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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如果说莫孤雁是九天的凤舞,那么詹如画便是碧空的祥云!两人以前从未有过如此合作,但无论莫孤雁施出什么样的招式、怎样的身法,詹如画都能配合的天衣无缝,绚彩舞姿令人目不暇接。莫孤雁越来越心惊,因为他在不断加快自己的身法,台下的人只见一团舞动的剑光,看不见舞剑的人,但詹如画却依旧能一步不差地跟着自己,这哪是一个普通的舞者可以做到的?詹如画的功力已远远超出了莫孤雁的想象,达到了返朴归真、不着痕迹的境界,已然进入了“天境”的修为,这是莫孤雁可以肯定的,至于她修炼到了“天境”的什么层次,莫孤雁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自己还没有进入“天境”的修炼,想象不出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
一曲舞罢,莫孤雁又仔细看了这个神秘的歌女一眼,依旧是那么柔软、那么的不堪盈握,但莫孤雁对她的看法却与先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以她的能力还有什么是她自己办不到、还要求自己的事呢?莫孤雁从不愿打听别人的隐私,对展清眺他就是如此,但这个迷一样的女子却深深地引起了他的兴趣,在她歌女的假外套下到底有着怎样一个真实的身份呢?莫孤雁百思不得其解,旋尔一笑,不再去想。这便是他与何若日最大的不同,有什么想不通、做不到的事就不再去想、不再去做,一切顺其自然,既不勉强别人,也不勉强自己;何若日则是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一定要想方设法得到、做到,不管有多难,他都绝不会放弃,为了达到目的他甚至有些不择手段。
詹如画走后,夜色也已深了,老寿星上来年纪,早在丫鬟们的搀扶下回去休息,客人们意兴阑珊,各自逐渐散去,莫孤雁始终没有机会接近白远山,只得无功而返。
两人回到客栈时离天亮还有不到一个时辰,打发蓝儿回房休息后,莫孤雁独自站在窗前。明月西沉,万籁俱寂,莫孤雁因有心事,毫无睡意。慕容宛晴也派人来到了这里,自己要想说服白远山置身事外、不插手仁义军与朝廷征讨军之间的斗争,怕是要难上加难了!八路义军已去两路,其他五路在南方苦苦挣扎,自己这一支义军可谓势单力孤,要使白远山站在自己这一边几乎是不可能的,自己也只是希望他能保持中立。可对他这样“利”字当先的人,仁义道德是不起作用的,要想稳住他,只有诈他一诈,叫他心有顾虑,不敢轻举妄动!既然无法光明正大地去见他,看了只有今晚夜访都督府了!
这时天已放亮,敲门声响起,莫孤雁伸了个懒腰,把门打开。门外那人披一件大斗篷,遮了个严严实实,斗篷掀开,莫孤雁一愣,来人竟是詹如画!
“怎么,不介意我进去坐坐吧!”见莫孤雁呆在那儿,詹如画打趣道,推门自行进入,跺着方步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莫孤雁对她的不请自入已不再感到奇怪,只是苦笑一下,把门关上,却又不关严实,留了一道缝,刚好可以从外面看到里面的情形,便站在詹如画身旁看着她。“你怎么不坐,这里你可是主人呀?”詹如画反而奇怪道。
“我喜欢站着,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话一出口,马上意识到自己问的多么幼稚。
果然,詹如画先是望了莫孤雁一眼,随后开怀大笑:“昨天晚上你可是轰动了整个白龙城了,找你比找都督府还有容易,而且我要找人的话自然会有很多人抢着帮我!”
“这次也是有人帮你了?”莫孤雁戏谑道。
“别那么刻薄好吗?”詹如画眉头一皱,幽幽道。“这次是如画自己找来的,为了怕别人认出,还特意戴了这么个怪东西!”说着一指身上的大斗篷,“你知道吗,如画只有在你这里才能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可以不必受那些世俗的约束,做一会儿真正的自己!在如画眼里,你就像山上的石头、大自然的春风一样,举手投足都是那么自然从容,充满了哲理,让如画可以大胆地和你亲近,而不必害怕你会伤害到我。我这样说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的,因为莫孤雁从来就不认为山石春风是比人低等的,而是始终坚信大自然的风雨雷电、花草树木、鸟兽虫鱼都是充满智慧和灵性的,它们并非人类的奴隶,而是人类的师友!”莫孤雁意味深长地道。
“莫孤雁果然不是一般人!”詹如画感叹道,“你昨晚舞的那套剑法也是这么来的吧?难怪那么优美而有灵性!”
