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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不由伸出手轻按着她那微微发烫的唇,摇恍着娇躯哼笑道:“你坏……那样不行……”忽然她预盼着他那对痴情的目光,芳心不由一动,由不得又端起了杯子,似羞又笑,似嗔又怜的白了砚霜一眼道:“你呀……”
说着她轾轻的俯首在砚霜的耳边小声道:“你是不是要我用……嘴……?”说到最后她实在说不出口,只是把脸埋在砚霜耳边,她意思着砚霜的头点了两下,她的脸就更红了,不由羞极而笑道:“那……你要闭上眼睛才行……”
砚霜果然闭上了眼,他那微微嗡动的嘴唇,期待着守容的兹润,隐约听见他那如醉又痴,断续的呼声道:“容……妹……妹……我爱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两片温热滋润的层已经印在了他那嗡动的唇上,然而这只是热热的一吻,却没有他所需要的水……
铁守容也不知如何,竟会这么作了,当她体会出对方的热唇,竟是那么的干……这才想起自己那是喂对方喝水,这算什么嘛?……
于是她慢慢挣开了砚霜的唇,他的眼睛竟也跟着睁开了,于是她笑着先亲了一下自己玉指,再往他的双目上一按,他的眼又闭上了……
于是一口一口,她就用自己的唇这么喂他,似这样他竟喝下了整整两杯。
尽管是爱的结合,似这样一口口的喂,也由不得累得她香汗淋淋,最后她歇伏在他的臂弯里,虽然她多么想把自己的心情向他吐诉一番,然而她怕砚霜说话对他伤势有害,她只好忍着。
多少柔情蜜意,由他们的目光中互递着,她用手轻轻地摸他着的脸、唇、眼睛,就这么东方渐渐透了曙色。
第二天,叶夫人及小梅等都又到屋里来看砚霜,经过一夜的柔情,此时他竟又睡着了。
叶夫人看着守容红肿的眼胞,知道她定是一夜未眠,硬劝她到自己房中去睡睡,小梅也劝。
铁守容本是坚持不肯,经不住小梅硬劝,忽然她心中一动,暗忖:“我何不给小梅一个机会,也许借此,能使这丫头安心一点,同时他们之间,如果有了接唇之缘,日后自己再为砚霜作媒,谅他是不能不允……”
想到此,不由心中暗喜,于是就对小梅道:“我要走了,谁来侍候他呢?……别人我也不放心,而且也不方便!”
小梅不由脸色微微一红,半天才抬头道:“姐姐去休息,我来服侍叶相公……”
铁守容一笑道:“如果你能守看他,我倒放心了,只是你却不能中途而退呢……”
此时叶夫人在一旁轻声道:“你们都去休息!还是让我来看着他吧……”
小梅不由抢道:“还是我来吧……你老人家年纪大了……”
铁守容不由也岔道:“伯母也不会武,万一他不舒服,还要给他推穴和血呢……”。
这么一说这位老太太才算无言以对,因不便在房内扰儿子清静,只好静悄悄又退了出来。
铁守容向小梅招了招手,小梅行近道:“姐姐何事?”
铁守容脸一红道:“他再三个时辰要喝一次水,你可要喂他,知道不?”小梅点了点头。
守容脸色一红遂笑道:“你会不会喂呀?……”
小梅怔道:“不是用杯子喂么?……”
铁守容红着脸摇了摇头笑道:“才不是呢!”
小梅不由跟着羞道:“那……怎么喂呢?”铁守容不由扒在她耳上小声说了几句。
小梅的脸羞得通红,连连摇头抖声道:“那……怎么行?姐姐,还是你来吧!”
铁守容劝了好久,小梅是至终不依,最后铁守容不由佯怒的冷笑了一声道:“这一点事你都不依,慢说叶大哥对你有授艺之恩,就是一个常人患此重疾,你又能忍心不救么,我们身为侠义道中人,岂能斤斤于此小节?……”
说着不由叹了口气道:“算了!你既不愿意还是走吧,还是让我服侍他好了……”小梅被说得泪如雨下,不由一把拉住守容的手抖声道:“姐姐!还是我服侍他吧……”
铁守容不由暗笑道:“好个小鬼!你还当我不知道你那点鬼心思……”想着由不得一笑道:“这么说你愿意那么作了?”
