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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之门不断的释放着暗能,这种暗能跟游离于世界各处的暗能比起来,更加纯粹,危害更加强大,这种暗能不停的腐蚀、改变着它周围的环境,从而,让‘钩锁’变的更强有力。
理论上讲,两个位面不会无限接近,就好像海盗船不会应要挤进商船里一样,强行融为一体的结果,只能意味着双方都毁灭,恶魔们要的,也只是掠夺、破坏、或者,有可能的情况下,将这个世界变成第二艘‘海盗船’。
深渊之门继续持续开启下去,现在恶魔们用来空降的时空裂缝,就会慢慢演变成更稳定的时空通道。当这个位面受到暗能足够的腐蚀,恶魔们的主力就可以踏上这个世界的土地了。简单的理解,就是神降,即时,彻底的毁灭将不可阻挡。
以罗凌的判断,如果幸存者不做点什么的话,十有,在未研究出强效武器之前,就先迎来了魔王降临。可问题是,要做点什么呢?摧毁深渊之门的方法还未找到,就算找到,以幸存者目前新败不久的状况,可能在地表取得大规模攻防战的胜利吗?看来,这又是个五年计划,十年规划,或者,马歇尔计划!
每当想到自己老死以后,人类很可能迎来种族灭亡,罗凌就颇有些‘只剩今朝,只记今朝’的感慨。他也曾幻想过,自己成为一名救世主,但他缺乏一个抛头颅、撒热血、百折不挠、奋不顾身的理由。
为什么?为什么要拯救?别说那些大话、空话,只说实在话。当他罗凌这个实验失败品被追杀的天涯海角无处容身时,帮助在哪里?爱心在哪里?现在,轮到他以德报怨,以德服人了?姥姥!门都没有!
时间在胡思乱想中溜走,嘎吱,车停了下来,惯性的摇晃让罗凌从臆想的世界回到了现实。
推开车门,跳了下来,入眼的是处小村庄。一条不够宽阔的小油路贯穿南北,路两边是稍微讲求些门面的铺子。三两间饭店、一间小卖部、澡堂、汽车修理门市、诊所、旅店……这种形式的村子很常见,所有跟交易有关的设施都在最好的路两侧,然后才是一户户盖的跟早市中的临时摊点般毫无规划可言的民宅。
“怪不得咱国人后期有办法的都不想当城里人,单看人家这宅子,一溜瓦房,坐北朝南,独门独院,院里汽车能挑头,还不误种点花花草草,瓜果蔬菜。再看看城里,住那么个鸟笼子似的空中单位,还得用半辈子的工资还房钱,整天吵吵闹闹,乌烟瘴气,吃的是陈米陈面,喝的是漂白粉严重过多的生化水,遇上人品不好,再遭逢喜欢半夜踩地板玩的楼上住户,那日子过的,恶心!”
跳下车的李晓拍了拍一脚踩着后车轮在那意气风发的神侃的宋一舟的肩膀,没好气的道:“你前世是说书的吧?哪那么多牢骚!现在这片儿都归你了,你住吗?走啦!”
“你说了又不算,也没个土地证什么的……眼光长远点不好吗?我们长征结束,不还能打回来嘛……”宋一舟嘟囔着跟在李晓后面亦步亦趋。
选了个村角的宅子落脚,车就停在了宅旁的小巷里,车头冲着油路,方便使用又相对隐蔽。
选了间左右相连的家搭起俩帐篷,这样就足够宽敞,房间里的床椅被褥都在,欠缺的就是打扫。人们手中有除尘装置,众人动手,打扫个屋子不成问题。更让众人满意的是,院里有井,井里有水,虽然这里早已是水电入户,但井这个‘保留节目’现在对人们可是帮助太巨大了。
罗凌站在某房间里,用手提式压力水枪清洗甲胄,魔物的血将他的甲胄染的上半身暗红一片,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个疯子屠夫,尽管事实相去不远。
现在的狩魔人甲胄,密封性能之好,都赶上过去的宇航服了,不必担心弄湿里边。如此密封好的甲胄,反倒是对甲胄内层套的战斗服,有着极高的要求,比如弹性、韧性、透气性,以及滤性。
滤性是指衣料对人体发汗的集中提取指标。这个时代的狩魔人们已不用象过去研究核武和生化武器的人那样,工作结束,从套连的胶皮衣裤里倒出半升水。魔法科技的成果在战斗服上也有体现,再激烈的运动,身体绝大部分,也可以保持相当的干爽度,一个小小的容器负责收集从身体各部位汇总的汗水,适当的时候放掉就可以了。为什么要适当的时候呢?因为汗液太有‘人味’了,跟大小便一样,如果一个狩魔人不能很好的将之妥善处理,就等着魔物找上门吧!
