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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气道:“小乌,你真该死!”
小乌摇着尾巴正待朝她跑去,听到主人的斥骂,立即垂下两耳,伏在地上,作出害怕之状。
程明山笑道:“姑娘不用责骂它了,小乌也许是番好心,方才它看你昏迷不醒,才去舔你脸颊的,你为什么要装成中年妇人骗我呢?”
那姑娘脸上一红,说道:“我又不是存心骗你的,我奶娘说,行走江湖,最好不要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我身上经常带着两张面具,那晚,如果没遇上你,我也可以充得过去了。”
程明山道:“那么姑娘后来总应该告诉我了,也好教我少叫你几声大婶了。 ”
那姑娘噗哧笑道:“叫我大婶,也是你自己叫的,我不是说不敢当么?再说,那时我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程明山看着她,含笑问道:“你倒说说看,在下是好人?还是坏人?”
那姑娘脸上一红,说道:“你坏死了!”
程明山道:“在下那里坏了?”
那姑娘道:“你一直看着人家,就不是好人。”
程明山道:“你如果不看着我,怎么会知道我一直看着你呢?”
那姑娘忽然别过头去,说道:“我不理你啦!”
程明山道:“姑娘要不理在下,自无不可,只是这样就不理我,未免太不公平了。”
那姑娘回过头来,问道:“那里不公平了?”
程明山道:“你已经知道我叫程明山了,我却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如果姑娘不理我了,在下岂不是一辈子都不知道你是谁了,你说这是不是不公平吗?”
那姑娘脸一红,披披嘴道:“原来你想知道我叫甚么名字、哼!你不又好好的问我,想这样套我,我偏不告诉你。”
程明山道:“在下不是好好的问过你么,你也没有说呀!”
他确曾问过中年妇人。
那姑娘道:“你几时问过?”
“你忘记了那就算了。”
程明山道:“姑娘既然不肯说,在下问也白问的了。”
那姑娘用手指拨弄着她秀发,看了他一眼,轻轻的道:“我就是告诉你,也不知道以后你还会不会记得?”
程明山忙道:“在下记性最好了,听过一次,就会牢记在心,永远也不会忘记。”
那姑娘脸上不禁一红、心里却十分喜欢,这是他说的,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她一颗头缓缓垂下去,幽幽的道:“我叫玉兰。”
程明山道:“原来是玉兰姑娘,其实你就是不告诉我,我想也想得到。”
玉兰奇道:“你怎么会想得到呢?”
程明山看着她道:“姑娘生得如花似玉,又有兰花般的香气,这玉兰两个字,不是就在其中了么?”
玉兰姑娘被他说得满脸晕红,嗔道:“你……坏……”
她隔了一回,又道:“我告诉你名字,你可不许随便告诉人家,我从没跟人说过。”
程明山道:“姑娘的意思,只许在下放在心里了?”
玉兰口中“嗯”了一声,心里觉得甜甜的,但脸上却有羞涩之容,低低的问道:“你已经知道我姓司空了。”
程明山点点头道:“在下知道。”
司空玉兰道:“那你以后叫我司空姑娘好了,名字可不能乱叫。 ”
程明山道:“那你呢,你叫我什么呢?”
司空玉兰嫣然一笑道:“我自然也不叫你名字,我不是一直都叫你程相公么?”
程明山心里觉得好笑,相公,姑娘,这不成了鼓词上的称呼了?他心里想着,脸上也不觉有了笑容。
司空玉兰望着他,问道:“你笑什么呢?”
程明山道:“没有呀!”
司空玉兰飞红着脸,说道:“你一定在笑我了,快说出来,你笑我什么?”
程明山道:“真的没有,在下是想起那两个人,刚才狼狈逃走的情形,觉得可笑!”
“哦!对了!”
司空玉兰眨着眼睛,说道:“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怎样把他们打败的?”
程明山把刚才动手的情形,大概说了一遍。
司空玉兰睁大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望着程明山,问道:“那天你说,你是路过灵山,听了两个黑衣汉子的话,才跟他们上去的,那么你本来是到那里的呢?”
