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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伙计道:“什么事,快些说。”双手抱腹,口角流血,汗珠和泪水,一齐滚落下来。
俞秀凡道:“你既有一身武功,那自然不是卖茶的伙汁了,你老兄怎么称呼?
”茶伙计道:“冷面虎徐然。”
俞秀凡道:“你带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徐然道:“不知道,我只带你们到第一站。”
俞秀凡沉吟了一阵,道:“我相信你没有说谎。”
徐然道:“可以告诉我了,你动的什么手脚?”
俞秀凡道:“你中的定时封穴,这手法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能擅自运气,多动真气,立到促使伤穴发作。”突然动手在徐然身上拍上两掌。
徐然痛苦顿消,长长吁一口气,道:“不会好么?”
俞秀凡道:“不会好,除非有一个高明人物,解开你被封的穴道。”
徐然道:“不解它又将如何?”
俞秀凡道:“你中的四天封穴,四天之后,伤穴开始发作。全身血液聚于一处,痛苦莫可名状,比刚才那滋味还要难受,再三日。伤穴崩裂而死。”
徐然呆了一呆,道:“好恶毒的手法。”
俞秀凡道:“很可叹的是,我不太仁慈。我喜欢以杀止杀,以牙还牙,你对我。呵下毒,我封你穴道,似乎是我们并没有占先。”
徐然道:“就算我死吧。也不过是一条命,你们三个换一个。照你的说法,不算沾光。”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朋友,看样子,你作不了什么主。他们要你死,你就不能话。
我们的生死,你更是无能控制,说穿了,你不过是一个听命行事的奴才。
”徐然脸色大变,说不出一句活来。
俞秀凡笑一笑,道:“咱们现在可以走了。”
徐然缓缓站起身,举步行去。
俞秀凡看他走的十分小心,颇有举步维艰之苦,轻轻咳了一声,道:“徐兄,不用太小心,照你平常的走法,只要不提真气,就不会引发伤穴。”
又行了两个时辰,到了一处镇集之上,人人都走的十分轻松,只有徐然流了一头大汗。
原来,他不敢运气行动,走的疲倦不堪。
在镇集上吃过东西,徐然找店伙计商量,重金雇了一辆马车赶路。俞秀凡等本有马匹寄在山下,但因去路不同,只好弃之不取。这辆篷车很旧,但却是常年赶路的设计。奔行很快。
王尚和徐然坐在一起,一路上给了徐然不少苦头吃,徐然因不敢运气,只好强自忍耐下去。
车走大道,绕了不少路程,只好连夜赶路。=第二夭中午时分,又到了一座镇集之上。
徐然带着他们,直行人了一座私人的宅院中去。大厅中早已备好了酒菜,却不见宅院主人出迎,只有两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妇人,招呼几人吃喝。
直待用过酒饭。才有一个身着青衣的年轻少女,缓步行人厅中,轻挥玉手,道:“诸位对不起啦,从现在开始,诸位都要加上一点东西。”
俞秀凡道:“加什么?”
年轻少女道:“眼罩。一种设计很精巧的眼罩,戴上去很舒服。但却无法见外。烘的景物。”
俞秀凡道:“一定要戴么?”
年轻少女道:“是的,请位请戴上之后,校好立刻奉上解药,登车上路,不过那是一辆很豪华的篷车,也很宽大,行速极快,诸位不会有辛苦之感。”
俞秀凡略一沉吟,道:“什么人陪我们去?”
青衣少女道:“校好奉陪诸位。”
俞秀凡道:“你先给解药吧!”
这时,徐然和那少女低声谈了数语,青衣少女立刻从身上取过一个玉瓶,分给了王翔、王尚。桃花童子各一粒解药。然后,回眸对俞秀凡颔首一笑,道:“原来阁下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
俞秀凡冷冷的说道:“那位徐兄,想都奉告你姑娘了,我俞某人忍辱负重,已经尽到了最大的耐心,希望姑娘能够守住分寸,免得闹一个血流五步的惨剧。”
青衣少女点点头,道:“我知道你难缠,年轻气盛,而且又很具才智,是一个软硬都不吃的人。”
俞秀凡道:“姑娘夸奖了。在下也许真的很难缠,不过倒有一个字,可以使在下服输。”
青衣少女道:“请问那是一个什么字?”
