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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聆月的话,公爵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
独角兽在一片青草地上停下来,还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的紫月蜷缩着身体,表情呆滞倒在骑士的怀中,对清风烈之死的哀伤令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已经改变,她甚至没有抬起头来看看那个带她脱离敌阵的是谁。
锋利的剑刃割断了捆住紫月双手的绳索,随后被收入鞘中。一只手将她的身体拥紧,有人在她耳边温柔的安慰着:“宝贝儿,别怕,没事了。”
听到这个声音,紫月茫然的抬起头,在淡淡的夜色中看到对方和蔼的面容,关切的表情,再也无法压抑心头的悲痛,她叫声“父亲”,扑在他的怀里,哭得好可怜,也许,只有在父母的怀里,她才能毫无顾忌的卸去坚强与勇敢的伪装,褪去机智与敏锐的光环,显露出少女失去亲人时的悲伤与软弱,她就像所有需要父母安慰和呵护的女儿一样,依偎在父亲的怀里,尽情的宣泄着心中的哀伤。
青龙紧拥着女儿,感受着她那遏止不住的悲伤,心疼的将她拥紧,轻抚着她的肩膀,给她送去父爱中那刚柔并济的安慰。虽然,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能够猜到,一定有她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离去了,此时的她,需要抚慰,需要关怀,需要鼓励,需要支持。
他抱着紫月跳下独角兽,在一旁的草地上缓缓的坐下来,怀抱着哭泣的女儿,柔声软语的劝慰着,就像小时候那样,当她还在蹒跚学步的时候,因为跌倒而哭泣着,父亲的关怀与抚慰总是能让她重新站起来,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往前走。
过了好久,紫月才渐渐停止了哭泣,她头枕着父亲的肩膀,抽泣着,声音哽咽着将当天发生的一切告诉他,同时也把自己和清风烈之间的过去说了出来。
“原来,那个站在尸体堆中的是清风烈……”青龙听闻不禁摇头叹息,他伤感的叹道:“我要是早一点而赶到就好了,那样就可以连他一起救回来了。”紫月听了,泪水再次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滑落下来。
“月儿,不要悲伤,清风烈是好样的。我听说,他从小就是个坚强勇敢,讲义气的孩子,他的身上具备了一个军人应有的优秀品质,更有作为男人所必须得责任感和使命感。所以孩子,不要哭泣,他为你而死,是因为他深爱着你,为自己爱的女子去牺牲一切,这是每个好男人都必须去做的,也是一定会做的,而你所要做的,就是要铭记他为你付出的一切,坚强的面对他的离去,找到你的仇人,并且手刃他们,让他高贵的灵魂得以安息!”
紫月泪眼模糊的仰望父亲脸上凝重的表情,用力的点了点头。清风烈的仇,她一定会报,她要让所有参与杀害他的人付出百倍的代价,复仇的种子在她尚未愈合的悲伤的心中开始萌芽。
“父亲,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渐渐平静下来的紫月好奇地问青龙。
“是这样,聆月大主教接到海音斯特姆盗贼公会传来的消息,精灵的军队由精灵王诺勒宁亲自率领,目前正屯兵于琼云北部,目的尚不明确。大主教担心我们的族人会趁着琼云兵力薄弱,而格兰丁堡的军力都在伊丁,难以救援的机会,攻打琼云,报上次人类参与刺杀前精灵王特拉米斯——也就是你表叔——的仇。说实话,对此我也有些担心,诺勒宁新登王位,需要做几件树立威信的事来获取更多的拥护,而树立威信最好的途径无疑就是这件事。”青龙忧心忡忡的说道。紫月轻轻的点头,她对诺勒宁其人虽然不甚了解,但她知道如果此时精灵的军队攻打琼云,进而向人类王国的纵深突破,必然势如破竹,陷入内战的人类无力抵抗,将会造成巨大的危机。
“父亲,那你有把握阻止他们吗?”紫月满怀期待的望着父亲,在她心里,父亲一直都是她倾慕和敬仰的对象,他对母亲的疼爱,对姐妹俩无微不至的呵护和关怀,宽容的性格以及幽默的谈吐都让她为之着迷,这也正是为什么她会对风冥侠说,若是他能够比的上自己的父亲,她才嫁给他的原因。虽是玩笑之语,却也有些真心在里面。自情窦初开之时,有了少女心事,在她的心里便暗暗的开始迷恋起了父亲,他的一举一动,音容笑貌都让她着迷,她也曾私下里偷偷的做着少女春梦,想象着有一天自己能像母亲一样获得他的爱。不过,她也明白这不过是自己胡思乱想罢了,虽然她早已猜到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与他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父亲就是父亲,不可能成为别的什么,她只是将对他的爱慕化成关心与照顾,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为他做点什么。因此莫妮卡在世的时候曾笑言:“看月儿对你关怀体贴的样子,倒不像是女儿,反而像是恋人一样。”其实,聪明如她,又怎么会猜不透女儿的心事呢?
