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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的声音忽远忽近,有时更会微弱得几乎听不清楚。
“虽然每个世界都是平行,永不相交的,可是却有许多的例子证明,来自其它世界的资讯,常常会无声无息地流至另一个世界。”
“举个例子来说,历史上所谓的先知、神仙很可能就是时光旅行者,来自别的世界,所以人们对他们的行径无法了解。梦境、庄周梦蝶、前世今生也可能是在时光之流分歧点夹缝中出现的变异产物。就像我们的时空中那首”雷葛新之歌“,到目前我和雷葛新的时光之旅已经应验了那首歌的大部分。”
“这样也不对,”胖胖的狐灵虽然对逻辑一无所知,思路却非常缜密。
“雷葛新的名字其实只是他的父亲照这首歌取的,可是,照理说写这首歌的时候早就该有过一个叫雷葛新的人,如果真有穿梭时空三千年的旅程,这趟时光之旅应该早已发生过。”
“所以我们才说,这是另一个千古之谜,”牛顿说道。
“就像一个周而复始的循环,他因这首歌而命名,可是也许未来又会有一首歌因为雷葛新的事迹而成型。”
“还有你那个常出现的影像也许也是这样的讯息,”牛顿喃喃地念着“长堤,夕阳,短发女子”,这样微弱地对雷葛新说道。
“也许曾往你的末来发生,但在其它世界已经是过去。”
符扬清以双掌做出繁复的手势,将那张相片隐约显现众人面前。
“这种现象,”牛顿最後这样说道。
“在古代中国有一个很贴切的说法,叫做‘宿命’。”
巫术世界的一众年轻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纷纷颔首。
“我们的世界里,也有这样的说法,”金色晓钉幽幽地说道。
“缘深缘浅,宿命天定。”
此後的几天里,雷葛新和牛顿在巫术世界尽情地观察,每天都有令人目瞪口呆的有趣发现,也从逐渐深入的观察中发现,虽然这是一个和已知世界完全相反的玄学世界,但社会上所发生的问题,却也和科技社会没什麽两样。
比方说,几个年轻人擅长的法术都不是社会上需要的热门法术,以至於在社会上的地位也并不高,生活颇为窘困。
“我知道理想不能当饭吃,”狐灵很乐天地说道。
“但是要我违背自己的兴趣,去研究热门的法术,逼我可不干?”
在巫术大学的研究室中,四个人还露了一手罕见的奇特法术。
“只是好玩,不能赚钱,也没什麽发展前景,”羊型男孩符扬清爽朗地说道。
“这个就叫做‘须弥芥子术’。”
四个人的施法催动“须弥芥子术”,雷葛新得以将自己的灵魂转移进有机物体的分子世界,在一颗葡萄的分子世界中邀游。
此外,狐灵自己发明的“水天一色术”则将水遁法改良为过程充满美妙色彩的赏心悦目旅程。
如果没有核酸警队的尾随而至的话,也许雷葛新和牛顿会选择在巫术世界终老一生。
可是,牛顿判定核酸警队一定会找到他们,虽然时间有快有慢,但是,一定会被他们找到。
果然,这一次追踪来的是和雷葛新已见过几次面的“水”队长阳风。
阳风在这次出现前已经在巫术世界部署多时,一出手就打算将雷葛新的退路全数封死。
在一个人潮汹涌的市集中,阳风假扮为一个贩卖食用水的小贩,他在人潮中假造一场意外,将雷葛新全身淋得透,以水力场防堵雷葛新灵魂转移。
在千钧一发之际,狐灵、符扬清、金色晓钉和路小仙即时在阳风的水力场中找到一个破绽,催动罕见的“虚弥芥子术”,让雷葛新逃入一颗鸡蛋中的分子世界,阳风穷追不舍,也进入分子世界中的水分子力场。
然而,这却是心思缜密的狐灵设下的陷阱。
他将鹅蛋以高温加热,蛋中的水分子与凝固的蛋白质结合,将阳风困在鸡蛋之中,再将雷葛新的灵魂引出。
眼看核酸警队的“水”阳风就要丧身在这个奇妙的世界。
雷葛新却在最後一刻陡地折返进入鸡蛋的分子世界,将阳风救出。
在阳风死里逃生的疲累眼神中,雷葛新不发一言,再度逃入时空。
而牛顿就在这一场穿越时空的震汤中,再度产生变异,一进入时光之流声音就越来越微弱,终至无声无息,和雷葛新终於失去了联络。
所以,接下来这一趟时空之旅,雷葛新已经没有牛顿在他的身旁。
在时光之风里,雷葛新独自一人,来到下一个时空。
这个时空,叫做“星尘组曲”。
“她从小就在灯光、摄影机前长大,那些仰慕它的人,因为她赚进许多钱的人都成天说着动听的好话。可是,有时候她却会偷偷看着普通女孩子逛街、谈天的身影,偷偷地羡慕那种没有强烈光芒的简单生活。”
