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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什么时候可以安静一下呢?”
我微笑着看着他们,但是依然被无视了。虽然台下的凤君有好好地挺直腰背看我,但是光是一只小狗的视线是完全不够的。
于是我只得使出必杀技。
我从粉笔盒中拿出几支粉笔,吹吹灰,看看成色,然后轻轻一笑。
“吱―――――――――――!!!”
足以凄历到和女鬼媲美的声音响彻一年B班。
我看看台下,有捂住耳朵求饶的,也有被吓到一屁股摔下凳子的,还有如凤君,被我的行为吓得呆掉的。
“现在,你们,肯安静了?”我微笑着发问。
“嗯嗯嗯。”
“班长大人您说话。”
“是的是的,我们绝对保持安静!”
“请白河指示,我们都听您的。”
多乖的学生啊。我微笑着将在黑板上摩擦过的可怜粉笔放回盒子里。我想我开始逐渐明白班导的心情,统帅一班独立性强的学生真不容易啊。必要的高压政策还是很有用的。再说,这招可是他先开创的哟。
我敲敲桌子,将自己刚才思考过的方案提了出来。
“刚才我听了很多意见,感觉都不错。但是这些活动,多半别班也会搞,为了不和他们重复,也是为了本班的胜利,现在就说说我的看法吧。”
小岛和我说过,每次文化祭都是一次考验。每个班的组织状况,活动情况,还有学生的表现,都会作为评分标准记入档案。这不仅是对班导的审核,也是对学生能力的考察。
虽然这些在我看来都不怎么重要,但是说到钱的话,这可是直接干涉到本班班级资金的大事件啊。
如果能够在这次文化祭中表现出色,那么可以从校方领到一份不菲的红包啊。班级的话是每个年级评一个,社团的话则是视当年参加名额来定。
天上掉馅饼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个人不太感兴趣,但是小岛说,钱并不重要。因为冰帝学院的孩子多是有钱人家的子弟,重要的是荣誉。
我知道,有一天我将会离开。
但是我想为他们作点什么,虽然大家相处的时间不长,刚来学校的时候也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是第一个秋天,也是白河星的最后一个秋天了。
我不是没有意识到,当千夏之旅结束时,我可以轻松地抛弃一切从头开始。从属于我的,新的记忆和名字开始。
但是白河的呢?
现在还能站在这里的白河星,她要怎么办呢?她会消失,她会死亡,她会完全毁灭,而我无力拯救。
所以现在,至少我要为她,留下在别人心中,不可磨灭的回忆。
我希望,当有人重温一些快乐的记忆时,回首一些美好的时光时,回想一些碧蓝的晴天时,还会记得那个叫白河星的小女孩,曾和他们一起晒着暖暖的日光,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或者是笑着一起努力为一个目标奋斗,不管那是毫无意义的一刻,还是内含深意的一瞬。
我站在讲台上,认真地阐明了我的计划书。
当最后一个音节落地时,我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等待大家的反应。
是赞赏,反对,还是?
