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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真听了大急:“什么,女施主适才不是说,坐这船走就能去到青崖槐吗?”花落一脸的无辜:“对啊,我是说过这话,只要大师你现在划着船溯流而上,就肯定能回到青崖槐。”
慧真一听明白了,原来自己是坐反了方向,当下怫然道:“花施主如何欺瞒贫僧?”花落道:“大师别着恼嘛,难道你不是来参加‘绝代佳人’大会的?”
慧真听了这话,心中一动,“敢问小施主,这河莫不成便是那汾河?”花落道:“对了,这谷呢,就唤作翠云谷了。”
慧真心想,丐帮素来与我寺交好,如今云峰兄正在这翠云谷与西夏一品堂的高手较量,我不来倒也罢了,既然来了,就万无袖手旁观之理。
那花落在旁边察言观色,知道慧真的心思动了,又道:“大和尚有所不知,能亲眼看到仙女下凡,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倒是猜猜看,我为什么不从正面进谷?”慧真摇头:“贫僧愿闻其详。”花落得意地说:“就因为从这里攀上山壁,是最佳的观赏地角,咱们能看得到别人,他们却瞧不见你我。”
找个浅水处,让小船靠了岸畔,花落拎起个大大的包裹,跳上岸去。她用绳子把船头缠在一块大青石上后,就一拉慧真的手:“跟我来罢!”慧真被她软乎乎的小手一握,脸上一热,赶紧挣脱。那少女倒是并没在意,只是在嘴里催促道:“快点快点,迟了就看不到热闹了。”慧真瞧她的身形步法,显然也是有武功底子的。
他们沿着山坡向上攀去,穿过了树丛,顶头是一块巨大的磨盘石,边上长着几株小松树。少女花落奔到这里,松了一口气,气喘吁吁地说:“好了,总算是赶到了。”
慧真又往前几步,站到了磨盘石的边上,就听得下方人声鼎沸,探头一瞧,发现这山崖高约五十几丈,下面灯火通明,映着白晃晃的一大片湖水,沙滩上面黑压压地聚着不少人,手里的兵刃敲打起来叮当作响。
花落走到慧真跟前,道:“怎么样,一览众人小吧!”慧真蹲下身去,从枝叶的间隙里向下瞧着,见沙滩上已聚集了几百人,其中,那些披着各色斗篷,胸口绣着黑鹫的女子排成了九宫形状,夹在其中甚是显眼。
接着,慧真便看到了王云峰,他正和几十个叫花子聚在一堆大青石的四周,看那情形,西夏一品堂的人还没有来到。慧真心想,但愿今晚云峰兄能够平安地化消与西夏一品堂的这场恩怨,少生事端。这么想着,又暗暗地打量起地势来,盘算着一旦发现丐帮情势吃紧,他应该从哪个位置下去救应。
原来,王云峰和大兴分舵的两名六袋弟子陈得令、马余走出客栈后,就一路向东下去。走了约有一里的路程,待看见前面有座山神庙时,陈得令便把手指放在嘴里打声呼哨,就见四五十个叫花子纷纷从庙堂四周钻出来。马余大声道:“大家来见过本帮执法长老!”
大兴分舵的弟子呼啦一下围了上来,跟王云峰见过礼,当下拥着他进了山神庙。里面早有人点起火把,却是个早就败落了的庙殿,神像坍塌,房梁上结满了蛛网,地下铺了草秸,还有散丢着的碗筷,显然是丐帮弟兄常住之所。
王云峰双腿一盘,席地而坐,陈得令早搀了一个用布条吊着胳膊的四袋弟子过来,“王长老,这位苏兄弟跟西夏一品堂的人交过手。”说完,让那人蹲下身去,王云峰伸手托着那姓苏的胳膊轻轻抖了抖,觉得像条装满小石子的口袋,便知道这条手臂已经废了,大小骨骼俱碎,眉毛一挑,问:“苏兄弟,可曾看清跟你交手的那个点子什么相貌?”
那人狠狠地道:“点子点子年纪比我干儿子还小。”众叫花本来脸色庄重,听了这话都忍不住乐了。陈得令忙替他回答:“听弟兄们说,那点子虽说年纪不大,却有些好手段,出手伤人只用一招。”
“一招?”王云峰一凛,“下手未免也忒狠毒了些。”姓苏的喘息着:“也怨不得人家手辣,是俺学艺不精。”王云峰一拍他的肩膀,“苏兄弟放心,这场子我一定替你找回来,嘿嘿,错骨门的人,就很厉害吗?”