年轻的女孩横滨五月是个天生的巨星,也是个一出生就拥有一切的天之骄女。
她从一出生就在电视广告上崭露头角,童星时代的身价就已然超越出色的成人明星。
她的一生充满了闪耀的水银灯光,星途始终顺畅无比。
少女时代的横滨五月避开了童星成长後光芒黯淡的窘境,出落得更是如水葱般的美丽清新。
十七岁那年,美少女巨星横滨五月以一个称之为“流沙之星”的音乐专辑,一部描绘初恋的青春电影正式将她推上一级巨星的地位。
如今,在这个广大世界里,只要有媒体的地方就没有人不知道称“纱琪”的日出之国超级巨星横滨五月。
然而,此刻美少女巨星横滨五月却在黑暗夜里的污浊海水中载沈载浮。
初落水的时候横滨五月喝了好几口苦咸的海水,混着摇的恶心之感让她头脑昏沈。
仰望天空,中夜的星辰在天鹅绒般的空中闪耀。
原本这些星星应该是她的……
不知道为什麽,年轻的横滨五月这时突地在心中浮现起交待经纪人把星星全数摘下给她的荒谬想法。
横滨五月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亮光礼服已经全数残破,和裹住她上身的一大面鱼网纠缠不清,但是,也是因鱼网上的浮标才救了美少女巨星的一条小命。
这几天的天气尚称温暖,横滨五月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海水中泡了多久。
她在昏沈的状态中回想,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接了那个东印度乐手的烟才引起的。
回想的影像此时在横滨五月的脑海中逐步清晰,回到不久前豪华渡轮“五月丸”
的庆功宴上。
当时,宴会中有来自各国的演艺界人士,其中,来自中央之国的“梨花园”影业集团打出天文数字的合约请她拍片。
会场中的灯光、目光全数集中在横滨五月的身上。
经纪人毛洪与在事前使刻意将这个宴会营造成嘉年华会的狂欢气氛,於是,在横滨五月签下合约的那一瞬间,船顶冒出灿烂万分的烟火,渡轮上的欢乐气氛到达最高点。
横滨五月在吵杂的各国乐声中像个小女孩般大声叫闹,和来自世界各地的乐手、歌者喝酒狂欢。
在渡轮第二层的一个阴暗船舱中,一个长发的东印第安乐手骑在一个裸身的女子身上,在布满汗味、檀香的晦暗房间里递给横滨五月一根皱皱的烟,以挑战性的神情看她。
横滨五月一甩头,毫不犹豫就深吸了一口带甜味的烟。
一室的衣衫不整男女怪叫欢呼。
可是,一走上甲板,横滨五月就後悔了。
清凉的海风下,她觉得天旋地转,恶心欲呕。
也许那根烟里有东印人的颓废麻药成分。
混沌之中,彷佛有人在背後叫她。
“纱琪”横滨五月勉强走到甲板上的栏杆抓紧,缓缓回头,连眼前的景像都变得十分模糊。
突然间,迷蒙的视野中,她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人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後,就发现自己飘流在黑夜的大海上。
放眼四望,一片无可救药的漆黑,不用说是五万吨级的“五月丸”了,连最起码的小船也没看见。
天上的星辰在它的视野中逐渐模糊。
原先全部属於美少女巨星横滨五月的满天星斗这时逐渐黯淡,溶入黑暗。
在摇荡的海水声中,她再度失去知觉。
横滨五月再次醒来的时候,以为是在一个充满自己新专辑歌声的绿色梦境之中。
睁开眼睛,却只看得见一片漆黑,四下寂静没有声息。
只有细细的木头碰撞声随着空间的摇传来。
是晚上,而且,身处的空间应该是一艘船。
从船舱的窗口望出去,可以看见遥远的漆黑山坡上,巨型的电视墙在夜空闪闪发亮,正播放着横滨五月的专辑新歌“青绿”的MTV。
原来,刚刚梦中她听到的歌声就是从那儿传来的。
“纱琪”横滨五月的目光随着室外的电视墙逐渐挪移,回到阴暗的船舱,这时候,她才发觉到,在她的身边不远处静静地生了一个人。
纱琪吓了一跳,连忙躲进被窝不敢动弹。
两人无声地对峙了一会,她发现这个人除了闷声不响外,还可能有点精神上的毛病。
因为每隔一会儿,纱琪就听见他低低地说话,也像是悄悄地在叫着什麽人。
有几回他的声音大了些,纱琪听出来他一直重覆着两个字。
他说的是“牛顿”。
过了良久,纱琪觉得自己已经忍受不了这种气氛,决定开口说话。
“非常对不住,我是”纱琪“横滨五月,”她说道。
“请送我回去好吗?”
