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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凤藻点头道:“江湖上已经到处传开,八卦、形意二门,约在七月十五,在贵寺决闻,大师父总听说了?”
中年和尚惊奇的道:“这就奇了,贫僧从未听说过什么决斗之事。”
华凤藻听得大奇,不禁捋须道:“这……”
徐子桐问道:“那么昨天从徐州九里堡赶来的劳总管,不知可曾来过?”
“好像没有。”
中年和尚想了想道:“有许多事,贫僧也不大清楚,诸位施主最好请到方丈室,问问敝寺当家,也许会知道。”
华凤藻点头道:“那就麻烦大师父领路了。”
中年和尚躬身道:“诸位施主请随贫僧来。”
说着,就合十一礼,转身朝里进行去。
华凤藻一行人跟在他身后,穿行长廊,经过两座大殿,进到第三进才是方丈室。
中年和尚把五人领到左首一间布置雅洁的客堂之中,合十道:“诸位施主且请宽坐,容贫僧进去禀报当家一声。”
华凤藻道:“大师父请。”
中年和尚再合十行了一礼,才退出身去。
五人刚刚落坐,一名身穿鹅黄僧衣的和尚端上了五盏香茗。
过不一回,那中年和尚领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肥胖布衲僧人走了进来,一面合十道:“诸位施主,敝寺当家师父来了。”
那肥胖僧人刚跨进客堂,就连连合十道:“贫僧智远,忝为敝寺住持,诸位施主光临敝寺,贫僧有失迎迓,实在罪过。”
华凤藻连忙拱手道:“在下等人不速而来,有扰大师清修,真是不好意思。”
“好说,好说。”
智远和尚连连抬手道:“诸位施主请坐,先请用茶。”
大家分宾主落坐,中年和尚就悄然退了出去。
智远和尚合十道:“贫衲还未请教诸位施主贵姓大名?”
华凤藻道:“在下等人是从徐州九里堡而来……”
智远和尚连连合掌道:“九里堡戚堡主名闻天下,乐善好施,还是敝寺的大檀越呢!”
华凤藻接着就给大家一一引介。
智远和尚听得不觉肃然起敬,站了起来,合十道:“原来三位施主都是大有来历的人。贫僧失敬得很,只不知华施主几位,远莅敝寺,有何见教?”
华凤藻道:“在下等人,是因八卦、形意二门,约在明日,在贵寺决闻……”
“会有这种事?”
智远和尚吃惊的道:“贫僧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呢?”
华凤藻道:“那么昨天九里堡劳总管,不知可曾来过?”
“没有!”
智远和尚愕然道:“劳总管若是经过这里,一定会来,但昨天并未曾来!”
“这就奇了!”
华凤藻道:“劳总管先我们一天动身,明明是到这里来的。”
智远和尚陪笑道:“劳总管交游广阔,也许路上遇上朋友,耽误上一天半日,也是常有之事,诸位不妨在敝寺稍事盘桓,劳总管也许就会赶来了。”
荆云台道:“大师说得也是,我们那就在这里等一会吧!”
华凤藻攒攒眉道:“明日就是两派决斗之期,怎么不见人的呢?”
荆一凤道:“会不会江湖传言有误,不在这里呢?”
徐子桐道:“那天劳总管明明说是这里的马头寺,地点决不会错,就算两派临时改了地点,无论如何,劳总管也该赶来通知才是。”
程明山心中暗自思量:“这会不会是他们弄的诡计呢?”
但这话也不好说出口来。
智远和尚陪笑道:“徐掌门人说得是,也许劳总管已经知道八卦、形意二门因某种关系,临时改了地点,他要先赶去制止他们决斗,才会再赶来通知诸位施主,所以贫僧认为诸位施主不妨且在敝寺稍候,避免双方错过,等劳总管赶来,又找不到诸位了。”
正说之间,只见刚才那中年和尚又走了进来,朝智远和尚合十一礼道:“启禀方丈,素斋已备,请诸位施主入席了。”
智远和尚起身合十道:“诸位施主远莅敝寺,想必尚未用膳,贫僧命厨下敬备素斋,聊表微意,诸位施主请到右厢用些素斋吧!”
华凤藻道:“怎好如此打扰?”
智远和尚道:“诸位施主,都是一流高人,名闻天下,若在平日,只怕请都请不到呢!”
