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乾劲手掌不自觉的紧握住了缰绳,向更加远的地方眺望着,看着那座类似于城堡一样的巨大宅邸。
乾城的霸主乾家——
在这里,乾家的命令比皇帝陛下的圣旨还要有效整个乾州的军队,所有军官将领几乎全部出自乾家,即便不是乾姓,也都是精灵王血脉战士们的扈从。
乾家,一点一点的接近着。
乾劲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因为兴奋跟紧张,咚咚直跳的声音。
看着那透着霸气的巨大宅邸,断风不二微微皱了皱眉,这建筑真的很威风啊仅仅只是一座驻地而已,都能够透出骨子让人想要跪地膜拜的威压。
精灵王血脉战士家族传闻中,真策皇朝三大终极血脉战士之一的家族乾家断风不二感觉空空的肩膀上,好像压上了数百斤的大米,很是沉重。
乾劲看着巨大的宅邸,很想要仰头长啸,高喊一声:我乾劲回来了!
战马缓缓前行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依然没有达到乾家的门前,只是那巨大的宅邸在众人眼中变得更加庞大。
咕噜噜……
乾劲听着自己跟几名同伴肚子里传来的饥饿叫声,四下张望找到一家面馆,跳下了战马:“先吃饭,吃饱了再去。恐怕骑马还要半小时的路程呢。”
断风不二遥望着巨大的宅邸连连赞叹:“不愧是真策皇朝顶梁柱家族之一,这气势排场恐怕也只有皇族可以媲美了吧?”
“皇族?”
面馆的一名伙计肩膀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用托盘端上四碗清水的同时发出一声骄傲的冷笑:“这位客人,您可能没有去过神都圣城吧?”
断风不二接过餐盘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伙计又将另外一个餐盘递给了看起来比较有钱模样的焚途狂歌,同时用赞赏惊讶的眼睛看了看切克福利特,即便是天天接待很多客人,如此英俊的男人,却也还是第一次见到。
“皇族的皇宫,没有我们乾家的……”伙计骄傲的扬起头,眼睛飘到了乾劲的身上微微一愣,呆滞的目光中绽放着一丝丝不敢相信的怀疑:“你……你……”
“乾力?”乾劲仰头看着招呼自己的伙计,认出了这是跟自己一样出身在乾家的乾氏子弟,曾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抹鼻涕,比自己年纪小一岁的孩子。
乾力出现在这里,如此的打扮?这种情况只能是一种结果,乾力在后面那一年的觉醒仪式上,显然也没有觉醒成功,所以被家族发配到了这里做伙计。
乾劲轻轻叹了口气,乾家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明明已经觉醒失败的乾力,日后在乾家那些血脉战士眼中,跟蚂蚁价值没有区别,可以随意被鞭挞的人,竟然还能为乾家而自豪。
乾力……乾劲又叹了一口气,乾力的父亲跟爷爷也都是血脉力量觉醒失败的乾家人,一家人挤在两间简陋低矮的土坯房中生活。
可是乾力的爷爷乾明却是一名很有商业头脑的商人,如果不是生在乾家,哪怕他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用二十年的时间也能创下一份不比罗家小多少的家业。
能够过着舒适快乐,全家兴奋的日子。
他给乾家赚到的金钱,不知道有多少,可得到的回报就是两间土坯房。
乾劲无法理解,乾家如此对待乾力一家人,这个年轻自己一岁的乾氏子弟,竟然谈起乾家还能够如此的自豪?乾家都不把你当乾家人,你还能把自己当做乾家一份子感到自豪?
“乾……乾劲……”乾力那一双充满了自豪的眼睛里,瞬间填满了惊讶:“真的是你?乾劲哥哥?”
断风不二看看乾力又看看乾劲:“你们……认识?”
乾劲面色稍稍有点凝重的点了点头,在这里见面其实并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这代表着当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鼻涕虫,如今也在血脉力量的觉醒仪式上失败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乾力怔怔的望着乾劲,惊讶的情绪中隐藏着一丝的喜悦,同时又隐隐藏着一点点的担忧:“你……你不是离开乾家了吗?”
