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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帕希菲卡不禁发出感慨良深的声音。
与记忆多少有些差异……但不会错的。
她自己亦曾多次梦见,那是故乡麻努林那栋令人怀念的故居,而且应该是双亲仍理所当然地健在,他们仍理所当然地享受宁静生活时的家。
“夏侬哥——”
尽管外表看似毫不在乎,但夏侬内心还是很怀念这个家、这种生活吗?可是……
“总觉得……不大对劲。”
整个外观有些融化似的模糊不清,而且大得惊人,差不多有一座小城堡那么大。
夏侬或是帕希菲卡,也可能是他们两人——虽然不确定是谁的主观决定了这个家的外貌,无论如何,“自己该回的家”大概就是这副模样。
狼犬依旧拖着两条腿慢慢走到房子前面,接着转向帕希菲卡她们,仿佛在说这就是目的地。
下一瞬间——
“——!!”
锁链随金属声在空中飞舞。
不是任何人扔的——葛然于半空出现的锁链飞向狼犬,前端连着一个红色颈圈。
狼犬反射性地向后跃开防卫,但锁链快了一步,宛如吞噬猎物的兽嘴,前端的颈圈打开,才一卷住狼犬的脖子,便自动陷入固定。
狼犬奋力挣扎,锁链却无情勒紧。
帕希菲卡她们膛目结舌地看着眼前景象,只见锁链将狼犬的身体拖到房子玄关附近,终于停了下来。
接着狼犬旁边的地面开始鼓起,一边蠕动,一边成形,变成一间小小的狗屋和狗食盆。
“…………”
狼犬先是发出不满的哼声……不久后明白锁链不可能割断,它犹如人类般地叹了一口气,闹别扭似的趴在原地。
“……这是怎么一回事?”
帕希菲卡指着狼犬问。
“这个……你的判断在这里应该比我正确,我不想给你太多先入为主的想法。”
“唉,你这么说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现在的景象恐怕都是夏侬内心世界的某种象征。
尽管有种似懂非懂的感觉……但夏侬和帕希菲卡毕竟是两个独立的人,她也许会判断错误,而误解在此刻极有可能引发致命的后果。
“唔~~”
帕希菲卡目不转睛地盯着锁链拴住的狼犬,就是没有自信断言。假如有更多的判断材料,或许便能解读这个世界的法则。
“——先去看看那栋房子吧?”
深怕天外飞来另一条锁链,帕希菲卡提心吊胆地接近……不过什么事都没发生,她弯腰抵达墙壁,悄悄站起身。
赛菲莉丝对正准备从船户偷看室内的帕希菲卡说:“帕希菲卡,小心一点,这里是夏侬的深层意识,随便刺激的话,反而会恶化。”
“嗯~~我听不太懂,反正小心行事就可以了吧?”
帕希菲卡说着伸长脖子,从窗户偷看室内,而映照在她那双蓝眸里的是——
“嘎?”
“咕?”
极短暂的冻结,接着——
“咕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怪鸟般的啼声和帕希菲卡的惨叫声暴响。
同时,窗户内侧响起某种物体——体积似乎不大——不停拍打的声音。帕希菲卡仿佛在窗户内侧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慌慌张张地弯身(奇*书*网^。^整*理*提*供),赛菲莉丝见状问道:
“……怎么了?”