说着,就连连抬手,引着五人穿过中间一间佛堂,进入右厢。
只见厢房中一张八仙桌上,早已摆好了一席素筵。
智远请五人入席,自己则在下首作陪。
虽是素斋,却做得色香味俱佳,摆满了一桌。
席上有酒,但只是给来宾准备的,智远和尚面前却是一杯清茶。
他举起茶盅,起身道:“这酒乃是敝寺用山泉水果酿制的素酒,专供进香贵宾饮用,贫僧以茶代酒,敬诸位施主一杯。”
大家看那酒色稍呈浅青,试饮一口,果然甜中微酸,入口清香,稍有酒味而已!
华凤藻原是洪量之人,喝了一口,赞不绝口,说道:“贵寺这酒,入口清醇,果然好酒,大概已窖藏多年了吧?”
智远和尚含笑道:“华掌门人说得是,敝寺四周种的都是果树,每因寺中僧侣,都不喝酒,所以每年只做四、五缸,窖藏均在十年以上,方取出敬客。”
六合掌门徐子桐也是好酒的人,干了一杯,问道:“贵寺这酒,色香甚佳,不知可有名称?”
智远和尚合十道:“本来并无名称,十年前,有一位京中相阁告老还乡,途经敝寺,喝了此酒,也问贫僧可有名称,贫僧就请那位老大人赐名,那老大人笑道:‘酒出佛门,不是正好用佛头青吗?’他当场还题了一首诗,从此这‘佛头青’却出了名,不知徐掌门人觉得如何?”
徐子桐笑道:“这三字题得不错,颇能切合此酒,正是酒符其名。”
荆一凤道:“这酒好像酒味很淡。”
华凤藻含笑道:“这是十年以上的陈酒,酒味虽醇,却有后力呢!”
几名伺候的和尚,不断送上菜肴,虽是素菜,却做得花色繁多,十分丰盛。
大家喝了几杯,便自用饭,饭后又由智远和尚陪同,回到了右厢落坐。
一名小和尚给大家从新沏上了香茗。
只见那中年和尚走了进来,朝智远和尚合掌说道:“外面有一位施主,要见方丈,不知方丈见是不见?”
智远和尚问道:“你可曾问他姓名,见我何事么?”
“小僧问了。”
中年和尚恭敬的道:“但那施主不肯说,说要和方丈面晤。”
荆云台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来的是劳总管?”
智远和尚又道:“他人在那里?”
中年和尚道:“小僧把他请到前厅客室奉茶。”
智远和尚点点头道:“好,你先出去,我就来。”
中年和尚合十一礼,退出身去。
智远和尚也跟着站起,合掌道:“诸位施主请宽坐,贫僧暂且告退。”
华凤藻道:“大师不用客气,只管请便,来人若是劳总管,或是八卦、形意两派的人,大师就请他到这里来。”
“劳总管贫僧认识。”
智远和尚点头道:“若是八卦、形意两派的人,就是华掌门人没有交代,贫僧也会把他请来的了。”
接着又行了一礼,才匆匆出去。
大家喝着茶,等了一面,还不见智远和尚回进来。
荆一凤只喝了一杯酒,此时脸上渐渐泛起红霞,微见酒晕,坐在程明山下首,觉得有些口干,端起茶盏,想要喝一口茶,那知左手微颤,竟拨出几点茶水来,溅在衣裙之上。
程明山笑道:“表妹,你好像有些喝醉了!”
荆一凤放下茶盏,说道:“我只喝了一小杯酒,怎么会醉?不信,你可以问爹,平常我可以喝上七八杯呢!”
说到这里,忽然以手扶头,“啊”了一声:“不对!我……有些儿头晕……”
话声未落,上身摇晃,似乎有坐不住的样子!
程明山急忙伸手把她扶住,问道:“表妹,你怎么了?”
荆一凤口中模模糊糊道:“我头好晕……”
人已昏昏欲睡,扑倒在程明山的肩头。
荆云台不禁脸色微变,知女莫若父,他自己知道女儿的酒量,这一小杯酒,决不会使她醉得如此厉害,除非这酒中有人做了手脚!
因为这酒颜色甚清,智远和尚是出家人,是戒酒的,他以茶代酒,大家认为理所当然,那时也不疑有他,但如今想来,这中间就有问题,而且饭后他又借故离开,一直不曾进来!
