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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山便叫了起来:“这就奇了怪了,你既然对那盗贼一无所知,却又如何敢断定他一定藏在这里?”逍遥子微微一笑,道:“我祭起龟藏大法,探知他已经到了少林寺。”
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灵清大师突然插口:“罪过罪过,这位施主口口声声咬定,你那《小无相神功》如今失落于少林寺,到底是出于何等居心?”他说话向来温和,现在听起来却严厉之极。
黄月山忙道:“大师误会了,家师只是说盗书的人如今藏身于此,倒并无诬陷少林的意思。”灵清的话却依旧咄咄逼人:“施主若是一口咬定你逍遥宫原有一本《易筋经》,如今被人盗去,失落于我少林,那么今日本寺是不是还要请你进藏经阁去搜上一搜,把它给带了去呢?”他因为十多年前,莆田少林的志坚禅师受逍遥子之辱致死,始终耿耿与怀,现在不免要当场发难。
黄月山听他言辞犀利,暗藏杀机,不禁一呆,道:“那倒也未必!”灵德禅师合十道:“两位施主既然认定那盗书之人已经潜入我山门,便请当场指认,少林寺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圣地,倒也不至于包庇江湖匪类。”
黄月山道:“家师只知道此人姓燕名复,年纪约三十上下”逍遥子知道讲这些话全无用处,不待黄月山说完就道:“在也不在,一试便知。月山,拿箫来!”
黄月山赶忙将手里的洞箫递了过去,众人见逍遥子此时不忙着追查那个什么燕复,却还有闲心吹什么箫,都感到诧异。只听金光道长冷冷地道:“矫柔造作,穷酸之极。”他因为当年逍遥子和林凌波曾夺去峨嵋派的混元剑法,不免也是心存芥蒂。
慧真自见到逍遥子后,满以为便可就此揭开萧燕山师门的谜底,谁知道这其中又生出许多的事故来,眼见他与少林是敌非友了。
却见逍遥子扔掉手中的破折扇,把洞箫竖到嘴边轻轻一吹,裂石穿云般地响了一下,居然是异常得难听,慧真只觉胸间一阵烦闷,差点便要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只听谢青山骂道:“我说秀才,你这是吹的什么破玩意,哭丧吗?”箫声却是一下紧似一下,慧真的双手终于捂住了耳朵,双腿发软,晃晃悠悠地便想坐到在地。只听得扑通扑通,身边已经有不少僧众倒了下去。恍惚间,瞥见谢青山等都在运功抵抗。
原来,这逍遥子在适才所吹的箫音里使用了“玉铃拔刺”的功夫,听者若不运功相抗,便要昏厥倒地。而在他这一派里,《小无相神功》本来只有林凌波一个人练过,后来又偷着传授给了他,两人曾经不止一次试练过,逍遥子的“玉铃拔刺”功一待施展,林凌波运功抵抗时,脑后便要冒出一股紫汽来,且脸色会变得越来越白。现在,他在这大雄宝殿里再次吹箫使用这种功法,那个盗书的人若果真藏在这里的话,便会运起《小无相神功》来抵挡,虽然说秘籍落在他手里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修习的火候一般,但还是应该能看得出迹象来的。
果不其然,在他“玉铃拔刺”功的催逼之下,殿内的人或坐或躺或立,都在运功相抗,连黄月山也不可幸免。一首曲子尚未吹完,逍遥子就瞧出了端倪,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脸白如纸,脑后隐隐有紫雾的人居然有两个,心下不免疑惑,怎么可能是他俩个人?想到这里,把洞箫从嘴边移开,盯住了这两人。
箫声一旦消失,一干人等便如释重负,却也都出了一身的大汗,谢青山张口骂道:“他奶奶的,你在搞什么鬼?”
逍遥子对众人的敌意视若未睹,微微一笑:“不过是借此探探那盗书之人是不是藏在这里?”谢青山奇道:“莫不成你吹两下这破烂玩意,那人就会自动蹦出来?”逍遥子道:“正是,我已经查到了。”
黄月山听了大喜,却听好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是谁?”便见逍遥子冲着龙幢上人和铁狠点了点头:“两位拿了我逍遥宫的《小无相神功》秘籍已经月余,这便归还我吧!”
此话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连黄月山也不敢置信,一个是蕃僧龙幢上人,一个却是残废之人铁狠,他们如何能是盗取《小无相神功》的人?当下期期艾艾地说:“师父,我记得师叔在信中写道,那燕复三十不到,长得标容修洁”却是不敢直言逍遥子的错处。
便见龙幢上人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对那《小无相神功》还是第一次说,施主如何能信口雌黄,随便诬蔑佛门弟子?”铁狠也自嘲道:“前辈真是太抬举铁某了,怕只怕本人这点本事,还不够资格去贵派盗那秘籍吧?”
