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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闻听大吃一惊,周春霆急道:“叶家人谁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掌柜的道:“就在昨晚二更时分,一场大火烧得整个叶府是片瓦无存,叶家上上下下十几口只怕无一人逃出来。”三人听了这噩耗更加六神无主,急忙问明方位,匆匆朝叶家赶去。
转过几条街道,早望见前面巷子里有一处府邸被烧得焦黑,呛人的气味至今还能闻得到。附近有不少人在指指点点,还夹杂着几个人的哭声。
周春霆看着慧真和王云峰,道:“二位兄长怎么办?咱们现在过去只怕会引来麻烦。”王云峰道:“麻烦尚在其次,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叶家的这场大火烧得太蹊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挨着我们快要登门时却烧起来了。”周春霆听他这一说,便觉得后脊梁发凉,眼光迅速地审视着四周,看有无异常现象和奇怪人等。
只听得慧真沉声道:“阿弥陀佛,王兄跟春霆贤弟这就先出城去吧,我等聚在一起委实过于惹眼,叶府还是由贫僧一人前去得好。”王云峰想了想,道:“也好,我们便在东城门外相候师兄了。”
当下,慧真取了叶飞的骨灰,僧袍飘飘,独自朝叶府走去,而王云峰和周春霆则抱了婴儿,牵着驮背篓的马去了东城门。
他们在那里等了约有一个多时辰,终于看见慧真策马而来,面色沉痛,到了两人近前,也只说了一句:“走吧!”
就驱马跑到前头去。两人知道,换了谁看到那种凄惨的场面都会心里不受用,何况,慧真送去的又是叶府另一个男丁的骨灰,此后,这太原叶家算是断了香火。
三人向北沿着官道一口气奔出了数里,待前面出现一条岔道,这才慢下来,王云峰鞭马赶了上去,问道:“师兄,咱们还要不要向东拐下去,去中阳?”慧真一怔,道:“向东?”
王云峰指着东边的岔道说:“由此向东去中阳,便是铁塔方大雄开的长威镖局所在。”他的意思还是要去那里找方大雄的家人,打听鬼影子赵无迹的来历。周春霆也道:“慧真师兄,咱们反正也绕不了太多的路,就算给他家送去骨灰也是好的。”
慧真看起来还是郁郁寡欢,道:“也好。”周春霆听王云峰听他这一说,悚然一惊,知道像慧真这样的出家人,清心寡欲又勤练武技,是很少得病的。但正因为如此,一病则非同小可。想到这里,伸手拭了一下他的额头,有些烫手,便决定先不急着去中阳,还是返回太原,找个大夫给慧真治好了病再说。
当下,驱马又往回赶,慧真倒也并无异议。待到了太原,一进城,早见街道右边开着一家“百草堂”,慧真指了指那招牌说:“咱们就去这家吧!”
当堂的郎中是个长得极为清瘦的青年人,颌下留着三缕长须,见三人抱着一个婴儿入内,拱手道:“几位好,小可邓百治,这百草堂是吾家传五代的产业,全靠祖传的秘方治病救人,虽非大国手可比,却也被方圆几百里的父老乡亲所称道,送了一个雅号小华佗。几位若是不信时,便请那边看病人送来的锦匾和字画。”
王云峰听他罗里罗嗦地扯了一大通,无非是在吹嘘自己的医术如何高明,当下淡淡地道:“正要借助大夫的回春妙手。”
那邓百治也客气了几句,却又问:“但不知是哪位来要来就医啊?”看着周春霆怀里抱着的孩子,道:“遮莫是这位孩童?”周春霆听了差点笑出声来,心说你连哪个是病人也分不清,可见医术稀松平常,还是指着慧真道:“你还是为这位大师瞧一瞧吧!”
那大夫这才转向慧真,见他神情有些委顿,眼窝也陷了下去,便道:“只怕是受了风寒。”王云峰听他一语道中,给慧真把脉时又似模似样,才不怀疑他是个蒙古大夫,只见邓百治微咪双眼,停了片刻才把手指收回去,又笑眯眯地说:“这位大师父确实受了风寒,不过不要紧,我给酌情开上几副药,保管是药到病除。”
王云峰道:“如此就有劳大夫了。”见他双目闭合间,精光闪烁,心说没想到这郎中还是个内家高手。
便见他用笔唰唰唰几下,转眼就开出了一张药方,又问道:“几位是抓药拿回去煎呢,还是在小店里一并办理?”