那个人依旧不吭声。
“对不住,”纱琪有点失去耐性了。
“我说,我是横滨五月。请安排送我回去。”
曾经有一个知名的记者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长了耳朵、生了眼睛的人就应该知道“纱琪”横滨五月。
更何况这个城市是她的家乡,不知道它的人简直不可能存在。
然而,眼前这个人显然就是个不应该存在的人,因为,在阴暗的空间里他摇摇头,一脸茫然。
“你不认识我?”
纱琪惊讶地说道。
看见那人点点头。
她的表情更为惊讶。
“你是谁?你叫什麽名字?”
“我的名字,”那人抬起眼来,那眼神有种在黑暗中也会发光的错觉。
“叫做雷葛新。”
此时的雷葛所正面临着一个重大的变故。
在时空转移的最後冲击中,因为那种冲击感太过强烈,雷葛新曾经失去知觉一阵子。
醒来後发现身处於这样的一艘小渔船中,身分应该是个廿五岁上下的渔夫。
而且,牛顿从转移到这个世界来以後,一直没有任何声息。
从白天到黑夜,雷葛新不停地叫着牛顿,可是,牛顿依然没有消息。
随着牛顿的消失,那幅夕阳下,短发女子在长堤凭栏而立的景象也不再出现了。
雷葛新记得牛顿提过核酸变异作用的事,也曾经暗示时空转移有时会激发变异。
入夜的时候,他在偶然机会下将漂流在大海上的横滨五月救起。
纵使她在这个世界多麽有名,对雷葛新来说,丝毫不具任何意义。
两个人在狭小的船舱里脑海中各自翻搅不同的心事。
雷葛新不再理会纱琪,自顾自地试图想在脑海中的无尽知识里想出把牛顿找回来的方法。
纱琪究竟是个年经的女孩,大半夜的海上浮沈几乎耗尽了她的体力,於是过了一会,也就沈沈睡去。
第二天清晨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纱琪被早晨斜照的阳光晒醒,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粗布的宽松衣裤。
身处的小小空间有着细微的摇之感,偶尔传来一阵浓厚的鱼腥味,她回想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才想起来现在应该是在一艘渔船之中。
纱琪将渔船的舱门推开,走上甲板。
的确,这是一个非常明亮的晴朗早晨,日出之国的第一大港朵酒湾海面一片湛蓝,远方的海天之际有着几点白帆,在岸上,现代化的朵酒市大楼高耸在天空底下,号称亚细亚最大的电影墙架设在小山的山坡之上,正播映着晨间的新闻报告。
而昨天那个怪人雷葛新就坐在码头的一根矮柱上,痴痴地望着远方山坡上的电视墙,彷佛勾起了什麽回忆似的。
这时候纱琪才第一次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个奇怪的男人。
一身晒得黑亮的古铜色肌肤,头发剪得极短,长相没有什麽出奇之处,可是,那双眼睛却闪烁着和外貌不相衬的奇异光芒。
而此刻,那个自称雷葛新的男人就用这样的眼睛回头看她。
雷葛新从矮柱上翻身下来,轻盈地跑跳两步,就上了船上的甲板。
纱琪想,如果影迷歌迷看见她这时候的模样一定会目瞪口呆,脂粉未施,还戴了顶麻制遮阳帽。
身上的渔人装束有点太短,遮不住她的长手长脚。
在雷葛新的眼中,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像是个扭扭捏捏的渔家少年。
“我要出海了。”
他简短地说,因为他的体内有“海上霸王”的核酸,对传说中的海有着无比的向往。
廿四世纪的大海已成幅射污染的水域,根本没有活物可以进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