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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你的力量,但绝对能助你寻同在黑暗中迷失的道路。现在刚好有特特惠价——”
开场白原本说得颇为流畅……可是最后的部分有一道不协调的声响,硬生生地插入她侃侃而谈的声音里。
——咕噜。
面对默然注视自己的帕希菲卡和拉蔻儿,少女冻结似的停止动作。
两人的视线缓缓下滑,停顿在声响发出的部位——少女的腹部。
“其实……”少女双手一摊,视线望着其他方向咕哝:“我好像从前天开始就没吃过饭了。”
“为什么?”帕希菲卡问。
“……盘缠用尽。”
简洁明了的答案。
看见大口享用全套鸡蛋料理的帕希菲卡,少女或许暗中盘算——这肯定是个好客人。虽然每一样都不是昂贵的料理……但总之这名少女大概就是这么缺钱。
“多少钱?”拉蔻儿苦笑着问。
“那就……十四塞多美吧?”少女目光瞟向贴在墙上的菜单说。
这个不上不下的金额,正好跟第一道菜“大碗香菇通心面”写的价钱一样。
“嗯.那么……就拜托了。”拉蔻儿从怀里取出钱包说。
“嘿嘿嘿,多谢啦。”少女搓搓双手说完,立刻伸出单脚勾过一旁的椅子,摆在拉蔻儿她们桌旁,放好手里的纸牌,接着又从怀里取出数十张纸牌叠在上方。
“喂,你要做——”
“大碗香菇通心面。”少女一句话就将皱眉走近的女服务生劝退。
其间双手亦未曾停歇,动作流畅地从摊开的纸牌里取出数张,摆放于固定位置。准备似乎就此结束,少女抬头微微一笑。
“那么……要算什么呢?”
“遗失物品,人类一名,男性。”拉蔻儿说。
“找人喔……嗯嗯嗯。”
少女熟练地洗牌,或许是累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与修行。她的动作格外灵活。充分洗牌之后……少女轻轻一画图,在桌面摊开纸牌。与其说是占卜动作更类似赌场的发牌人员,不过十分痛快淋漓,很适合这名少女。
“哇……”帕希菲卡发出略显钦佩的声音。对笨手笨脚的她来说,少女的洗牌动作想必是非常帅气。
“那么!”少女拿起第一张纸牌。
就在此时——
刺耳的声响逼近三人。
那是车轮碾过地面,以及马蹄撞击地面的声响。
帕希菲卡回头一看。只见一辆马车在路上疾驶而来。
一辆由四匹马牵引的大型马车,并非载人马车或载货马车,而是贵族游街时专用——仅具最低限度的行驶功能,多余空间则大量铺设吸收路面震动、隔绝声音出入的软垫,以及夸示车主权势的华丽装饰。
而且……主色调是红色。其他还有金、银和紫色。花俏得令观者不禁萌生“居然能搞成这样”的困惑,让人忍不住质疑配色者莫非在色彩感觉——或者眼睛、脑袋方面有毛病,这辆马车的配色酝酿出一种毁灭性的庸俗。
但不论配色多么俗气。装饰多像暴发户.这件事本身并无问题,这都是当事人的自由。
问题是——马车的速度。
只见数名行人仿佛被马车撞飞,惊慌失措地退至路边。在城外大道上也就罢了。可这并非城内的安全驾驶速度。
接下来——
“呜哇——”帕希菲卡俏脸一皱,发出惨叫。
因为这辆马车通过的瞬间,飞扬的尘土扑向帕希菲卡她们的方向。
尽管超过一半都已吃光,桌上半数的料理还是蒙上一层灰,无论如何都不是能够入口的状态。就连占卜少女把玩的纸牌,都满是尘埃。
“喂!”帕希菲卡大声娇叱。
一般来说,城镇内皆设有马车的行驶最高速限,要是马车行驶的速度过快,就会像这样掀起尘土,造成周边人士的困扰……不过更重要的是安全问题,万一被大型马车的车轮卷入,别说是小孩,就连大人都要命丧黄泉。
“看你做的好事!你这横冲直撞的白痴!”帕希菲卡对着路上奔驰的马车背影大吼。
她随手将布满灰尘的叉子猛力扔向驶离的马车,当然——高声呼喊也好,投掷叉子也罢,帕希菲卡也知道情况不会因此获得改善,单纯只是泄愤罢了。不过,或许是偶然……叉子并未落地,一边骨碌碌地旋转,同时追上了马车,咚一声刺入车厢外壁。
“——咦?”大概连投掷叉子的帕希菲卡本人都没想到会剌中,讶异地眨动湛蓝的双眸。
而且,宛如被那把又叉子钉住,马车竞突然停在原地。也许是刺得不深,叉子在马车停止的同时,从马车外壁脱落.在地面弹跳。
“客、客人——看你做的好事!”刚才的女服务生大概是从店内目睹一切,脸色大变地冲出来。
“啊,抱歉。”
帕希菲卡轻吐舌尖道歉,但女服务生置若罔闻,只是滔滔不绝地说:“那辆马车是……不,总之在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前,请赶快离开本店!”
