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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热感之后,再使真气上通百会穴,下通会阴穴、涌泉穴,前通肚脐,后通命门。不多时,浓浓的睡意涌了上来,他便坐在蒲团上沉睡过去。
这一觉直睡了四个时辰才醒转,只觉手脚酸麻不堪,便站起身来,走出了石洞。外边阳光正好,愈发映得雪川莹白如玉,他在室外伸展了会手脚,觉得有些肚饿,便又回转了石洞。听志明和他师兄所在石屋里一点响动也没有,当下也不敢前去打扰,自行走进第一间石室,见里面有现成的白米,便拿了些生火煮了,虽然没有菜肴下饭,也只能这样将就对付了。
之后,乔锋把白饭用钵子盛了些,送到了第三间石室,那里的石门紧闭,依旧没有声息,乔锋将东西放在门旁,小声道:“太师叔祖,该吃饭了。”里面却并不见人应,他也不敢再惊扰,又退回第二间石室去,吃了个饱后,继续在蒲团上打坐。
再次醒转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他走去第三间石室,见那些食物还好好地放在门旁,一点也没有动。眼见夜幕降临,更不敢再多呆,小声说了句:“太师叔祖,我去了!”便匆匆走出石洞,下山而去。
第二天早上,乔锋赶到青龙潭的石洞时,志明禅师已在第二个石室里相候,见了面后,老和尚道:“锋儿,我倒是忘记跟你说了,我和师兄如今正在辟谷期间,一个月也难得吃顿饭,你若是饿时,便自己动手做些,却是用不着给我们留了。”乔锋听了这话,吐了吐舌头,道:“太师叔祖,你们一个月也不吃饭,那不成神仙了么?”志明笑道:“神仙神仙,佛家信的可是禅,不是仙。”
接下来,志明又将昨天他们参悟透的功法精要传给乔锋,乔锋则又向下背了四句口诀出来,之后,便分开来各自修习。
如此一晃便十天过去了,乔锋练起《指元功》来突飞猛进,只觉胸间真气旺盛,不时地有澎湃之感。第十一天的早上,乔锋把剩下的四句口诀背出来之后,对志明禅师道:“太师叔祖,这便是《指元功》的最后功法了。”志明禅师今天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发青,听后哦了声,并没有说话,只皱眉做沉思状。
乔锋不明所以,问:“太师叔祖,您好像有心事?”志明叹了声,道:“但愿能从这最后的几句口诀里,找出一个好法子来”说到这里,又闭口不语。乔锋听得满头雾水,心想:“难道说这《指元功》的口诀我背错了?”
志明禅师却已经转身走出了石室,乔锋见他的脊背佝偻着,步子蹒跚,较之前些日子的神定气闲大不一样,心情也不觉灰涩下来。
这天中午,他从沉睡中醒来,猛觉得寒气逼人,出洞一看,呵!漫天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遮住了视线,从洞口望去,倒像是一条偌大的瀑布飞流直下,梨花乱舞,将外面的天空与石洞分隔开来。乔锋呆看了半晌,心道:
“老天爷,这是要我住在雪帘洞里了。”眼见这雪吓得如此疯狂,今晚下山时只怕要多吃些苦头了。
他心里盼着傍晚时,这大雪便会停住,谁成想,到了晚间,雪势竟是一点也没有减下来,乔锋站在洞口,耳听着朔风呼啸,卷着雪花扑簌簌地往下落,扯棉撕絮一般,便知道今天晚上无论如何是下不去了,转念一想,不回去也好,省得第二天上山时,连来路也找不到。
他既然打定了主意,便宽下心来,转回第一间石室里生火煮饭。期间,他曾几次溜到第三间石室门前,那里依旧石门紧闭,听不到半点儿声息。冰雪封隔下的石洞奇寒无比,乔锋只要半刻不运功御寒就抵受不住,幸好这“指元功”能在入睡的情况下自行运转,不然的话,这一夜正不知道该如何煎熬。
昏昏沉沉地捱了几个时辰,蓦然,一声凄厉的嘶叫传了过来,乔锋梦中打了个激灵,差点儿从蒲团上向后仰倒过去。第二声嘶叫接着响了起来,正是从第三间石室里传出来的。那声音沙哑刺耳,在原本就幽静得森人的石洞里听来,更觉得毛骨悚然。
乔锋一骨碌爬起来,摸黑跑到了第三间石室门前,心想:“出了什么事?谁叫的这么难听?”就听得里边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就像是一只野兽临死前发出的嚎叫,充满了垂死挣扎的味道。乔锋想到志明禅师和他的师兄就在里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番情形,便砰砰地用拳头捶打起石门来,叫道:“太师叔祖,您没事吧?”
