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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涣章不悦地道:“真是不知道轻重,明知道这两天总会事情多,还要去南京。把这个链接发给他,告诉他,回来不用来见我了,立刻着手处理这件事情,明天的各新闻头条,我只要看到真相新闻,不要看到这种揭秘的贴子!”
所谓真相新闻,那就是法师协会需要让外界普通人看到的真相了,至于真正的真相那是绝对不能让普通人知道的。
秘书应了一声,转身去给冯楚闻打电话。
这当口,已经有警戒的广阳弟子去给雍博文通报苏涣章到来的消息,雍博文自机器傀儡头上跳下来,将手中的盒子交给那名广阳弟子,桃木剑插回到背上剑匣中,整了整有些乱的衣服,快步走过来,老远就道:“苏主席,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把您给惊动了。”
虽然动静闹得大了些,但雍博文怎么说也是在斩妖除魔,而且战事明显接近尾声,苏涣章也不好一见面就斥责,毕竟眼前这位可不是他在总会的直接下属,也不是他任命的哪个地方协会的主席,而是有继承鱼承世势力趋势的北方豪强,便道:“雍大天师,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想睡觉也睡不着啊,就来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妖魔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跑到我们中华法师协会总会附近来惹事生非!”
“不是妖魔,是人!他们是人类法师!”雍博文纠正了苏涣章一下,然后道:“这事儿到现在我也还没完全闹明白,这架也打得是莫名其妙。我就是想到江边来看看黄浦江的夜景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么漂亮,那艘船,哦,船已经炸碎沉了,现在看不到了,那艘船上的法师就突然攻击在我不远处警戒的下属,法术挺厉害不说,还上来就下死手,幸好我们这边人多,直接捉下来了,正想审问呢,这船上就下了好几十法师,二话不说,上来就打,而且还都是往死里打,就跟我们的深仇大恨一样。甚至还有人想要攻击我,负责我安全的潘助理把那人打退后,就下令攻击游艇,要把那些人都捉住了好好审问。可谁知道我们刚攻上去,他们居然就把船给炸了,其中一个还施展邪法召唤了大批的妖魔,没办法我只好把下属雇佣兵公司的战斗傀儡部队给调过来帮忙了。到现在我也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李约方插话道:“有活捉到的没有?可以交给我们来审讯,保证能审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雍博文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没有捉到活的,船爆炸的时候,那些人大部分都炸死了,只有两个相对来说水平高一些的跑了出来,还疯了一样攻击我们,就被杀掉了!你看,人头我倒是收藏起来,我还给人头照了张像,想请总会借用世界法师委员会的数据库,进行比对查找,确认这人的身份!”
苏涣章听雍博文有些地方说得含糊,暗想这小子的话不尽不实,想来有可能是他得着了什么情报来抢先动手的,现在却一推六二五,搞得好像多无辜一样。
其实苏涣章猜错了,雍博文这话哪是不尽不实,压根就是张嘴就来,可着劲地胡说呢,反正苏涣章想来也没有工夫找人核实真假,更重要的是,也没人能核实雍博文这话的真假,除非是调查雍博文这边的人,但这种会大大得罪雍博文的事情,苏涣章大约也是不会做的。
“你呆会把照片传给小刘,让他处理就可以了。虽然动静闹得大了些,可没出大问题就好。”苏涣章也不欲深究,“一会儿李部长会安排人进行现场调查,让你的人多配合一下,早点出结论,也就能早点处理完这件事情,一会儿彻底处理完,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参观理事会并且发表讲话,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说到这里,苏涣章稍稍犹豫了一下,又道:“如果大天师不觉得累能起早的话,我想请你共进早餐!”
