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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桌两人,一副江湖人打扮,不慌不忙的吃完:“小二,给爷沏壶好茶拿到我们房间来。”
“好嘞,爷你去歇着,小的马上拿来。”小二答应道。
黄飞燕对我小声说道:“你们先进房去,我去去就来。晚上留意点这两人,看看他们是什么来头。”
说完就远远跟了出去。
原来,阳明关是兵家必争之要塞,此处各方势力都有耳目。老王故意发飙是黄飞燕定下的一条打草寻蛇敲山引虎的妙计。
月黑风高。
夜色沉寂。
我纵上屋顶,揭出了一片瓦缝,往下面凝神望去。
屋里除了先前的那两人,已经多了一人。
一人说道:“盟主已经和狼主签下盟约,时候成熟,狼主便会挥师东进。此处乃必争之地,希望葛将军秉承梁王意旨在必要的时候当机立断,控制住局面,配合狼主迅速占领宝州和龙脊山,形成对京城的合围之势,牵制朝廷兵力,然后我们乘着关内空虚,联合江湖志士,制造民变,然后梁王借勤王之名,举兵进京。大事可以成矣。”
“族非同类,其心必异。安知那狼主必能如约起事?事成之后,燔然毁约,将计就计,直入中原,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画虎不成反类犬?”那位姓葛的倒也有些聪明。
“为了打消蛮主疑虑,取得他们信任,我们盟中之人已经将小王爷送去作为人质。今晚那几个草地商人在桌上大呼小叫,虽是招摇,却已说明他们狼主决心已下,族人尽知。游牧农耕,风俗迥异,饮食习性,大不相同。狼子野心,不过觊觎子女玉帛,只要我们给他足够的好处,他自然
见好就收。关于这点,我们盟主也早有防患。也寄厚望于将军焉。”
另一人道:“将军在此虚做抵挡,然后弃守,退至武州,迂回至黑云山,如那西戎变卦,将军就抢占风云渡口,断其必归之后路,我们于秦岭北进白石山,与将军会师一处,梁王亲率大军正面迎敌,蛮军要不就是俯首称降,要不就是全军覆没。到那时,将军就为梁王殿下立下新朝的第一大功,必定官拜三公,尊荣倍至,封妻荫子,青史留名。”
好一条周郎妙计,我心里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个盟主果然是奸诈狡猾,诡计多端,可惜没有用在利国利民上,却用在谋朝篡位、祸国殃民上面。
“盟主深谋远虑,神机妙算,周密详细,无微不到,小将真是神往已久,佩服之极。不知这盟主是何方神人,有机会还望张李二舵主引见引见,好让小弟得以瞻仰追随。”
我心里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位神秘的盟主到底是那位江湖败类呢?
先前那人道:“隔墙有耳,小心为上,这个现在还不能透露。到时候你们二人互为依重同殿为官,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我不禁大为失望。
“这月十五,秦岭派将会由几位元老召开帮中大会,指定新的掌门人,我们秦岭分舵的姜舵主必定稳操胜劵。同时目前秦岭派人数最多,势力最大,届时将要举行武林大会,邀请各个门派掌门和精英,选出武林盟主。我们接到本盟通知,明日就要回到分舵准备这场武林盛会。到时候,我们三和盟就会领袖武林,号令江湖,共襄义举。成功之日,为时不远。”那位李舵主道。
“好的,大家既然同坐一船,必然齐心协力,同舟共济。祝愿贵盟顺利得手,早传捷报,我们也好按计行事。时辰不早了。小将就此告辞,祝两位舵主一路顺风。”
说完,那姓葛的和两人拱手作别。
等他走远,那姓李的说道:“据说秦岭舵的姜舵主是个年轻女人?”
“不错,此女貌美如花,颇有心计。原是盟主的徒弟,后奉盟主之命潜入秦岭派达三年之久,几月前,我们酒中下了散功药,偷袭秦岭派,杀了那个老顽固,并嫁祸给大弟子柳中杨,全靠此女一人之力。此女阴忍毒辣,以后我们我们可要小心为上,不要得罪了她。”张舵主道。
“那是那是,所谓青蛇口中信,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啊。”
我见他两人熄灯睡下,便轻轻在瓦上一点,悄然回到屋里。
我敲了敲五师嫂的房间,问道:“五师嫂,师兄可回来了?”
