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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
「老实说……」
「嗯、嗯。」
「有情报说废弃公主潜伏在这一带。」
呸——!
帕希菲卡将嘴里的鸡尾酒尽数喷了出来。
「哎哟,你看你。」
摸不清拉蔻儿是否明白此刻情况,她苦笑著取出手帕,替妹妹擦脸。贝尔肯斯若无其事地夹了一口菜问道:
「咦?那么惊讶啊?」
「呃,嗯、嗯啊,吓一跳呢,连魂都给吓飞了,哇哈哈哈哈哈。」帕希菲卡强颜欢笑道。
「是吗?吓一跳啦?真的被我吓到啦?不枉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哪,嘻嘻嘻嘻。」
「嗯,差点要心脏病发了呢。不过,我可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喔,啊哈哈哈哈哈。」
夏侬看著傻瓜般哈哈大笑的两人,极力维持冷静的语气说道:
「废弃公主也只是真假不明的传闻,教会的异教检察官会为了那种谣言出动吗?」
对方看来尚未识破他们的身分,因此夏侬决定佯装不知,先探听一点情报。
「不,虽然不晓得是不是真的废弃公主……但据说这附近有邪教集团利用废弃公主的名号,将她奉为女巫崇拜。」贝尔肯斯正色说道。
「邪教集团……」
「是呀,但不知实际情况如何。总而言之,不可掉以轻心,所以才派我到这里来。话虽如此,传闻也只是说他们在摩斯包古河附近,完全没有任何具体的情报。」
贝尔肯斯叹了口气,但总觉得像在故作姿态,实在很难引起他人同情。不过,那副模样倒也挺符合这个男人的形象。
「真要找的话,周围的森林、深山,还有河里的岛屿……那么广大的地方,我一个人要从何找起?基本上,邪教集团的传闻也不知是真是假,毕竟这种传闻十次有九次是假的,反正就只听说有某个宗教团体,将废弃公主奉为女巫进行活动。另外,据说那个废弃公主是金发碧眼的十四、五岁少女……」
贝尔肯斯此时突然望向帕希菲卡。
「金发碧眼,十四、五……」
「呃……呃,那个……」
异教检察官的视线刹时变得锐利无比,帕希菲卡全身僵硬。眯眯眼依旧笑成一道直线,但狩猎食肉兽的瞳孔在深处熠熠生光。
暗藏尖锐穿透力的目光。
承受那道彷佛要刺穿内心深处的目光,帕希菲卡感觉额上冷汗直冒。她正欲出声,喉咙却疼得无法动弹。
「呃、呃……」
然而,锐利的目光在下一瞬间突然收起。
「……怎么可能嘛?哇哈哈哈哈哈,有时也有这种巧合哪。」
「对……对呀,真巧哩,啊哈哈哈哈哈。」
两人放声大笑,只是帕希菲卡的笑容有点勉强。
「对了,我还没问你们的名字。倒也不是强迫你们非讲不可,只是不知道聊天对象的名字,总觉得有点寂寞嘛。」
夏侬顿时露出思索的表情。
从刚才的对话听来,这个名叫贝尔肯斯?丹何库力欧的男人不太可能接触高级机密情报。换言之,夏侬他们报上本名倒也没什么关系。他们也想过是否该取个假名,但要是被人呼唤时却无法立刻反应,反而会引人疑窦。
万一真的被发现……那时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夏侬轻抚桌下的长刀,朝旁边偷觑一眼。拉蔻儿不知是否想法相同,她微微点头。
「我叫夏侬……她叫拉蔻儿,那位小麻烦叫帕希菲卡。」
「喔,幸会了。」他并未追问他们的姓氏,看来真的只是随口问问。「对了,你们要到对岸去吗?」
「是有这么打算,但就是找不到船。」
「嗯……既然如此,要不要跟我一起坐?我包了一艘船。」
听见对方唐突的邀约,夏侬三人面面相觑。
「多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们连马车都要一起过河喔。」
「应该没问题吧,虽然不是什么大船,但整艘船都被我包了。嗄?不用给钱啦。」
「你可真是……慷慨啊。」
既然那么有钱,又何必趁火打劫……更正!又何必搞什么布施呢?