第一二九章 约定会面
做为一个全国瞩目的大人物,一举一动都会有无数人在暗暗揣摩,所谓放个屁也有深意,那绝不是瞎说的,如苏涣章这般的角色,要真是在公众场合毫无顾忌地放个响屁,让大家都看到的话,那很快就会传遍全国术法界,甚至是专门搜集中国术法界情报的那些外国间谍也会重而重之地向上汇报:苏涣章今天在某某场合放了个响屁,疑与最近某某事件有关,或许在给某些人以某种暗示云云。
既然一个屁都会可能有如此深意,那么共进一顿至少耗时在二十分钟以上的早餐,能给出的意义也就更加重大了,内涵也就更加深刻了。
君不见和巴菲特吃个午饭都能搞个拍卖,还有一堆本就很有钱的冤大头花大天价竞拍吗?这吃的不是饭,而是巴菲特的声望和随之而来给外界的猜测和揣度,尽管很有可能巴大股神在席间也就是看在拍卖金的面子上跟那冤大头客套两句而已。
只要见个面,相处一段时间,那就足够无数八卦衍生了。
按道理来说,苏涣章要约雍博文吃早餐,是不应该这样当面提出的,而是应该通过各自的秘书迂回提出邀请,这样如果雍博文出于某种考虑而拒绝的话,苏涣章也不至于太掉面子,更重要的是,也不会因此而导致双方各自代表的势力对立情绪的加剧。
不过,苏涣章突然这样提出来,自是有他的考量,而且经过观察和思考,他很确定雍博文会非常高兴的答应这次共进早餐的邀请。
因为雍博文此次来总会,是谋求合作,而不是想要加深对抗的。
苏涣章认为,雍博文尽管在行事的嚣张上与鱼承世有某些相似之处,但他毕竟不是鱼承世,还是有自己独特鲜明的特点的。
更重要是,雍博文并不像鱼承世般需要白手起家,他一冒出头来,就有先前鱼承世给打下的良好机基础,以他在春城收拾局面的手段来看,整合北方术法界对他和他所代表的武装异界殖民财团而言,绝对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那么雍博文接下来的目光所在,将绝不是去跟北方那帮子各有心思的法师搞什么内部斗争,而是需要做一些更有利于竖立他威望的事情。
这其中,为鱼承世复仇就是极好的一个办法。
苏涣章已经接到了消息,和某些人暗地里的透风,这些消息无一不显示出,雍博文在来总会路上的袭击,是由袭击鱼承世的同一伙人干的,而雍博文显然已经认定了目标,并且准备进行报复性打击。苏涣章认为,这个透出来的风,很可能是雍博文示意某些人故意传出来的,传到他和总会的一些关键人物的耳中,目的就是为了在这件事情上寻求总会的认可甚或支持。
能在总会找到人为他透风,这个雍博文潜藏的力量不可小视啊!
基于此点,苏涣章在对雍博文更加警惕的同时,也判定了雍博文此次总会之行的最根本意图。
果然,雍博文被苏涣章突然如此不按规章的出牌搞得微微一楞,旋即却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苏主席了!”
这早餐的事情就这样定了。
跟在苏涣章身的众人都是感到有些诧异,毕竟在宴会之前苏涣章表现出来的态度倾向,还是借那些要搞事的二世祖之手,给雍博文点颜色看看,怎么天还没亮呢,这态度倾向就完全掉了个啊!
共进早餐啊,这是多少地方上的大佬来总会都享受不到的待遇,有了这一回,那些北方佬的气势还不得上了天?
但苏涣章十余主席的积威非同小可,没有人敢当面质疑这个决定。
事情定下来,具体时间安排,那就是双方秘书确定的了。
雍博文虽然这次没有带生活秘书,但总会那不是之前就给安排了一个嘛,这种事情正好能派上用场。
苏涣章也没有多呆,又在雍博文的陪同下,巡视了一下战斗现场,对现场的一些做法,比如反复拿三昧真火烧地这种行为,提出了疑问。
得到雍博文的解释之后,在场的总会法师都是背后直冒冷汗,这种邪门的妖术和妖魔,真是闻所未闻,若不是雍博文果断处置,真要扩散开来,那后果不堪设想,至少国内数十年的平稳和谐至此就算是彻底完蛋了。
苏涣章对雍博文挺身除妖的大无畏行为表示了赞赏和感谢,又指示李约方对这件事情一定要彻查到底,弄清楚这帮子妖邪的来历。
发表示现场指示后,苏涣章在一众人的前呼后拥下离开战斗现场,留下了李约方带着一众保全部法师在现场进行调查,并协助处理后续首尾。
这时候,广阳派已经完成了火雨烧江的工作,长达三万尺的江段范围内,被三昧真火雨浇得透透的,连江床都深了数米并且结板。
唯一可以省些工夫的,就是水中的这些妖魔不过刚刚在妖种的作用下化为妖魔,与孵化出来的妖魔不能相提并论,没有潜入地层隐藏的本事,不需挖地三尺地检查了。
潘汉易收了法阵,雍博文又安排了一队作战傀儡,对江边的妖魔残骸进行焚烧处理,一时间长长江岸之上,火光燎天,污烟漳气。
既然正事结束,雍博文也不再继续留在这里受熏,只安排一队广阳弟子在场协助作战傀儡进行最后清理,同李约方说了一声,便自带着人马离开现场。
不过,雍博文没有回在总会下榻的酒店,而是在指使了个手下扮成自己的样子先回去,而自己和潘汉易却暗地驱车离开,在事前留下的暗桩指示下,七拐八弯后,进入一个小巷。
早早等候在这里的广阳弟子迎上来,将两人拥进一处院子里,而开来的车则由人继续往前开。
雍博文在一众人的簇拥下,直接进了院中的正房,便见客厅里已经跪了十几人,个个都是青衫长袍的年轻人,为首的是个满身血污,神情萎靡的山羊胡子老头!