却听到里边的那个沙哑嗓子的人道:“师弟,你你快快给我戴上枷锁”他的话声极其难听,颤抖得十分厉害。便听得一声洪亮的佛号响起,“阿弥陀佛,师兄你还是再忍耐片刻吧,切勿前功尽弃。”正是志明禅师的声音。
乔锋听了心道:“原来是太师叔祖的师兄犯病了!”想到这里,心下稍安,他白天早就细看过那扇石门,却是一整块花岗岩制成的,坚固异常,若非有千把斤力气只怕也拉不开它。就听得里边的人喘息声越来越响,猛然又一次嘶叫起来,震得乔锋的耳鼓一阵发木,这叫声竟然让他一下子便想到了饿狼,它掉了陷阱里边,绝望地吼叫。
又听得志明禅师喝道:“师兄,稳住心神,诸魔不侵。”他的话声竟也有些颤抖,嘴里急速地念着经文,“若恶兽围绕,利牙抓可怖,念观音彼力,疾走无边方。蟒蛇及螟蝎,气毒烟火然,念彼观音力,寻声自回去”那“师兄”蓦然尖叫一声,喝道:“奈何心魔难灭!”志明禅师也喝道:“抬头见我佛,低头看得破!”
乔锋在门外虽然不明白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却也知道此时已经到了紧要关口,一颗心也悬了起来。只听得里面掌风呼呼作响,震荡得石室簌簌地向下掉碎土,弄了乔锋一头一脸,他吓了一跳,心道:“他们怎么打起来了,难道是那人发疯了?”赶忙把耳朵贴在石门上细听,里面气流激荡,夹杂着人急促的喘息声,显然正斗得火急。
猛然,乔锋觉得脸庞一麻,紧接着身子就向后跌了出去,原来,有一道掌力劈到了石门上,将他反弹了出去。乔锋从地上爬起来,摸着火辣辣发疼的脸颊,心道:“我的个天爷,里边打得这般惨,太师叔祖呆在里面可就凶险了。”
刚想到这儿,又有两掌拍在石门上,发出蓬蓬地闷响,震得石壁也颤晃起来,乔锋见威力如此之大,禁不住吐了吐舌头。猛听得里边有人闷哼了一声,隐隐便是志明禅师发出的,他心里一凛,“太师叔祖受伤了?”又凑到石门上去听。
蓦然,眼前一阵冷风吹来,那扇厚重的石门被哗地下拉开了。乔锋不提防,险些儿一个跟头挖进去,只见一个黑黝黝的东西从里边蹒跚着爬了出来,嘴里呼哧呼哧地喘息着,头顶上冒着腾腾的白雾。
乔锋啊地叫出声来,汗毛顿时根根竖起,浑没想到藏在这第三间石室里的竟会是一个怪物。他转身就朝洞外跑去,慌乱中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待冲出了石洞,外边雪光耀眼,冷气森森,他才一下子清醒过来,心道:“我这是跑什么?太师叔祖在里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壮起胆子来,慢慢转过身去。
此时,大雪已经停了多时,风势也刹住了,大雪将整个山川变成了一袭偌大的白袍,罩住了地面上的一切。东天上的一轮月亮倾泻下一片清辉来,映得雪川闪闪放光。
那怪物喘息着爬出了洞口,借着月光,乔锋才看清那原来是一个断了双腿的残废之人,头发散乱,胸前挂着一串黑色的珠子,个个如鸡蛋大小,他在雪地里慢慢爬行,那珠子也哗啦哗啦地响个不停。待距离着乔锋只有几步远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一点点地把头抬起来,那张脸黑若着漆,瘦得皮包骨头,两只眼睛向里边深陷下去,闭合间散发出碧油油的光泽,这人竟是跟厉鬼没什么分别。
乔锋的心咚咚地跳得厉害,口腔也一阵干涩,这一瞬间脑子里便转过了无数个念头,“我该怎么办?下山是不成的,路早就给封死了。引着这怪物转个大圈子,待他离得洞口远了,便折回去看太师叔祖?”。
却见那人又慢慢把插在雪里的两只手抬了起来,月光下,乔锋看得清清楚楚,他的两只手掌齐腕断去,只剩下干枯的两截子手臂,心里又是一阵寒栗,想道:“这家伙如何能能是太师叔祖的师兄?”见他张开嘴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发出荷荷的怪叫声。
乔锋忍不住问:“你你是谁?”虽然想竭力做出一副胆大的样子,但声音却不免发颤。蓦然,眼前腥风扑鼻,那怪物从雪地上呼地飞了起来,像有只无形的大手在下边托着他似的,朝着乔锋扑来。乔锋啊地一声,转身就跑,但已经迟了,那人的身子落下时,早骑在了他的身上。
