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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了他的青学校队服,看过了他的学生制服打扮,也看过了他的便服模样,却从来也没有想过有缘见到手冢国光的真人和服装。
这还真是,新年新气象。南极冰山是不是要加快融化速度了,地球的生态平衡该不会面临海平面升高的大危机吧。
事实证明,我的异想天开纯属杞人忧天。
手冢还是那个手冢,就算今天穿的是和服,也同样是他个人品位的体现。
茶色的基调,墨色竹叶点缀其间,整体的风格清爽自不必言,单就他的冷静表情和无框眼镜就述说了这件和服是如何从万千衣服中脱颖而出的。
为什么那么普通的一件和服都会被他穿出生人勿近,请勿主动喂食或者冰箱漏电,危险请勿靠近的味道啊?
就在我的思想不着边际的时候,他轻轻地翻过纸片,念出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答案,“汝亦娉婷烂漫中。”
然后他看向我,茶褐色的眼珠中有晴朗的光浮动,像是一尾游鱼,灵动跃入我的眼中,又像是一股清泉,蜿蜒流进我的心扉。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没有什么,可是椭圆眼镜的背后,仿佛隐藏着什么我一时捉摸不到的幻影。
为了摆脱暂时的僵硬和尴尬,我主动开口询问。
“你,也在玩这个?”我用眼神示意他手中的纸,上面都写了十几行的答案。果然是优秀生,厉害。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藏起自己的纸,上面只有寥寥数语,惨淡啊。
“嗯。”他应一声,看我一眼,又别开眼神。
我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他,平时他可不会这样啊,大大方方正正直直地看别人,从来就不会有斜视女生的情况啊。
而且,他那耳朵莫名其妙的粉红,是被太阳晒的吗?
只是我还来不及发问,他先开了口,“新年,好。”
没由来的,我忽然就想爆笑,可是这样是非常非常不礼貌的,而且也是非常非常失礼的,可是我还是笑了。
还笑出了声。
手冢转过身,近乎窘迫地看向我,他的目光在说不明白我为何而笑,他的嘴角在说他不懂为什么我要笑。可是他没有责备我,也没有怪罪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像一株安静的树。
我好不容易按耐住笑意,揉着肚子站直身子,“呐,我们来比赛吧。”
这下子手冢更加摸不着我的逻辑了,只是看着我,然后点点头。
男孩子是不会拒绝比赛的邀请的,尤其,当对方主动出击时,他更加不会退却,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对手,是一个女孩子。
“樱花雅色,着我青衣,落花飘零,永留后世。”或许是因为多了个竞争对手的缘故,我原本迟钝的思路立刻活跃起来。一边刷刷地记下答案,一边念念叨叨也不怕手冢听到。
跟正人君子比赛就是不用担心作弊偷听的问题啊。
“春日郊野,来摘嫩草之人,落樱缤纷,不知前路。”
“绵绵无止境,甘为汝摘花,时度亦无关,任时花怒放。”
“寂寥夏夜长长,魅惑萤火点点,渺渺茫茫莫非,夏虫纷飞乱爱。”
时间就在我和手冢的比赛中轻巧跳过,短暂却馨香。
“呐,你写了多少?”我瞅瞅手冢的纸,密密麻麻一片。
手冢没有开口,只是将纸交给兑奖处的人检查。对啊,写得多不一定就写得对啊。我笑着也递了过去,接下来就是等结果好了。
只是我一个转身,手冢便不见了踪影。
他该不会临阵脱逃了吧?我摇摇头,为自己第一想法感到好笑。
说谁逃避都可以,但是手冢不会。
绝不。
正在沉思间,一杯温暖的热可可出现在我面前。
顺着端纸杯的手望上去,手冢的表情平静如常,我疑惑地歪着脑袋,“给我的?”
“嗯。”他的腔调四平八稳,仿佛不为任何世事所动。
既然是手冢请客,那么就不要大意地拿稳吧。
喝一口暖融融的热可可,甜得连心房都饱满而充实。只是,我隐约记得他上次请我喝的是小孩子专利的牛奶,这次怎么基因大改造买起热可可了?