周春霆等人也齐声道:“就是,你逍遥宫也太霸道了,铁大侠如此形容,真去盗秘籍,谁认不出来?”“他这是摆明了是来找茬子的,什么秘籍被盗,说不定便是贼喊抓贼呢!”
灵德高声喧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老衲本以为施主真的有些难处,谁知却是在戏弄我等,罪过罪过!”逍遥子道:
“我如何敢欺瞒诸位,这件事若非他俩个所为,也必然跟那燕复有所牵连,不然的话,他们又怎么会那小无相神功?”
灵清冷冷地问:“施主又是如何得知明王和铁大侠会贵派的神功?”逍遥子道:“我适才吹箫便是借此来试探他们来着。”灵清紧问:“如此说来,施主又是单凭自己的一见之识,便给人妄加罪名了?”
黄月山插口道:“家师的‘玉铃拔刺’神功确实不凡,当真能辩得明真假”灵清不等他说完,就使出佛门的“狮子吼”喝道:“施主自诩神功不凡,那么在场两千多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吗?”这一吼,神威凛凛,黄月山首当其冲,只觉眼前一暗,耳鼓嗡嗡作响。
逍遥子突然长笑一声,道:“那我便逼他们施展出来看吧!”洞箫向前一指,朝龙幢上人的胸前点去。只听有人喝道:“且慢!”一道劲风呼地袭到,却是慧光一记“大韦陀杵”打将来。逍遥子右手的洞箫依旧点向龙幢上人,却看也不看,左手翻转,用化蝶掌中的一招“花间相戏”接住,只听啪地声,慧光向后连退了两步。
龙幢上人见洞箫点到,不敢大意,“火焰刀”和“寒冰掌”齐发,岂料逍遥子这一下却是虚招,洞箫点到中途,却又快如电闪般地击向铁狠。铁狠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抬起拐杖就朝着洞箫扫去,不想逍遥子的洞箫再次变招,划出三道幻影,还是点向了龙幢上人。
吐蕃国师见这三道幻影后发先至,将自己的要穴全部封住,当下不敢硬接,向后退了两步。铁狠的拐杖刚扫出一半,逍遥子的一缕指风便弹了过去,他只觉握铁拐的手一阵发烫,兵器几欲便要脱手飞出,赶忙运力相抗,一时间竟忘了自己的下盘不稳,踉踉跄跄地跌出几步去。
逍遥子这才转身朝着慧光笑道:“好一招大韦陀杵,气势已直追当年的志坚大师!”众人见他谈笑间便击退三大高手,不由得骇然。
只听灵德禅师高声道:“达摩院的十三长老,何不出列护持国师与铁居士?”一阵响亮的佛号响过后,十三名老僧上前围住了大轮明王和铁狠,却都是灵字辈的僧人,就此一圈便将逍遥子和黄月山隔了出去。
众人见灵德不计龙幢上人先前的寻仇闹事,反予以庇佑,都十分佩服他的胸襟宽广。龙幢上人只得讪笑道:“这位逍遥宫的施主想要把小僧劫了去,倒也不太容易。”
逍遥子却对此恍若未闻,面上依旧笑意盎然。又听灵德道:“般若堂的十八弟子、罗汉堂的十八弟子何不并力向前!”就听暴雷似的一片响应声后,两旁同时又抢出来诸多的武僧来,又在十三长老之外围成了两圈。
灵德再次喝道:“武四僧何不上前护卫明山大师和刘大人?”慧光慧净慧明等齐声道:“是!”四人敬领法旨,分列站于明山大师和刘大人的两旁。黄月山眼见少林寺声势浩大,灵德发号施令调度有方,显然是要跟他逍遥宫一决雌雄,不由得变色。
听见逍遥子仰天长笑,朗声道:“敢问方丈,贵寺这是要仗着少林人多,跟我逍遥子为难吗?”灵德双手合十道:
“罪过,罪过,施主如此武断,妄为一派之主,老衲劝你还是尽早地下山去吧!”