“那套剑法叫‘凤舞九天’,是我从凤凰起舞、百鸟朝贺的盛景中领悟出来的,虽没有凌厉的杀机,却有对生命的热爱和执着,那是因为我曾有幸亲眼目睹过凤凰为求永生甘愿忍受毒火的煎熬,最后在烈火中死去的场景,内心震撼非常,这套剑法也便因此而有了灵魂,每次舞动,我都仿佛又听到了那只凤凰不屈的鸣叫!”莫孤雁满怀深情地解释起“凤舞九天”的由来。
詹如画听得入神,好半天才幽幽道:“没想到这套剑法还有着这么不凡的来历,我很喜欢这套剑法,你可不可以教我?”
“这本不是什么秘不可传的东西,你如果想学我自是可以教你。”莫孤雁毫不藏私。
“这倒不必了,昨晚你练的时候我已经全部记在心里了,只是在没经过你这个‘凤舞派掌门人’允许的情况下,小女子不敢使出来罢了,现在既已得到了大掌门的许可,做弟子的以后自是可以放心大胆地练了!”詹如画又让莫孤雁吃了一惊:昨晚在配合莫孤雁舞剑的同时,她竟偷偷记下了莫孤雁的剑招,这是怎样凌厉的眼神和超人的记忆力!
“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莫孤雁叹了口气,“你该不会是专门来气我的吧?”
“别把人家想的那么坏嘛,我这次是向你道别来的。”詹如画神情一黯。
“你要走了?”莫孤雁没想到詹如画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嗯。”詹如画点了点头。
“回苍龙城?”
“不。”詹如画摇头道,“如画知道苍龙行省又要打仗了,不忍见到这些,却又阻止不了,只好暂时躲出去,看不到,心里也许会好受些。”詹如画起身走到窗前,出神地望向窗外。“如画希望再次回到苍龙行省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幅太平景象!另外,如画想提醒王爷一点,一定要提防李怀雁,这个人连白远山都惧她三分,来头一定不小,而且此人做事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若让她知道了仁王的真实身份,她定会毫不留情地对付你的,希望仁王以天下苍生为念,到时候万莫心慈手软。如画言尽于此,就此别过,仁王保重!”詹如画说完又重新蒙上斗篷,向屋外走去,到了门口,犹豫再三又说了一句话:“这个李怀雁很可能就是慕容宛晴假扮的!”
最后一句话重重地敲在了莫孤雁心上,“宛晴?!”经詹如画这么一提醒,莫孤雁不由会议起与这个李怀雁结交以来的点点滴滴,这才蓦然醒悟:“这个李怀雁必是宛晴无疑!宛晴军中有如此才智武功,又是女子的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而且这个李怀雁身上有太多宛晴当年的影子,率直、机智!”虽然两人已多年没有见面,但莫孤雁却可以肯定李怀雁就是慕容宛晴。“李怀雁?莫非宛晴并没有忘记我?”莫孤雁心中一阵激动。“算了吧,宛晴定是早已当我是个死人,所谓‘怀雁’也仅是缅怀的意思,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呢?”旋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一观点,心中十分沮丧。“嗯?宛晴此时不在军中,跑这儿来干什么?莫非也是为了白远山?”莫孤雁惊出一身冷汗,“对呀,李怀雁来这儿是为了白远山,现在换成了宛晴,除了是为白远山而来,还能为谁!难怪军师最担心的是‘这第四路兵马’,原来宛晴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我真该死,一听到宛晴就不能自已,险些误了大事!”莫孤雁心中懊恼起来。
天色已暗,莫孤雁悄悄跳出窗户,一路飞檐走壁、潜踪匿形,朝城中都督府而去。由于昨晚光明正大地来过一趟,对府内的布置有个大致的了解,莫孤雁进府后便直奔白远山的书房而去。事出意外,没想到慕容宛晴竟也亲自来了,莫孤雁决定铤而走险,今晚便与白远山摊牌,以免夜长梦多,白远山打定主意帮助慕容宛晴,真到了那个时候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白远山书房里的灯光还亮着,看来此人确是个勤恳的人,不像大多数封疆大吏,只贪图眼前享受,胸无大志。
莫孤雁跳入通往书房所在的院落的小路上,一步步向书房走去,刚进庭院便已感觉到书房内白远山的气息,越往前走,这种能够感觉对方所在的气息就越强烈,到院中时莫孤雁突然停了下来。这时屋内传来白远山苍老的声音:“贵客既已驾临寒舍,为何突然停止不前?”看来此人的修为并不在莫孤雁之下,甚至还在莫孤雁之上,竟已早就感觉到莫孤雁的到来。
“晚辈深夜到访,打扰了前辈的兴致,罪过罪过!”莫孤雁以江湖之礼拜访。
“既已来此,便请屋里一叙!”白远山亦以江湖之礼待客。
莫孤雁这才重新举步,推门进屋,这样做一来可以试探出白远山功夫的深浅,二来是向主人说明自己此来并没恶意,以消除主人的敌意。
白远山转过身来,见进来的竟是昨晚与詹如画大家一起舞剑的那人,略有惊讶:“原来是凌公子,凌公子昨夜的剑舞精彩绝伦,令老夫大开眼界!只是凌公子白天不来,却选择深夜,正门不走,却选择翻墙而入,这让老夫很是不解,还请凌公子为我答疑!”