“是啊,我离开乾家了。”乾劲抬手示意断风不二帮忙让点板凳座位出来,以便能让乾力坐下说话:“我这次回来是来接我父亲离开乾家的。对了,乾明爷爷还好吗?这次回来我也想感谢一下乾明爷爷,如果当年不是他帮我争取到外图书馆的管理员,或许我也没有今天。”
“爷爷……”乾力眼睛里的惊讶,喜悦,担忧一瞬间全部消失,换成了无尽的哀伤,双手对着断风不二轻轻的摆了摆手,伙计是不能够坐下跟客人聊天的,这是面馆的规矩,若是真的坐下了,事后会受到处罚的。
“爷爷死了……”
死了?乾劲愣在了原地,乾明爷爷的精力虽然为了乾家几乎消耗光了,可是也不该这么早早的就过世。
“那,乾明爷爷葬在了哪里?”乾劲看着乾力不敢坐下的态度叹了口气:“我想去去拜祭一下乾明爷爷。”
乾力连连摇头,眼睛里多了几分慌张:“不用了,不用拜祭了……”
不要拜祭?乾劲两条眉毛缓缓向眉心移动:“为什么不要拜祭?乾明爷爷在哪片外坟?”
乾力慌张的摇了摇头,缓缓把头低了下去,眼睛不敢看任何地方,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低声的说着:“爷爷……爷爷没有坟……爷爷没入土……”
没入土?没有坟?乾劲眼角肌肉骤然突跳,按照乾明爷爷对乾家功绩,应该可以换取一块稍稍靠近祖坟位置的外坟才对,怎么会没有坟?没有入土?
在乾家没有坟,没有入土,只有一种情况犯了大错就会被剥夺入土的资格,会被丢弃在城市南边的古荒沙海之中。
“古……古荒沙海?”
乾劲有些疑虑,不敢确定的抛出了自己的猜测。
乾力低着的头,又胆小的点动了数下,回答的声音比蚊子还要细微:“是的……”
“是的?”乾劲怔怔望着乾力:“为什么?乾明爷爷为乾家赚取了多少金币?乾家怎么可以这样?”
“爷爷……”乾力双手抓着衣角紧张的揉搓:“爷爷,想让我跟你一样,离开乾家去战士学院上学。所以,爷爷用自己的收入,去做了一点点小商业……”
“自己的钱?”断风不二尖声叫了起来:“这还算犯错?又没有动用乾家的钱!”
“你不懂……”乾劲轻轻摆了摆手,乾家的规矩很多,其中之一就是乾家经商的乾家子弟,不得使用家族的钱为自己谋利,也不得用自己的收入去经商。
因为……在乾家看来,乾家子弟拿着自己的钱去经商,别人之所以会跟你做买卖,那是因为看在乾家的面子上,你就算是用自己的钱,其实还是借了乾家的势,借了乾家的渠道,抢了乾家的生意。
这在乾家,是重罪。换在没有接受觉醒仪式之前,从小接受乾家家规教育的乾劲,从没有看过外面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的情况下,也认为乾家的家规是正确的乾家子弟的一切,都该无偿的奉献给乾家没有觉醒血脉中的力量,对于乾家来说你已经是犯罪了只有努力为乾家赚钱,服务,才能偿还你的罪。
若不是看书看得足够多,才有了一点点反抗的意识……乾劲霎时间出了一身的冷汗,或许自己如今也会像是乾力一样,乖乖的接受家族的安排,为那没有觉醒的血脉力量而赎罪,埋头为乾家卖命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到来。
“那你……”
乾劲缓缓起身盯着身体这几年因为没有得到锻炼,而有些瘦弱的乾力:“你没有去把乾明爷爷给偷偷葬了?”
“偷偷葬了?”乾力抬头睁大眼睛惊恐的望着乾劲:“这怎么可以?”
“啪!”
响亮的耳光声在面馆的雅间响起,乾力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唇角飞出的鲜血直接滴落在了木质的地板上,眼睛里的惊恐都变成了疑惑跟不解,那个当年将身体压在自己背上,用身体去护着自己的乾劲哥哥,怎么会突然出手打自己?
“怎么不可以?”乾劲眼睛凑到了乾力的眼前:“他是你爷爷他为了谁?触犯了那该死的家规?”
乾力怔怔的望着乾劲,复杂的眼睛里堆积满了委屈跟愤怒:“你以为我不想?你以为我不敢?”