俞秀凡谊:“理。理必含道,有道理的事,在下是一向遵服。”
青衣少女点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如若不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也许用不着我来。”
俞秀凡冷然一笑,道:“姑娘很自负。”
青衣少女道:“不过,他们还是低估了你,不晓得你竟未喝下那杯毒茶。”
俞秀凡道:“就算喝了那杯毒茶,也未必就能毒死我。”
青衣少女道:“这一点不用倔强,那是天下的至毒,没有人能逃过毒发而死的。狐运,不论你有多么精纯的内功,而且除了特制的解药外,没有另一种解药能够解去身中之毒。俞少侠如是喜爱冒险,希望你别冒这个险。三个人,三条命!”
俞秀凡道:“我想取得解药的地方,定然是凶险万状了。”
青衣少女道:“不错,那地方有如铜墙,牢不可破,任何人到那里,只有两条路走。”
俞秀凡道:“请教是什么样子的两条路?”
青衣少女道:“一个是屈己从势;改变志愿;一个是受折膺而死。”
俞秀凡道:“我想在那里还可遇上贵组合中身份较高的人。”
青衣少女道:“你推断的很正确。”
俞秀凡道:“姑娘送我们到下一站么?”
青衣少女摇摇头,道:“我们改变了计划,由校好陪诸位直放我们要去的地方。”
俞秀凡道:“姑娘玉瓶中的解药………”
青衣少女道:“还有两粒,他们可以多撑一天,”俞秀凡道:“算的果然是十分精细,在下多收了一颗药丸。你们也算出来了。”
青衣少女道:“校好是一位不太相信巧合的人,巧合的事,人生一世,难得几回,所以敝组合一向注重算计。”举起手中的王瓶,接道:“俞少侠是否想看看玉瓶中的药物?”
俞秀凡取出怀中一粒丹丸,笑一笑,道:“是姑娘保管呢,还是交给在下保管?”
青衣少女略一沉吟,把王瓶送到俞秀凡的手中,笑道:“俞少侠保管,也许更放心一些。”
俞秀凡也不客气,接过玉瓶,打开看了一看,把手中一粒丹丸,也放人玉瓶,放入袋中。笑道:“好吧!姑娘盛情区区生受了。”
青衣少女叹了口气,道:“可以上路了么?”
俞秀凡点点头,道:“可以走了。”
徐然突然一横身,拦住了俞秀凡道:“俞少侠,咱们分手在即,少侠可以解开我被封的穴道了。”
俞秀凡笑一笑,道:“徐兄,怎不同往一行?”
徐然道:“俞少侠,徐某人没有这个身份。”
俞秀凡嗯了一声,道:“这么说来,这位姑娘的身份,高过你徐兄很多了。”
青衣少女道:“我是奉派接你们的特使,身份有些不同。”
俞秀凡道:“徐兄,很抱歉,我早说过了,我不太仁慈。你还是跟着去吧!等我们取到解药,在下会为你解穴。”
徐然急道:“你认为真的能取得解……”忽的发觉失言,立时住口不言。
俞秀凡道:“为什么取不到呢?可是那里没有解药。”
青衣少女道:“解药倒有,不会很容易取到手中,俞少侠可是有些怕了?”
俞秀凡道:“江湖上尔虞我诈,但也该有个限度,不能险诈到下流之境。不论那地方危险到什么程度,那是贵方的布置,但如那里没有解药,那就不是险诈而是谎言了。”
青衣少女笑一笑,道:“这个,你可以放心。到时间,我们先拿解药给你瞧过。”
俞秀凡道:“如若在下无法相信姑娘,那就得自己准备一下了。”目光转到徐然的身上,道:“要我为你解去被封的穴道,只有一个法子。”
徐然道:“什么法子?”
俞秀凡道:“你在我们身上下的毒药,还有没有?”
徐然道:“解药没有,毒药还有一些。”
俞秀凡道:“拿出来,我就解开你被封的穴道。”
徐然回顾了那青衣少女一眼,满脸诚惶诚恐之色。
膏衣少女笑一笑,谊:“拿出来,俞少侠才智绝伦,你用不着耍花样。”
徐然应了一声,取出一个小包,解开了一层又一层的白绞。
最后一块红绸中,包着一点白色的粉未。
俞秀凡把药调在一杯茶中,笑道:“姑娘,喝下去!”
徐然呆了一呆,道:“你这是……”
俞秀凡道:“那封穴发作的痛苦,徐兄没有忘记吧!”
青衣少女一挥手,接道:“徐然,你最好别管闲事。”
徐然叹口气退到一侧。
俞秀凡道:“姑娘请把这杯茶喝下如何?”
