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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总管下车后,帘子重新放下来,乔锋又成了闷葫芦。过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他才又跨进车厢里,满嘴的酒气,手里还拎着一只烧鸡。他坐稳了后,冲乔锋一笑,抬手解了他手上的穴道和哑穴,又将手里的鸡丢给他。乔锋两手抓住,鼻子里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忍不住咕咚咽了一大口涎水,便要张嘴去咬,猛想到对方的言行,显然是把自己当俘虏看待,心下又生出一股傲气来,随手将烧鸡扔出了窗外。李总管见了一愣,没想到他这么烈性,哼了一声,道:“成,我看你能犟到什么时候!”
乔锋刚想反唇相讥,李总管抬手一扫,早把他的穴道都封上了,乔锋只能气鼓鼓地呆在一旁大发闷财。其实,那只烧鸡一扔出手他就后悔了,心想可惜了好好的一只鸡,就算我不吃,留给花脸吃也蛮不错,这么想着,肚子咕咕叫得越发厉害。李总管听到他的饥肠咕噜声,脸上似笑非笑的,并不去理睬,乔锋看在眼里很是着恼,肚子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痛快!
马车又往前行,晃悠了大半天,乔锋是又累又饿,眼前金花乱冒,他昨晚半夜里便醒过来,赶去亭子里跟虫二相会,早饭也没得吃,自然有些打熬不住。当马车再停的时候,却已经是黄昏了,李总管拎着乔锋下车后,随手解了他腿上的穴道,他便歪歪斜斜地跟着一行人走进客栈里。乔锋此时心里已打定了主意,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权且先吃它一个饱,这才想法子逃走。
一进屋子,鼻子里闻到饭菜的香气,乔锋登时两眼放光,愈觉饥饿难耐。那客栈里的客人不多,一个穿补丁衣衫的胖汉子跟一个穿花布衫的小女孩坐在墙角的位子上,桌上只有一盘馒头和一碟花生米。那女孩子扎了两根长辫子,脸蛋儿红扑扑的,见一行人进来,瞥了两眼,看到乔锋傻乎乎的模样,冲他吐了下舌头,眼珠儿一转,很是精灵古怪。她从盘子里拈起一粒花生米来,向空里一丢,待它掉下来后,就张嘴接住,咔啦咔啦地嚼得蛮香。
那店小二引着李总管和两位少女、乔锋,进了一间用屏风隔开的包厢,乔锋在进去之前,又瞥了那小女孩一眼,见她这次丢的是一小块馒头,嘴一张便衔着了。而跟她一起的胖子却一直笑眯眯地在吃喝,并不去说什么。
饭菜开始送上来,乔锋此时早饿得狠了,那些傲气也抛到了九宵云外,筷子也不用,伸手抓起一块牛肉就往嘴里塞,嚼了两口,又抓起一个馒头张嘴咬下半个去。那两个少女见他这副吃相,也忘了李总管的积威,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而乔锋吃得太急,一下子便给咽住了,嘴巴一张一张地直翻白眼,李总管在旁边笑道:“别急,喝口水先润一下。”
将一杯热茶递过来,乔锋接过一口喝尽,打了个嗝儿,这才觉得舒服些,心想这麻子原来也不怎么讨厌!
乔锋一顿风卷残云,吃了个饱后,才歪着头问那李总管:“喂,你到底要把我带什么地方去?”李总管哼了声,道:“小小年纪就这么张狂,全没半点礼数,你父母当初就是这般教你对待长辈的么?”
乔锋听他责怪自己少教养,冷眉相对,道:“你是我什么长辈,是是我的对头!”李总管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道:“就你这点本事也想做我的对头,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旁边的一个少女也道:“小娃娃别忒不知道天高地厚,李总管可是极有身份的人,不怪罪你适才无礼就算你造化了。”
乔锋一仰头,大声道:“我不是小娃娃,我有名字。”另一个少女见他装出一副大人腔来,嘴里啧啧有声:“哎哟哟,原来还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失敬失敬,敢问你高姓大名啊?”乔锋道:“我叫乔锋,我爹叫乔山槐,我娘叫”却是说不出他娘叫什么来。
先前说话的少女见了,哈哈一笑:“原来是乔锋乔大侠啊,这名字当真是如雷贯耳,威风八面。”乔锋见她脸上满是不屑,脸一红道:“你也不用再笑话我,将来将来江湖上的人肯定都知道我乔锋的名字。”
他的话才说完,就听到外边有人啊地叫了声,隐隐地便是那个小女孩发出的。却见李总管庄重地点点头,道:“乔锋,你能有这番抱负很好!”乔锋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郑重其事地夸赞他,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李总管道:“不过,一个人空有抱负还不成,还需要有位名师悉心教导于你。”乔锋自豪地说:“我师父就很厉害!”李总管盯着他问:“他是何方神圣,说来听听?”