程明山心中一动,暗想:“我如果直接说出来求取解药来的,可能会引起她的误解,认为我明知她的来历,有意利用她了,倒不如让她自己说出好。”
想到这里,就微微一笑道:“在下是到唠山去的。”
司空玉兰问道:“程相公去崂山做甚么?”
程明山笑道:“在下是去找一位异人的。”
“异人?”司空玉兰对这句话,大感兴趣,问道:“你去找怎样一个异人呢?”
“我也不知道。”
程明山道:“到了崂山,再去找当地的人打听?”
司空玉兰道:“你连人家姓名都不知道吗?”
程明山道:“听说唠山有一位道人,专治疑难杂症,到了崂山脚下,一问便知。 ”
司空玉兰问道:“你是找他治病来的?”
程明山点点头,说道:“是的。”
他没多说,就是要让她问下去。
司空玉兰果然问道:“是你什么人得了病呢?”
程明山道:“很多人。”
“很多人?”
司空玉兰越听越奇,说道:“很多人得了病,那是什么病呢?”
“不知道。”程明山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是什么病症,群医束手,所以只好上唠山找那位专治疑难杂症的道人来了。”
“哦!”司空玉兰偏着头,问道:“那是怎么样的病症呢?”
程明山就要她问造句话,说道:“其实那也不是甚么病症,只是昏睡不醒,许多天了,一直不饮不食,如果说他们是病,那只是昏昏的睡着,没有什么大病,如果说他们不是病,怎么一直没醒过来?请了几个有名的大夫,都说不出所以然来,连药方都不肯开,就走了。”
司空玉兰,“哦”了一声,笑道:“这么说,你真是找对人了!”
程明山心中一动,忙道:“你认识那位道长?”
“没名没姓,我怎么会认识?”
司空玉兰道:“不过你陪我上灵山岛去,我保证你又可以取到灵药。”
程明山问道:“灵山岛上真有治得好昏睡的药草吗?”
司空玉兰朝他笑了笑说道:“你几个朋友得昏睡症,叫做‘冬眠’,像蛇虫一入冬天,就穴居不出,不食不动一样。”
程明山道:“那是吃了什么毒药呢?”
“不是毒药,那叫做‘冬眠散’!”
司空玉兰道:“我爹有一种解药,专治‘冬眠’的,你随我到岛上去,我会跟爹去要的。”
程明山故做不信的道:“令尊会治病吗?”
“人家还会骗你不成?”
司空玉兰又道:“我爹不是大夫,自然不会治病,但‘冬眠散’是我爹师门传下来的药,自然也有解药了。”
程明山听得心里暗喜,说道:“姑娘此话当真?”
司空玉兰嗔道:“你这人……”
她忽然口气一顿,说道:“你反正答应护送我回岛上去的,到时我给你的解药,你拿去让朋友服了,就会知道,现在我说破嘴,你也不会相信的了。”
程明山道:“姑娘的话,在下自然相信的了。 ”
司空玉兰听他说相信自己,登时心里大为高兴,含笑道:“我伤势已经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程明山点点头,伸手招了招,叫道:“小乌,快来,我们要走了。”
小乌果然一下跳了上来,程明山抱起小乌,司空玉兰也依然戴上面具,两人继续上路。
程明山因她伤势初愈,赶到塔埠头,就找了一间小客店休息,第二天又相偕赶路,傍晚时分,才到了灵山卫。
这里是沿海的一个大镇集,司空玉兰领着他走到大街上的一家较大的酒楼,找了一个临窗的座位坐下,然后朝程明山娇笑道:“程相公,累你陪着我走了三天路,也救了我的命……”
程明山没待她说下去,就截着道:“姑娘莫要说什么救命的话,这样说,岂不见外了?”
司空玉兰戴着面具,她脸上微微一热,心里甚是受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点头道:“你听我说下去呢!我是说,你为了我走了三天路,今晚应该由我请客,你不许跟我抢着会帐。”
程明山点头道:“好吧。”
“我话还没说完呢!”
司空玉兰又道:“从现在起,都由我来安排,不用你操心了。”
程明山道:“好吧!”
司空玉兰朝他一笑,才招来了堂倌,站起身,低低的说了几句,堂倌领命而去。
程明山问道:“姑娘和他说什么呢?”