卸下沉重的甲胄,人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给甲胄的魔能盾能量节充能,用修补器修补破损的战斗服,用焊接器修理甲胄部件上的裂口,还有处理体表伤口。在突破魔物的包围那场战斗中,雷火的人几乎人人都挂了彩,象是什么被失惊魂魔咬伤、被魔物的利爪或武器划伤、砍伤,虽然都不是特别严重,但不处理绝对会影响战斗力。好在韩小璐的净化技能用途广泛,同时,象大多数小组一样,科技工兵从事的辅助职业除了机械士,还有医疗士,修补甲胄,做一些简单的小手术,缝合伤口、注射、包扎,这些都是任正直的长项,他没挂,小队的修整恢复就有保障。
陆飞没挂也挺好,这不光是因为他是队伍的眼睛,电台在他手里,能跟组织保持联系,这就等于给小队保留了一条活命的希望。
重火力的邢娟也没挂,这保证了小队有足够的攻击力,不过先期的战斗中,超负荷使用魔力让她状态不怎么好,宿营后,几乎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进入了冥想状态,看样子,晚饭之前是不用叫她了。
在突围战中发挥了大作用的韩小璐状态也不好,甚至比邢娟还要严重几分,在冥想之前,她显得解决身体的严重不适,所以先期处理结果——静养。
李晓倒是磨刀霍霍,精神可佳。不过身上大小伤口,数他多,先不说伤口对战斗力的影响,就是流失的那些血液,也足以让他身体乏力,处理结果,也是静养。
就剩个宋一舟,还腰酸背痛肌肉疼,肾上腺激素可不是白注射的,超负荷的运动也不是没有代价,虽然没至于让他肌肉群大面积破裂,但拉伤现象还是很多的,再加上体能有限,看起来到像是伤势最重的一个,哼哼唧唧在那里充当唐僧来转移注意力,减轻痛苦,在进行了一些医务处理后,同样是静养休息。
一屋子病号,比较起来,状态最好的反而是杀敌最多的罗凌。
“我出去绕一圈!”撂下一句话,罗凌跟宋一舟讨要了他的空间环,拎着枪出了门。现在人们也不用避嫌了,如果真想害韩小璐他们,在城里时只需撒丫子走人,这些个人估计现在都成了魔物肚里的上午茶了。
罗凌的第一站是扫荡油路两边的店铺,这里远离各个幸存者基地,想刮还是能刮出些油水的。
小卖店里,大部分食品是不能吃了,但午餐肉之类真空包装、保质期三年的,还是不错的。牙膏、牙刷、洗衣粉、信纸、笔、过期的洗化用品、酒……这些都是好东西,都是消耗品,而且是产量极度匮乏的消耗品,回了基地这些都是钱。
澡堂子里,澡堂子代买些洗化用品,这很正常,最主要的是毛巾、未用过的被褥套之类的纺织品、棉产品,没有了棉花田,也就没了棉花,当然这些轻纺产品也就用一些少一些,开澡堂子的不在库里备些这种东西还算是开澡堂子的?逃命时,也不可能背着大包小包的这种东西吧!所以,现在这些也便宜了罗凌。
相同,开旅店的也不能少备的了这些产品,罗凌又能掏腾一把。
汽修门市,罗凌来这里为的不是那些工具,而是希望找到些存油,这条街上他没看到油站,那么汽修门市备些油料,不是很正常吗?有汽车这种代步工具不用,用腿走路,傻子才那么干。
饭馆,碗筷什么的价值不是很大,库房里的调料、米面什么的价值不小,回去魔能辐射解离一下,这些都是紧俏货。
村子里找不到粮栈,这完全可以理解,米面都在自个儿家里,所以,罗凌又不辞劳苦的开始挨家挨护的搜……
通过安置在四下的监视装置,营帐里的人多少还是能够看到罗凌出了东家进西家、撬开大门撬屋门的伟岸身影的,李晓吧唧着嘴道:“我现在真羡慕无组织的自由狩魔人!这一通土匪式扫荡洗劫,过瘾!”
修补甲胄的任正直擦了擦额头的汗,“我羡慕他的体力。”
“我羡慕他的生存能力和心态!”陆飞道:“这才是不死小强的样子!”
“我还为杀了那么多魔物,却一点材料没捞到而心痛呢!有这么一出,总算平衡了点,这趟,没白出来!”宋一舟嘿嘿的笑。
陆飞白他一眼,“死人嘴里你都要抠出吃的来,你当初怎么没学金融或当个每天点钱数钱的出纳、会计?”
