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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黑色虚空中挣扎许久,终于悠悠醒来。
模糊的景物在面前渐渐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清秀女子,脸上还挂着泪珠,看到她醒来,惊喜无比:“师姐,你终于醒了”
她神情有些茫然:“什么?你叫我什么?”
女子闻言一怔:“师姐,你怎么了?”
“我……”她按了按额头,低声道,“我头很痛。”
“那先休息一会儿,”女子道,“师伯说了,你是受了打击,才会……”
“打击……”她低喃,忽然头又痛了起来,无数的记忆争先恐后涌入脑海,仿佛要将她整个脑袋撕裂。
“啊——”
“师姐,师姐”女子惊慌不已,“你等等,我去叫人”
片刻后,一对男女冲了进来,女人口中叫道:“天歌,天歌”
涌入的记忆一停,她头痛顿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这个儒雅的中年文士,是她的父亲,旁边那个满脸慈爱的秀丽**,是她的母亲。他们两人的身后,照顾她的清秀少女,则是她的师妹聂无伤。
师妹所说“受了打击”,是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
她结丹之时,与一位师兄结为道侣,夫妻恩爱百年,一同晋阶元婴,堪称修仙界的佳话。不料,不久前,这位师兄突然袭击他们的师尊靖和道君,偷了镇派之宝叛离,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一直不安好心。
父亲望着她,面现怒色:“那个叛徒,你还为他伤心作甚?”
母亲抓着她的手垂泪:“傻孩子,傻孩子”
她有些茫然,相爱百年的枕边人居然是叛徒,这是挺惨的,但是,她怎么这么麻木呢……
刚这样想罢,忽地心中绞痛,无尽伤心,眼泪不由自主大滴大滴地落下。
母亲见状,更是抱着她放声大哭。
父亲眉头紧皱:“哭什么?这包藏祸心的贼子,走了倒好”
母亲怒道:“天歌正伤心着,你能不能体谅一点?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父亲却道:“她伤心,你便该劝着,像你这般,只叫她越发伤心”
“你——”
父亲和母亲吵起来了,师妹悄声安慰她:“师姐,你别伤心了,我不相信秦师兄会做这样的事,一定有什么隐情。”
她低头垂泪:“还能有什么隐情,他亲口告诉我……”
“可你相信吗?你相信秦师兄是那样的人?”
她迟疑:“这……”
“秦师兄向来心地良善,同门之中,有多少人受过他的恩惠?封雪、清玉她们,更是被他救过性命。我不相信那个秦师兄是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小人。”
“……”她悄悄扫过父母一眼,见他们仍在争执,便点点头,轻声道,“好吧,晚点再来寻我。”
不久后,父母终于意识到她的存在,母亲安慰她好一会儿,她借口休息,才送走了父母。
洞府中只剩两人,师妹急道:“师姐,我们快走吧,我手中有靖和师祖的令牌。”
她点点头:“好。”
靖和师祖,便是她和那位秦师兄的师尊。她与聂无伤互称师姐妹,是因为聂无伤的授业恩师是她父亲的师弟。而她,因为资质过人,早早被靖和师祖收为弟子,在门派之中,辈分与父亲相当,后来结成元婴,更是跃居其上。当然,亲人之间,只论小辈分,父亲不可能称她为师叔。
想到这,她突然恍惚起来,父亲是结丹修士,那母亲呢?她如今将近两百岁,照理说,母亲最起码也是筑基修士,可她刚才好像没感觉到母亲身上的灵气……
“啊……”脑中忽然一痛,她低低叫了一声,前头带路的师妹吓了一跳,连忙扯住她,“师姐,你又头疼了?”
她摇摇头:“没事。”
师妹不放心,又叮嘱道:“师姐,你要小心收敛修为,伪装成结丹……不,结丹修士也是有数的,就筑基吧。”
她轻声应下。这位师妹,也是青出于蓝,师父只是结丹修士,她却不过百来岁就结了丹,如今更是元婴有望。由她带着,自己装成筑基弟子,比较容易混过去。
因为元婴修士叛变,门派内护山大阵全开,低阶弟子一律不许出入,哪怕结丹修士,也要手持震阳、靖和两位元婴道君的令牌才行。
她伪装成筑基修为,又使出易容法术略微改变容貌,很轻松出了山门。而后,飞行法宝载着她和师妹,不急不缓地往东飞去。
离开百里,降下飞行法宝,师妹问:“师姐,你可知道秦师兄会去哪里?”