司空玉兰笑道:“我们说好了,不许你多问嘛,你怎么又问了?”
程明山道:“好,好,我不问就是了。”
不多回,堂倌陆续送上菜来,另外还有一小壶酒。
司空玉兰一把接过酒壶,替程明山和自己面前斟满了酒,然后举起酒杯,说道:“程相公,我不会喝酒,只能喝这一杯,我先敬你。”
说完一口把酒喝干了。
程明山道:“应该在下……”
司空玉兰道:“这一杯是我敬你的,我只有一杯的量,你不该再敬我了。”
程明山和她对喝了一杯,连连点头道:“好,好。”
司空玉兰手中拿着酒壶,又替他在杯中斟满了酒,说道:“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喝了,来,先吃些菜。”
程明山道:“怎好教姑娘给我斟酒呢?”
司空玉兰道:“我们不是说好了的,从现在起,什么都不用你管,现在你只要喝酒吃菜就好了。”
“好,好。”程明山拿起酒杯说道:“那么这一杯是我敬你的。”
司空玉兰伸手一拦道:“我说过不许你再敬我吗?”
“你说过。”程明山道:“在下敬你,是因为你敬了在下,礼貌上的回敬,也表示在下对姑娘的敬意,你只有一杯量,不用喝酒,在下干了就好。”
说完果然把一杯酒干了。
司空玉兰娇笑道:“你既然敬我,我自然也要干了。”
急忙在自己杯中斟满了一杯,也一口喝了。
程明山不及阻拦,说道:“你不会喝酒,为什么还要喝呢?”
司空玉兰看他这般关心自己,心里一甜说道:“谁要你敬我的?”
程明山道:“好了,现在姑娘可以把酒壶给在下了。”
“不!”司空玉兰眼中情意脉脉的道:“你只顾喝酒,我闲着没事做,就给你斟酒,这有什么不好?”
程明山拗不过她,只得由她拿着酒壶,给自己斟酒,心中暗道:“可惜她戴着面具,不然有一个如花似玉的人给自己斟酒,岂不正是秀色可餐?”
司空玉兰看他一直看着自己出神,不觉轻啐道:“你这样看人家则甚,还不快些吃菜?”
程明山被她说得脸上一红,就夹了一筷菜,低着头吃了。
这一壶酒,只有半斤,但菜肴却十分丰盛,一盘盘的送上来,都是海鲜,厨师手艺做得非常好,有许多菜,程明山根本叫不出名称来。
司空玉兰替他斟酒,要他慢慢的喝,多吃菜,程明山果然都听她的。
一回功夫,已把半斤酒喝完,菜也吃得很饱,堂倌撒去酒菜,又沏了两盏香茗送上。
司空玉兰望着程明山娇声道:“程相公请用茶。”程明山喝了半斤酒,一张俊脸,已经通红,朝她含笑道:“姑娘好像把我当作客人一般。”
司空玉兰低低的道:“程相公本来是我的客人咯!”
说到这里,不知怎的想到古人有一句“相敬如宾”的话来,一时不由大羞,连全身都觉得有些热烘烘起来,急忙移开眼去,捧起茶盏,低头轻轻喝着。
两人沉默有顷,程明山抬目道:“时间不早,我们该去找家客店落脚才是。”
司空玉兰嗤嗤的笑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今晚的事,不用你操心么?你又问了。”
程明山道:“好,我不问就是了。”
司空玉兰没有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低着头喝茶。
程明山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她没有说话,他也只好不问。
这样又过了一回,只见那堂倌匆匆走来,朝司空玉兰垂着手道:“姑娘,船已备妥,可以上船了。”
司空玉兰点点头,站起道:“程相公,走,我们到埠头去。”
伸手摸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堂倌。
堂倌不敢伸手去接,连连躬着身道:“小的给姑娘办事,是应该的,姑娘……”
“拿去。”司空玉兰道:“这是我赏你的,你只管拿了。”
那堂倌连声应“是”,双手接过,又连连称谢不止。
两人站起身,程明山也没见她去会帐。
堂倌早已抢在前面道:“小的给姑娘领路。”
两人跟着他出了酒楼,一路往海边走去。
程明山忍不住问道:“司空姑娘不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