似乎是洞察了我的疑问,他开口回答,“你说过,你喜欢。”
他的一句话,引得秋天的味道铺天盖地,袭击了冬日的清冷,席卷了新年的余音,只剩那个秋叶纷飞的下午,阳光晴好,一如今日。
我浅浅酌一口,砸砸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词穷到无言。
还是兑奖处的大叔救了场,判决的结果出来了。
我慎重地接过来,先看看自己的,写了二十八个,对了十一个。正确率,不足50%。再看看手冢,写了二十六个,对了二十六个。居,居然是完胜。
我看着手冢,严重怀疑他是来自外星球的智能生物体。
完了完了,输得惨不忍睹啊。
“呐,你赢了。”我没好气地宣布结果,虽然我也清楚我的胜算不大,但是输得这么惨,我还是没有预料到。
手冢没有应声,我再次提醒他的万年胜利,“你赢啦,还不高兴?”
“不……不。”他扭头看向我,我抬头看向他。
认真的表情没有松动的痕迹,冷静的声线也没有动摇的变数,只是说出来的话偏偏叫人禁受不住。
他说,“你不高兴了。”
我别过头,就像他之前别过头一样,打定注意不看他。
然后我就像之前面对爸爸一样,微笑着说,“没。”
还不忘强调一遍,“真的没有。”
我没有不高兴,虽然只是微少的那么一点点不愉快,但是我很快就会忘记了。
因为这算不上什么,人生中的战场多得是,怎么能保证常胜不衰。何况这只是,那么小那么小的一场比赛。
所以,手冢你不必介意的。
因为我,不会像你在意我微小的情绪变动那样在意你。
后来我喝完了热可可,然后我和他道别。
他走他的方向,我走我的方向。
他带走了他的战利品,一个精致的护身符。
至于我,很不幸的是,答对十二个以下的,只有安慰奖,那就是一支自动铅笔。
我哭笑不得地揣着它,漫不经心地往最初停留的地方走去。
爸爸和妈妈差不多也该出现了吧,我下意识地又掏出手机,不去看时间,只是不断地摩挲着它。
人潮如江流,汇聚于四海,驾一叶孤舟,等一声呼唤。
或许是今天和歌想得太多,坐在石凳上的我开始胡乱瞎编。
嗯,再来一首什么呢?新年大吉,多吃快长。呃,这貌似不押韵。
胡思乱想间,一个人的点点滴滴不受控制地降落在我心间,安定了我的烦躁。
手冢和我,又或者是我和手冢,始终都是两个人。
但是,我们这两个字,却专属于一个承诺。
刚才和手冢的见面仿佛都是一场梦,此刻雾散梦没,云开天晴。
满世界只有他的呼吸。
所以没有听见爸爸呼唤我的声音,没有听到妈妈叫我的名字。
我只是坐在那里,倾听着内心深处奏响的思念乐章。
迹部,你知道吗?
我想你了。
第六十九回
完
第七十回 两个人的游乐场
第七十回 两个人的游乐场
新年的时间在不经意的回首与转身交错间飞快地溜走了。
转眼就到了寒假的最后一天晚上,我坐在书桌前,百无聊赖地翻着不知讲了什么的书。半个小时过去了,我的进度还是停留在那一页。
没办法啊,脑子里面想的全部是这些天的经历。
我还记得2号那天,我和妈妈一起去高岛屋排队买福袋。我还记得后来爸爸和妈妈都给了我年玉,也就是过年的红包,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们的父母都在已过世了,所以,贺卡什么的是再也收不到了。
啊,对了。我还有收到小虎寄来的贺卡,很有心的人哪。
嗯,除此之外,还有冰帝那群孩子们。最可爱的还是慈朗的手工贺卡,看得出来很用心呢。新年期间还有什么事情呢?哦,想起来了。杏还约我出去玩过一次,原本说5号去最近新开园的游乐场,结果去了才知道游乐场推迟开业,最后我们去看了电影。嗯,还有啊,放假的时候我还去了医院看望幸村和小孩子们。结果去了才知道,幸村被家人接回去了,大多数的小孩也都回家了,剩下的孩子,只有希望。
“一个人,很寂寞吧。”我拍了拍她的头,她坐在床边,嘴角挂着烂漫的笑容。
“不会,不会的。”她扭头看向天空,碧色,然后她回头看看我,“还有天使在陪我哟。”
“天使?”