「没有啦,因为交涉的船主碰巧是虔诚的玛乌杰鲁教信徒。虽然正常的航班已经没位子了,但听说会用预备的船只加开临时班次给我。」
「那真是太好了……」
偶然的缘分让他们同桌用餐,不过其实夏侬并不想接近玛乌杰鲁教的相关人员。
夏侬他们原本就没有信仰,况且玛乌杰鲁教还是追杀他们的敌人。虽然不至於对组织末端的神官个人感到生气或憎恨,但不可否认他们仍是敌阵的成员。
「别客气。我也厌倦了独自旅行,又对小妹妹很中意。咱们就一起好好享受奢侈的短暂船旅吧?」
「我也很中意大叔哟。」
帕希菲卡砰砰拍著贝尔肯斯的背脊说,她似乎开始醉了。
夏侬又跟拉蔻儿交换一个眼神……然後双双叹息。
他们是否该接受对方的好意?
老实说,夏侬也有些在意他所追查的事件──关於崇拜废弃公主的邪教集团。暂时跟神官一起行动,从他身上探听一些情报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么,万事拜托了。」
「喔喔,别客气,一切包在我身上!」
贝尔肯斯挺胸回答低头致谢的拉蔻儿。
事情变得有些诡谲……不过只要他们没有暴露身分,这也算相当不错的一件事。夏侬决定停止操心,好好享用对方请的餐点,继续开始区分香菇跟猪肉。
敲门声响起,但他的视线没有移动。
他早已察觉到有气息接近,而气息主人也知道他发现了。但即使如此,依旧没有省略敲门,因为那是游戏规则。
游戏规则。就算只是琐碎小事,他都很重视游戏规则。既是因为他的个性如此,也因为若要部下凡事听令,规则是必要的。
其他部门的人一听说这件事,都不免露出意外的神情。或许是因为他的工作内容来看,那实在是很出乎意料之外的想法。
然而……正因为他和部下们在必要时都能变得卑鄙、冷酷,甚至于践忍,所以更需要游戏规则。若非如此,他们就会沦为世人所说的单纯的杀人集团。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或许不值一提,可是他认为必须将战士和杀人狂严加区分。
“……进来。”
他——王国军谍报部特务处理班“漆黑之鹰”班长路克·史达姆少校,这时初次抬起头来。进来的人是他的一名部下——史书·海莱姆伍长。乡土气未脱的外貌,乍看下给人老实农夫的印象。跟同年纪的平均男性相比,他是个身材矮小的青年……但是跟漆黑之鹰的所有队员一样,他拥有徒手击倒数名一般武装士兵的战斗技术,正是人不可貌相的最佳典型。
在路克的部下里,史雷的年资跟阶级都比较低,但路克对他的肉体资质却有相当高的评价。他的适应力很强,今后需要的大概只是经验以及累积经验的运气。
“这是……”
史雷讶然环顾路克的办公室。
陌生人看到的话,可能会误以为这是学者或医生的房间。至少不会有人立刻联想到军人。
总之就是满坑满谷的书、书、书。除了战术与战略相关的书籍以外,仔细一看,书架上甚至还有童话和食谱。
路克房间的墙壁原本就嵌满书架,对外人而言,有一种特殊的压迫感……现在那股压迫感比平时更重,因为书桌和一旁的小型手推车上也堆满了纪录文件。
“这些您全部都要看吗,少校?”
“就利用任务空档抽空看看。”路克将视线移回手畔,在某份文件上签名,一边说道:“你记得有关废弃公主的大规模肃清活动吧?”
“记得.一年前左右的事情吧。”
史雷将他带来的文件置于手推车的一端,接着慌忙用手压住看起来快要倾倒的成堆文件。
“正确来说,是一年两个月以前。我奉命就任漆黑之鹰班长也正好是那个时期。当时一切都很混乱,也有许多没处理好的交接事项,所以有必要重新审视、整理文件,看看有什么遗漏之处,以作为长期作战的参考。”
“啊……”史雷总算重新摆好文件,大梦初醒似的应道。
事实上,史雷分发到部队迄今不过半年,还无法完全掌握路克与队上前辈的情况。他只看过到现场指挥若定的路克,很难想像他处理公务的样子……但亲眼目睹后,却发现路克非常自然地融入文件堆中。
所谓的全能者,就是这种不会挑选工作种类的人吧。
“不过,想不到执行过这么多的机密作战啊。”
“谋报部并非全部都有参与。前任的卢加尔中校私下也跟数名非谍报部的军人与平民合作过,但我也不知其中详情如何。”
“啊啊,那个恶名昭彰的……听说后来还被亲生女儿杀死了还是怎样。”
“最好少说死人的是非。至少,他在工作上是一位优秀的人才。”
统领包括路克等的优秀部属,活跃于王国政治台面下的前任漆黑之鹰班长、乔治欧·卢加尔中校,史雷也曾经听说过他的最后下场。
被谍报部成员称为“千耳恶魔”的实力派卢加尔中校,却连自己女儿的品行都无法掌握,不知该称为闹剧或悲剧?女儿因为被他怒斥品行不良,恼羞成怒之下从背后刺杀他——命运这种东西,果真不能粗心大意。
“总之,我想以过去的资料为基础,继续完成中校的任务。但是时间不够,还有堆积如山的工作等着我处理。”
“我可以帮什么忙吗?”
