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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观众双目血红,高高的挥舞着双手,斗兽场内的情况越是危机越是刺激,他们就越是亢奋。只是现在没有观众,只有呼呼的风声。
李阳已经开始吐血,而且是那种接连不断的吐血,仿佛要将身体内全部的鲜血都给吐出来似得。他的脚步非常的虚浮,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不是他不想要收手,而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收手。
拼死相争的结果大抵就是如此了,实力上的绝对压制带来的就是心理还有身体上的双重疲倦。李阳感觉自己的眼皮子是越来越重了,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透明小手在拼命的拉拽着他的眼皮,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不停的告诉他,睡吧,睡着了一切就过去了。
李阳爆喝一声,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胸口,鲜血从他的嘴巴还有鼻腔当中溅射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的诡异。
神风道君微微皱眉,不知道这家伙又抽什么风。
他想要自杀?
自杀跟他杀没多大差别,如果他真的走了这条路,倒是能够稍微降低一点自己内心的愧疚。
李阳不停的拍打着自己,他的胸口好像都凹陷了下去,七窍均在流血,模样非常的凄厉,就好像是从地狱当中钻出来的厉鬼一样,甚至还在嘿嘿的笑着。他的笑声听着就让人感觉头皮发麻,有着无法言说的惊恐感觉。神风道君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场面?
这是什么套路?
也听闻过有这样的功法,通过自我伤害来提升个人战斗力,但是类似李阳这样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自我摧残下去他还有什么力气来跟自己决斗。可是他看上去又不像是要自杀,真是太奇怪了。
几息之后,李阳冲了过来。
神风道君暗道一声来得好,也缓缓的往前拍出一掌。
在很多人看来,速度的快慢决定了招式的强弱,有句话如此说,世间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快永远都是武学追求的最高奥义。但是也有一种说法,以慢打快,后发制人。
这是极高的境界,慢跟快,后与先都是相辅相成,又相互制约的。同等级高手过招,快慢的重要性才是真正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快的越快,慢的越慢。但是慢到了极致,就算再快也没有办法破除。
神风道君的速度不快,但是也绝对不慢,他的招数给人一种巨大的错觉,好像快慢就在一瞬之间,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快慢能够随意的切换,而李阳的速度自然是极快的,快到让人感觉眼花缭乱。
砰砰砰。
又是三声闷响,李阳整个人就好像是断线的风筝似得往后倒飞出去,鲜血在空中划出了长长的弧线,胸口出现了五个血洞,正在汩汩的往外面流淌着鲜血。
李阳已经变成了血人,看上去非常的可怕。
神风道君轻叹一声,有些不忍。
一个超级天才就这样被自己扼杀,总是有着浓浓的愧疚之感,可是长生界不能够有事儿,为了长生界,神风道君不惜与全天下作战。
李阳完成了魔气跟天罡真气的完美融合,虽然不知道大祭司是如何让他做到这一点的,不过光是凭借这一点就足够让李阳成为划时代的英雄了,因为他开创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修炼法门。如果能够将这个修炼方法发扬光大,那么世间就再无神魔之分,魔族找到了平衡点,自然也不会闹事儿,而修道者追求的是破碎虚空,拥有了魔气的帮助,这个愿望也能够极快的达成。
只是一切都被自己给扼杀了。
神风道君缓缓的走到了李阳的面前,看着他的尸体,喟然长叹。
“对不起。”神风道君说道,他从来不给人道歉,但是这次他必须要道歉,因为他毁灭了一个时代。
神风道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看来已经死的不能够再死的李阳,再度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为何道歉?”李阳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又是一阵的咳血:“道君这样做,真是折煞我了。”