“——嘎?”
“餐钱就不用了!快!咱们跟这几位毫无瓜葛!”
女服务生洪亮的声音不像是针对帕希菲卡一行人,倒像是讲给马车听的。
她强迫帕希菲卡、拉蔻儿以及占卜少女起身,将一行人赶出店外,女服务生的表情浮现鲜明深切的惧色。
将三人完全驱离店面范围后,明明刚过中午,女服务生却挂上“准备中”的牌子,关门休息。
帕希菲卡一心以为对方是怪她不该乱扔小吃店的叉子,可是……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帕希菲卡蹙眉低语。
就在下一瞬间,一个异常粗犷的声音从后方头顶落下。
“——那里的死丫头,是你扔的吗?”
冲撞后脑勺的粗俗言词,让她有些生气……不由得向后一转。
不知是何时靠近的,声音主人就站在帕希菲卡身后。
身材巨大的秃头男。
“粗犷”一词就足以道尽一切的容貌,顺便再加上“傲慢”一语就更完美无缺。如果让他拿着大型凶器,穿上微带脏污的低俗服装,整个人的氛围就与山贼相去无几。
不过.男人此刻穿着一身鲜黄,而且像是某种制服的服装。尽管服装似乎上过浆很干净,但总觉得不太适合这男人。与其说是他穿衣服,不如说是衣服穿他——就是这种感觉。
“——干什么啦?欧吉桑!”帕希菲卡抬眼瞅着对方道。
“老子在问这是不是你丢的啦,小鬼!听见问题就快点回答!你睡着了呀?笨蛋!”
看见男人握着自己扔出的叉子,帕希菲卡道:“哟!你特地帮我捡回来吗?多谢。”
“开什么玩笑!”男人咆哮着逼近帕希菲卡。
被远比自已庞大的男人这么一俯瞰,不免会感到一股非比寻常的压力,帕希菲卡向后退了一步……但忽然又改变想法,重新抬眼瞪视对方。
“死丫头……竟敢在叶斯提安镇朝杜兰·荷纳迪大人的马车丢叉子,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嘎?”
“………杜兰·荷纳迪?那是谁?”
帕希菲卡纯粹是不知道才问……可是男人将平时就很狰狞的脸孔加倍扭曲道:“你敢瞧不起咱们大人?”
“杜兰·荷纳迪——荷纳迪商会的会长?”占卜少女发出惊讶之声。
“那是谁?”
“实际主宰镇上的大财主。”
帕希菲卡不理那男人。回头询问,占卜少女如此回答。
“啊啊,原来如此……所以,这个大叔就是他的手下。”
帕希菲卡点点头,视线转回眼前的男人。
仔细一看.黄色制服的袖子上绣着“荷纳迪商会”的标士,换句话说,他是隶属于荷纳迪商会的一名员工……可是从男人的外貌和野蛮的言行来看,“手下”这个称呼确实较为贴切。》
“连荷纳迪商会都不晓得,真是无知得让人无话可说。不过哪,这可不是一句不晓得就能解决的问题!那辆马车的外壁随便一点刮伤。你知道咱们就得花多少修理费?你这蠢丫头!更何况是对本镇大老——荷纳迪大人丢叉子啊,就算被打得半死不活都罪有应得!”
“有什么了不起的?”帕希菲卡不以为意地反驳:“基本上,本小姐就搞不懂谁会沾沾自喜地搭乘那种没水准的马车,而且还在大街小巷狂飙。你先想想对别人造成的困扰,再提什么修理费不修理费的吧?”
“你这小鬼……老子不说话你就给我放肆起来——”
男人边说边揪住帕希菲卡的衣领.帕希菲卡虽然硬生生地被男人一把扯过去,澄澈的蓝眸仍旧逼视对方道:“明明从刚才开始就是你在那说个不停,大叔.你的脑袋瓜真的没问题吗?”