乔锋赶忙用手去扳他的两条腿,却哪里能弄得动,扛着他踉踉跄跄地向前奔出几步,只觉那人的身子越来越沉重,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腿肚子一软,扑通一声坐倒在雪地上。乔锋喘息着,叫道:“死怪物,放开我!”见那人的身子筛糠似的在抖动不停,热气从那张黑似锅底的头顶上腾腾地冒出来,嘴里也呼哧呼哧地像拉着风箱,心道:“这个怪物烧昏了头了。”抓起雪团儿就朝他的脸上扔去。
只见得嗤嗤声响,那雪团摔到那人的脸上便化成了水珠儿,就好像扔在烧红的铁板上面去,乔锋见状心中更怕,两手四下乱抓,突然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硬物,正是萧扑奴送给自己的那个鸡冠酒壶,他这些天一直挂在腰间。便随手摘了下来,拔了塞子叫道:“老怪,我请你喝酒!”抬手将一壶酒尽数倒在了那人的头顶上。
酒水一旦浇在脸上,立时白雾弥漫,那怪物嘴里发出乌拉乌拉的叫声,竟抬起两只断腕来将酒壶夹了过去,拿到眼前看着,嘴里叽里咕噜地也不知道说着什么,隐隐地还有哽咽声。乔锋心下一喜,想道:“原来这老怪也喜欢酒的。”腾出两只手来想从他的胯下钻出去,但竟似被铁环箍住了,下身纹丝不动。
那怪物嘴里叽咕了一阵子,猛然垂下头,将嘴张开,咬住乔锋的上衣嗤啦一声撕开一副。乔锋吓得魂飞天外,两只手朝怪物的脑袋上打去,但那家伙恍若不觉,继续撕着他的胸衣,乔锋心道;“这下子糟了,这老怪想挖了我的心来吃。”
只觉胸口一阵冷飕飕的,棉袄已经撕开,露出了胸口。那怪人猛然发出了一阵的怪笑,用断腕摸着他胸口上绣着的狼头,笑得乔锋筋骨松软,也没了气力去反抗,只能听天由命了。那老怪顿顿磕磕地笑了会儿,沙哑着嗓子道:
“契丹人,好好!”
乔锋心想:“什么契丹人,你以为我拿着个鸡冠酒壶就是契丹人么?”又听那人道:“天意,天意我等了二十多年了”呼哧呼哧地喘息着,竟有些上起不接下气的模样。乔锋心想:
“什么二十年,难道是说他中了毒二十年?”大叫道:“喂,你快放了我,我可解不了你的毒。”
话才一出口,那人的头又垂了下来,然后,乔锋便瞧见他那张黑黝黝的脸庞压了下来,并把嘴巴张得大大的,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原本以为那人是要张嘴咬他的肉,但呆了会儿,除了他急剧的喘息声外,竟是不见有其他动静,便又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登时又惊叫了起来。
只见那人的嘴里有一团红色的东西正在发光,它颤盈盈地晃动着,乔锋心里惊问:“这是什么东西?”正自惊疑,那人夹住他脑袋的两条腿向中间一使力,乔锋的嘴巴不由得张开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个红色的东西便正好掉进了他的嘴里,那两条腿跟着向左右一分,他便把东西整个儿吞了进去,只觉肚子里一阵灼热,心想:“糟糕,这老怪该不会是把他身上的毒转到了我身上吧?”猛然觉得有股热浪从小腹底下窜了出来,随即便在丹田附近炸开来,像有无数条火蛇钻进了全身上下的经脉,他只觉得脑袋轰地一下,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一昏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醒转过来。乔锋恍恍惚惚地从雪地里坐起来,见四周的积雪都被融掉,身子还像个大火炉一样继续在烘烤着,而那个黑黝黝的老怪四脚朝天躺在一边,也是一动不动。乔锋自觉全身烧得厉害,好像被人从口里灌进了烧化了的铁汁,汁液在奇经八脉里流窜,散发着炽热,精血被烤干了,皮肤也要烧灼,正待发出焦臭味儿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喘息着向前踉跄地走,恍惚中,也不辩方位,脚下一软,轰地便跌到了青龙潭里。那深潭里积着厚厚的一层雪,当即便把他严严实实地埋在了下边。乔锋坠入里边,却并不感到气闷,反觉着发烫的身体浸在冰雪里很是惬意,自然而然地也就运行起《指元功》来。
再次醒来后,身上的酷热已经消去了,那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