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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鬼公司-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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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可就要发火了。”说着掏出手机,打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让人派车来接她。

趁着等车的工夫,两个女人——更确切点说应该是两个没变成女人的女孩儿——以雍博文为话头闲聊起来,越聊越是热乎亲近,等到鱼家的司机按响门铃时,两人已经亲热得跟交往了几年的朋友一般称姐道妹了。雍博文闭着眼睛,在一旁听得这叫一个佩服,怎么也想不出人和人的关系怎么就能发展得这么快,这也就是两女人,要是一男一女的话,那还不得直接就上了床啊。

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聊得正投机的鱼纯冰,艾莉芸单脚跳回到沙发,重重一拍雍博文,“起来吧,不用装了。”她的医术通神,只是略一把脉便已经知道他没什么大事,那副虚弱的样子多半是装出来的,但在外人面前不好揭穿,便一直隐忍不发。好在跟鱼纯冰那一翻闲聊已经把她心底那点怀疑妒嫉都打消了,要不然此刻就不会是打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雍博文情知躲过大限,便呵呵干笑着爬起来,涎着脸搂住艾莉芸,甜言蜜语说了一大堆把女朋友哄得高兴了,这才把晚上发生的事情说说细细地汇报一翻,听怕艾莉芸听得脸色变幻不定,当听到那突如其来的一剑时,她心里更是跟煮沸了的茶水般翻腾不休。看到自己的事情吓到女友,雍博文便又使出浑身解数来哄她。

两人正情话绵绵亲亲搂搂的当口,艾莉芸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正是艾家妈妈打来的,原来是看女儿这时候还不回来,放心不下,打电话催人来了。

雍博文趴着她耳朵上低声说:“这么晚了,你脚上又有伤,就别回去了。”

这种要求他以前也不是没提过,却也没有一回得到同意。但此刻,艾莉芸脸孔涨得通红,犹豫了一下,便轻轻点了点头,只所雍博文喜得嘴都合不拢了,心里面某只猖狂的小恶魔立刻扯着嗓子大叫,“好机会啊,这种机会一定要把握住!”持着大棒的理智天使冒出来当头给了小恶魔一家伙,“这种事情怎么能做得出来?小芸姐是关心我才留下来的,居然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真是个禽兽!”小恶魔不服气地顶嘴道:“女孩子同意留宿就已经是最大的暗示了,一个男人要是这种机会不抓住,那可真是连禽兽都不如了!”

雍博文这边胡思乱想着,艾莉芸已经向电话那边的艾家妈妈表明了态度,结果惹来一声尖叫,“什么不回来了!”这一声叫得好响亮,从话筒里传来,响彻整个房间,把正做挣扎的某男和沙发底下偷窥的某猫都给吓得一哆嗦。

“小文这边有点事情走不开,等明天再跟你们说好了,我挂了。”艾莉芸说着不理会有抓狂倾向的艾家妈妈,直接关机。

回过神来的雍博文便笑嘻嘻地抱住她,“我就知道小芸姐对我最好了。”

本来呢,没提到留宿这个大问题之前,两人搂搂抱抱都很自然随意。但此刻两人都各怀心思,颇有点发情期前兆的意思,被男友这么一抱,艾莉芸便觉得浑身发热,手脚发软,心中砰砰乱跳,一时间竟有些喘不过气来,奋力将对方推开,不满地说:“你就会胡说八道的骗人。去洗澡吧,身上太脏了。”这话倒也不假,刚刚雍博文摸爬滚打,身上又是泥又是灰不说,而且还有酱油、蒜泥、辣子、味精、醋……种种调料味道,简直就好像刚从厨房里钻出来一样。但话一说出口,艾莉芸便大感悔了,这种情况下说这话,显然是暧昧之极,似乎是在做某种表示。

雍博文也是听得一愣,心中的小恶魔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看啊,看啊,小芸姐在做暗示了,是男人就上啊,不要让人家把你当成太监!”理知的天使更是灰溜溜的不知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是,遵命!”蠢蠢欲动的男人猛得跳起三尺高,刚刚的无力虚弱全都抛到脑后,大步流星就往浴室走,走了两步,他突然一拍大腿,叫道:“对啊,我想起来了。”

第八章 禽兽不如

正胸中小鹿乱蹦的艾莉芸被他这一咋唬吓得差点叫出来,不解地问:“想起什么来了?”