“混帐,你这小鬼——”男人不禁扬起手。
帕希菲卡全身僵硬,准备承受下一秒的攻击。
然而——
“…………”男人此时宛如冻结般地停下动作。
或许是沉眠体内最接近动物的部分——称为“本能”的某种东西,发出警告。他想必也不晓得自己为何停止动作,甚至不知全身为何冒出冷汗。
男人脸上浮现错愕的表情,松开揪住帕希菲卡衣领的手,一边擦拭大量冷汗,同时缓缓移动视线。
从帕希菲卡……转向自己的右侧。
“……你欺负她了喔?”
拉蔻儿如此问道。
慵懒温吞……甚至迫使听者的时间进行速度减缓的慵懒声音。又问了一次。
“……你欺负她了喔?”
“啊……”
非常美丽的女子,任何人看了都会如此认为。温柔的微笑具备稳重、开朗的慈母温馨。以女性而言,个子相当高挑,但姿态中没有不协调或威吓感,仿若出自天才之手的雕像,充满和谐的美。
可是——男人势必心生疑虑。我为何如此恐惧?
“啊啊……啊啊啊啊!”
“你欺负我妹妹了喔?”
唱诗般的温婉声音,为何听来却像死刑宣告?
拉蔻儿懒洋洋地微笑,温和柔顺地微笑。
一边微笑——
“雷槌啊,击出。”
惨叫声在这句极其温柔的呢喃声中炸裂。
原本冷眼旁观的路人,全都恐惧万分地向后退去。
“嗯哼……”帕希菲卡低头看着眼前不停痉挛的男人哼道。
拉蔻儿指尖进射的银白电光,乃是莱邦王国军正式采用的攻击性魔法“雷槌”(Mjolnir)之产物。这种魔法若是全力施展,被施者铁定还来不及痉挛就要撒手人寰,刚才的一击似乎特地缩小了威力。
话虽如此,听闻此事的男人应该也不会心怀感激。
“承蒙相救的我好像也没立场指责——不过,你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点?”
“可是可是,想到帕希菲卡有危险……内心一慌就忍不住——”
“忍不住使出军用魔法?”
“唉……,,完全无视周围刺来的大量视线,拉蔻儿深深叹了一口气,接着以右掌抚着脸颊,苦恼不已地微微侧头。“太过火了吗?”
“你这是认真在问吗……嗯,我想这位大叔是自作自受。”帕希菲卡瞅着男人轻声道。
拉蔻儿凭借超人的第六感,从未在掌握分寸这方面失败过,至少并未让男人死亡或四肢瘫痪——可是看四周的反应.总觉得情况不太妙。
由于姐姐平时就常随手施展,帕希菲卡也不免健忘,不过法律基本上是禁止人民使用军用魔法。
对使用魔法这件事,不同地区的人民亦有不同反应。有些城镇村庄的态度倾向宽容,有些地区就连使用简单的护身魔法,仓皇大措的官员都会飞奔而至。至于叶斯提安镇是偏向何者,就连帕希菲卡也还不确定。
姐姐看似傻里傻气,却有洞烛机先的一面。也很可能是,考量过后才决定施展魔法,不过——
“哟~~你是魔导士呀。”占卜少女钦佩地看着男人和拉蔻儿说。不同于其他路人,这名少女并未特别惊讶或恐惧。
“可是,赶快闪人比较好吧?魔导士在这里很少见,随便用一下魔法就会引起混乱。”
少女刚说到这里——
“你!”
仿佛证明少女所言不虚,一道声音介入帕希菲卡一行人之间。
一行人回头,只见一名男人正步下那辆马车,朝她们的方向走来。
中年——三十五岁左右,脸孔特别细长的男人。也就是俗称的马脸。上下拉得老长的脸孔正中央,两颗小小的黑眼珠深深埋在眼窝里。极具特色的容貌,但还不到丑陋的程度。
不过……他的打扮还是跟马车一样.简单来说就是没品。
半长不短的黑发以超量的黏腻发油梳理。格外油光闪亮,发油味甚至飘到帕希菲卡她们站的地方。
男人的服装织有非常精致的图案,但配色基调还是紫配绿这种夸张色彩,庸俗不堪。当事人或许是自以为时髦。胸口处绽放一朵仿造玫瑰花的玻璃饰品。
“你!对。就是你。”男人指着拉蔻儿笔直走近。
低俗男人的背后……跟着两个身穿鲜黄制服的巨汉,款式与帕希菲卡她们脚畔痉挛的男人如出一辙。从两人的体格和腰际佩带的警棍看来,应该不是普通随从,而是护卫之类的。
“你是魔导士?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你打倒这男人——安德雷的瞬间,不过你击败他的方法,就是攻击性魔法吧?”
“……”
拉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