她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他在门派之外,并没有别居……”忽地想到一个可能,低喃,“会是那里吗?”
略一思索,她甩袖祭出一只小舟,携师妹踏了上去:“有一个地方,也许他会去。”
…………
经过数日奔波,她们到了一座高山。
这山极高,山脚是茂密的山林,山腰开始染上白色,山顶雪峰林立,阳光下晶莹雪白,美不胜收。这便是天极第一险地天魔山。
“天魔山?”师妹惊疑,“师姐,你说的便是这里?”
“嗯。”她轻轻点头。天魔山是他们定情的地方,也许,只是也许,他会来到这里……况且,天魔山是一等一的藏身之地,禁制未开,往里一躲,谁又能找到他?
“可是,师姐,天魔山禁制未开,我们怎么进去?”
“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进去。”她驭使小舟来到一处山坳,这里是天魔山禁制最薄弱的地方,这件事还是他告诉她的。
她从怀中取出一柄古朴长剑,尽全力将所有的灵气注入进去,剑身闪烁着金色的雷光,狠狠砸向禁制薄弱处。轰然一声,禁制裂开了,她将长剑收起,带着师妹乘着小舟缓缓飞了进去。
禁制内,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昏暗的天空,到处闪烁着雷光,红褐色的大地,满目疮痍,烈烈的风,如刀一般扑来,到处都是游离的禁制,损坏的法宝和零落的白骨。
她毫不停留,慢慢飞向一座山峰。那座山峰,叫做万仞峰,那里有他们的回忆。
脚下飞舟不停,很快到了目的地,万仞峰在上次争斗中塌了一半,另有一半变得平平的,不复昔日险绝风貌。
到了此处,她心口一颤,低头往下望去。
料峭寒风中,一人背对着她们坐在乱石间,他峨冠博带,身姿挺拔,无论何时,他总是这样沉静,如山一般不可摧折。
“秦师兄”小舟上,师妹已经喊了起来。
之前想起背叛之事,总觉得听故事一般,入不了戏,直到此时,看着他的背影,才发现,她心中是满满的爱意,作不得假。
飞舟落下,她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站住”上空传来怒气冲冲的喝声,一名红衣女子脚踩红莲从天而降,落在她和他之间。
她停住:“你……”
红衣女子粉面含煞:“你若再上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气”
她盯着此女,沉声问:“你是何人?我与夫君相见,与你何干?”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我名凤清,你口中的夫君,是我的郎君,你说有没有关系?”
她一怔:“什么?”
凤清仙子转身,柔声唤道:“秦郎,你来告诉她。”
在她的注视下,那背影缓缓站起,转过身,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她望着他的脸,仍是清俊的眉目,仍是夺人的风采,望着她的眼神却不同往日,深深的望不见底。
“秦郎”凤清仙子挽住他的手臂,仰头道,“你告诉她,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他眼中掠过一丝迟疑,被她挽住的手臂直觉地想要缩回。这是怎么了?他晃晃脑袋,心想,清妹与我青梅竹马,为了帮我复仇,牺牲良多,我怎么会不想跟她接近呢……
而对面的女子,一眼看过去,却熟悉无比,他甚至忍不住想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怎么会这样?难道他假戏真做了?
“秦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师妹冲上前,叫道,“你背叛师门,偷袭靖和师祖,击伤震阳师祖,盗走师门圣物,现在你还勾搭上别的女人。你,你太无耻了”
叫罢,师妹拉她的衣衫:“师姐,秦师兄他变了,他竟然背叛你,快杀了他”
“他本来就是这样”凤清仙子挽着他的手臂,高昂着头,丢给她一个轻蔑的眼神,“你跟你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的先祖被秦靖和所杀,他才会忍辱负重进入玄清门,等待时机,一举报仇雪恨,可惜,被秦靖和那老东西逃过了。他不是背叛你,背叛门派,而是一开始就是假的”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最后盯着他的眼睛,“你告诉我,是真的吗?”