乔锋想起慧元不让他向外人透露师门的话来,支吾道:“他,他不让我说。”李总管道:“是虫二吗?”乔锋道:
“不是,他是我伯伯!”李总管道:“那你不妨拜到我的门下,我管保你将来成为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乔锋和旁边的少女听了,都大出意外。一个少女忙道:“乔锋,你还不赶快跪下来磕头谢恩,武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拜在李总管门下呢!”
乔锋看着李总管,慢慢摇了摇头。李总管脸色一沉,道:“怎么,我的武功比不上你的那个没名没姓的师父吗?”
乔锋傲然道:“武功好算什么,别说我已经拜师在先,就是没有师父,也不会拜你这个大对头为师的。”李总管听了这话大怒,重重地一拍桌子,碟盘筷子一起震起来。那两个少女知道这李总管素来杀人不眨眼,都暗暗替乔锋捏了把冷汗。
却见乔锋把脖子和手向前一送,道:“来吧!”李总管怒道:“你又要做什么?”乔锋冷声道:“让你点住我的穴道啊!我现在可不是你的俘虏吗?”李总管道:“你以为自己的穴道解了,就能逃得掉么?我今儿个偏就不点你穴道了。”乔锋听了心下暗喜,嘴上却道:“那就多谢你老人家手下留情了。”李总管气得脸皮青一阵儿红一阵儿,终于又笑了,道:“好,好,我倒要看你这娃娃能犟到什么时候!”
便在这时,店外边猛然响起一阵嘈杂声,李总管眉头一皱,那两个少女起身道:“总管,我们出去看看!”但还未等她们走出包间,一个脸上满是鲜血的白袍人就冲了进来,叫道:“总管,不好了”话没说完,就瘫倒在地下,手脚一阵抽搐,眼看着断了气。
两个少女尖叫起来,李总管霍然站起,对两人道:“看住他!”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乔锋也跟着站起来,那两个少女喝道:“别动!”蓦然,倒在地上的白衣人弹身而起,双指齐出,同时点中了她们的穴道,两人闷哼一声,砰然倒地。乔锋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突变,怔在了当场。
那白衣人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沉声道:“跟我来!”乔锋还想挣扎,却觉得那五指像铁箍似的拷住了自己,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跑到窗前,那人推开窗户,将乔锋送了出去,随即又窜回包间,重新躺在地上。
乔锋一翻出窗户,便看到适才在店里的那个穿花布衫,扎长辫儿的女孩子站在墙沿下,冲着自己笑嘻嘻地扮个鬼脸。乔锋瞪大了眼睛,道:“是你?”那女孩儿伸出小手拉了乔锋一把,小声道:“跟我来!”两人在屋后一溜烟地向左边转去,却并不离开这家客栈,而是推开了另一扇窗户钻了进去。
这间屋子却是客人住宿的地方,大火炕上铺着被褥,里边并没有人。那女孩儿把后窗关上后,便蹑手蹑脚地走到前窗,伸指头在窗户纸上捅了个洞,乔锋急声问道:“咱们快逃吧,呆在这里准保还被他们抓着。”女孩儿回头冲他撇撇嘴,道:“逃,逃,你的轻功能比得上追魂李吗?再说,你也不会轻功啊!”
乔锋恍然大悟,在脑壳上拍了一把,道:“我明白了,这是调虎离山之计,那李总管绝不会想到我们还敢藏在这里不走!”女孩儿点点头,“你的脑子总算是开窍了,孺子可教也!”转回身往外探视,啊地叫出声来。
乔锋也凑过去看个究竟,只见十几个叫花子正围着那李总管打斗,或使刀或使杖,但那姓李的武功委实惊人,探手一抓就抓住一人,随即向后扔去,不管离着多远,竟是不用使第二招,随抓随抛,那些叫花子噼里啪啦地栽倒在一堆里,不是断了胳膊就是折了大腿,哼哼叽叽地很是狼狈。
那李总管打倒了一干叫花子后,转身又冲进店里,一进包间,见两个少女和那白袍人倒在地上,乔锋果然不见了踪影,气得一跺脚,揪起一个女子来,解了她的穴道,喝道:“快说,他朝那个方向跑的?”那少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指指后窗户。李总管放下她,正要跳出窗去,蓦然,倒在地上的那个白袍人翻身而起,双掌齐出,呼地拍向李总管的后背。
眼看便要得手,李总管大吼一声,双臂一振,后背一挺,紫袍猛地鼓起了一个大包,将白袍人的掌风震散。他的身子倏地转过来,双掌霍地朝白袍人的胸前按去,白袍人在脸上涂了鲜血,原本想借此骗过他,乘机偷袭,现在见被他躲过,已经知道不敌,当下顾不得转身,向后疾退。李总管的双掌却并不撤去,身子紧跟着向前,依旧拍向白袍人的胸前。
两人一进一退,哗啦哗啦几声,从木板墙穿身而过。砰地声,这两掌终是接实了,白袍人像断了线的纸鹞子般跌出店外。李总管这才收手,转身从那扇后窗穿了出去,向后面的小路追下去。
藏在客房里的乔锋和长辫子女孩儿见他一股烟儿似的向北边去远了,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女孩朝乔锋招了招手,道:“快走!”