这些都是被生擒的俘虏!
一早在广阳派举火浇江的时候,就被雍博文安排着带离现场,省得被总会来人发现,那就不好留在手里了。
雍博文进来也不跟这些人说话,只是往前面的太师椅上一座,跟着他的广阳弟子把手里那透明盒子放在桌上,盒子里已经被电得老实下来的丁立勋的人头正瞪大眼睛往外看,正与下面一众抬头往上看的手下来了个眼对眼。
第一三零章 丁家的守护者
“三少爷!”
山羊胡子老头一脸悲痛地大叫,挣扎着想站起来扑到盒子面前。
可是他已经无法站起来了。
因为他的双腿已经没有了。
在最后的战斗中,他以舍身拼命的法术炸开游艇,为了掩护丁立勋的行动,单挑广阳派弟子表成的包围圈,又硬磕潘汉易,结果被潘汉易给砍掉了两条腿,这还是潘汉易想要生擒活捉,所以手下留了分寸,不然的话,山羊胡子老头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他可没有丁立勋这本事,光剩下脑袋还能说话。
山羊胡子老头没能站起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奋力向着桌子前爬去,形状凄惨,令人动容。
只是在场的广阳弟子全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对于这种程度的悲惨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想,无动于衷地看着山羊胡子老头往前爬,没有任何人想要阻止,或是扶他一把。
至于雍博文,倒是有些滥好人,但他的软心肠只是面向需要帮助的人的,比如受到人蛇帮残害的女孩儿,比如面临腐尸大潮的平民,可是对着自家的世仇,而且还是不远万里特意来杀他的敌人,雍大天师再好心肠也不会同情他们。
山羊胡子老头终究还是没有爬到桌子脚下,站在雍博文左右的两名广阳弟子出于安全考虑,阻止了老头继续向前,将他拖回到了俘虏群中。
可怜这山羊胡子老头也是一代高手,如今虎落平阳,一身法力全被封禁,两腿断掉,一个人好像被拖死狗一样拖回去,却是连反抗都不能。
那些被俘的青长衫年轻人都是垂着头,满面怒火,这要是能动起来的话,当场就能上去找雍博文拼命。
士可杀不可辱啊,一代高手怎么可以被如此折辱?
雍博文没有理他们,转头对盒子里的丁立勋道:“我很好奇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解惑。”
丁立勋瞪着雍博文,一言不发,不是他不想继续骂人,只是刚开始的时候还只他撞盒子,才会有闪电击他,等到潘汉易腾出手来捧着盒子的时候,他便是爆粗口都会被电,这一路也不知被电了多少回,委实是吃不劲了,但要让他就此与雍博文乖乖合作,有问必答,那是想也虽想,他如今只剩下个脑袋了,雍博文就算是想严刑逼供还能怎么样,大不了把他的脑袋劈开,那他也就不用受这罪了。
雍博文也没用丁立勋回答,只是自顾自地道:“我听说,你是为了争夺遗产,才大老远从美国跑来杀我的,可是既然事情不可为,那就应该努力突围逃走才是,为什么你还要冒着天大的风险去袭击我,而且袭击失败了也不肯放弃,还要召唤那么邪门的法术来继续战斗?别告诉我你施展那召唤法术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怎么样,说说吧,不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