面对她的目光,他瑟缩了一下,最后扭开头,轻声道:“是。”
“都是假的?你的感情,你的作为,都是假的?”
他再次应声,这次比上次要坚定一些:“是。”
“师姐,杀了他,杀了他”师妹在后面喊道,“他已经不是秦师兄了他是个背叛师门、背叛妻友的叛徒”
她双拳握紧,只是怔怔地望着他。
“师姐,你忘了师伯的嘱咐了吗?忘了靖和师祖了吗?快杀了他”
她双拳松开,右手灵光一动,一柄流光溢彩的扇子出现在她的手中。
“秦郎,杀了她,你就可以跟玄清门一刀两断了”
看到他面前出现燃烧着真火的长剑,她终于失望了,抬起了天地扇:“既然你只是个叛徒,那今日就恩断义绝”
天地扇和三阳真火剑同时扬出惊人的杀意,下一刻,仿佛就会同归于尽。
第二卷、仙道渺茫 599、仙宫琥珀
收费章节(12点)
599、仙宫琥珀
天地扇飞出重重山水,三阳真火剑幻化成千百柄飞剑,声势惊人。
“啊——”一声惨叫,却是师妹被天地扇和三阳真火剑同时击中,她惊愕不已地望着他们两人,身影慢慢透明,最终淡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他们周遭的景物开始模糊,仿佛一副山水画,一点一点地被擦去颜色。
凤清仙子惊愕不已:“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陌天歌和秦羲却很镇定,脚下山石失去颜色,天空禁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浩大的仙宫。
这座仙宫不知坐落于何处,周围白云如海,一望无垠,茫茫不知尽处。他们抬起头,看到仙宫的横匾上,半躺着一名青年,一袭白衣潇洒出尘,正拨弄着九连环,玩得津津有味。
陌天歌心中惊疑,他们被困幻象中,险些自相残杀,难道就是因为这个青年?
“这是哪里?” 一旁的凤清仙子喃喃自语。她不像陌天歌和秦羲,他们是自己看破幻象,破境而出,而她是被外力打破,故而此时还没有出戏,自己和幻象中的角色正在交战。
他们三人出现在此,那青年却眼皮都没抬一下,仍然专注地在解连环。
秦羲轻轻拉了陌天歌一下,传音:“他身上没有威压。”
陌天歌仔细一瞧,这青年何止没有威压,连灵气也没有怎么会这样?难道他是凡人?
“随意刺探,真不礼貌”青年忽然出声,只见他随意一挥手,他们二人顿时识海剧烈刺痛
这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下一刻便消失无踪。
两人惊魂未定,望着那名青年。他究竟是何境界?身上全无灵气,却随手就能令他们识海受创识海可是修士最隐密的所在,哪怕毁去肉身,也不一定能伤到识海,除非神识被重创,才会连识海一起受创。而刚才,他们的神识并没有受到攻击,识海却剧痛。这般手段,难道这位便是化神前辈?
秦羲上前一步,揖礼:“晚辈天极玄清门秦守静,这是晚辈的道侣陌清微,见过前辈。”
“这还像话。”青年哼了一声,收起九连环,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我倒要问你们,何故擅闯我的仙宫?”
秦羲道:“擅闯仙宫,实属无意。不久前妖修犯我昆吾,晚辈等据守之地为妖修所破,故而流连东海,无意中闯入仙宫,望前辈恕我等唐突之罪。”
“哼”青年懒洋洋道,“原来是被妖修打败了,真没用”
秦羲歉然一笑:“晚辈本领低微,让前辈见笑了。”
青年似乎有些好奇,又接着问:“你们被妖修打了是怎么回事?东海么?什么时候东海妖修这么强大了?挺争气的嘛”
秦羲道:“前辈猜错了,不是东海妖修,而是南海妖修。”
“南海妖修?”青年眉头微蹙,“南海离天极何止十万八千里,何况南海之丰饶非天极可比,为何南海妖修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