神风道君哭笑不得,也不在下手将李阳弄死。他的骄傲他的尊严让他无法这样做,既然第一次没有杀死,那么就不需要继续杀了,带走吧,带着他去流域城,给一切的事情都画上句号吧。
第919章 求仁得仁
李阳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输得相当的凄惨。
但是神风道君却认为李阳赢了,因为他居然能够硬吃自己一击超强攻击而不死,看来魔气跟天罡真气融合之后,果然是大有作为。
两个人彼此看着对方,心中还在彼此计算着对方。有些事情其实不是那么的复杂,稍微想想也就能够搞清楚到底彼此都在琢磨些什么事情,只是他们不会讲出来,因为这种事情比较的私密,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秘密啊。
与此同时,九天之上,流域城。
大祭司正在跟呖呖聊天。
他们总是会在一种相对平和的状态下聊天,已经缠斗了千年,彼此都无法奈何对方,呖呖的实力随着他从地面汲取的负面情绪而变得越发的强大,大祭司为了能够镇压他,也只能够玩命修炼。不过他身负神农神血,修炼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可以说他就算什么都不做,实力也会不停的飙涨。
呖呖依旧被包裹在一团黑色的雾气当中,发出了标志性的笑声。
大祭司站在一个女人的面前,这个女人被捆绑在了神树上面,闭着眼睛给人恬静淡雅的感觉。大祭司知道,如果这个女人睁开眼睛,那么她的气势就会在瞬间发生改变,那是足以睥睨天下的气势。但是骄傲的她现在就被困在这样一个地方,只有大祭司每天来看看她。
长期跟她作伴的,就只有呖呖一个人。
“呵呵呵呵,大祭司大人,你好像受伤了啊。”呖呖问道。
大祭司将一束鲜花放在了女人的面前,鲜花非常的娇艳,在流域城这样的地方是找不到的,因为这里终年严寒,基本上没有任何的绿色植物,只有神树的枝干。
这些话都是大祭司让人从下届找回来的,每天都有最鲜艳的花朵供应。
鲜花飘荡了几分钟之后,就嘭的一下变成了灰烬。
“啧啧啧,大祭司的痴情真是让三界动容啊,每天都有这样的鲜花,真是不容易。”呖呖似笑非笑的说道:“可是大祭司,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我实在是想不到呢。”
大祭司抬头看着他,说道:“其实我不喜欢你在我的脑袋上说话。”
呖呖的身体在原地消失了,然后就出现在了大祭司的背后:“那我站在你背后可好。”
大祭司慢慢的转身,面对面的看着呖呖。
“我怎么做,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呖呖说:“话不能够这样说,你一直都在拖延,大祭司,时间已经不多了。当初我们的约定你可还记得,我帮你的族人迁往下界,而你要在下界种满神树。可是现在我能够汲取到的负面情绪已经没有多少了,你的承诺到底在什么地方?”
“之前投放太过厉害,下界已经有了反应。但是前段时间我不是已经投放了一批新的神树枝干吗?”大祭司说道。
“太少,太少。”呖呖说道:“大祭司先生,你如果在这样做让我如何相信你呢?我的耐心不是太好,反正在这里呆着也不愉快,要不然我会魔界去吧。”
大祭司说道:“好吧,既然你没有多少的耐心,那么我也没有多少的耐心了。不知道呖呖你有没有听过一种封印,叫做冥蝶。”
呖呖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不过外人是看不到的,因为他的脸依旧被包裹在了黑色的气雾当中。
“不曾听过。”呖呖说道。
“冥蝶,乃是神农身上从蝴蝶身上研究出来的一种封印办法,想要完成这样的封印,需要用活人为祭品,祭品的等级越高,作为祭品的时间越长,那么威力就越大。最强大的冥蝶,神魔都能够封印。”大祭司微笑的说道,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微笑过了。
听到这话之后呖呖瞬间就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但是他还没往最糟糕的地方去想,只是冷冷的笑了笑,说道;“是吗?听上去倒是挺厉害,可是又有谁能够心甘情愿来当祭品,而且要当那么多年,会很苦吧。就算大祭司想要封印我,在流域城,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有这样的实力。”
大祭司轻叹一声,说道:“的确很难能够找到这样的人啊,但是流域城的人最不怕的就是这个。”
呖呖摇了摇头:“不太知道你说什么,流域城不过是我一个跳板而已,你真以为我会在这里长久的待下去么?”