“那钱又不是自己的?我要是当出纳,还不得气个好歹的?万一控制不住,犯错误怎么办?”
“倒是还有点自知之明!”李晓哼哼。
一间不落的将银匠村搜刮了一遍,罗凌这才心满意足的干起了正事。
车还在路上时,就有一小群裂牙魔远远的跟着车辆不即不离,当时罗凌没有开枪,对付这种魔物,杀死一两头没有意义,需要的是一窝端,否则,以裂牙魔的狡诈和睚眦必报的心性,绝对会纠集联络其他裂牙魔或魔物前来雪恨。当然,置之不理也不是办法,裂牙魔就如狼群,是非常懂得配合之道的猎人,它们会小心翼翼的试探,然后能吞就吞,吞不下,呼朋唤友,一起并肩子上,总之,让这些家伙瞄上就是个麻烦事,解决不好,迟早有的一场硬仗可打。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这从来就不是一件绝对的事。在罗凌和十余只裂牙魔的对决中,裂牙魔们先是欣喜若狂的充当了一回猎人,它们遇到了一头敢于落单、并且看起来威胁不大,且惊慌失措的猎物。后期,情况翻转,裂牙魔们发现它们遇到的根本就不是软弱的猎物,而是高举屠刀的克星。罗凌将城里因为不想暴露真实实力而被打的狼狈不堪的怨气都撒在了这些可怜的裂牙魔身上,那场面,简直虎入羊群、生撕活裂,十一只裂牙魔一个都没跑掉,全都在罗凌一双鬼爪的‘按摩’下骨断筋折,含恨而终。
嘭!一头小牛大小的裂牙魔被扔在了地上。
“你去猎杀裂牙魔了?”任正直惊讶的问。
“嗯!就路上始终缀着我们那群,我把它们一窝端了,否则今夜就会叫来一大帮同类,别想安生。”
咽了口唾沫,陆飞瞪大眼睛问:“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些家伙比豹子都跑的快,比羚羊更敏捷,比狐狸还狡诈,比狼群更残忍,比鲨鱼还凶狠……”
“我是个好猎人!”罗凌自信的道:“起初,我让它们以为我是猎物,等它们发现自己才是猎物时,已经晚了!”
“……”
“你这是要作什么?”宋一舟问。
“吃肉!这些家伙长的虽然象速龙,可肉质却比蟹肉更细腻爽口。”
“不是吧?街上虽然动物类魔物的肉食制品有的买,可好像没有裂牙魔啊!据说这家伙的肉又酸又硬,吃起来像是干柴!”宋一舟显然对这类特殊吃食很有研究,正是那种什么都敢吃的强悍人类。
“那是因为处理的方法不对,这裂牙魔肉需要先用它的血水煮一下子,这样,就不存在酸硬的问题了。再一个,要想吃的香,一种魔性植物必不可少。”罗凌说着拿出一株蓖麻般的墨绿植物,“我之前叫它野茴香,后来查了相关资料,学名叫魔蓖草,这种草在有裂牙魔粪便的地方会长的特别旺盛,结出的草籽就是调料。”
边说着,罗凌已经动起了手,血已经放过了,剥皮、剔骨、切肉……罗凌用的刀具是一柄典型的解牛弯刀,而且宰割动作大开大合,相当粗犷,只可惜这位面相不够粗野,身材也不够魁梧,于是给人的感觉好像是秀才发疯……
裂牙魔的血,腥味很重,魔蓖籽看起来象是老鼠屎,还有那么种怪异的味道,老实说,众人对罗凌自夸的香肉都不怎么看好,一个野人,对美食的标准低几个档次,这情有可原。
而事实第一次证明,罗氏菜肴,必数珍馐!罗凌说了:“这裂牙香肉,要想吃的痛快、吃的酣畅、吃的美味,那得热着吃,烫着吃。”于是,所有人都围着炖菜锅,一人手里一把临时的叉子,肉太嫩太滑,筷子夹不住。就仿佛吃火锅一般,热气滚滚的叉着吃,一边烫的吸气吐舌头,一边大呼痛快、好吃!就连冥想的邢娟也被钩动了馋虫,最后加入到了众人的行列,一锅不够,又炖了一锅,再炖半锅,反正肉有的是,在配上罗凌顺回来的衡水老白干,一顿饭吃的是痛快淋漓。
“真是好味!”陆飞拍着肚子赞叹。
“嗯!唇齿留香!”邢娟也赞。
“我差点把自个儿舌头都吞下去!”李晓打个饱嗝。
“以后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