青衣少女道:“可以,不过我没有解药。”
俞秀凡道:“我多了一粒。”
青衣少女道:“那不够,咱们还有两天两夜的行程,必得有两位解药才成。”
俞秀凡道:“我相信,贵组合一定有特殊的传讯之法,你姑娘以特使身份,如若中了毒,自然会想法子叫他们多送来一粒解药了。”
青衣少女道:“说的倒也有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道:“可以给我解药了。”
俞秀凡笑一笑,道:“毒发之时,才服解药,是否还来的及。”
青衣少女点点头,道:“来得及,俞少侠,你是个很细密的人。”
俞秀凡道:“实在很抱歉,我们的处境太险恶,我不得不小心一些应付。”
青衣少女道:“大约在一顿饭工夫左右,我服下的毒药,就要发作了。希望你能及时给我服用解药才好。”
俞秀凡神色突然变的十分严肃,冷冷说道:“姑娘既然知晓了我是谨慎的人,希望你别耍花样,那会造成很大的遗憾。”
青衣少女道:“俞少侠可是在吓唬我么?”
俞秀凡道:“我说的老实请,因为我出剑太快。”
青农少女道:“可不可以让我们开一次眼界。”
俞秀凡道:“不教而杀为之虐。能让你们先见识一下也好,不过要你姑娘出个题目了。”
青衣少女道:“校好善用飞刀,而且也相当快,但不知俞少侠的快剑如何?”
俞秀凡道:“那不难证明,姑娘施用飞刀,在下用剑,不妨求证一下。”
青衣少女道:“校好不容这面对面搏杀,一个失神,即将闹成血淋淋的局面。
”俞秀凡道:“姑娘的意思是……”
青衣少女随手取出一枚制钱,斜里抛起,双手一探腰际,随即扬起两柄柳叶刀,后发先至,波波两声,钉在墙壁上,那枚制钱正落在双刀之间,架在刀上。
俞秀凡道:“好刀法。”
青衣少女笑一笑,道:“献丑,献丑!”
俞秀凡暗暗吸一口气,忖道:她停身之处,距离墙壁不过一丈三四,抛出制钱,再拔双刀,钉在壁间,制钱先发后至,落在双刀之间,速度、巧劲,都己到炉火纯青之境,真是了得,我如不能把她镇压下去,这一路只怕是很难平安了。心中虽有此念,但却又全元把握。
但事已逼上了头,无法推辞,却又想不出一个表达出快剑的方法。
正忖恩间,忽见一只苍蝇飞了进来,心中一动,拔剑劈去。
。夯有人看清他拔剑的动作,只见剑光一闪,那苍蝇跌落在桌面之上,分成了四半。
青衣少女呆了一呆道:“果然很高明。”伸手拔出飞刀,藏入怀中,笑道:“咱们上路吧!”
俞秀凡招过徐然,解了他被封的穴道。
室外果然早已停了一辆豪华大马车,车中放着六个带着靠背、抉手的木椅,上。烘铺着黄缎子椅垫。六张木椅,分成了三排。王翔。王尚坐在最后一排,桃花童子独自坐在第二排,青衣少女大约是为避嫌,和俞秀凡并坐在第一排中。
赶车的是一个穿着蓝衫的老者,放下了垂帘,立对面鞭驰车。这是一辆特制的篷车,行驰起来十分快速。
青衣少女轻轻叹日气,道:“俞少侠,我这一生中,从没有这样迁就过人,自己喝下了一杯毒药。”
俞秀凡道:“这么说来,在下是很荣幸了。”
青衣少女笑一笑,道:“俞少侠如不信,不妨在江湖上打听一下,刀钗冷萍是什么样一个人?”
俞秀凡道:“四大金钡之一。”
冷萍微微一笑,道:“原来你知道了。”
俞秀凡道:“那真是可惜的很,姑娘一世英名,只怕要死在自己饮下那杯毒茶之下了。”
冷萍道:“你不是告诉我多一粒解药么?”
俞秀凡道:“本来是多一粒,但你们都算的太精了,结果,你应该带三粒解药来的,但你只带了两粒。不过,我相信你还收存有一粒解药,因为你明明知道解药的数量刚好。”
刀权冷萍摇摇头道:“你错了,我没有收存解药,我相信你的活,才饮下那杯毒茶。”
俞秀凡哈哈一笑,道:“冷姑浪,咱们明人眼睛里不揉沙子,你如真的没有解药,我的三个人中,必要有一个人付出性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