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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瑞轻唤一声:“盼。”他声音很轻很轻,轻如一片羽毛飘旋在她的心间。他声音又很重很重,重如一声巨雷,震得她的心砰砰乱跳。
“嗯”左盼低声回应。
章瑞轻轻捧起她的脸,珍惜地,细细地,温柔地目光拂过她的眉,眼,鼻
左盼的脸,红得不行,也烫得厉害。她不由地将脸在他冰凉的手上蹭了蹭,章瑞向是被烫着一般,忽然收回了手。
嗯?左盼不解,抬眼看他,他却忽然双臂臂一伸,将左盼拥进怀里。
“盼,我们快快长大吧”
他沙哑的嗓音从左盼头顶传来,炙热的气息吹向她的脖颈,她只觉羞燥不已。
她从他怀里抬头,悄悄看他。
他也在看她。他的眼眸里一片灼灼,他看着她的眼神,如痴如醉,他的脸,通红似火。
他的话语,带着十分的情动。
左盼深深地凝视着他,忽然鼻子一酸,很想哭。
她还能拥有这么美好的爱情
这个人,是她喜欢的,是她想要守一辈子的。她喜欢他温和的样子,喜欢他羞红了脸的样子,喜欢他的拥抱,喜欢他动情的样子。
所以,让他们快快长大吧
章瑞见她眼圈泛红,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忙问:“怎么了?可是我吓着你了?”
“才不是。”左盼毫不犹豫地回抱他,紧紧的,“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左盼便感觉他抱着自己的手一僵,随即又紧紧地搂住自己。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左盼似乎听到他加重的呼吸声。
左盼偷偷地笑了。
当日,他们在竹林中度过了幸福甜蜜的一天。这一天中,左盼还教会了章瑞吹叶哨,因冬日寻不着柳叶,仍旧是用竹叶。
不过这次的竹叶章瑞已经细心地为她磨掉了细刺。
竹林中不时传出二人合奏的哨音——充满柔情的哨音
第10章混乱的年夜饭
时间转眼已到年三十。
左盼带着文施张罗着年夜饭,左平带着左安贴对联,左幸和左福在给里里外外的门贴上门神。他们四个没有家,左盼才用自己的姓给他们取了名字的,如今过年他们肯定是一起了。
古代过年的年味很浓,不像二十一世纪的人都感叹过年没意思。在这里,家家户户俱是红艳艳一片喜气,年夜饭的香味香飘四邻。有些开饭开得早的已经吃得热火朝天了,不时有或远或近的爆竹声传来,给这热闹的氛围又添了几分活力。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六人齐齐在桌上坐好,眼睛却是巴巴地望着门外。
“哥哥怎么还不来?”文施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她问的是林晗。
林晗是一定要来吃团圆饭的,可什么时候能来就不知道了。
文武却是不能回家了,也不知他是山上过得如何。前几日他倒是捎了一封信来,大抵是说自己很好师父很好吃的好睡的好之类,左盼也明白这是报喜不报忧,习武哪能不吃苦呢。
左盼摸摸文施的头,温柔地说:“饿了吧?要不要先吃点?”
“不了,我要等哥哥。”文施甜甜地笑着,“瑞哥哥会来么?他也要和我们团圆的吧?”
左盼的笑一滞,心下一涩,他这两天都没来了,也没捎个信来,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她正担心着呢。
正晃神间,文施忽然高兴地大喊“哥哥来了”便冲了出去。
果然是林晗来了。他还给他们带了礼物。
左盼的是一方砚台,砚质细腻滑润,纹理精美自然,左盼虽说不上是什么名字却也能看出品质上乘。
左盼诧异的接过,连连赞叹。林晗便高兴地说这是左相赏给他的,必定是很好的。
左盼一愣,忙说道:“既是左相赏赐,定然很珍贵,我怎能收下”
林晗摇头,语带宠溺说道:“小妹是我至亲之人,给我的与给你的有何区别?况且我知你爱写字画画,这砚台配你岂不是正好?”
