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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面,听说他老人家来过一趟少林,便再也没有跨得出这寺门,想必当年便是毙命在这大雄宝殿之上。”
灵德禅师至此方才明白,这龙幢上人一到少林寺,便口口声声地只想比试武功,原来是替当年的“血魔僧”寻仇来着。那大相国寺的主持明山和一同前来的刘大人眼见事情发生这样的变故,都惊得呆了,全然不知应该如何来理会。
又听那个老僧道:“阿弥陀佛,当年那血魔僧前来本寺,原只道也是来修习佛法的,谁知却是一门子只想考较本寺僧众的武功,他出手狠辣,毫不容情,兼及所练的修罗掌剧毒无比,伤者立死,本寺先后竟有一十三人丧身于他的掌下,伤者更是不在小数。老衲惭愧,仗得‘金刚护体功’练得还有几分火候,所以侥幸逃脱了此劫。”说到这里,他慢慢解开袈裟,只见左边的肋下有半个黑乎乎的掌印,深入皮肉里,这许多年过去了,居然并不消失,显然是毒性甚重,至今还有所残留。
龙幢上人听到这儿,冷笑道:“所以贵寺便依仗人多势众,群起而攻之,将血魔僧毙杀于此了?”老僧合十道:“国师此话问得好,若是本寺一名恶僧前去大雪山法华寺挑战,全无慈悲之心,又以邪派武功连杀十数人,血债累累,国师又当如何处置呢?”
龙幢上人听了这话,脸色木然,道:“单凭大师的一面之词,恐怕也不能断定我师叔血魔僧就罪当致死。”
他这句话才一出口,立时引起了众僧的一片叱诧声,龙幢上人此言显然是指责这位志字辈的僧人有打诳语之嫌。
那老僧叹息一声,道:“明王既然执迷如此,那老衲也无话可说。”合十退了回去。
他才一归列,对面便有一个矮小的中年僧人走了出来,朝着灵德禅师一拜,道:“禀明方丈,弟子慧光愿意领教这位来自吐蕃的高僧的绝学。”
他并不称呼龙幢上人为“国师”,显然是不齿对方的所行所止。只听灵德禅师喧了声佛号,道:“慧光,你就姑且向国师请教几招吧。”慧光合十道:“是!”转身朝着龙幢上人施了一礼:“请高僧指教!”龙幢上人先前听说少林慧光添为四大武僧之首,通晓十七门绝技,想象中应该是个气势威猛之人,谁知一见之下却是矮个子僧人,身材单薄,不免有些意外。
谢青山适才跟那龙幢上人针锋相对了阵子,后见他又是“火焰刀”又是“寒冰掌”的,武功怪异,惊奇之下一时间倒忘了上前去挑战。现在见慧光出来应战,大喝一声,“且慢,待洒家先来接这蕃僧几招。”也不管那龙幢上人是坐是站,运气于双掌,大吼一声使出了一招”亢龙有悔”,双掌卷起两道劲风朝对方的身上拍去。
龙幢上人双掌上迎,掌心还未等相接,内气早就袭到,只听得砰地一声闷响,谢青山身子晃了两下,只觉左手热气燎人,右手寒气逼人,龙幢上人的身子却随着蒲团向后飞了出去,他依旧端坐在上边,笑道:“降龙十八掌,果然不凡!”