黄飞燕轻轻打开房门小声说道:“她们娘俩都已经睡着了,怎么样,可探得什么消息?看你神色,必有所得?走吧,我们去和柳兄弟王大哥他们一起说说。”
我把我听来的和他们这么一说,柳中杨道:“那位姓姜的女人必是姜芙蓉这个贱人无疑。不过我也该想到她们必定要夺得帮主之位,用一帮之力助她们行那不义之事。”
黄飞燕道:“这是个好消息,当时候我们也改换面目,乔装上山去参加这个荣升庆典,看这别有用心的武林大会是怎样开下去,如果我想得没错的话,这个武林盟主别人是当不得的,必是这个三和盟的神秘盟主。”
“我也有一个好消息。”
黄飞燕卖了个关子:“你们知道我跟踪那人可有什么收获?”
“我跟着那人走到一处赌馆,原来他是文师兄他们暗查司的公人。他去正是与文师兄碰面,等他们接完头,那人一走,我就找了个雅间请文师兄过来一聚。关于这些江湖异动,朝廷的高大人也并非一无所知。他也安排按查司和文师兄暗中打探,以作防患。他们已经掌握了一些阴谋作乱的朝廷高官的情况,只是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和具体的人员。高大人的意思是先按兵不动,等到一定时候,那些幕后的主脑必会浮出水面,我们就好一网打尽。”
“我也向他问了勃儿的消息,他说据他的情报,勃儿可能就藏在三和盟的某处分舵,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如今听了你得来的情况,按照这张李二位舵主的只言片语分析,这姜芙蓉必定深得三和盟主的信任,藏身于秦岭帮的可能最大。”
“不知你以前可有听说这三和盟要找你们合作的事?”黄飞燕问道。
“这个我没有听起胡师兄提起过。再说那些事务我也一向没有兴趣。如果有,依胡师哥的为人他也肯定会拒绝。”我想了想回答道。
“上次我们在白石山的时候,接到王嫂的飞鸽传书,他已经到了风云渡。我们回来的时候只见到山庄的几个庄客。不知道他后来又找去了哪里?现又在何处?”
我不得己,给他说了那次在石旦真大营外被人发现,正好巧遇他也在刺探情况,又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找到哪里去了?
“莽莽草原,战火一触即燃,纵然是武林高手却也难以冲脱出千军万马,希望他们能早日撤出吧。”黄飞燕道。
他这一说,我倒很是后悔,不该让胡师兄和我们走散。如今情势已变,孩子还没找到,他再有什么闪失,可叫我如何是好。怪这些天自己脑海中只有孩子,反而忽略了他的感受和安全,真是不该。
“他向来英气内敛,应该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你也不要太过担心。”黄飞燕道。
“等我们到了京城,刘五哥哥你们就找间铺子卖点草药,王哥王姐就还开家面馆吧,把我们的家小都安顿好了,顺便也能作为我们和文师兄他们接头的场所。等到我们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了,天下太平,我们另外再觅个安身立命的快活去处吧。说不定那时候你们又不舍得这攘攘红尘花花世界了啊。”黄飞燕笑了起来。
刘五道:“那样也好,反正现在这世界也就像一锅温温吞吞快要开了的水,我又不会武功,帮不了你们的忙,做点打杂看店的事,倒也太平自在。至于以后,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我也真过伤了那苦寒遭罪的日子。”
老王笑着对老婆说道:“想不到我老婆的手艺越来越好,都在京城开分店来了啊。”
第十五章凤凰来栖
京城之中果然闹热,也真的叫的上车如流水马如龙,冠盖云集满京华。
我们装着不认识的两拨人,在一处比较偏僻的小巷先后租下了两间隔街相望的店面。
这也是黄飞燕的意思,万一有事发生,可以互为照看通知,而不易为人察觉。而日子一长,两家人走的近也是街坊常情。
在此期间,文师兄也来过几次,悄悄的把柳中杨和黄飞燕带到高大人府中商议对策,对各种可能出现的变故都做了详细的分析和相对的准备。皇帝尚小,高大人联合朝中的正直老臣相互通了气,不露痕迹的对京城和几个大的地方势力的中下级人事做了些调整,安插了一些朝廷的人进去。