左盼心中感动,笑着接过。
他给文施带了一盒糖和一串佛珠。他帮文施带好佛珠,文施却急不可待得拆开了糖盒,大吃起来。
因他都是晚上来,没见过左平四人,却知道他们的存在,也周全地准备了礼物。左平的是一把精美的匕首,左平感激地道谢,显然极喜欢,对着匕首真是爱不释手。左福他们年纪尚小,礼物大抵都跟文施差不多。
左盼笑望这一个个因收到礼物而喜笑颜开的小脸,心中觉得很幸福。
左盼笑着宣布开饭,林晗便去屋外放爆竹。
爆竹声震耳欲聋,不时迸出的火星吓得文施和左福惊叫连连,可大家都捂着耳朵欢乐地瞧着爆竹炸完才蹦跳着坐上席。
在大家开动饺子时,大狗兴奋的吠叫声猛地响起,左盼才发现,家中来了一个人。
竟是章翼
他身后一个随从也没有,倒像是偷溜出来的。
左盼诧异万分,半月不见他,他竟消瘦了一圈,也黑了不少。难道他在外面奔波了吗?
左盼这才发觉,自己这半个月竟没有想起他一次,更没有打听过他的消息,只是为他不再找自己而感觉轻松。
虽然他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可他对自己的心绝对是好的,
想到此,左盼隐隐有些自责了。
她笑着迎上去,说道:“翼公子怎地有空来这,不和家人团圆的吗?”
“我的家人只有你。”他淡淡看了她一眼,径直走向屋内。
他的话一出,那四个小孩还没什么,林晗的神色却很难看。
“见过翼公子。”
因林晗是相国府的下人,自然要与他见礼,只是他的态度难以捉摸。
林晗请张翼在上位坐下。
左盼却有点难过地看着他,上位原本是他坐的,家里最大的本来是他,可如今却杀出一个章翼来。后她见他神色并无异样她略微放心。
章翼冷冷唔了一声,也不客气,端坐好才对众人做个请坐的手势说道:“今日不必拘泥,都坐下,好好过个年吧。”
家中原本很活络的气氛因他的到访而凝重起来,众人都一一坐下,却拘谨了不少,不言不语。林晗更是眉头微蹙。
章翼对这一切却不以为意,令左盼在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筷子便伸向了盘子里的饺子。
“等下”左盼脸一红,微显尴尬,“我再去拿双碗筷这个是我用过的。”
章翼却没听到似的,夹住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吃得香甜。
屋子瞬时又是安静。
文施安静地打量了他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嘻嘻地开口道:“这个哥哥我见过哦哥哥你给施施和姐姐带了什么礼物?”
她的话音未落,林晗与左盼的呵斥声同时响起。
“无妨。”章翼放下筷子,竟难得地笑了一下,“我来得匆忙,礼物明日补给你们。”
左盼惊讶地都快合不拢嘴了,才半个月没见,他怎么变这么多?
得到他这个承诺,文施立刻大胆起来,围着他像个小麻雀一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让左盼错愕的是,他竟微笑着一一回答,左盼无奈地打断文施的话,他却称赞左盼的声音变好听了。
“是有按时吃药吗?已经好了一半了,明日我再找大夫多配些来。”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才注意到,左盼的声音真的是好听了很多,只因每日都见面,而她声音每日只是改变一点,他们没觉察出,半月不见的章翼却听了出来。
“真的”众人都高兴地欢呼起来,气氛随着这个好消息而活跃不少,都嚷嚷着要左盼说几句话给他们听。
左盼心中也是喜悦,虽说熟悉之人对她的声音不甚在意,可这还是深深影响了她的生活。她不能在陌生人面前讲话,不能大声讲课,更不能唱歌。因这难听的声音她也受了不少的白眼和鄙视。
如今嗓子真的能好吗?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章翼,又看着林晗,一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禁不住热泪盈眶。
“谢谢你,翼公子。”左盼诚心地福身一礼,若不是他给自己药,自己也不可能会好了。
听到左盼的声音,林晗这才觉出自己的粗心,竟没发觉她的变化,可他也明白了这全是章翼那加了灵芝的药丸的功效。
一直板着的脸终于放松下来,他起身郑重地躬身向章翼说道:“多谢公子对舍妹的帮助。”
谁知章翼只瞟了他一眼,冷然说道:“她是我的家人。”
又是这句话,她是他的家人。她还没答应他什么呢,为何他总是这般笃定?
