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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察觉出了一些不对。
目光扫描场内，波尔蒂略是距离他最近的一个球员。卡尔沿着球场疾跑几下，大声喊道：“哈维尔！”
波尔蒂略从场内转身，听见卡尔呼唤后，快跑了过来：“老板，什么事？”
“告诉我那里面发生了什么。”卡尔眼睛盯着远远看见的科赫头顶：“言简意赅的说。”
波尔蒂略立刻飞速说道：“科赫跟胡派达尔9号相撞，他把人的护腿板铲断了，对方还有点轻微骨折，主裁判怀疑科赫在球袜里藏了东西要他褪下球袜，但是科赫有些犹豫。”
卡尔立刻预想到了这事的危急性，他又急又疑的问：“科赫他犹豫什么？”
波尔蒂略摇了摇头：“我们都不知道。”
正在这时，卡尔看见了主裁判那严肃无比的表情，以及他对科赫疾言厉色说着什么的样子，无论裁判说了什么，那肯定都不是什么好话，卡尔是绝对不相信自己的球员会在比赛时夹带私货的，可场上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他又无法直接插手……
卡尔凝眉，对波尔蒂略说：“告诉科赫让他听裁判的话，不要冲动，无论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你们都不能和胡派达尔球员打起来。”
波尔蒂略点了点头，飞快跑了回去，他挤开队友们来到科赫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跟他说了句什么。
科赫突然回头看向场边。
卡尔对上他的目光，朝他点了点头。
在所有人屏气凝神的注视下，科赫弯下腰，褪下了自己双腿的球袜，那里面……
什么都没有。
没有异物，也没有护腿板。
“嘶——”无数人倒抽一口凉气。
“不可思议，难以想象……球袜下面竟然什么也没有！”解说员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要晕过去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能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身体强壮的跟外星人一样的家伙！”
胡派达尔9号表情呆滞，在某个瞬间他忘记了自己肉体的疼痛，双眼紧盯科赫：“你竟然什么也没穿？！”他尖叫着说：“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肯脱你的袜子！”
科赫的表情看起来非常不好意思：“上场前我忘了穿护腿板了……”
德国足协有明文规定，职业球员在上场之前必须要佩戴护腿板，如果球员没有那么做又被主裁判发现的话，主裁判是可以将其直接驱逐出场的。
胡派达尔9号球员一个猛烈的抽气，头晕目眩的向后一栽，躺倒在担架上不肯动了，队医们连忙将他抬下了场去。
主裁判深吸口气，指着场外对科赫说道：“由于你在比赛中没有佩戴护腿板，现在请立刻离开球场。”
科赫垂头丧气的向场外走去，当他快走到卡尔身边的时候，稍稍抬高了一下头，用小心又可怜巴巴的目光望着自己的主教练。
但卡尔却看都没看科赫一眼，径直迈开步子走向了第四官员。
科赫心里七上八下的。
球队助理教练哈斯勒走到科赫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尽量温和的说：“在想什么？”
“老板肯定生我气了，我在场上没控制好自己的力量，还没穿护腿板被裁判给赶下来了……”科赫的语气听起来酸楚极了。
哈斯勒闻言却笑道：“老板他没生你的气，放心吧。”
科赫猛然抬起头来。
哈斯勒指着第四官员所在的位置对他说：“瞧见没，老板正向助理裁判跟你说请呢，没戴护腿就上场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只要讲两句好话，你再把护腿绑上就可以重新回到赛场上去了。”
科赫忐忑的注视着卡尔，瞧着对方用严肃的神情跟第四官员交涉了几句后，面色微松的走了回来。
“以后不要再这么粗心大意了。”卡尔的表情中看不出喜怒：“快点把护腿绑上回到场上去。”
科赫带着点失落的点点头，拿起助教递来的护腿板立刻动作了起来。
