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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除非你有万两黄金,不过我看你未必能拿出来吧?”那姑娘回答,在一旁看着他出丑。
“万两黄金?”莫孤雁更加吃惊,这可是五千兵马一年的军响哪!“我没有那么多钱,不过我写个东西倒可以抵万两黄金,你替我拿给如画大家,她自会见我。”
“哦?我倒要看看你写的什么东西能值这么多钱?”那姑娘感兴趣道,反正闲着也没事做,倒不如逗他一逗,十有八九又是个自命清高却又怀才不遇的穷酸书生,以为写几首市井烂诗便能博美人一笑。于是便把莫孤雁让了进去,给他取来纸笔。
莫孤雁接过纸笔,顺手写了几个字,他自幼便受华天凌教晦,写得虽称不上大家风范,却也像模像样、苍劲有力,写好后将字递给那位姑娘,“好了,麻烦姑娘替在下跑一下腿吧。”
“黄金万两,乞求垂怜!”那姑娘接过去,出声念道,“你这那是万两黄金,分明是白条子吗?在这里使这手可是会被扔出去的,我只当什么都没看见,你还是听我劝,赶紧走吧!”那姑娘好心道。
“我说它值万两黄金,它就值万两黄金,不信你去试一下。”莫孤雁一本正经地道。
“我说你可真是个不怕死的,来这里使诈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真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姑娘见他不似在开玩笑,便同意帮他送信,手一伸,“拿来?”
“什么?”莫孤雁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出来时只带了一顿饭钱,刚吃饭时已经花光了,这样吧,待会儿上去时你去找如画大家要吧。”
“我说你这人……”那姑娘差点儿没气晕过去,“得得得,今天算我月红倒霉,没赚到你的钱不说,还得免费替你跑腿,你要是骗我害我挨骂,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说完便气冲冲上了楼。
莫孤雁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耐心等待,工夫不大,从楼上下来一个小丫头,莫孤雁认得她,正是那日在莫愁湖畔,陪在詹如画身边的两个小丫头中的莲儿。她的出现引起了楼下苦等的长队一阵骚动,不知这次幸运女神会降临到谁的头上,却听莲儿脆声道;“我家小姐有些倦了,各位请先回吧!”那列长队这才在一阵叹息声中逐渐散去。这时,那位叫月红的姑娘才同莲儿一起来到莫孤雁的身边,一指莫孤雁道:“莲儿姑娘,刚才那个叫我传送纸条的人就是他。”
莲儿仔细打量了莫孤雁一番,并不认识,却还是道:“先生,请随我来吧!”说完便头前带路。
月红姑娘也随后跟了上来,既然事已办成了,莫孤雁并没有骗她,那这赏钱自然也就有着落了,遂向莫孤雁讨好道:“客官,我真服了你了,不但写了张白条,便能见到如画大家,更让她赶走了其他所有的客人,那可是我们的财神爷哪,这在我们‘春香阁’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莫不是她欠了你的钱吧?”
“她要欠我钱,早就跑了,还会等着我来要?”莫孤雁笑道,“实话告诉你吧,是我欠了她钱,她怕我不还她,所以不敢怠慢我。”
“我不信。”月红摇了摇头,希望莫孤雁继续说下去,可他已是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样子,再没答言。
说话间三人已穿过二楼天桥来到后院一座精致的阁楼,隔着门窜,莲儿回道:“小姐,客人已经来了。”
“嗯,我知道了,你去准备一壶好茶来。”里面詹如画平静无波的声音传来,这时另一个小丫头梅儿从里面走出来,将一枚足有五十两重的金元宝递给了月红。詹如画又道,“辛苦红姐了,拿去买些胭脂吧,以后这位先生再来的话,不用通禀,直接将他领过来便是了。”
“谢谢姑娘、谢谢客官,月红告退了!”月红没想到会得到这么多打赏,连声道谢,美滋滋地去了。
“王爷,怎么还站在外面?”许久不见莫孤雁进去,詹如画出声问道。
莫孤雁这才掀帘而入,外面寒风凄凄,里面却是春意盎然,窗边几枝梅花正傲然怒放,满室香气怡人。詹如画正怀抱一只小暖炉,斜卧榻上,一脸笑意地盯着他。莫孤雁随意扫视了一下屋内的布置,在靠窗的地方找了个凳子坐下,“世人都道我的仁王府不好进,今日我才明白,这话有多么不可信,这真正难进的其实是你这‘春香阁’啊!”