笑声中,那蒲团倏地凌空转弯,又旋了回来,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两人其实是势均力敌,龙幢上人吃亏坐于蒲团上,下盘不稳。谢青山平常用“降龙十八掌”对敌时,极少使出第二招,现在见这蕃僧坐在蒲团上便接下了他一招“亢龙有悔”,心下暗自骇异,见他再次旋回来,正想使出第二招,却见站在一旁的铁狠拐杖一点,身子轻飘飘地跃起一丈多高,嘴里叫道:“俺来领教国师的神功。”
龙幢上人所坐的蒲团这时正好旋到,铁狠这一跳竟然比他还高,头上身下,左手铁拐,右手弹出一指,朝着对方击去。众人见他一个残废竟然轻功如此高绝,都忍不住喝了声彩。龙幢上人在空中便探掌相迎,左手抓住铁狠的铁拐,右手顶着他的一指,两个人凌空噗噜噜旋转了五六个圈子,蒲团落地后,姿势依旧没变,龙幢上人的双掌还是顶着铁狠的身子。
只见铁狠左手的铁拐一点点变红,右手的食指却一节节地变白,显然龙幢上人的掌力正一点点地往里渗透。慧真等人正在替他担心,却见那红那白又一点点向回缩去,如此来回了几个反复,龙幢上人大喝一声,将铁狠的身子猛地向上一掷,就在众人的惊叫声中,铁狠在空中连翻两个筋斗,左手的拐杖配合着右腿接连迈出了几步,便像是踩着台阶一般,稳稳地走了下来。众人见他空中还能够像漫步庭院般地自如,都是赞赏不已。
龙幢上人合十道:“三年不见,居士的武功果真长进不少!”身子突然一转,左掌猝然朝站在旁边观战的慧光劈去,这一下事先并没有任何征兆,近乎是在偷袭。少林的僧众还未来得及叫出声来,慧光右掌一翻,已经接住这一掌,只听得嗤啦一声响,两掌相触后火星四溅,却是用少林七十二绝技里的“燃木刀法”接了对方的“火焰刀”。
龙幢上人一招使出,坐下的蒲团便旋了出去,慧光此时已经看出了门道,表面上看龙幢上人坐着吃亏,其实他是在暗中使用陀螺功化消对手的掌力,还落得个高姿态对敌的架势。当下脚尖一挑,将一个蒲团勾起来,身子同时向前一窜,早坐了上去,也旋转着朝龙幢上人逼去。
众人见两个蒲团在大殿里旋转不停,煞是好看,眼看便要撞到了一起,龙幢上人双掌在胸前划了两个圈子,呼呼地劈了过来,慧光左手“燃木刀法”,右手“落雪铲”,径直撞了过去。眼见着两人便要相碰,慧光突然双掌虚按,身下的蒲团倏地凭空向上升了两尺,龙幢上人便嗖地从他的身下钻过去。几乎在同时,慧光的身子在蒲团上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双掌朝着龙幢上人的脑后劈去。
在场的人几曾见过这等奇妙的身法,都喝起彩来。不料,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龙幢上人的双脚夹着蒲团在空中一个飞旋,也拔高两尺,面对了慧光,两人的“燃木刀法”接“火焰刀”,“落雪铲”接“寒冰掌”,只听噗噗两声,二人的身子夹着蒲团,各自向后连翻了六七个跟头,落地之后都被震得气血上涌。
谢青山、金光道长等人见了,心里都暗暗叹服,无怪少林寺被称为武林的泰山北斗,这慧光不到四十的年纪,武功就如此了得,更别说那些高一辈的老僧了。自然,那个龙幢上人更是了得,佛法如此精深,没想到武功也是如此得可怕,当真是举世少见的奇才。
两人第一回合未分得出高下,一南一北隔着十几丈远冷冷相对,那姓刘的朝廷官员被两人适才的打斗吓得心惊肉跳,结结巴巴地道:“方丈大师,千万别别伤了国师”
灵德禅师也正有意招回慧光,但还是未等他开口,龙幢上人已经坐了蒲团,擦着地面向前冲去,慧光一咬牙,蒲团也向前滑行。两人各自运功,挥掌相迎,眼看着又要劈到一起,慧光突然中途变招,双掌交叉击出去,却是以他左手的“燃木刀法”接了龙幢上人右手的“寒冰掌”,以右手的“落雪铲”接了对方的“火焰刀”。
慧真在一旁看了,禁不住替他捏了把冷汗,慧光素来以大胆而着称,他之所以能练成十七种少林绝技,跟他敢于冒险是分不开的。而现在慧真更担心的却是两人这一拼便会闹个两败俱伤,这样以来,对于大宋和吐蕃两国的外交是极为不利的。只是,两人早斗出了真火来,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就在慧真脑子里一闪的工夫,两人的双掌已经接实了,奇怪的是,这次却是一点响声也没发出来,好像四只手掌是磁石做的,唰地便吸在了一起。紧接着,两人的四只手掌、四条胳膊时红时绿,变幻不定,两人的脸色也一半青绿一半赤红,显然开始了以内气相拼。众人一时间都屏住了呼吸,大殿里登时变得鸦雀无声。
蓦然,殿外传来一声长笑,接着便有个声音道:“师父,这些和尚好像是在比试武功来着。”另一个声音却是温和异常:“那咱们便进去看看吧!”先前那人笑道:“说不得,您老人家还要上前指点他们几招!”