大祭司说:“这是要翻脸了么?”
呖呖大笑:“我想走就走,想留下就留下。是你们有求于我,不是我有求于你。大祭司,请你搞清楚这点。”
“那如果我要封印你呢?”大祭司问。
“尽可以试试看,我也想要知道,流域城是否真的有这么厉害。”呖呖骄傲的说道。
“是吗?我也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在流域城撒野。”
被困在神树上的那个女人忽然睁开了眼睛,傲然的看着呖呖:“不过区区心魔,就敢口出狂言,真以为我流域城没有人了吗?”
大祭司的脸色变得无比的哀伤,不过她还是非常恭敬的单膝跪下:“见过城主。”
呖呖回头看着女子,意味深长的说道:“哦,原来你就是流域城的城主,我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你,只听说城主大人病危,后来你被送到这里来,我也没想过你居然就是城主。多长时间了?五百年还是一千年。你就这样被困在神树上,你甘心么?”
城主睁开了眼睛,双眸居然是金色的。
“已经一千年了么?真是快呢。”
大祭司无比的痛苦,说道:“城主,一定要走这一步么?你可知道,这样做你就真的没了。”
城主微笑的说:“流域城有你,我放心。”
呖呖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可是这时候他终究觉得有些危险了,想要往神树当中跑。
城主朱唇亲启,一个封字从她的嘴里蹦了出来。
呖呖发出了惨叫,疯狂的说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大祭司双掌连续结出好几个手印,然后直接拍了出去。
无数的蓝色蝴蝶从城主的身体内冒了出来,然后将呖呖包裹在了里面,呖呖左突右闯的想要冲出来,但是千年的冥蝶已经是他无法抗衡的存在了,只能够发出阵阵凄婉的惨叫。冥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体,慢慢的飘荡到了神树的树枝上面,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蜂巢。
除非是伏羲大神曾经用过的那把宝剑昭华,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斩断冥蝶的发力流动。
也就是说,就算流域城没了,这个封印也会存在,而且将会永远的存在下去。将来或许有人会打开封印,但是那时候,流域城早就不在了。大祭司不会去管那么久远的事情,他走到了城主的面前。
“沧月。”大祭司伸出手想要触碰沧月的脸,但是伸到一半儿的时候又顿住了。
“阿叶。”沧月温柔的说道:“一千年来,你过得还好么?”
大祭司摇了摇头,说道:“无所谓好或不好,每日看着你,就是我最好的时光。”
沧月微笑,不说话。
大祭司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说道:“沧月,你恨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沧月说道。
“当初我放纵心魔进入流域城,没有听你的意见。你转而让我以你为祭品,布置冥蝶。你恨我,对吗?”大祭司的语气充满了悲痛,听的人心都碎了的感觉。
“我理解你的想法,一千年前你就已经开始布局了。你的出发点是好的,牺牲几个下届的蝼蚁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至于我要变成祭品,这是我自己的心愿。至于我恨不恨你,你不会知道。”沧月说道,眼神掠过了大祭司的肩膀,看着远处:“这一生,终究没有能够逃出这个囚笼,希望此番化作尘烟而且,能够好好看看大好河山。那些花儿,那些山川流水,都是我最想要看到的画面。”
沧月的声音渐渐的淡了下去,她整个人也渐渐的淡了下去,变得透明,变得清澈。
身体变成了无数的光点,渐渐的消散。
大祭司这次没有半点的犹豫,伸出手想要拥抱沧月城主。
可是他只是抱住了自己
“保重啊,阿叶。”沧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最后渐渐的消失。
大祭司单手举着仰望天空,眼角划过了一丝晶润的东西。
千年了,他从来没有哭过,可是今天,他好像要找个无人的地方痛哭一场。
那个悬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