑,我倒是颇有研究的,当初为了对付梁婉,我曾经查阅过所能找到的一切书籍,总算颇有收获,让我发现,用刑最重要的是摧毁一个人的信心,然后才能予取予求。
看了看房间里的十几个狱吏和一个文书,我笑道:‘把他带过来吧。‘我指向一个汉子,两个狱吏上前,熟练的把人解下下来,然后将他手臂扭到身后用牛筋捆绑起来,他们手法娴熟,让那个汉子毫无反抗之力。那个汉子被他们拖到我面前,一个狱吏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让我看清楚他的相貌,这人相貌倒还端正,只是神色间戾气深重。小顺子挥手让他们搬来一张椅子,让我坐在上面,我微笑道:‘你们就是冲了我车驾的贼子么?‘
那个汉子眼光一闪,道:‘大人,草民没有冲撞您的车驾,是您的侍卫强行把小人抓来的。‘
我淡淡道:‘那对父女,是被你们追杀的吧,若非你们,怎会有人冲犯车驾,说吧,你们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