“没有……不,你帮我传个话吧,不过是私事。”
“遵命,请问是?”
“告诉我太太,我今天会晚点回去,要她自己先睡。”
班员们的宿舍跟路克夫妇居住的官邸相距不远,徒步就可抵达。
“……遵命。”史雷强忍苦笑应道。这位铁面的特务处理班班长其实是个疼老婆的好好先生,乃是班员们之间的秘密。
“……怎么了?”
路克仿佛看穿史雷的内心,投以锐利的视线。
“啊,没事,属下告退。”
史雷慌忙说完.立刻退出房间。
※※※※※
……第二天早上。
难得睡了一顿饱觉的夏侬三人将马车停在贝尔肯斯所说的渡口前,先行离开旅馆的贝尔肯斯正在跟船长打招呼。
“天气好像不太好耶。”帕希菲卡抬头说。
不能算是绝佳的出航天气。天空有些阴霾,雾也尚未散去,因此称不上渡河的好天气,但他们所搭乘的“伊侬克丝号”船长向他们保证没有问题。
“哟,客人,快上来、快上来,就要开船哕。咱们可是假日出航呢,你们可怜我的话,就动作快点吧。”
老船长说话粗鄙,但不愧是生意人,笑咪咪地催促着夏侬他们。今天的客人包括夏侬一行人、贝尔肯斯和一辆马车,另外就只有一名船长的助手。话虽如此,小小的伊侬克丝号仍旧挤得水泄不通。
“形状不太一样呢。”
首先上船的拉蔻儿好奇地走来走去。伊侬克丝号跟海上长距离航行的大型帆船不同,也不像湖泊上使用的小型人力船。
它的推进力来自船体左右两侧的明轮①——外形有如水车轮。驱动明轮的则是船内连接的六头牛。牛只听从船长与助手的指示踏步,经由齿轮与轴子,转换成推动明轮转动的能量。
这种动力船的结构比帆船复杂,数量并不多,可是既不会受风向影响,速度又比人力船快,因此经常用来载运急件货物。
“很特别吧。这家伙的结构很复杂,不过为了让推进力更稳定,还装了调速机喔……”
担任船长助手的中年男人如是说。他似乎看上了拉蔻儿,从刚才就一直紧跟不放,还企图若无其事地用手环住她的香肩跟柳腰……也不知拉蔻儿是否有所察觉,一直动个不停,让中年助手频频错失良机。
结果.原本应该是他的工作——把马车固定在船舱地板和墙壁的作业,如今只剩夏侬一个人在努力。
“为什么我要做这种麻烦事……咦?”
夏侬的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一道影子。
他转向船舱出入口对面——活动桥倚靠的码头一隅。
在旁边看他工作的帕希菲卡侧头问道:“怎么了,夏侬哥?”
“没事……不是什么大事……我想。”夏侬支支吾吾。
他曾经看过那张脸孔,那是昨天被年轻人找碴的少女。但也只是一瞬间,少女的身影立刻消失不见。
“喂,活动桥要拉起来了!小哥,快点固定哟。”
“好!出发!”
迫于船长的叮咛和帕希菲卡的吆喝,夏侬暂时继续埋头苦做固定的作业。
该说是果不其然吗?出航后约莫三个钟头,接近中午时开始起风,雾也随之散去,天空急遽阴霾。
“嗯.不妙哪。”
船长刚说完,一滴雨水就在仰头望天的帕希菲卡鼻头绽开。
一切来得迅雷不及掩耳,天空的泪水迅速增加,甲板转眼一片湿濡.原本平缓的河水亦开始湍急起来。
伊侬克丝号采取与水流垂直的航路,因此在流水的冲撞下开始倾斜。
“喂喂喂,没问题吗?”
贝尔肯斯边问边随夏侬他们躲进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