“怎么?刚才被挡在门外,心里不舒服了?”詹如画打趣道。
“岂敢,谁叫我没钱了呢?刚才没被他们打出去,我已经谢天谢地了。”莫孤雁淡然道。
“这又怨得了谁,谁会想到你也会到这种地方来呢?”詹如画无奈道。
“这种地方怎么了?别人来得,为何我就来不得了?”莫孤雁反问了一句,“对了,你是怎么猜出会是我的?”
“苍龙城内谁会有那么大的口气,敢说自己随手写八个字便值万金?所以很自然便会想到是你。”詹如画笑道,“但你的字却写的不怎么样。”
“这一点就不劳你提醒了,我自幼便在别人府上当下人,只是偷着学了几个字,你能认得出来,我就已经很知足了。”莫孤雁羞赧道,“你是不是该把它还给我了?”
“还给你?休想!这可是你亲笔写下的欠条,以后等我缺钱了,我还指望凭它到你府上去取钱呢,白纸黑字,你可是赖不掉的。”詹如画反倒将纸条收了起来。
“你都那么多钱了,为何还要打我这穷人的主意呢?天天在外面等着的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呀,你随便见上几个,不就有钱了吗?”莫孤雁调笑道。
“你这人还是那个老毛病,说话乍听起来十分忠厚,其实刻薄得很,莫不是今日专门来找我吵架的不成?”詹如画没好气道,“那些人天天堵在那里,让人好不心烦,我这才故意提出高价,想让他们知难而退,为自己讨个清静,又岂是真个为了钱?若是你肯让我躲进你的仁王府,他们谁还敢来,我也落得清静,只怕你不肯吧?”
第一百零六章 静室谈心
“仁王府也终是个世俗之地,你若真想清静下来,就应该隐姓埋名、回归山林才是。”莫孤雁答道。
“又在糊弄我了不是?就知道你不会答应,所以这帐我是必须要跟你要的!”詹如画笑道。
“没关系的,反正你在我的地盘上,找个借口再把这些钱要回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你少唬我,仁义军可从来不做欺压良善的事,怎么会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呢?”
“若你也算是弱女子,那天下就没有几个不弱的人了,哪次碰到你,吃亏的不是我?”
“不要血口喷人哪,最起码这次便是你来找的我,即使你吃了一些亏,也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怎么能怨我呢?而且我也没有让你吃亏,明码标价的,对待客人,我向来是一视同仁的,现在你已经见到我了,可以走了。”詹如画说完故意转过身去,不再睬他。
“喂!”
“好了,不跟你闹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我知道,没事你是不会来我的。”詹如画转过身来,正色道。
“没什么事,这几日没什么事,便到你这儿来散散心。”莫孤雁答道。
“就这么简单?!”詹如画一脸的难以置信。
“嗯。”莫孤雁郑重地点了点头。
“不会吧?”詹如画还是有些不相信,“你可不像这样的人。”
“那我像什么样的人呢?”莫孤雁反问道。
“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两个都想听,先说假话吧。”
“这假话嘛,就是说你胸怀大志,为了天下苍生的福祉不辞劳苦、日理万机,像你这样的大忙人,连喝口茶、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又怎会有时间到我这儿来消遣呢?可你既然来了,所以一定不是来聊天那么简单,而是有什么关于天下兴亡的大事,你来征询我的意见。”
“那真话呢?”莫孤雁一笑。
“真话就是,你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忠厚随和、平易近人,其实骨子里清高自负得很,便是要散心,也会去些名山圣地;若是要找人聊天,应是找些名人雅士,怎么会跑到‘春香阁’这下九流的地方,来找我这样一个靠出卖自己色相谋生的歌女呢?”詹如画戏谑道,“所以你来这里一定另有所图。”
“还是假话好听,难怪有那么多人只喜欢听假话,不喜欢听真话。”莫孤雁叹息了一声,“不过你这真话却未必就符合事实,我可从来没有自负清高过,三教九流的朋友我有的是,便是这赌场、青楼,我也从没有半分瞧不起,以前想来,有的是时间但却没有钱,现在便是连时间也没了,好不容易有时间来一回,还用的‘空手套白狼’的招术,这哪是清高?分明是天生奔波劳碌命,来不得这富贵温柔乡啊!”