小梅由不得点了点头,只是连头也不敢抬,铁守容此时内心真不知有一种什么感觉,酸酸地,她感到有些后悔,但是话己出口,只好微笑道:“那么我走了?”
小梅一把没拉着她,她己出室而去,还把门给带关下了。
小梅的心就像跳到嗓子眼来了,雕花的窗梭外透进来暖暖的阳光,照着床上的砚霜,他睡得那么甜,他那英俊的面颊映着朝阳,颇得消瘦了不少,均匀的呼吸着,小梅在他床前站了一会,由不得心一阵酸,差一点又流下泪来……
她想他醒,又怕他醒,一个人坐坐又站站,心乱如麻,她想:“现在要有点事作作就好了……”
忽然她看见,砚霜那披散在肩头的头发,于是心中一动,暗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何不把他那一头乱发,给他重新编一下……
想到此她就移步进前,轻轻坐在砚霜身前,慢慢的先把他头发规置好,找到梳子为他梳梳好,这才小心的编了起来。
无限的相思,都被他这条油松大辫子引起了,她想到那一天,叶砚霜在张垣赤杖姥处,遇见自己的情节,以及传授自己那套无形掌时的俏俊姿态,怎不令人默然神驰。
床上的他,嘴角带着慰笑,也许他已经醒了,他却有意的领受这份恬静腻情。
小梅不由心中一跳,口中叫了声:“你……醒了?”
砚霜忽然伸出了一只手,他耳中听到彷佛是守容的声音,因为他不知道小梅也来了。
小梅见状面红心跳,一声不知所措的道:“叶……大哥……你要什……么?”砚霜依然是微笑着闭着双目道:“手!你的手……妹妹……”
小梅闻言一时竟吓呆了,然而却情不自禁的,递上了那只水葱也似的玉手,当砚霜握住时,她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只这一霎那,她是多么安慰,满足与幸福,这有时候连作梦也梦见的事,今天竟会实现了,怎不令小梅泪眼迷漓呢?……
小梅惊怔在床前,让砚霜握住手,她的脸红的像火也似的,心跳得更厉害,这在一个情荳初开的少女来说,是如何认为害羞的一件事啊……
砚霜把拉着的手向怀中一带,小梅不由自主的已依到了他的怀中,她娇羞无力的哼道:
“叶……大哥!抉不要这样!我我……”
砚霜闻声惊得一怔,随着睁开双目,他的身子跟着一阵急抖,脸上变色道:“小……
梅!是你……?”
小梅依熬在他怀中低头羞笑道:“叶相公,怎么样?想不到是我来了吧?”
叶砚霜不由脸色大红,他想用手推开小梅,但是他没有这个力气,同时他也没这份勇气,只是楞楞的看着眼前的小梅,似言又止。
小梅见状眼圈一红,两行情泪不由滑腮而下,遂低下了头小声道:“叶相公!我知道……你讨厌我是不是?……”
砚霜只是楞楞的看着她,没有回音,她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由叹了口气,正想站起身子,却见砚霜的脸角突然涨得飞红,吶吶的叫了声:“小梅……”
小梅漫吟了一声,依然是流着泪道:“什历事?……”
叶砚霜吃吃的道:“守容呢?……”
小梅闻言一股凉气直透脚底,不由伤心得几乎哭出了声,她勉强忍住哭出的声音,抖成一片道:“她……好!我去叫她来好了……”
说着正要转身而去,却觉得腕上一热,竟被砚霜的手抓住了,她想挣脱,可是她竟又顺势坐在了砚霜的身边,一时羞得花容失色,只是低着头道:“叶……相公!”
叶砚霜喘道:“小梅!你听我说……”
经过一日夜的医疗,他的中气已退多了,因此他多少可以说些话了,何况这些话,在他认为是必需要与小梅说清楚的。
小梅一只手擦干了脸上的泪,回眸露着一对浅浅的酒窝道:“相公你说吧!我听着呢……”
砚霜不由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很喜欢你……”
小梅脸一红低下头道:“只是喜欢么?叶相公?……”
叶砚霜不由点了点头,小梅触景眼圈一舡,但这一次她忍着没有让眼泪淌出来,尚装着微笑的听着,砚霜凝目看她那像苹果也似的小脸,心中不由一阵暗自神伤,他默念着:“我这一辈子,曾经令多少人失望伤心啊!……”
他反手又握住了小梅的手低声道:“小梅!我快,结婚了,你知道不?”