当科赫返场，比赛重新开始后，怪异的一幕出现了：在胡派达尔发起进攻的时候，无论哪一名球员拿球，都会躲着科赫走，如果躲不掉必须发生正面对抗的时候，那名球员也会抢先一步将球传出去，总之就是不和科赫进行任何身体接触……
无论胡派达尔主教练赛前安排的战术是什么，现在他的球员都无法忠实执行下去了，胡派达尔球员徒劳无益的刷着控球率，对球队的反击一点帮助都没有。
“以后跟慕尼黑1860作战的球队都要小心了，狮队后防线上出现了一名杀伤力极其巨大的球员，只是被动性的身体对抗，都能把人的腿撞断……”盖纳无比感慨地说：“只是我更好奇的是，奥斯顿到底从哪儿找了这样一个‘外星人’出来？”
……
蓝色雄狮酒吧内发出了一阵畅快的集体吐气的声音。
一个深棕色头发的球迷擦了擦额头，说：“MD，刚刚看的我汗不停的流，生怕这小子被裁判发了牌儿！”他说的“这小子”指的当然是兰伯特·科赫。
他的话得到了众人的纷纷附和：“就是，我刚刚也是捏着一把汗呢，心跳都加速了。”
“说实话，真没想到这小子的身体素质那么好！盖纳说的话不对，他不是外星人，他是后场绞肉机哈哈！”
“踢中后卫就是要这样的身体才行！让前锋们胆寒，让对手们躲着走，成为后防线上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这才叫真男人！”
“瞧瞧胡派达尔剩下的几十分钟里痿成了什么样了吧，瞧着真TMD的爽！哈哈！”
酒吧老板跟着感慨了一番后，又倒了满满一杯啤酒放在终于舒了口气的华莱士·科赫面前，问道：“你儿子的身体怎么那么强壮？”
其他人也都纷纷的看向华莱士，想从他那里听些秘辛。
没想到华莱士却也摇着头说：“兰伯特天生就是这样，他从小就力大无穷。”他拍着自己残缺的双腿，面上是满足的笑容：“上帝夺走了我的腿，却赐给了我儿子一双无比强壮的，这很公平。”
正在这时，一道弱弱的，脆脆的声音插了进来：“哥哥他踢断了别人的腿，奥斯顿先生会不要他么？”
酒吧瞬间安静了一下，一些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说话的人是小莫莉。
华莱士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和妻子对视一眼，突然就开始忧虑起来。
“不，不会的。”酒吧老板非常肯定的对小莫莉说道。
“为什么？”莱娜甩了甩马尾辫，将脑袋挤了过来。
酒吧老板指了指直播中的电视：“看那儿，奥斯顿先生看起来像是有半分不喜欢你们哥哥的样子么？”
莫莉和莱娜高高的仰着脑袋，看见卡尔·奥斯顿带着一脸柔和的微笑，正在凝视她们的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PS：谢谢cherryklain、小败、mina的地雷~
PS：职业球员护腿板材质多为合成塑料或塑胶，我查过价格，便宜的几欧元一副，贵的几千欧元的都有，后者一般是手工量体定制。踢断护腿板可能在一些人看来有些夸张，但是护腿板毕竟薄薄一片，无论多好的材质都是不能彻底抵消场上受到的冲击的，顶多是将受伤的可能降低了，这点从现在比赛中不少球员哪怕戴了护腿板，也仍然避免不了断腿受伤上就可以看出来。
05年那时候体育用品制作技术应该没现在好，加上胡派达尔是低级别球队，球员口袋钱不多，买的应该也不是特别好的器具，再加上科赫天生神力，一脚踢断护腿板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还有同学看的不舒服，就当我是在给科赫开金手指吧。
PPPS：突然发现前几章忘了放慕尼黑1860的新赛季阵容了，补上：
门将：
1M·霍夫曼…1。93…90…德国
26…伦茨…1。89…88…德国
33…兰伯特·科赫……1。95…88…德国
后卫：
2…斯特兰茨尔…1。90…80…奥地利
3…迈尔…1。83…80…瑞士
4…克里斯托弗·扬克尔…1。85…73…德国
5…法比安·约翰逊…1。83…70…德国
6…丹尼斯·奥戈…1。83…85…德国
15…丹特·桑托斯…1。88…87…巴西
16…肯德里克……1。83…76…爱尔兰
44…T·霍夫曼…1。88…83…德国
中场：
10…厄齐尔…1。82…70…德国
7…拉斯·本德…1。84…77…德国
8…邵佳一…1。88…78…中国
12…施瓦茨……1。80…73…德国
13…切尼…1。77…75…奥地利
14…蒂莫·格布哈特…1。80…76…德国