马余在一旁摇头说:“不单单是错骨门。”举起一根手指,“还有鹰爪功,穿云掌,戳脚,都是一招。”听他这样一说,王云峰心下不免又是一沉,知道今晚一旦有个闪失,堕了丐帮的声威不说,自己身为执法长老日后只怕也是难以服众。但面上却并不肯显露半分,只冷笑一声,“那咱们也给他来个一招了断。”他本来长得矮胖,说这句话
时,眼睛一瞪,精光逼人,身子好似凭空长高半尺,众人见了,都喝起彩来。
看时间不早,王云峰便带着大兴分舵的弟子赶去翠云谷,一道上,见到不少江湖人士手持火炬涌去汾河方向。王云峰心下寻思:“难道真的会有什么天仙?骗些个鲁笨的村野匹夫倒也罢了,怎的有这许多江湖朋友来凑热闹?”
陈得令见王云峰目光闪烁,知道心存疑团,小声说:“王长老,只怕这个什么绝代佳人大会里边有个大大的阴谋。”
王云峰看了他一眼,“怎么说?”陈得令道:“我派弟兄们探听过了,这些邪门外道聚会在此,倒也并不是全为了什么美色,而是一件宝物。”
他本还有意调一下王云峰的胃口,等他问了再说,谁想王云峰冷笑道:“宝物宝物,天下宝物何其多,只怕是借此作为诱人上当的幌子吧!”陈得令忙附声道:“是啊,属下也是这样想的,若非如此,怎么正道人士不来?
当然,咱们丐帮来为了跟那些西夏人算帐的,倒不是想来凑什么热闹。”
说着话,一干人等已经到了谷口,远远地就看见前面的河滩上人头攒动,火把像密集的星光在闪晃,嬉笑喝骂声不绝于耳。
王云峰打量着这翠云谷,见两边的山壁并不陡峭,即便是有人真想在此设下圈套,料想也难成事,才放下心来。
当头有两名丐帮弟子迎过来,冲他行礼:“禀告执法长老,点子还没到。”王云峰点了下头,心想那西夏一品堂自然非一般门派可比,他们也要来此凑热闹,难道这翠云谷中当真藏着什么宝物,叫他们也眼热了?
来到河滩之上,一眼就瞧见那些穿黑袍,披斗篷,胸口绣着黑鹫的女子,她们人数不少,竟有五十四人之多,呈九宫形状排列。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瞧出来,她们是用斗篷的颜色来做区别的,王云峰白天所见到披绿斗篷的和红斗篷的十二名女子,分别排在金销南斗六星和金销东斗六星的位置上。她们仗剑持钩,肃然而立,不见半点声音发出,跟一旁乱糟糟的群雄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云峰一行人走进场里,便分散在一堆大青石的四周。就听得旁边有人道:“怎么丐帮的人也来了?”“这有什么希奇,叫花子一样会见财起意。”“可这惟美四宝嘿嘿谁拿着都烫手啊!”王云峰听了心道,原来这谷里当真藏有宝物,还不止一件。
再看眼前的湖泊,乃汾河水流所聚,方圆数里碧蓝一片。东天之上,一轮好大的月亮悬着,把个翠云谷照得光华绚烂,若不是河滩上有群雄在喧嚣吵闹,大煞风景,确是个游玩偷闲的好去处。
忽听到人群里有人叫道:“灵秀宫又有人来了!”王云峰闪目看时,见谷口呼啦一下冲进来十几匹骆驼,上面的人全披着紫色的披风。她们奔到左边的树林前,早有几个人上前扯住缰绳,原来她们的马匹坐骑都归拢在那里。
那些穿紫色斗篷的女子却并不立即跳下骆驼来,而是相继从驼背上弹起,一个牵一个的手,十二个人排成三列,伸展双臂,凌空而行,她们紫黑色的披风被夜风吹得向后扬起,就像是十二只大蝙蝠一般划过夜空,姿势甚是优美。群雄登时喊起好来!须知道,这份轻功固然让人惊叹,更难得的却是配合得如此齐整。
眼看着她们飘落到“九宫阵”前,王云峰心想,“这些人所属的门派原来叫什么灵秀宫,怎地这名字我头一回听说?”却见新来这些女子的年岁要比先前来的大得多,其中最前头的一个看上去已经满头白发,当是六十出头年岁了,手中拄着一柄乌黑的凤头拐杖,其他的也多是四十左右的妇人。眼看着灵秀宫声势如此浩大,想是对那四宝志在必得了。
群雄聚在一起本来笑骂喝叱,旁若无人,待这十二人到来后,为她们的威势所慑,慢慢静下来。只见右角一人迈着方步踱出来,冲着灵秀宫阵前的那个老妇人躬身一礼:“这位可是铁拐圣母余婆婆么,您老不在骊山纳福,如何又去了天山,组建什么灵秀宫?”