居然没有反应……
好歹是死是活给我一个痛快啊啊啊啊啊啊!这样吊人胃口是不厚道的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意见,不错呢。”忽然就有第一个敢于吃螃蟹的人开口。
“嗯,好像很有趣。”第二个螃蟹来了,不对不对,是第一个吃西红柿的人。
“我说,一定会轰动呢。”第三个西红柿滚了过来,不对不对,是勇敢的跳伞运动员啊。
“其他班绝对想不到!”再然后,就是我控制不了的议论纷纷。
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烁着激动的色彩,在秋阳的照耀下温柔闪光,收入回忆的相册。
凤君在后面看着我,一直看着我,然后他竖起拇指,对我露出和善的笑容。
真行啊,白河班长。
我眨了眨眼,回应一个笑容,一个让我自己的心情都要荡漾出微波的笑。
不可以露出牙齿哟,小狗。
第五十五回
完
第五十六回 情动
第五十六回 情动
秋天的风静静地吹落一地黄叶。
我特意从小路绕到了网球部。
踩着叶子的沙沙声格外好听,让我禁不住想哼一首歌。
可是还没等我整理好心情,我就看到泷站在部活室门口。
自从泷当上了旁白,可以说就是全情投入到剧本的排练中,连爱睡的慈郎都被他每抓必中。
唉,每天这样抓人累不累啊。
我踱着步子走进部活室。
“早啊,经理。”
“早,早。”
又是一天清早,正选队员开始了剧本的排练。
一开始都没有王子出场的镜头,所以我很清闲地坐在一边看戏。
因为泷是不会出场的旁白,所以他就顺道兼任指导戏份。原本被大家认为的最佳人选――泷,却和平演变为所有人的恶梦。
“凤,表情太僵硬了。向日,语气不够。”泷导演大气地指点江山,毛病从国王一直挑到魔女,就连忍足也被说过于猥亵了。
猥亵。
太适合他了。
我强忍住笑意。
“下面让我看看,王子呢。”泷看看剧本,忽而微笑,“王子殿下,该您了。”
呃?这个,今天怎么没看到迹部呢?不是该迹部的戏份吗?不过最近他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似乎从他抽到公主签后就开始的。嘛,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啊。
我理理头发,站起来走到中央。
泷看看剧本,“嗯,就先来王子遇到魔女那段。”
我点点头,抄起剧本看了看就放在一边,然后想了一想就准备开始。
凤忽然开口,“白河君,你不要剧本吗?”
啊。这个啊。我想说,自从迹部那天丢给我一本五百多页的书要我记住,我就被逼成了良好的记忆习惯。
如果是不太长的部分只要排练之前看一下就能有个大致印象的,不是把文字死记硬背,而是像记忆一幅画一样去记。这就好像记英语单词一样,这就是我应付每天早上英文听写的必胜奥义啊。
但是单词是死的,而演戏却是活的。
光是记住台词的我怎么也演不出王子的感觉。
泷很无奈地看着我,NG无数次的我也很无奈地看着他。
身边忽然就有人轻笑出声,我扭头想也不想地瞪他一样。
死忍足,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现在就算我想换角色也换不了,因为据说相当多的女生极其期待迹部和忍足的女装亮相。而且向日也有份,不过据传言支持者多是男生。
我看了看向日,果然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呢。
但是呢,我想像了一下,向日的女装。
……
一定超可爱呢!
后来的排练再也没出过什么大乱子。当然,是在排除掉我差劲演技的情况下。
大家在泷导演的指点下都很认真的练习,也许例外的是姗姗来迟的迹部。
每次到他说台词都心不在焉的,可是谁又敢指责他,泷又怎么敢说他呢。
老实说如果迹部是那种火大的欠扁表情我还敢跟他顶嘴,可他偏偏没有惹到我只是一脸淡然的表情让我想说他都找不到理由。
或许他对于演公主这一角色很不满意吧。
可是出于对大家的尊重,他又不好意思提出来吧。
毕竟他是那个迹部,不仅是在网球部,就连在冰帝学生的心目中,他都是完美的代言人,是大家向往的对象,是所有人景仰的目标。
对于他来说,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这样的想法全部压在一个人肩上的话,是很沉很沉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叹了口气。
这次网球部的事情,很多都没有交给我经手。大约是因为我给神监督提到我要负责班上活动的缘故吧。我除了表演几乎就没有其他事情要做了,剩下的担子,一定不少吧。
待会下午还要开班会讨论文化祭的事情,租场地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呢,还有人员安排,服装定制,宣传海报等等等。
让我晕头转向的事情也不少啊。
而这天下午,我们几个主要角色又留下来进行排练。
可是却少了迹部。
我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问到,“迹部呢?”