安静的雅间,乾力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吼叫咆哮,嗓子声带好似都要被这充满愤怒委屈的咆哮给撕裂开来:“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不考虑后果吗?我也有父亲我也要考虑我的父亲我偷偷葬了爷爷,也会触犯家规我被逐出了家族,我父亲怎么办?他的身体也不好了,我需要在他身边照顾他。”
乾力顾不上去擦拭嘴角的鲜血,抬手抹掉眼睛里的泪水,这一刻压抑在心头很久的情绪,好似火山一样全部爆发了出来:“我不能像你那样自私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自己的人生,抛下面弱的父亲不管我做不到我要在他的身旁,我要尽可能的去照顾他,去让他舒服的走完这一生我不怕死我也不怕被驱逐我怕我的父亲因为失去了我……”
“乾力你吼什么吼?”
雅间的门,被人暴力的推开,五短身材却一样很是消瘦的中年人走入了房间。
乾劲看着来人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只知道眼前这人也应该是乾家的人。
“客人,对不起,对不起……”中年人连连点头弯腰,面上挂着赔罪的笑容:“这是我们新来的伙计,他还不是很懂规矩。”
中年人来到乾力身旁,一手扣住他的后颈用力向下压去:“还不给客人赔罪……”
乾劲怔怔望着乾力眼中滚动着泪珠连连弯腰道歉的模样,这还是那个跟在我身后的鼻涕虫吗?他的做法跟想法有错吗?难道……真的是我自私……错的是我?
断风不二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随手递出了一个金币小声说道:“你先出去吧,这新来的伙计没做错什么,你也别处罚他什么。”
中年人手拿着沉甸甸的金币,眼睛里闪烁着无法理解的疑惑,这些年轻人在干什么?这其中的一个年轻人,怎么有点眼熟的感觉?
“我……我……”乾力直起腰看着乾劲:“我怕我离开父亲,我的父亲也会像诚伯伯那样……”
诚伯伯?父亲?乾劲头皮突然一紧,一股寒意传遍全身,皮肤不可控制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眼睛瞪大了急问:“我爸怎么了?”
“诚伯伯……诚伯伯……”乾力抽搐着,抬手用力一抹喷出的鼻涕:“你走后,诚伯伯就因为你的离开受到了牵连。虽然,这不属于诚伯伯破坏家规,可是你走之后,诚伯伯就被降到了诚家的牵马夫……”
牵马夫乾劲抬手把乾力拨到一旁,脚下发力纵身跃出窗外,从二楼翻身跳了下去。
断风不二一愣,也顾不上问牵马夫到底是什么,双腿弯曲投身跳出了窗户。
四道身影接连跃出窗户,引得周围路人纷纷侧目惊讶,看着乾劲翻身上马一扬马鞭,在这繁华的闹市区纵马狂奔。
牵马夫牵马夫乾劲脑海中只有乾力最后一句话语,牵马夫这个工作,在乾家也很少有觉醒失败的乾家子弟来做,更多还是会请外面的人来做。
牵马夫,就是负责给血脉战士牵马的工作,自然也要负责‘帮助’血脉战士上马下马,这不只是收入更加微薄那么简单。
上马,下马牵马夫都必须双腿跪地,双手扶住地面弓起后背,任由血脉战士踏着他上马下马。
三年三年了乾劲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三年来父亲因为自己的离开,做着牵马夫这件事情,在自己离开之前,父亲应该就能猜到的。
可是他却没有说,他却支持我离开乾家。
我不孝啊我连畜生都不如我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让父亲为我骄傲,可是我却让父亲这三年丧失了所有做人的尊严,那最后一点点的尊严都丢失了。
这一切,这一切都因为我心中的不服,我的自私我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让父亲为我骄傲,可我却从未想过我走会带给父亲什么……
战马狂奔,众人躲闪,乾家那宛如怪兽一样的巨宅彻底出现在了乾劲的眼前,那高高的院门前停着几匹战马,战马的旁边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三年,三年的时间……乾诚曾经灰白的头发几乎全部变白,那弯曲的后背变得更加弓起,他静静的坐在战马的旁边,看着地上的尘土,脸上却挂着外人无法得知的为何开心的微笑。
“爸……”
乾劲翻身从马上纵下,双膝跪地在地面划出两条长痕,一直滑到了乾诚的面前,把头重重的磕在了干净的石板上,泣不成声的喊道:“爸……”
这并不是父亲不爱我,相反。
父亲的爱从来不会比母亲的爱少。
只是,父亲的爱更加深沉,那种付出更难让人察觉。
随着我的年纪增长,我看着父亲的头发变白,眼角的皱纹越来越多,就连曾经在我看来高不可攀的巨大宽厚的后背,如今也开始弯曲时……
在我自己成为父亲后,我才彻底明白了父亲对我的爱时,我发现自己以前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