“原来你竟是这样一副嘴脸,亏我一直当你是一位谦谦君子,为你赶走了那么多人,还毫不避嫌地在这内室见你,没想到你和他们一般无二,看来我是引狼入室啊!”詹如画笑道,“不过,你这话却未见得可信,若你不是自命清高,来这里为何还要易容改扮?不是怕有人看见有损你仁王的清誉是什么?这还不算是清高?”
“你误会了,我今日原本没想过要来这里,乃是为了寻访民情才易容的,后来忽然起你这才过来看看。”莫孤雁赶紧解释道。
“这只能说明你这次并不是有意易容后来这里的,并不能说明你敢光明正大地来这里,所以你的解释是没用的。”詹如画驳道,见莫孤雁面露尴尬,知道说中了他的软肋,遂春风一笑,“不管怎么说,你今日能来,说明你还没把我完全忘了,我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有件事我还要谢谢你呢。”
“谢我?什么事?”莫孤雁一愣。
“谢你开关通商啊,这不但给仁义军辖区内的百姓带来了巨大的实惠,更使我们这些外族可以来去自由,你说我是不是该谢你?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莲儿,上茶!”詹如画冲门外的莲儿道。这时莲儿端了一壶茶进来,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我们外族?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莫孤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不是这里的人,而是来自舍古大陆;也不是你们人族,而是精灵族,你明白了?来,我敬你!”詹如画端起自己的那杯茶,细品了一小口,莫孤雁也端起来,一饮而尽。“这茶是用我们舍古大陆一种特有的花冠树的叶子凉制而成,在神龙帝国是喝不到的,平时我自己都舍不得喝,只在想家的时候才泡上一杯,今日我用它来招待你,这可是我的最高待客礼节了,你且说说味道如何?”
“啊?!”莫孤雁一惊,自己从小在苦水里泡大,哪里懂得茶道?含混道,“很好,很好!”
“哦?怎么个好法?”詹如画似乎发现了莫孤雁的局促,并不肯轻易放过他。
“这个……”莫孤雁支吾道,有些为难,他不像何若日,能厚起脸皮胡吹一气,不懂装懂,最后只得说了一句,“你的茶很解渴。”
詹如画噗嗤一乐,笑骂道:“我以为你会有什么高论,正洗耳恭听呢,你却来了这么一句,莫不是存心逗我笑不成?这么好的茶,只换来你一句‘很解渴’的评语,真真辱没了它,早知如此,我就不给你喝了!”
莫孤雁脸颊有些发烫,隔着那层假面皮依旧看得清里面的微红,“我再喝一杯,兴许能尝出点味来!”不待莲儿动手,自己倒了一杯,又一饮而尽。
“怎么样?”詹如画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莫孤雁皱了一下眉头,“味道有些苦。”说完又喝了一杯。
“这次呢?”詹如画脸上的失望多过希望。
“苦中带有一丝凉意。”说完又喝了一杯。詹如画脸上的失望越来越重,待到莫孤雁喝到第五杯,说出“我敢肯定这不是酒”后,詹如画的神色已变成了彻底绝望。
“不要再喝了,再喝下去,你就会说‘尿急’了!”见莫孤雁还要喝,詹如画阻止道,“你这哪是喝茶,分明是在饮牛!”
“虽然我没品出这茶的奥妙,却品出了你这茶是由哪种花冠树的叶子制成的。”莫孤雁放下正待要饮的那杯茶,笑道。
“哦?你说说看。”詹如画感兴趣道。
“这茶水青中透蓝,说明这种茶叶在凉干之前是蓝色的;味道苦中带甜,且有一丝凉意,说明此木必是生长在阴寒之地,且不十分高大;入喉之后会觉神清气爽,此木若入药中,必有清神醒脑之功效,且可活血去淤,当地人应该是用它的花粉来制上等疗伤药。花冠树不下千种,但符合上述条件的却只有三种,其中两种我都见过,而你既然说它为舍古大陆独有,那就必是我所没见过的这第三种——馥英蓝了!”莫孤雁笑道。
“我真服了你了,单凭一杯滤过的茶便能知道是用什么树的叶子制的,这茶敬给你倒敬对了。”詹如画惊异道,“我实在没想到你会对花冠树有这么深的了解!”
“我虽不懂茶艺,却粗通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