“嗯。”她重重点头,“希望的守护天使。”说到天使,她的脸颊露出好看的粉红,温暖的感觉。在她眼中,似乎真的便有天使的存在,并且,一直一直守护着她。
我看着那个孩子,即使在被病痛折磨着,即使孤零零的一个人,也坚信着那摸不着看不见的天使。
果然是小孩子呢。也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有白色羽翼的人,都是天使。小孩子的梦想,还是不要打破的好。
我俯身,抱住她,低语,“是的。”
她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然后她伸出单薄的双手,回应我的拥抱,轻轻地,温柔地。
所以,如果真有天使,请你守护她,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安琪儿。
再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呢?
对了对了,七号的早上吃了妈妈专程做的七草粥,据说这是每年新年最后一天的必备食物。
呃,还有什么呢?我一面托着下巴一面回想,眼神游移到那部手机,情不自禁地笑了。
怎么可以忘记了六号那天发生的事情呢?
那天正巧是星期天,出乎意外的,我一大早就醒了。
但是被窝暖融融,我实在懒得起床。于是我赖在床上东想西想,想着这段时间和迹部发过的短信到底有多少条,还有打电话的次数。
正想着继续赖床到吃午饭的时候,忽然心血来潮一个翻身,抓过床头放着的手机。
嗯,现在有没有什么短信呢?不会是推销家用电器或者帮助客户催债的无聊东西吧。
我一边笑着一边坐了起来,依在床头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之后,短信的声响优雅奏响。
“呃,不会吧?”那么凑巧。
我左手揉着眼睛,右手按下阅读键。
“9点,澄空车站。”
再看看发信人,迹部景吾。说的也是,目前这手机号码,还真是只有他知道。除了他能发来这种不带主语和敬语的短信,不做他想。爸爸和妈妈那边,咳咳,实话说,我曾经很正经地考虑要不要告诉他们。但是考虑到说了之后爸爸会抓狂的几率,我决定还是先缓一缓。
只是……
我再看看那条短信。
这,算什么破约会邀请?
我咬牙忍耐住想要把迹部抓过来扭住耳朵问到底知不知道和女孩子约会的短信该怎么发的冲动。
算了,至少他还知道先约我。
我挠挠头,笑了。
再看看时间,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八点,八点半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换,换衣服,洗脸刷牙,吃早,早饭,做完这一系列事情还要赶车去一个听也没有听过的地方。
我立刻滚下床,打起精神进入战备状态。
呜,我可不想迟到留给他话柄欺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待到我整装完毕冲到最近的公车站杀上开往目的地的公车时,分针刚刚走了90°,不多不少。
整个路途上我都紧紧地拽着手机在读秒,一,二,三,四……
该死的这时间怎么走得那么快。眼看着九点就快过了,可是距离澄空车站还有好几站呢。
我一边在大脑里迅速展开已知路途距离和速度求时间的初级计算题一边想象着迹部会给我摆出什么大爷脸色。
要不要先给他打个电话呢?
可是,又有些害怕听到他不爽的腔调。不想惹他不高兴,可是又舍不得他在那里等。
犹豫半响,还是决定坦白从宽。早上睡懒觉才迟到的理由也不算新鲜,但至少比遇到临盆孕妇急需帮助的借口要好得多。
呃,话说我怎么会想到这么没有可信度的理由。是在哪里听说过的呢?
正在思量间,电话来了。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他。
我小心翼翼地按下通话键,“喂,我是白河。”
彼端一时没有回应,我只得再重复一次,结果听到对方近乎嘲讽的冷笑,“白痴,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知道那家伙等得不耐烦了。果然迟到的人注定就是被鄙视的命运吗?唉,不管怎么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