19…莱曼…1。79…74…德国
22…斯文·本德…1。90…72…德国
23…格利茨……1。79…74…德国
24…拜尔…1。74…73…德国
前锋：
9…哈维尔·波尔蒂略…1。80…80…西班牙
11…蒂奥法尼斯·耶卡斯…1。79…76…希腊
20…哲科…1。92…80…波黑
25…勒波特…1。88…79…比利时
85、天生我材必有用
德国杯首轮比赛过后；最出风头的不是8：0虐杀艾福特青年队的勒沃库森；也不是1：2输给地区球队的多特蒙德；而是慕尼黑1860。
因为狮队出了一名被德国著名解说员盖纳调侃为“外星人”的怪力球员。
虽然每天都有很多起球员在比赛中因身体对抗而受伤；但是防守球员未穿护腿板，就将另一名穿了护具的球员铲的几乎骨折这种事还是极其罕见的；更何况事后媒体还找到了一个被踢爆的足球……
在欧洲许多业余比赛中，足球被踢爆时有发生；因为那些球被用了太长时间，或是质量有问题，但是在高水平的联赛里；这种事是比较少见的，一是顶级联赛里的足球质量过硬，在使用前也会经过严格检查，二是现代足球越来越注重技巧性，蛮横的带球对抗拼抢等动作越是在高水平的比赛里，使用频率就越低。
最近的一次相同的足球被爆时间发生在2004…05赛季，尤文图斯与拜仁慕尼黑的欧洲冠军杯比赛中，尤文前锋带球时和拜仁后卫来了一次对脚，那个球就在球员两腿中间爆了，不过当时两名球员都没有受什么伤，这次却是兰伯特·科赫安然无恙，胡派达尔前锋却遭遇了不幸。
没有媒体批评科赫，他们还在忙着研究他的身体，并发出啧啧的惊讶之声。
而且，媒体也没什么理由去指责科赫，难道要因为一个男孩子太过强悍的身体素质而去责怪他么？
上帝赐予了兰伯特·科赫一具半神般的躯体，这是几乎所有德国媒体和球迷的共识。
其实如果科赫是波黑人是英国法国或者西班牙人，人们还可能抱怨几句“他的存在对于场上的其他球员来说是个灾难”“他不应该上场太早，应该先学会不殃及别人了后再去踢球”，但是科赫是德国人，在足球的世界里，国籍也可以决定许多事情的性质。
不止英格兰有户口本，德国也有。
……
比赛结束后，慕尼黑1860并没有立刻返回慕尼黑，他们先去看望了住进医院的胡派达尔球员。
对着那名小腿上包裹着厚厚石膏的球员，科赫真心实意的道了歉。
那名球员此刻也心服口服了，他表情无奈的认命道：“其实你又有什么错呢？我的伤也不是你故意造成的，倒是我应该向你表达歉意，在球场上时我曾经那么卑鄙的怀疑过你。”
科赫耸耸肩，走上前去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嘿，这么说我们扯平了？”
胡派达尔球员大笑着和他击了下掌。
卡尔与胡派达尔主教练微笑着看完这一切，对方将他们送至医院门口，当慕尼黑1860球员依次上大巴的时候，胡派达尔主帅压低声音对卡尔说：“你有一名非常非常特别的球员，只是这样的球员对主教练来说算是甜蜜的负担。”
卡尔懂对方什么意思。未经雕琢的天才对于大多数教练来说其实算是压力。世界足坛每年有那么多曾辉煌一时的天才陨落，难道他们都名不副实的，被媒体过度吹捧了么？不，欧洲成熟的青训球探系统，使他们很容易就能挖掘出天赋异禀的少年们，而这些少年，在年幼时也的确是有资质有慧根也有毅力。
但为什么到最后，成为顶级球员的人很少很少呢？虽然有一部分是自己长歪的，另外一些遭遇了不可抗力（伤病），但更多时候，不正确的训练和引导更容易让天赋异禀的少年们逐渐沦为平庸。
接下来的几天里慕尼黑1860没有比赛，这天工作结束后，卡尔合上笔记本准备离开，却透过落地窗发现了一线队训练场上的那个正在低头玩球的身影。
在窗边逗留了一会儿后，卡尔决定走过去与对方交流一下。
“天都黑了，还不回家？”
科赫将汗湿的金发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训练完后我还不累，就想再在这儿待一会儿。”
卡尔微笑着点点头，却暗中观察着科赫脸上的表情。
这几天德国媒体给了科赫非常大的关注，他们挖掘出了他从小到大的一切资料，还有各种体检的数据，大部分媒体在经过研究后，都“预测”科赫最终会成为一个球风粗野，上场没多久后就能把对方攻击型球员给干下去的破坏型后腰。AC米兰的加图索，国际米兰的坎比亚索和切尔西的马克莱莱就是这种典型的“中场绞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