两人推开门,跑出客栈,女孩跑到那个躺在地上的白袍人跟前,急声叫道:“宋叔叔,你怎么样了?”乔锋走过去,见那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知道是为救自己才遭了李总管的毒手的,心下很是难过。见那女孩用手擦去了他脸上的血迹,脸盘圆圆,鼻子圆圆,赫然便是跟女孩子在一起吃饭的那个胖子。
乔锋还以为他真丢了命,眼圈不觉泛红,却见他的眼皮眨了眨,一屁股坐了起来,叫道:“他奶奶的,这追魂李的焚骨掌可真是厉害,我若非装死,哪还有命在?”便见那女孩笑嘻嘻地道:“我就知道你又在使诈!”乔锋见了也破涕而笑。
那胖子一个高儿蹦起来,叫道:“快走,快走!迟了那姓李的可又要追来了。”他跟一个受伤轻些的叫花子赶了一辆马车过来,让女孩和乔锋坐上去后,就抡开鞭子,驱马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女孩子和乔锋躲在车蓬里,又是紧张又是刺激,不住声地嘀咕着。乔锋从这女孩子的嘴里知道,他们都是丐帮中的人,这个胖子名叫宋三圆,还是什么大智分舵的舵主。
乔锋道:“丐帮的人中我认识一个叫王云峰的伯伯,他半年以前还去看过我呢!”那女孩子听他提到王云峰,道:“你说的王副帮主啊!”乔锋道:“他是丐帮的帮主么?
是带头的?”没想到自己还能认识这样有来头的人物,当真是又惊又喜。
女孩子却像是不愿意多提王云峰,又笑嘻嘻地问乔锋:“你知道宋叔叔为什么叫三圆么?”乔锋摇摇头。女孩子贴着他的耳朵说:“因为他的脸盘圆圆的,鼻子圆圆的,耳朵也是圆圆的。”乔锋一想,可不是怎么地,哈地便笑出声来,心道:他的两颗眼珠子却又小得像两粒绿豆,也是很圆溜呢!想到这里,又问女孩:“那你又叫什么名字呢?”
女孩眼珠儿一转,道:“我爹叫我丹丹,宋叔叔呢,叫我阿丹,你嘛,就叫我丹姐好了!”乔锋道:“凭什么?”
阿丹道:“因为我年纪比你大啊,你可以扳指头算算,阿丹今年十一岁,三月二十九生日,乔锋今年十岁,十月的生日,咱们谁比谁大?”
乔锋听她对自己了解得这么详尽,大大出乎意料,急声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年十岁,还是十月的生日?”阿丹得意地道:“你丹姐我神通广大呗!”乔锋道:“丹姐,你跟我说说,你们丐帮为什么要救我?”阿丹听他叫自己姐了,大喜,却又摆摆手道:“不成不成,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这件事要暂时保密!”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马车向南跑了约有两三里路的光景,却慢慢停下来。宋三圆在外边叫道:“乔锋,阿丹,你们快出来!”
两人钻出去,只见宋三圆歪着圆圆的一颗大脑袋,正朝着来路上倾听什么,过了半晌,他才摸摸圆乎乎的耳朵,从坐上拿下个大布袋往肩上背了,对那个叫花子道:“陆兄弟,你尽管赶着车往前走,别停下来。”那人答应一声,扬鞭抽了马一下,大车又向前跑去,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里。
阿丹忙问:“宋叔叔,咱们为什么不坐马车走了?”宋三圆道:“那姓李往北追不到乔锋,肯定要转回客栈去,咱们就让他再去追这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