这些日子只顾着给孩子们上课,与章瑞约会,竟忘了想法子怎样打断他的念想了。
左盼嘿嘿一笑,装作没听见,给大家一一夹着菜,然后自己也大大地吃了一口。
吃着吃着却见到林晗眼神古怪地瞧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筷子竟是方才章翼用的。
她慌忙地放下,跑进了灶房。
等她再次回到厅内时,感觉屋内的气氛冷凝滞重,蓦然间,她见到了那日夜思念的温润的脸。
“瑞你来了”
左盼大喜,两日没消息,她对他思之甚深,这蓦地一见,不由飞奔而上。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失态后,猛然顿住,脸便红了。她手里握着碗筷喃喃地问:“这两日,可是有事缠身?”
“嗯。”
她这短短一句话,却饱含着担心,质问,委屈。
看着她微撅的小嘴,章瑞温和地笑着,目光在左盼的脸上流连,可屋内人多眼杂,且章翼和林晗的眼神都咄咄逼人,他们只对视片刻,左盼便高兴地又跑出去,嘴里还嚷嚷着:“我再去拿副碗筷”
这顿年夜饭,吃得是怪异无比尴尬非常,好在有文施和几个孩子的从中调和,章瑞、章翼、林晗三人虽是一言不发,可这年夜饭总算是团团圆圆的吃好了。
碗筷被左平等人抢着收去了,那五个孩子一走,屋内便只剩下这大眼瞪小眼的四人了。
“你们是怎么出来的?”这场面太冷,左盼无奈只得无话找话说,可这也确是她的疑虑,她担心他们从家宴中跑出来会惹麻烦。
“我只说我不舒服。”
章翼的理由倒也让人相信,毕竟他都“不舒服”好几个月了。
那么他呢?左盼更担心章瑞,不想因为他急着来看自己而惹怒了左相或郭氏。
“我随便用了两口便退了。”章瑞温柔地笑着,目光中又流露出浓浓的思念。
“兄长,今日父相可有在宴中宣布一事?”章翼见着他们眼波流转眉目含情,俊美的脸上布满黑云,却又似想到什么一般,狡黠地一笑,挑衅地盯着章瑞。
章瑞脸色一变,诧异地回望他。
“听说童府的小姐聪慧伶俐,模样亦是可爱姣好。近日在文章和女红方面都是突飞猛进,极得父相的欢心。童轩中大人和父相已在议你们的亲事了,是否?待年后童小姐及笄,便可订下亲事,翼恭喜兄长了。”
章翼的话说地很缓慢很轻柔,可听在左盼的耳里却如同惊雷一般震撼。
她望着章瑞,希望从他眼中看到否定的答案,可是,他眼底只有无尽的悲伤。
如此说来,这是真的了?
他要和童慧妤订亲?
也对啊,他们才是门当户对,自己怎么就这么傻呢?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了也忘记童慧妤对章瑞的心她是那样喜欢他崇拜他
他们在一起,才是众望所归,对吗?童惠妤对自己这么好,怎么就忘了他是她的心上人
一时,左盼只觉全身一阵发寒。
第11章一家欢喜一家愁
她闭上眼,身子禁不住颤抖,颤抖。
自己怎么就这么容易地陷了进去?怎么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接受了感情?
难道自己还想走这种苦情路线吗?为了自己的感情而抛开一切,就算在一起了,可这没得到亲人祝福的爱情能有好结果吗?
这样的事,上辈子已经发生过了,如今的自己还要重蹈覆辙?
趁现在还没陷得很深,赶紧抽身吧。
“夜深,都回吧。”她无法再装出一副微笑淡然的样子,她想休息,她什么也不想听,不想见,不想说,不想思考
她的样子冷然如冰,这是一种超脱一切的冰冷。
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章瑞的心也跟着揪起来,他想解释什么,他想抚上她颤抖的双手,可她漠然地望向他的那一眼,让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她的逐客并没有将他们遣走,她却转身径直朝卧房走去。
脱了鞋子,脱下棉衣,她蒙头睡起来。
客厅传来了他们刻意压低声音的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