小梅流着泪点了点头,忽然破涕为笑的道:“我知道!是和铁姐姐……是不是?”
叶砚霜点了点头,小梅忽然翻身扑抱着砚霜的上身,抖泣道:“叶相公……你和铁姐姐成亲太好了……”
叶砚霜听得莫明其妙,可是小梅又继续自语道:“可是我……小梅这一辈子可完了……
我怎么办呢?……叶哥哥……你告诉我?……”
叶砚霜听得不由打了个冷战,一时默然,小梅在他身上哭了一会,眼泪都把砚霜的衣服湿透了,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她竟会有这种勇气,她慢慢的抬起头来,却见砚霜闭着眼,然而眼角却有丝丝泪痕。
由此证明他对自己多少也有一份爱情,只是他是一个正人君子,心有所属,却不敢再滥用感情,生怕对云中雁铁守容不起。
小梅看到此,芳心像猛然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突然自责道:“小梅呀!小梅!你这算什么呢?……你不害羞?铁姐姐对你不薄,你这么作对得起她么?……”
她那里又想到,这是铁守容一手造就的机会,因此这么一想,就像浇了一头冷水也似的,恍然大清,忙由砚霜身上起来,从新站好,再看看床上的叶砚霜,依然是闭着双目,剑眉微锁,满面戚苦之色。
她知道砚霜此时的心情,闭着眼睛的目的,也正是逃避自己的感情。
她忽然感到自惭,虽然她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是却再也不敢吐出一字,只是看着砚霜发了一会子呆。
过了一会,砚霜睁开双目,脸色已恢复了正常,对着她一笑道:“小梅……你那套“无形掌”练得怎么样了?”
小梅此时芳心已暗暗有了一个打算,见状也自泰然笑答道:“不是你教我的那几招吗?
我早就练会了,要不要练给你看看?”
叶砚霜笑点了点道,于是小梅竟真的把凳子向一边拉了拉,在床前,空出了一块地方,先对砚霜一笑道:“我要是练得不好,你可不许笑我。”
砚霜笑点了点头,翻了个身,但见小梅举手抬足,果真一招一式的练了起来。
忽然砚霜岔笑道:“错了……“清风醒目”双手应由上向外翻……”
小梅笑着又练了一遍,遂笑道:“这样对不对!”砚霜笑点了点头,不由暗想到这小梅也真聪明可爱……如果自己和守容成婚以后,小梅还跟着自己,倒真要给她找一个好婆家,才能把她嫁过去……
小梅练完了一套掌法,却见叶砚霜凝视自着己,不由心中一动,当时笑嗔道:“叶相公!练完了呀?”
叶砚霜这才惊觉的啊了一声,忽然他想起了一事道:“小梅!我的行李呢?”
小梅笑着向墙角一指道:“那不是么?”
砚霜想了想道:“在!那皮袋内有一个紫檀木盒子,请你拿给我好不好?”
小梅答应着,就去开了那皮袋,果然见内中有一长方形木盒,不由取出边递过边笑道:
“这里面装的什么呀?厚厚的!”
砚霜接过木盒,笑着道:“麻烦你自己打开一下好不好?”
小梅笑着了他一眼,依言将木盒打开,却见内中竟是一本厚厚的线装书,一时好奇伸手拿出,却见这书面上龙飞蛇舞的草书着四个字为:“摘星拳谱”
不由皱着眉道:“这是一本拳谱呀?”
砚霜微点了点头道:“小梅!这本书是一位叫太虚老人的老前辈送我的,这一年,我已把它练会了,确实是一本神妙已极的拳功秘籍。”
说着他喘了喘又道:“小梅!你对我一直……很好……我不能给你……别的,这本书……就送给你……作一个永久的纪念品吧……你高兴要不?”
小梅听完不由低下了头,眼睛又红了,她微微摇了摇头道:“谢谢你叶相公……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敢要,你还是送给铁姐姐吧……”
砚霜不由微笑道:“你铁姐姐,以后我可以随时教她,倒不需要它,你还是收下吧!”
小梅闻言心中一阵伤心,只以为砚霜言中之意是告诉自己,将来他们结婚后是要离开自己,不由得再也忍不住,珠泪点点又流下了。
砚霜又叹了口气道:“收下吧!小梅……将来对你好处大着呢!”
小梅不由双手接过,忽然又破涕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