逍遥子这才把头转向灵德,慢慢道:“方丈大师可能忘了我这一派是什么名号了,天下还没有一处地方是我逍遥子不敢闯荡的。”灵德听了这话,与灵清相对一眼,道:“善哉善哉,那么老衲就得罪了。”话一落,就和灵清同时跃起,各出一掌,轻飘飘地印向逍遥子的胸膛。
逍遥子将洞箫别在腰间,叫一声:“好,大悲手!”双掌齐出,接了两人这两掌,谁知还未接实,灵德和灵清的另两掌又到,这次竟是风声呼呼,刚猛之极,却是“大力金刚掌”。
两人十多年前,一个是达摩院首座,一个是般若堂首座,几十年来相互切磋技艺,现在配合起来依旧得心应手。
逍遥子见两僧掌未到,内气就排山倒海般涌了过来,也不敢轻敌,当下左脚向后一撤,踩一个“既济”位,右脚紧接着向左跟,踩一个“归妹”位,滑了出去。
灵德灵清见他突然便在面前消失,四掌都落了空,吃了一惊,眼见他滑上左边,当下一起抢上去,一个使“金针指”,一个使“二指禅”,嗤嗤两声朝他的后心射去。谁知逍遥子早从“中孚”位滑到了“明夷”位,这一下子反转到了两僧的身后。
灵德和灵清听到旁边的诸僧惊呼,便知道不好,随即同时撩腿向后踢去,正是“如影随形腿”里的绝招“狂风扫”。
两人即是心意相通,连扫三腿后,紧跟着转身就是两记“大韦陀杵”击了出去,岂料逍遥子早又转到了他们的左侧,伸手在灵清的肩膀上轻轻一拍,笑道:“老和尚武功不坏,只是出手狠毒了些!”
灵清见他来去如风,防不胜防,登时面如死灰,心想怪不得当年志坚师叔败在他手下后,居然郁郁而终,原来自己练了四十几年的武功在对方眼里竟被视同儿戏。他想到这里,哪里还有什么拼杀之心,只是呆呆地僵在当场,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看这逍遥子的年纪比自己还要少得多,即便是在娘胎里便开始练起,又如何能练出这等出神入化的功夫来,想到这里,心里万念俱毁,哇地一口血就呛了出来。
他可不知道,逍遥子适才走的却是逍遥宫的一门极深的功夫——凌波微步。原是他与林凌波从三国时曹植的《洛神赋》里受到了启发,费时近十年之久,按照六十四卦的方位创练的一种步法,其要旨便是在“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这四句话里边。
这套步法每一步踏出去,全身活动都跟内力息息相关,若非内功深厚者,一练之下别说走卦位了,轻则岔气,重则瘫痪,是以逍遥宫这十年中,习练者只有逍遥子和林凌波两人,就连天资聪颖如辛阳春者,也未获传授。
灵清气急吐血,众僧都惊呼起来,慧真抢上去扶住了他,灵德再也顾不得追那逍遥子了,赶忙也上前探视。却见逍遥子身子依旧在殿内滑动,当真如轻云蔽月,流风回雪,体迅飞凫,飘忽如神。谢青山见他神定气闲地宛如在园中散步,不禁暗暗称奇,待他滑到跟前,大喝一声:“有种的别跑,吃洒家一掌!”左手在胸前划了个圈子,右掌夹着风雷劈了过去。
逍遥子见掌风劲猛,叫声:“好,降龙十八掌!”身形一顿,疾出右掌,硬接了他这一掌,只听砰地声,隔得近的人被劲风所逼,眼睛都睁不得开。再看场中,谢青山的脸色红中泛紫,逍遥子的身子却向后一晃,借劲滑了出去,叫道:“果然是武林中的第一刚猛掌法!”谢青山接了他一掌之后,便知道对方的武功实在是他之上,锐气顿消。
崆峒派的陆氏兄弟不待逍遥子滑到,便双双拔出长剑来,交叉着刺了过去。逍遥子叫道:“嘿嘿两仪剑法,不知近年来可有什么创新?”拔出腰间的洞箫向前一点,便粘在了两剑之上,借势向前一引,陆氏兄弟竟被他向前拉动了一步。
两人吃了一惊,各自把手中的剑身一晃,居然又变出了一把剑来,用另一只空手握了,一人使双剑,一挥一片剑影,将逍遥子罩了起来。
他们的脚下也是踩着步法,进退挪移,配合得亲密无间,一剑上挑,另一剑必下削,一剑横劈,另一剑必直刺。
逍遥子手中的一只洞箫已经挡不住他们的四剑齐攻,接连退了四步,众人见了齐声叫好。但逍遥子只退过四步便不再动了,笑道:“原来你们兄弟一个是正两仪,一个是反两仪,倒也有些意思!”
他嘴里说着话,手里的洞箫已经挡住了四只长剑雨点般地一百多次劈杀。陆云飞见这样僵持下去不见得有利,朝陆云落使了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