黄飞燕还冒充了三和盟留在小王爷身边的随从,悄悄的带了他的亲笔信,我都不知道他何时让这个李克贤写的,去了一趟梁王府。信中所说,处境不堪,然忍辱负重,并对草原地形和势力分布诸多描述,甚得梁王欢心,给了一封回书,还大大的赏赐了黄飞燕一笔。
黄飞燕回来把那金珠玉宝往桌上哗哗一兜,笑道:“现在的房租这么贵,我还以为要做赔钱赚吆喝的买卖呢,这下可好,蒙梁王爷厚恩,这下我们吃饭不用发愁了。”
我也回了趟山庄,因为战乱,去草地寻找的庄客在管家胡秉的带领下已经返回山庄,胡师哥回来之后却又不知何处寻找去了。
好好的一家人便东分西散,不得团聚。
所幸庄中弟子都是忠心耿耿,各司其职,山庄和平日也没有多少不同。
还有几天就是十五了,我们又换了一身装扮,就连我这次也是女扮男装,粘上了一圈大胡子。因为我这倚剑山庄夫人的身份太显眼了,还会把他们三个给暴露了。山朗丝姬这回换上了汉装,却又有另外一番风情。
一路之上,去参加大会的人络绎不绝,有些是想去一显身手,扬名立万,有些是想光宗耀祖给门派长脸,但是更多的人是借此机会看看这多年难得的闹热。因为这些年秦岭派确实是人多势大,而且好多年各大门派也没有机会再重新树立起自己在武林中的威望,所以这次少林、武当、峨眉、恒山、青城、崆峒还有丐帮都派出了帮中元老,一为见证评判,二也有展示自己实力的意思。
这么多江湖中人走到一起,难免有磕磕碰碰,有些又是早有积怨,一路之上,争争吵吵打打杀杀好不热闹,弄的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结果老仇没消,又添新恨。
这时候的三和盟也渐渐的走到明处来了,处处充当和事佬,又花银子又陪笑,倒也博得一片喝彩。江湖中人只是知道有这么个神秘的组织,究竟他们做了多少坏事,人们也只是猜测和道听途说,并且他们渗透极深,很多小的帮派重要人物都已经被他们收买和发展了。
我们一路观察下来也是深感吃惊,不知道这三合盟用了何种手段,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势力竟然得到如此壮大。
这日到了凤栖镇,再往前就要上秦岭山了。
只见镇上星罗棋布全是一排排漂亮的街道和楼屋。因为武林大会的召开,所有的客栈全部满了,许多民居也腾了出来给江湖人士暂住。三和盟更声称,这次武林大会的所有花销全部由三和盟一力承担。如此财大气粗的架势,给我们揭露三和盟的野心和惊天密谋制造了很大难度,让黄飞燕不禁暗暗叫苦。
柳中杨带着我们四人在城中转来一圈,没有在镇上住下,给了老乡几两银子,找了城郊一处菜农的草屋暂且住下。然后叫老乡买来酒肉鸡鱼,叫了他们一家老小围坐一堆,吃了起来。
那乡下妇人和孩子怯怯的不敢入座,柳中杨道:“大嫂但坐无妨,我们也不是什么贵客,不过也是几个讨生活的苦命人,赶上这场盛会,也来看看闹热,长长见识。”
这样那主人家才唯唯诺诺的抱着小孩一起坐下。
“镇上如此繁华,百业兴隆,老哥哥为何不在镇上买间铺子,随便做点买卖,岂不比在这里挑粪种菜强了多去?”黄飞燕敬了老汉一杯酒道。
“客人有所不知,老汉我原本在镇上有间一丈进深的瓦屋,老汉自幼也习得祖传的剃头修面的小手艺,虽不至于山珍海味、穿金戴银,一家人却也粗茶淡饭,恩爱自得。后来官府说要开发秦岭山,将其建成观光和教学武术的一座名山,镇上要规划重建,按本朝廷律,我们本该赔偿到五百两官银,经过贪官污吏层层盘剥,到了我们手里就只有五十两私银子,然后便强令我们迁出。这区区五十两私银就断了我们一家子的生计,以后我们岂不是坐以待毙?我们多次与他们争辩,不是把我抓去坐牢就是天天来寻衅滋事砸锅摔盆,我们被逼无奈,只好在城郊买了这一分薄土,好歹老汉还能动得几年,就种点小菜糊口,好歹养活了娘子孩儿。再过几年,老汉撒手归西,都不知道他们要依靠何人!”说完,一家三口是抱头痛苦,好不凄惨。
黄飞燕一听,青筋暴起,双目圆睁,一拳把身边一张石凳拍了个粉碎:“真是岂有此理,朝廷养如此狗官,百姓安能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