“凌云只是在下的化名,其实在下复姓莫孤,单名一个雁字!”莫孤雁单刀直入,亮明身份。
“莫孤……雁,莫孤雁!”白远山一惊,随即微微一笑,“凌公子真会开玩笑,莫孤雁身在千里之外的苍龙城仁王府,忙着调兵遣将应付朝廷的大军,又怎么会现身我这白龙城的都督府呢?”
“我不远千里,只身渉险,难道就只为跟都督说句玩笑话吗?”莫孤雁反问道。
“你真是莫孤雁?”白远山谨慎地问道。
“不敢相欺!”莫孤雁肯定地回答。
“好你个大胆的莫孤雁,竟敢跑到我这都督府来!难道你不知道朝廷正在四处缉拿于你,以百万两黄金买你的人头?就不怕我将你拿下吗?”白远山拍案而起,厉声喝问,用词却十分的礼貌,并没有称呼莫孤雁为“叛贼”或“匪首”,哪像是在发怒,倒更像是劝莫孤雁快跑!
“我既然敢来,就有敢来的道理。”莫孤雁十分从容镇定,搬来一把椅子自行坐下,这是跟詹如画学来的。“都督快也请坐下,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呢?”
“我乃朝廷二品大员,总管白龙行省兵马钱粮,与你这个义军……首领有什么好谈的!”白远山气呼呼地道,却还是坐了下来。“有什么话快说,否则休怪本都督翻脸无情!”
“你我都是明白人,都督应该知道我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所为何事。”
“老夫不知,请首领明言!”白远山哼了一声,心下却在盘算这个“莫孤雁”到底是真是假。
原来白远山前天见到了化名为“李怀雁”的慕容宛晴,詹如画猜对了,慕容宛晴来白龙城确实是为了劝白远山出兵协助她一同围剿仁义军。白远山暗中所做的那些事,慕容宛晴多少也了解一些,但北六省如今的形势十分微妙,手握重兵的地方要员各怀私心,朝廷根本就调不动他们,由朝廷下旨让他们出兵的话,他们表面上虽会答应,却会以各种借口百般拖延,因此慕容宛晴决定亲自来一趟,并以向白远山明确说明了来意。白远山口头上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心中却犹豫不决,慕容宛晴虽暂时打压住了南方义军的蔓延之势,可大厦将倾,一根坚柱又能有多大作为呢!而且仁义军也不容小觑,慕容狩的三十万征剿大军全军覆没便是最好的明证,在局势未明之前自己贸然出兵只会适得其反,无异于自掘坟墓,谁敢保证加上自己的这二十万人马就一定能打败仁义军,万一莫孤雁击败了慕容宛晴的大军,等仁义军腾出手来,肯定会报复自己,自己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将会付之东流;可是要是不出兵,万一慕容宛晴打胜了,下一个也定会拿自己开刀。因此白远山为求自保,是两头都不敢得罪,之所以对莫孤雁说出这番话,全是因为昨晚见到莫孤雁和慕容宛晴在一起,而且两人看起来很熟识的样子,他又没见过莫孤雁长什么样子,吃不准眼前这个自称是“莫孤雁”的人是不是慕容宛晴派来试探自己的,故而故意表演了一番;却又怕来人是真的莫孤雁,言辞不敢太过激,以免得罪了他,为今后惹下祸根。
“不用我说都督也应该知道,我仁义军尚未发难,朝廷便派出三十万大军前去围剿,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