“没,没有。”雍博文干笑着说了一句,便又急急忙忙往浴室跑,艾莉芸此刻心里乱糟糟一团也没心思追问。

其实,他是突然间想到在哪里见过那个巨人武士。那巨人武士的模样分明就是那天破阵之后,在阵眼里找到的那个雕像的样子,区别只在于右手里的手头换成了佛珠,个头放大一些。

他早在遭遇之初就怀疑这是布那风水法阵背后之人所为,但回过头来一想,这法阵就是费墨自己布的,费墨既然已经死了,那自然不可能再来寻他晦气,所以便没在这个方向多想,但此刻想到这个问题,便立时意识到这法阵绝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这法阵除了聚阴改命之外,还有另一个产物——鬼蛊……这么多年来破茧而出的鬼蛊显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人间蒸发,费鼎新也没有提过这种事情。鬼蛊在普通人看起来或许没什么用处,但这东西对于术法界某些邪门人士用途极大。现在推测起来,或许在这阵法背后还有另一个人或是一帮人在收集这些鬼蛊以作他用。

当初那个雕像被他和刘意送到了法师从业协会做鉴定,但回头他就把这事儿给忘了个干净,直到此时才重又想起来,便打算明天一早去协会总部看看鉴定结果。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弄清敌人是何方人物,还是相当必要的。

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不是相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所以他便没有把这些想法说出来。

看着雍博文钻进浴室,哗啦啦水声在耳旁响个不停,艾莉芸心越跳越厉害,预想到某些将要发生的事情,脸上便烧得厉害,坐在那里眼睛盯着电视,内容却一点也没看进去,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浴室方向。

二十多分钟之后,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艾莉芸也就在同时紧张到了极点,感觉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里了,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半丝力气,整个人都要瘫到沙发上了。

又等了二十分钟,雍博文却还没有从浴室里钻出来。

艾莉芸心情稍松,但又有些担心,试探着叫了两声,“小文。”

浴室里却没有半点回应。

这下她可坐不住了,也顾不得避嫌,拐着脚跳到浴室门前,拍着门叫道:“小文,你洗完了没有?”

浴室静悄悄,什么动静都没有,就好像里面根本没有人似的。

艾莉芸咬了咬牙,轻轻一推,门没插应手而开。她探头往里面张望,却见雍博文正一动不动地躺在浴缸中,双眼紧闭,仿佛失去了知觉。

她心中慌乱,也顾不得其它,连忙跑到浴缸旁边。做为医生,她然后不会大呼小叫,第一件事情却是探手把脉。雍博文脉象平和,她再仔细一看,不禁轻啐了一口,“坏蛋,怎么就这么睡着了?”

当然了,正打算今晚变身禽兽的雍博文本意是不想睡的,但意志抗不过身体需要,那一剑所消耗的精力体力内力法力绝不是短短一段路途所能恢复得了的,只不过当时正在逃命中,他精神高度紧张,才勉强撑到了家里,等到洗澡的时候,诸事皆了,精神一放松,他便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

看到雍博文没事儿,艾莉芸放下心,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坏蛋,可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能让人省心啊。”喃喃低语了两句,她忽地心里一动,眼睛转了转,咬着嘴唇,目光就往浴缸下方溜,滑过结实匀称的身体,直到撞上那胯间的黑黑一团,才好像惊弓之鸟般缩了回来。不放心地瞧了瞧雍博文,见他睡得正香,显然没有察觉自己的不轨意图,艾莉芸这才松了口气,回头壮胆一般死死盯着那要害之地瞅了两眼,然后忍不住噗嗤一笑,自语:“果然比小时候长大了好多。”

雍博文对自己此时的处境感到极为困惑。

他记得自己明明正在洗澡,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就跑到这么个地方来了,好在身上衣服都端端正正穿着,要不然还不被人当成露体变态?

眼前是一处长长的回廊,曲折不见头尾,雕梁画栋,精美大气。回廊外的宽广院落中满是盛开的花树,雪白的小花开得正盛,一层层一叠叠,铺满树冠,一地纯白,宛如下了场大雪,微风拂来,满天雪点飞舞,香气四溢,真个如仙境一般。