周春霆正愁去什么地方给慧真煎药,听他这一说忙道:“当然是在您这草堂里最方便了。”
那邓百治笑嘻嘻地道:“不瞒三位说,小店本就是兼做食宿生意的,当然,这样做也是为了病人的方便,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不过呢,这丑话可要说在前头,诊金和食宿钱是要分开算的。”周春霆忙道:“这些都不是问题。“王云峰眼见那邓百治如此热络地想留他们住下,却是起了疑心,但却并没有出言反对,而是想静观其变,看他肚子里到底埋了什么药。
那邓百治见三人答应,便朝里堂招呼一声:“卫四弟,卫四弟!”
听里边有人应了声,接着一阵脚步响,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穿一身黑色劲袍,人却长得尖嘴猴腮。见他来到邓百治的身前,躬身问:“大哥,什么事?”邓百治道:“你带这三位爷到后院去安置。”
那卫四弟答应一声,便带了慧真等人向里堂走去,王云峰心里暗道:“这姓邓的口口声声说,百草堂是其祖传家业,却如何又有外姓人在这里帮忙出入,还称兄道弟的?”
一行人穿过里堂,沿着走廊走没几步,就瞧见后院有假山、亭榭、松柏,收整得很是洁净。在东边墙角的花圃里,正蹲着个人在用锄头给花草松土,卫四弟道:“贾三哥,你这还在忙啊?”
那人听到这话,转过脸来,王云峰瞧见他的年岁比这卫四弟也大不了多少,面容瘦削,却充满着乖戾执拗之气。
这贾三哥冲着卫四弟摇了摇头:“此言差矣,我并非在忙,而是悠闲之极。”卫四弟听他这一说,嘻嘻一笑,“大哥让我带了客人到后面安置。”
那贾三哥的眼睛在周春霆几人身上扫过,又道:“此言差矣,是病人,并非客人。”卫四弟又转头冲慧真等笑了笑:
“我三哥就是这样,喜欢跟人斗嘴。”引着三人进了后面的空房,犹自听到那贾三哥在身后道:“此言差矣,吾喜欢跟人讲理,而不是斗嘴。”
王云峰等人进了屋,把慧真扶上了床,那邓百治已经把药给抓齐了送过来,周春霆也是粗通药理,见药草跟方子上写得一般无二,便冲王云峰点了点头,示意没有什么问题。听那邓百治道:“客官既然觉得这药方可行,我这便让卫四弟拿去煎了。”
慧真本来一直很少说话,这时躺在床上,听那大夫要帮着煎药却说:“我们就不麻烦大夫了吧!”这话正合王云峰的心意,因怕被人在其中做了手脚,便也婉言谢绝了。
那卫四弟搬来了炉火,放在后院,周春霆自拿了煎药的罐子去洗刷干净。王云峰正要过去帮上一把,却听慧真道:“我看这药咳咳还是放在屋里煎吧!”王云峰瞧见那个“贾三哥”蹲在花圃里,一个劲地朝这边打量,而邓百治也围着炉火转,心想慧真师兄果然有些眼力,也瞧出了其中的不妥。
当下便依言把炉火搬进了门里,开始熬煎,那邓百治见了倒并不在意,反笑道:“这位大师说的是,此药须得煎上两个时辰才好,嘿嘿,这药香气闻起来也是有疗效的。”说完,拱了拱手又走回前面去。王云峰见周春霆抱了那个契丹婴儿在走廊里来回走动,便低声嘱咐他不得离开门口半步,就在这里死守着,不让这些人随便靠近。
他到底是对那大夫放心不下,拿了药方和一副药草借故出得门去,另找了一家药房去问,结果,那药方没有问题,药草也无异常。王云峰终究还是有顾虑,瞧见巷口处有两个叫花子在沿街乞讨,便上前打了个手势,用帮里的切口交代了几句,让他们通知就近的大兴分舵弟子尽早地赶过来。
他赶回“百草堂”时,早见那个邓百治站在门口相迎,笑容满面地朝他拱手:“这位爷台忙里忙外的,可真是腿勤。”。王云峰听他的话里有讽刺之意,也哼了一声,道:“我忙着布置圈套好抓狐狸,这可半点马虎不得。”那人听了,微笑不语。
王云峰再回到屋里时,已经闻到药香阵阵,周春霆在门槛里放了把椅子,抱了婴儿在那里守着,那个卫四弟和贾三哥却不在了。他走到床前,见慧真面朝里卧着,呼吸倒是平稳,便也坐下来,跟周春霆一起守着炉火。
不觉已经到了黄昏,耳边听着炉火烤着药罐的吱吱声响,他们都是一夜未眠的人,全身困乏不堪,这一歇下来便不禁有些睡思昏沉。
正朦朦胧胧地觉得想要睡去,蓦然,王云峰觉得有人在房间里轻轻地走动,那人决不会是周春霆。他慢慢睁开眼,用眼的余光看见周春霆伏在桌上沉睡,一只手正在他的身上摸索着,显然是在找什么东西。王云峰心里登时雪亮,这些人显然也是为了那块银牌而来!他们来到这百草堂等于是进了贼窝了。
过了一会儿,那人没有在周春霆的身上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便蹑手蹑脚地朝这边走来。王云峰暗自运气,听着衣带轻响,那人已经到了跟前,一只手慢慢伸到他的胸前,他闪电般地递出右手,扣住了那人的脉门,随即站起身来喝道:“你到底是谁?”却见那人一脸的慌急,竟然便是慧真,王云峰不禁一愣,叫道:“师兄你?”