“不知道。”凤也左右看看,“训练结束后部长就不见了。”
“是不是睡觉去了。”慈郎笑着说,打个哈欠。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贪睡啊。”向日拧一把慈郎的脸,慈郎捂着脸直奔我来。
“星星,有人欺负我。”
“喂,慈郎,太狡滑了。”向日瞪着慈郎,眼睛格外闪亮。
一边的穴户和日吉貌似同时叹口气的样子,很无奈。泷倒是继续高深莫测地笑着。忍足倒是在一边看戏的样子。
这个家伙,也不过来管管你的搭档。我拍拍慈郎的头,感觉好像多了一只黏着你的小动物。
这天排练结束后,我忽然想起我忘了笔记本在教室里。
糟糕,那上面记录了待会要去定蛋糕的地点。
跟大家道别后我立刻匆匆赶回去。千万别弄丢啊。因为我是B班班长,所以我才有钥匙。不然今天的任务就别想完成了。
刚要离开,班导忽然出现,“白河,怎么还没回家?”
“啊,我东西忘拿了。”
“这样啊,下次小心点。”
“嗯。”
“对了,你回去的时候顺便把这个东西拿给体育部的老师,就在学校后面的仓库那边。老师在那边的办公室中等着这个。”
班导把一份文件拿给我,我笑着接过,然后在老师看不到的地方叹气。
为什么要叫我啊?
仓库那边那么远,老师你就是想偷懒吧。
当班长没多久,但是这个班导的懒惰是出了名的,我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跑腿了。这次的文化祭就不多说了,我还真廉价好使的劳动力呢。
幸好仓库那边的老师还在,看到我来了连连道谢。
任务完成后就回家吧,我轻松地迈步。
傍晚的风飘过,我打一个喷嚏。
有点冷啊。
只是伴随着风,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我揉揉鼻子,从哪里传来的呢。
然后我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小仓库。
不会是那里在闹鬼吧。
可是这里是网球王子的世界,又不是灵异时代。
我提着书包走了过去,小心翼翼。
刚要迈步,却又停下。
那是一个光线暗淡的小型建筑物,虚掩的门,灰尘漂泊。
我呆立在原地,一时无语。
幽闭空间恐惧症。
知道这个词是在患上这种疾病之后,在那以后我都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夏天我才可以摆脱曾经被困在地底的经历。
现在的我,已经不要紧了。那是早就过去的事情,只是现在忽然想起来了而已。
我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心情轻松。然后扯扯自己的脸,笑一笑,走过去。
走到门边,声音越发清晰,而且有点耳熟。
这样的声音,是?
我慢慢推开门,潜入内部。到处是破旧的垫子,还有体育器材。
光线暗淡,可是我还是借着小窗户照进来的夕阳金光看到一个男孩子。
他穿着校服,表情认真,口中念念有词连带动作比划。
那些霞光在他身后变幻,连带表情一同梦幻起舞。
心房像是被猛地撞击一下,又疼又麻。
他,果然是那种万中挑一的男孩子。
虽然现在看来,还是有些微的青涩,但假以时日,一定能成长为异常出色的男人,到时又不知道迷到多少女人了。
他忽然停下动作,表情凝重。无声的他完美得像古希腊精致的神像。
夕阳的光爱抚过他的脸,他的发,他的唇,最后停留在那一粒右眼角的痔,绚烂。
我下意识地转身揪住领口,身体发热。
刚才那种感觉,是不是就叫做心动?
在我发呆的时候,忽然听到他的声音。
“谁在哪里?”
完了,被发现了。
我糯懦地探出头看向他,“迹部,是我。”
迹部却吃了一惊的样子,“是你?”
咦?怎么,刚才他不是发现我了吗?
难道说,刚才他在念台词吗?
我真是,太失败了。
迹部走过来,挑眉,“你怎么在这里?”
“嗯。我路过这里,听到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我看着地面,心跳得依然好不正常,“谁知道你在这里。”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是迹部觉得演女孩子太难为情所以害羞得躲在一边悄悄练习。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