“天……天敌。”
“……好像只是一只鸡。”赛菲莉丝朝房内探头说。
“那是披着鸡皮的歼灭武器!”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一边说一边探头偷看室内的帕希菲卡、赛菲莉丝……和狼犬。它虽然被绑着,但锁链本身仍有一段长度。
不过因为狼犬不够高,与其说是探头偷看室内,比较像是吊挂在窗框上。
“啊~~”
帕希菲卡逸出一声轻叹。
夏侬。
帕希菲卡。
拉寇儿。
还有凯洛儿和玉马。
顺便加上……鸡一只。
那里是她如今早已不敢奢望的团圆景象。
不,仔细一想,那幅景象根本不可能存在。夏侬和拉寇儿的外貌与目前差不多,可父母,却停留在凯洛儿病逝前——十多年前的样子。年龄上出现明显的鸿沟,不过这些想必是夏侬内心印象最深刻的身影。
全家人正围着满桌菜肴有说有笑。
同时——夏侬的膝头上坐着比她年纪略小的“帕希菲卡”。明明还有个空位,但那个“帕希菲卡”仿佛认定那里是自己的贵宾席,一脸理所当然地霸占,就连夏侬、拉寇儿和父母似乎也觉得这是天经地义之事。
“呜——”
帕希菲卡忍不住呻吟。
到十岁左右为止,她记得自己的确做过那种事,可是要现在的她再次目睹那幅景象——而且还是从第三者的角度来观看,不免升起一股莫大的抗拒。
话虽如此……那里也有某种令人非常怀念的感觉。
一如昨日的今日,一如今日的明日——完全没想过这种宁静有一天会被破坏,昨日的自己与夏侬他们就在那里。
对帕希菲卡而言,那里是难以侵犯的圣域,现在的自己擅自闯入的话,她觉得将会引起非常严重的后果。
“是我们……”
猛然转头,只见赛菲莉丝平日的慧黠神情略显阴霾。
“……是我们将你们赶出来的,将你、夏侬和拉寇儿赶出……这个景象。”
在帕希菲卡……和狼犬的注视下,迷你版的赛菲莉丝垂下了大大的脑袋。
就在此时——
‘啊!鸡蛋、鸡蛋、鸡蛋~~’
屋子里的“帕希菲卡”大叫。
凝神一看,那只鸡——“沙漠之鹰”,在地板下了一颗蛋,一颗又白有大的鸡蛋在木板地上滚动。
喜出望外的“帕希菲卡”正想拾起鸡蛋,可是,街坊邻居誉为魔鸟的沙漠之鹰当然不可能放过。
“咕喔喔喔喔喔!!”
叫声一响,无影脚同时非来。
配合鸡鸣声的连环无影脚踢得“帕希菲卡”号啕大哭。
‘哥哥~~好痛哟~~’
蓝眸闪着泪光的“帕希菲卡”向夏侬哭诉,接着用脸颊磨蹭哥哥的胸膛,动作让人联想到对饲主撒娇的小猫咪。
“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帕希菲卡,怎么了?”
赛菲莉丝不可思议地低头俯看背脊贴着墙壁磨蹭的帕希菲卡,顺道一提,一旁的狼犬也昏厥在地板上。
“背、背好痒!”
帕希菲卡说完,全身扭动不已。
至于室内,夏侬膝头上的“帕希菲卡”则露出我见犹怜的表情说:
‘哥哥、哥哥,要保护帕希菲卡喔,要一直、一直呆在人家身边,保护帕希菲卡喔,要赶走大坏蛋,跟人家约好了喔。’
夏侬对幼儿般撒娇的“帕希菲卡”用力点头,紧紧楼住她。
“嗯,当然了……”
团圆景象骤然出现一道龟裂。
银色龟裂化为长刀,握在夏侬手里。
“——咦?”
帕希菲卡诧异惊叫。
夏侬的长刀没有半点踌躇,迅速割下沙漠之鹰的脑袋。
母亲身体前进数步——接着宛如发条松弛的玩具,呯咚一声倒下。
“……!!”
面对这副出乎预料的景象,帕希菲卡不禁楞在原地,但接下来的发展更教她震惊。
“唉——现在是用餐时间,这样子没礼貌喔。”
凯洛儿说完,轻轻敲打“帕希菲卡”的头,那是甚至称不上斥责的轻轻一拍。与其说责打,更像是言语上的管教,敲打头部只能算是附赠品。
然而……夏侬却还以冷酷无情的斩击。
“等……等一下?!”
窗外的帕希菲卡忍不住大叫。
夏侬的长刀嵌入母亲头部,脸孔裂成两半的凯洛儿喷血仰倒。
“夏、夏侬哥在干什么?!”
但屋子里似乎听不见她的声音,只见夏侬毫不理会砍倒的凯骆儿,再度紧抱“帕希菲卡”。
“喂喂喂,怎么把地板弄脏了?”