这席话一传到殿内人的耳中,各自都是心中一凛,门外明明没人,但这声音却是不疾不徐地传了过来,显然来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灵德禅师知道高手比武最忌上前吵扰,一个不小心便会导致两人走火入魔,当下喝道:“罗汉堂的十八罗汉,上前拦住了来人。”话音一出,十八个武僧便唰地一下堵在殿门口,几乎同时,他们看到一团白光电光石火般地射了过来。”什么人?”“站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殿内的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团白光已经冲进了十八罗汉的中间,只听一片闷哼声,十八罗汉同时向四面跌了出去,惨烈的几个甚至摔出了一丈多远,将另外的僧众也撞到一片。他们还未来得及爬起,另一条人影早踏着他们射了进来。
先前的那团白光已经冲到正在拼斗的龙幢上人和慧光的跟前,只听蓬地一声,两人的身子同时向上弹起,落地后各自退了两步,便稳稳地站住了。听那人笑道:“可惜了这把扇子!”
众人这才看清,来者却是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人,面相儒雅,美目俊朗,一袭白色的缎袍衬得他长身玉立。他白玉也似的左手下垂,食指上戴了一枚戒指,上面镶了颗红色的宝石,右手里的一把折扇却已经裂成了两半,适才,他竟是用一把扇子便将拼斗中的龙幢上人和慧光分开了。
随后赶来的那人却是个青袍儒生,身材适中,剑眉星目,颌下三缕长须飘洒,手里握着一管洞箫。众人几曾见过这等高雅的人品,都是暗暗称奇。一干僧众里,只有慧元识得这二人,那个穿白色缎袍的却是逍遥宫的掌门人逍遥子,穿青袍的则是其膝下的第二个弟子黄月山。
灵德禅师见来人一出手便分开了正在力拼的龙幢上人和慧光,就此化消一场纷争,心下甚喜,赶忙起身相迎:“阿弥陀佛,不知施主光临,未克远迎,尚祈恕罪!”
那逍遥子一拱手,客气道:“不敢,小可逍遥子,贸然携小徒黄月山前来贵寺随喜,还请见谅。”灵德听说那青袍文士居然是这逍遥子的徒弟,心下暗自惊异,从外表上看,这当徒弟倒是要比做师父的岁数还大。
逍遥子一报自家姓名,旁人倒还罢了,慧真却是又惊又喜,原来是林凌波的师兄到了,无怪乎身手如此了得。据林凌波说,此人同那虫二先生相交莫逆,今日得见,定可从他身上得悉萧燕山师门的事,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伸手摸了摸揣在怀里的那块银牌。
正捉摸着该怎样找个时机,跟那逍遥子相询此事,便见慧元走出了行列,冲着逍遥子和黄月山躬身施礼,慧真心想,慧元师弟却是如何跟这二人相识的?却听慧元向着灵德禅师合十道:“禀明方丈,逍遥子先生便是逍遥宫的掌门人,弟子结识的张广陵、冯问机、郎读等几位施主,正是这位黄居士的门下。”
此话一传进灵德、灵清,包括丐帮、峨嵋、崆峒在内的人耳朵里,众人都吃了一惊,原来这逍遥子便是那个什么天一阁的主人。谢青山马上便冷笑起来,道:“我当阁下是谁呢,原来便是把三十六个门派的武功秘籍巧取豪夺去的那一位,听说你那个什么天一阁又要补充武学心法了,连我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也在其中挂了号?”
逍遥子听他语气不善,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去理会,黄月山插口道:“这位想来便是丐帮的谢帮主了,我家师父今日前来少林,倒也确实是为了秘籍的事。”此话一出口,顿时满场哗然。
峨嵋的金光道长道:“无量天尊,少林天天防狼,不想今天狼真的来了!”黄月山忙道:“诸位别误会,家师此来,原是为了我师门的《小无相神功》秘籍被人窃去一事。”
此话一出,铁狠和龙幢上人、慧光等人都大感意外。崆峒的陆云飞马上反诘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专门靠夺取他人武功心法起家的逍遥宫,居然也会吃人把秘籍盗了去,此事蹊跷得很,蹊跷得很呢!”谢青山听了这话,心下颇感到快畅,笑道:“只怕是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吧!哈哈!”众人也一起跟着大笑起来。
逍遥子一直等他们笑完了,才淡淡地说:“失窃就是失窃,却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如果没有料错的话,那个盗书的人如今便躲在这个大雄宝殿里。”谢青山听着这话希奇,问:“这么说你见到那盗书人的真面目了?”逍遥子摇摇头:“没有!”谢青山又问:“他的身份想必是知道了?”逍遥子又是摇头:“这个也不清楚。”
谢青山便叫了起来:“这就奇了怪了,你既然对那盗贼一无所知,却又如何敢断定他一定藏在这里?”逍遥子微微一笑,道:“我祭起龟藏大法,探知他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