那余婆婆本来就满面肃穆,听那人这一发问,一顿拐杖喝道:“乌老大休要胡说,想我余家这点斤量如何敢拜领灵秀宫主人之位,素女派上上下下四百一十三人,早就投身到灵秀宫主门下做奴了。”
那乌老大却是个细瘦的中年人,臂长过膝,黑衣黑帽黑鞋黑袜,手上还戴了双黑色的手套,听了余婆婆这话吃了一惊:“此话当真,那这灵秀宫主却又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您老人家臣服?”
话未落,便听到人堆里有人哼了一声:“什么灵秀宫,养了群寡妇娘们出来丢人现眼,就能称雄武林了?我呸!”又一人也骂道:“他奶奶的,俺们来这翠云谷是为了得那四件宝贝,不是来听人训话的。“那乌老大听这两人出言无忌,忙道:“各位朋友不可无礼,这位余婆婆确是江湖中大有来头的人物。”
他这话刚一出口,人群顿时响起一阵轰笑:“她老太太有来头,你乌老大怎不给她跪下来当孙子。”此话一出,立时有人响应,学着乌老大的声腔叫道:“余奶奶,孙儿乌通给您老请安了!”哗地一下,人群哄堂大笑。
王云峰在一边听了也不禁莞尔,知道这些人来参加绝代佳人大会,原都是想从中得些好处的,如今见这灵秀宫声势浩大,气焰逼人,怕临到头宝物都给她们抢去,所以就出言挑唆,让她们先成为众矢所的。
那乌通听了这些话刚要发作,却见那余婆婆脸色一沉,喝道:“刚才的话是哪个畜生说的?”人群里马上就接道:“是你这个老畜生骂的!”余婆婆冷笑:“你以为趴在里边,我就揪不出你来了!”猛地大喝一声,恰如舌底春雷,震得一干人耳鼓嗡嗡作响。
只听人群里有人惨叫声不绝,乱成一片:“谁用针刺我?”“地底下有人!”
人群迅速地分开,就见三个穿黄色皮袍的壮汉各抱着一只脚在原地乱蹦,余婆婆嘴里念道:“一跳,二跳,三跳夺命!”数到三时,那三个人突然向前钻了个高儿,跌回地面后手脚一阵抽搐,眼见不活了。
有人这时已经认出这三个人来,叫道:“是长白山三条狼!”余婆婆嘿嘿道:“三匹死狼,也敢狂哮!”这一来,众人才识得厉害,这老太太莫不成能杀人于无形之间?王云峰也在心里纳闷,隔得这么远,又分辨不清目标,她是怎么杀死这三个人的?
那余婆婆眼中杀气腾腾,左右看了看这干人,道:“还有哪一位不服的想出来试一试?”连问两遍,并无人应答,停了片刻,却有个穿白袍,长着对绿豆眼的中年人站了出来,冲着她一抱拳:“婆婆请了,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二。”余婆婆瞥了他一眼,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西川的行路难行居士,你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神功想必已经练到第七层了吧!”
这行路难从来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原也名不经传,现在猛听得余婆婆道出他的来历,一惊之下,不免又有几分得意:“不敢,鄙人自接到灵秀宫的信函,说是惟美四宝重现江湖,原只道是婆婆眷顾在下,特意让来分一杯羹,岂料却是群贤毕至,个个都想插手夺宝,这倒也罢了。现在,贵宫又倾巢出动势在必得,既然如此,你灵秀宫当初便该独自取得,何必又大撒英雄帖呢?这其中的蹊跷之处,让在下好生不解。”这人面相长得虽然粗疏,不想却是凌牙利齿,一番话娓娓道来,竟是咄咄逼人。
余婆婆听罢,倒也并不立即搭腔,只是微微冷笑。因为行路难这席话说中了群雄的心思,当下就有十几个人随声附和,“我就知道她灵秀宫诳咱们来没安什么好心,哪里有见宝不爱,反要往外推的道理?”“要不是别有他图,怎么还把丐帮的人邀来了?叱,丐帮自诩为名门正派,原来也一样见色起意。”
王云峰见说到他丐帮身上,赶忙朝说话的那个方向一抱拳:“这位兄台误会了,我丐帮来到这翠云谷绝非为了什么绝代佳人,只因跟那西夏一品堂结下梁子,要借这地方做一了断。”话刚落,那人就反驳说:“要打架会挑这现眼的地方?你这鬼话拿来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