便在这一呆的工夫,那人已经甩脱了他的手,左手中食二指霍地插向王云峰的两眼。王云峰一歪头闪过,右掌反切那人的肋骨,周春霆此时也醒了过来,瞧见王云峰和慧真打在了一起,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却见两人贴身肉搏,招数使得都是异常狠辣,王云峰拼命地击出了两拳,那人向后连退了两步,他大喝一声:“你不是慧真师兄,你到底是谁?”却见那“慧真”并不答话,身子向跃起,啪地声撞碎窗户,翻了出去。
王云峰叫声哪里走!紧追出去,周春霆也省过神来,抱起那个契丹婴儿在后边紧随。那“慧真”穿过假山时,已经被王云峰赶到,他呼地劈出一掌,朝那人后心击去,那人反手一掌相迎,却被那股力道冲了个趔趄,随即一个跟头向前翻了过去。
王云峰这一掌用了六成功力,见那人抵挡不住,便更加认定他不是真的慧真,心里记挂着慧真的安危,眼见那人钻进前堂门里,一个箭步也跟着冲进去。脚跟还未及站稳,只听得呼呼两声,两股劲风已经左右袭来,王云峰临危不乱,头一偏闪过左边的一刀,反手一掌便打在那人握刀的手上,那刀立时脱手飞了出去;同时又探出右手抓住拦腰扫来的锄头,用力地向后一撞,那锄头的柄反撞到对头的心口上,那人闷哼一声,向后噔噔噔噔连退了数步。
王云峰闪目看时,见偷袭者正是那个什么卫四弟和贾三哥。两人一招失手,马上就转身向正堂跑去,那个卫四弟嘴里还在喊:“邓大哥、公冶二哥,风紧,扯呼!”而贾三一边逃却还一边斗嘴:“此言差矣,此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王云峰追着两人进了正堂,早见那个邓百治跟“慧真”并肩站在桌后,那卫四弟和贾三哥也一阵风似的跑到他们的后边。王云峰冷笑道:“你们果然是一伙的。”那邓百治叹道:“不成想费了这许多心思,还是没有把你们迷到,终致功亏一篑。”
正说着,周春霆也抱着契丹婴儿冲了进来。王云峰喝道:“春霆贤弟且在一旁替我掠阵,看为兄我如何收拾这群奸小。”那“贾三哥”听他开骂,随口就要回敬几句,但也只来得及说出个此言差矣,王云峰的双掌便夹风击到。
那邓百治丝毫不敢怠慢,随手抓起桌上的长管狼毫,墨水淋淋地朝王云峰的掌心划去。周春霆在一旁喊道:“兄长小心,仔细笔上有毒!”王云峰本来要抓那邓百治的手腕,听他这一提醒,心下一凛,双掌硬生生地撤了回去。
邓百治见状笑道:“算你识得厉害!”
便见那个“慧真”一拍桌子,两股红色的烟雾蓦地从两边冒出来,王云峰知道雾气有毒,用手一捂嘴巴,拉了周春霆的手便向外纵去。两人才在院中站定,那雾气转眼间便弥漫了整个正堂,却并不见那四人冲出来。王云峰恍然,知道里面肯定藏有秘道,待烟雾消散尽后,果然见四人已经没了踪影。
便在这时,他们听得外边人声嘈杂,王云峰一听,大声道:“是陈得令吗?”只听得脚步声急促,丐帮大兴分舵的六袋弟子陈得令已经带了二十几个人闯进来,个个手持竹杖,背着口袋。
那个长手长脚的陈得令冲着王云峰施了一礼:“弟子接到王长老的传谕,便马上召集弟兄赶过来,只怕耽误了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