此地虽好,但终归是来得莫名其妙。

雍博文试探着喊了两嗓子,等了好一会儿,见没人搭理回应,便信步沿着回廊向前走去。不片刻,走出回廊,眼前是一处不大的院落,院落里挤满了灰袍光头的僧人踮着脚尖向前张望,脖子都伸得老长,仿佛许多光头鹅,被无形的手捏住了向上提着,一个个屏气凝神,这么多人挤在一处偏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从一片光头上方看过去,可见一佛堂飞檐房顶,露着半张匾,上面龙飞凤舞三个大字,任他如何使劲也看不清楚倒底写的是什么。雍博文站着看了会热闹,又试探着叫了两声,但那些和尚却好像聋了一般,没有一个人回头看他。他正感莫名其妙之际,忽觉眼前一花,再定神一瞧,却发觉自己不知怎么地跑到了人群前方。

和尚群与那佛堂之间隔了大约十步距离,十二个满脸皱纹白胡子老长的黄袍僧人一字排开,站于众和尚与佛堂中央位置,全都闭目凝神,双手合什,在那里喃喃念着佛经。

雍博文不解地搔了搔头,抬眼再看那佛堂上的横匾,却依旧是一团模糊,感觉就跟看A片时关键部位打上了马赛克的效果相仿。他盯着瞅了一会儿,终于放弃看清横匾的念头,转过身,围着那十二个老僧转了一圈,用手挨个拍了一遍,又趴在耳边喊一嗓子,但这几个老和尚却跟泥塑木偶一般,连半点反应也没有。他大感没趣,又不能跟这些和尚说话,转头看那些年纪稍轻的灰衣和尚们虽然也都合什作势,但全都神情紧张地盯着面前这僧门半掩的佛堂,便忍不住好奇,走到门前探头往里张望。

佛堂面积不大,约摸有百多平米,正中央供奉着尊佛像,他倒也认得那是大日如来座像,座高跟常人相仿,通体黄灿灿,竟是黄金打造的。

佛着坐着一僧,瞧年纪不过三十上下,白袍光头,眉目隽秀,肤色白里透红,如女子般娇好。他盘坐于蒲团之上,双目微合,双手捏着串乌黑佛珠,膝上放着光闪闪的银制三钴杵,口中喃喃念颂,偏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白袍僧身前立着四个黄袍和尚,俱都面色茫然,紧盯着白袍僧,那神情简直就跟色狼看到光屁股美女一般无二。

雍博文便觉得这白袍僧好眼熟,一时却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只是见他宝相庄严,竟然不敢走上前去拍拍摸摸,便先走到那左首第一个黄袍僧身前。

这黄袍僧是四人中年纪最大的,身材高大,足足比雍博文高出一个半脑袋,肤色黝黑,满面虬髯,高鼻环眼,相貌威猛,瞧起来不像是中国人,倒有点像印度人。他左手持着金刚禅杖,右手紧紧捏着佛珠,紧紧抿着嘴唇,似乎努力想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但他那微微前倾的身躯却将紧张心情表露无疑。

雍博文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原本也没想过这阿三和尚会有什么反应,不想这虬髯僧却突然眨了眨眼睛,满面疑惑地左右瞧了瞧。

雍博文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不想这一步正踩到了左侧第二个黄袍僧的脚上。

这第二个黄袍僧五十出头的样子,颔下三缕长髯柔顺光滑,满面斯文气质,要不穿了僧袍且剃个大光头,那看起来更像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墨客。他左手托着个光溜溜闪亮的木鱼,右手拿槌,虽然站在那里,但目光游移不定,显然是在走神。雍博文这一脚踩上,他便一咧嘴,好险没叫出声,左右瞧瞧,目光没在罪魁祸首身上停,却落到了中间那白袍僧身上,脸上涌起一丝愧色,连忙凝神站好。

雍博文站稳了身子,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禁大感奇怪,重又走到虬髯僧面前使劲挥手,但这回虬髯僧却半点反应也没有了。他挠了挠头,走到长须僧跟前,对着他的右脚猛踩一下,但那长须僧恍如未觉。

难道刚才只是凑巧?雍博文不禁直犯糊涂,想了想,又走到第三个僧面前。

此僧瞧起来也不过是四十几岁的年纪,但满面风霜,躬腰驼背,满是老茧的双手捧着三藐母驮,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瞅着白袍僧,虽然面无表情,但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敬爱之色。三藐母驮是转经轮一类法器,这东西活象小孩玩的拨浪鼓,由两个用朱砂写着许多梵字的圆形木块叠在一起而成。雍大天师不识此物,还在心里直嘀咕,这老和尚年纪一大把,居然还玩拨浪鼓,难不成修佛修得返老还童不成?

雍博文先挥手再踩脚,驼背僧都没有半点反应,便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驼背僧立时浑身一颤,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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