玉马看着凯洛儿倒下时弄翻的菜肴说。
他站起来,走近夏侬和“帕希菲卡”,或许是想像凯洛儿一样责骂她。
可是夏侬的长刀立刻反应,以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划过玉马腰际。玉马表情不变,上半身犹如损毁的人偶滑落,下半身继续前进,撞上墙壁颓倒。
“哎呀呀~~”
边说边站起的拉寇儿也被砍了一刀。
在夏侬眼中,这类随便接近的举动大概都代表攻击的前兆。
拉寇儿笑盈盈地喷血倒下。
“为……为什……”
帕希菲卡半晌说不出话来。
只见视线前方的夏侬紧紧抱住“帕希菲卡”,喜不自胜地说:
“我会保护你的……就算杀死全世界的人也会保护你的……我的……我的妹妹……”
“帕希菲卡”伸出雪白的手,慈爱地抚摸夏侬的脸颊。
‘谢谢,人家最喜欢哥哥了。’
“帕希菲卡”脸色微红,神情羞涩地说。
表情、动作,以及细部五官,这个“帕希菲卡”的一切都带着某种特殊倾向,充满了楚楚可怜、纤弱柔美与虚幻迷离的感觉,而这些感觉背后甚至散发某种魅惑。
让人见了无法置之不理,勾起对方保护她的欲望,强迫对方执行名为保护的奉献……
“这真是太胡来了……”
帕希菲卡强忍恶心感蹲下。
那已不是夏侬,就算为了保护帕希菲卡——那已非正常人的行为,夏侬也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问题是该怎么让他否定那个‘帕希菲卡’——否定这个世界的情况。”
相较之下——赛菲莉丝则是冷静地看着情况道。
在这里,帕希菲卡和赛菲莉丝是异物。
只要一个对应出错,便会遭到世界全力攻击,而且这个世界——夏侬的内心,目前全神贯注于保护“帕希菲卡”这件事上。
然而,帕希菲卡和赛菲莉丝必须否定这个世界的法则,换句话说——她们得与整个世界为敌。
只要击倒那个“帕希菲卡”就可以——事情当然没那么简单,既然如此,她们又该怎么办才好?其实她也不晓得。
现在必须慎重行事。
赛菲莉丝正想出言警告帕希菲卡——却当场傻眼。
帕希菲卡高高抬起腿,一脚踹破大门。
“喂?!”
连赛菲莉丝也忍不住惊呼。
但帕希菲卡置若罔闻,一脚便将大门踢得粉碎,大摇大摆地走进屋里。
浪犬也想跟她一起进去……可是被颈圈勒住,没办法走到屋子后方。
乍见一人一狗的以外入侵者,“帕希菲卡”显得极度畏怯。
‘哥哥~~好可怕。’
“不用怕。”
夏侬对挨过来将身体埋进自己胸怀的“帕希菲卡”点点头,接着对走进屋里的帕希菲卡说:
“不许过来,谁都不许进来,这里是我家,是我们的家,我要在这里保护帕希菲卡,我必须保护她——”
“——夏侬哥。”帕希菲卡双手擦腰,站在夏侬前方。“喂!回家啦!别管那个恶~~心~~的‘我’,回现实里去啦!”
“别过来!!我要保护重要的妹妹,走开!别过来!我——”
夏侬像小孩子耍赖似的重复同样的台词,帕希菲卡的额头隐约浮起青筋。
“所~~以~~说~~”
帕希菲卡说着伸手。
“住手!帕希菲卡——”
赛菲莉丝的声音跃入。
不过这声警告迟了一步,夏侬的长刀劈向想抓住“帕希菲卡”的帕希菲卡。
那锐利的刀尖毫无半点犹豫——深深穿透她的胸脯。
“帕希菲卡!”
赛菲莉丝愕然大叫。
这个世界并非现实,就算在这里被砍,未必会反映在现实世界,可是……倘若在这里被杀,精神必然死亡,精神会认定自己的“死亡”。这么一来,精神势必自我毁灭,彻底消失。
装填肉体这个器皿的心灵一旦消失,人类便与尸体无异。
以这层意义来说,这里的死亡绝非幻想。
“帕希菲卡——我会保护你的。”贯穿他应该保护的帕希菲卡,夏侬对臂弯里的“帕希菲卡”说:“帕希菲卡……我会保护你的……”
‘人家最喜欢哥哥了……’
两人发出叹息般的声音再度紧拥,夏侬松开贯穿帕希菲卡的长刀。
这时——
“所以说……”
宛如在地面爬行的低沉声音,下一瞬间化为诅咒般的巨响。
“恶~~心~~死~~了~~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呯咚!!
胸脯插着一把长刀的帕希菲卡边叫边挥出拳头,迎面击中夏侬的脸。
“——?!”
赛菲莉丝难得——或者该说是出生以来头一遭——嘴巴半张地盯着这副景象。
夏侬被帕希菲卡一拳击飞,猛力撞上墙壁。
无论是攻击夏侬的这一拳也好,或是刚才踹破大门的那一脚也罢,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在现实发生,不,基本上——
“少给我那么简单就被人洗脑啦!”
帕希菲卡怒气冲冲地吼道。
贯穿胸脯的刀依旧插在身上。
正常人这时早已气绝身亡,将死亡认定是现实的结果。
可是她不仅没死——下一瞬间,贯穿胸部的长刀仿佛输给吼叫的压力般应声裂开,就连碎片都分解成银色粒子,灰飞烟灭。
然后她的怒火直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