心念一动,立即暗自运气检查,这一运气,顿时感觉不对,一口真气,竟然已有痪散之像,心头方自一惊。
华凤藻在一瞬间,也已发觉,低声道:“徐兄、荆兄,咱们着了这贼秃的道了,大家快盘膝坐下,看看是否能把酒中毒药逼出体外?”
一面已席地坐下,闭目运起功来。
徐子桐,荆云台也相继席地盘膝坐下,各自运功逼毒。
程明山看他们都已盘膝坐下,但他手中抱着荆一凤,她此时已经神智昏迷,整个娇躯都倚在自己怀里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一时只好抱着荆一凤不动,一面立即凝神运气,暗自检查了一遍,竟然丝毫不觉有异,心中不禁大为惊奇,暗想:“自己也喝了两杯酒,吃的菜肴,和他们毫无分别,何以会没有事呢?”
正在惊疑之际,忽听“嘶”的一缕风声,从窗外朝自己射来,似是一种极小的暗器,不觉本能的左手一探。
接到手中,低头看去,掌心接到的竟是一个小纸团,双手细心打开,祗见纸上写着一行小字:“众醉不可独醒,此时救人不易,宜随遇而安,先求自保。”
下面并无具名,且字迹潦草,显系临时草草书就。
程明山看得一楞,这纸条上的语气,他自然懂,这人是要自己也假装昏迷,才能和华凤藻等人在一起,等有机会,才能救人,不可逞一时之勇,看来这投掷纸团的人,应该是友非敌了。
当下双手一搓,把纸团搓成粉末,然后把荆一凤轻轻放下,自己也学着华凤藻三人模样,席地盘坐好,闭上眼睛,装作运功逼毒,心中却只是想着:这马头寺的僧人,为什么要在酒中下毒?莫非真是和老神仙、劳乃通是一伙的人?他们迷倒自己等人,用意何在呢?
莫非八卦门和形意门这场纠纷,也是他们有意制造出来的?真要如此,这问题就不简单了!
自己这一路上,应该把九里堡所见所闻,告诉他们的,(三个他们是指华凤藻、徐子桐、荆云台三人)但自己却要荆一凤暂时不可告诉她爹。
因为这一路上有华凤藻和徐子桐二人同行,菩萨是否真是刘二麻子,目前尚无确实证据,这件事只有自己和荆一凤知道,也希望合自己两人之力,先在暗中查勘。
但这回自己两人都随着她爹出来了,那自然要等八卦、形意二门的纠纷解决之后,回转九里堡再作道理,因此就没有说出来。
但如今想来,如果这几天把原委告诉了华凤藻等三人,以他们的丰富江湖经验,也许会联想到八卦、形意二派纠纷,是劳乃通等人故意制造出来的,那么一路上饮食起居,就会加倍小心,今日之事,也许就不致发生了。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时,耳中忽然听到外面走廊传来了一阵轻快而杂沓的脚步声,行到方丈室门口,便自止步。
接着只听有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他先前似乎还有顾忌,不敢走得太近,但等了一回,看看大家没有动静,又走近了一些,看了一阵,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程明山从他脚步声推测,这进来的可能是那中年和尚。
过不一会,就有几个人的脚步声,一同走入。
程明山闭着眼睛,不敢稍睁,但他眼睛虽然闭着,用心凝听,仍可分辨得出进来的共有四个人,在进入客室之后,立即倏然分开,似乎在等什么人。
接着又有两个人从外走入,前面脚步沉稳的,一闻即知是方丈智远和尚,他身后一个,则是方才第一次进来的中年和尚了。
程明山心中暗自盘算,那投掷字条给自己的人,不知是谁?他要自己“随遇而安”,如是对方要向自己等人下手,自己就非出手不可了!
正在心念转动之时,只听智远和尚深沉的道:“了悟,你上去看看,他们是否全已昏过去了?”
了悟(中年和尚)应了声“是”,走近过来,举手轻轻一推,“砰”然一声,有一个人应手而倒。
程明山听位置,这倒下去的该是六合门掌门人徐子桐。
了悟又依次用手推着,荆云台、华凤藻也相继倒下,最后推到程明山身上,程明山自然也故作昏迷,随着往地上倒下。
智远和尚呵呵一笑道:“迷迭香果然神效得很,劳总管这一着,他们做梦也是想不到之事,三个堂堂一派掌门,居然会栽在咱们这里!”
程明山心头暗“哦”一声,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