“我只能说,我会尽力而为,毕竟,战争不能再扩大下去,早一点停止,对谁都有好处。”青龙倒是并没有注意到女儿的表现,他原本就不怎么善于揣测女孩儿的心事,不然当年也不会接二连三的中了思儿的圈套,被搞得焦头烂额了。
“嗯。”紫月轻轻地应了一声,又问道:“昕儿小姐呢?她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她还好吗?”青龙略加沉吟,答道:“她很好,在海音斯特姆呢。这次我去见精灵王,带她不合适,见到人类,精灵们反而会产生敌意。”紫月赞同的点点头,她并不知道,青龙的心里还有一重顾虑,他觉得现在将自己和昕儿结婚的消息告诉女儿不太合适,怕紫月一下子接受不了。好在铠甲的金属手套遮住了手上的婚戒,紫月一时还难以看出端倪。
“咦?”青龙忽然注意到了女儿左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他拉过她的手,细细的端详一番,回头惊喜的笑道:“月儿,你和小侠已经举行过婚礼了吗?”见父亲提起这件事,紫月犹豫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青龙见她如此,以为她还是为清风烈的事心里难受,也就没有多问,只是暗暗的为他们感到高兴,并不知道他们之间还发生了那么多的恩怨纠葛。
“父亲,我跟你一起去琼云吧,我想去看看云儿。”
听到女儿的话,青龙有些惊讶,他问道:“云儿怎么会在琼云呢?她没跟你在一起吗?”紫月于是将紫云怀孕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青龙起先又惊又喜,之后听说冰蓝失踪,又不禁叹息他们好事多磨。他想了想,又问道:“那你跟我去琼云,大家找不到你,不是会很着急?”紫月不慌不忙的答道:“附近就有我们驻军的城镇,我们路过那里,跟驻军的长官说一声,让他们派个人去报信就是了。”青龙想想也是,就答应了。
父女俩又随便聊了一会儿,见天色已经黑透了,紫月也止住了伤悲,于是青龙跨上独角兽,将女儿拉上来坐在自己的面前,紫月依偎在父亲的怀中,不觉想起了那些与风冥侠相依相偎的日子,他现在在哪呢?是不是还在恨自己呢?
得到出发的命令,独角兽发出一声婉转的鸣叫,四蹄轻动,向着琼云的方向飞奔而去,在无边的夜色之中留下一阵白色的幻影……
……
与此同时,琼云公爵府中,紫云也是悲喜交加。经过了数十天的漫长等待之后,她终于看到了希望,虽然狰狞的伤疤毁掉了他俊美的外表,虽然重伤的右腿使他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健步如飞,但她依然为他的归来欣喜若狂,只要看到他眼眸中闪烁的睿智的光芒,她就相信一切都不是问题!
晚饭后,两人在佣人们的陪护下回到冰蓝的房间——或者说,是他们的房间。他坐在床边,她躺在床上,望着他左边脸颊上扭曲的长长疤痕,心疼的伸手抚摸着,问道:“还疼吗?”他将她的手握住,轻柔的爱抚着,摇头笑道:“不疼,看到你,我就哪都不疼了。”她幸福而羞涩的笑了,说道:“冰蓝,再跟我讲讲,你遭遇的那些事吧。”
“刚才,你不是听过了吗?”冰蓝好奇的问道。
“我还想听你再讲一遍,单独为我讲一遍。”她轻声撒娇道。
“好吧,那我就再讲一遍,把从头到尾所有的细节都告诉你。”冰蓝伸出手臂揽着紫云的肩膀,紫云枕着他的肩膀,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等待他开始讲述。冰蓝一边轻抚着她的手背,一边说道:“那要从,我得知你怀孕那天的晚上开始说起……”
……
那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我和小侠一起送你和你姐姐回房间,当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把你们送回去之后,小侠说有点事情,就匆匆的和我分手了。我自己一个人慢悠悠的往房间走,心里还在为你和我们的孩子而感到高兴,我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找父亲,把这件事告诉他,你也知道的,他和陛下晚上总是要忙到很晚,不便去打搅他们。
当我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走廊尽头的窗户外面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你也知道,我房间外面的那扇窗户,下面就是大海,距离海米有二三十米高,按理说,那种地方不应该发出这种异常的声音,我好奇地走过去,想要看个究竟。
就在我走到窗户旁边,打开窗子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的时候,窗外忽然伸进一只巨大的爪子,猛地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拖出了窗户,它的力量太大了,我竟然难以做出任何抵抗,直被他扔了出去,幸好我眼疾手快,死死的抓住了他毛茸茸的腿。
我吃惊的抬头向上看,天哪,那是什么怪物,浑身长满深灰色的长毛,长的虎背熊腰,长长的爪子竟然嵌进了城堡的外墙之中,我想,他就是这样从下面爬上来的。而当他低头看我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了一张狼脸,那竟然是一只狼人!
那狼人见我没有掉下去,拼命地甩动被我抱住的那只脚,想要把我甩出去。我死死的抓住他腿上的长毛,不肯松手,狼人见状,用另一只脚向我踢过来,我尽力躲闪着,抓着他的背后长毛往上爬,想要爬回窗口。也许是我扯痛了他,他开始狂叫起来,下意识的伸手向后想要抓我,结果身体失去了支撑,坠落下去。
我慌忙用力抓住他头上的长毛,脚踩着他的肩背,用力往上一跳,伸手去抓窗沿,就在我的手离窗沿只有几公分的时候,他忽然从后面抓住了我的脚,将我拖了下去。我们两个在下落的过程中开始厮打,我想反正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干脆拔出剑与他搏斗起来,而他一边伸手去抓我的剑刃,一边用锋利的爪子抓向我。
就在我们将要落入水中的一霎那,我的剑割伤了他的左手,而他的右爪狠狠的向我的胸口一刺,我下意识的向后一躲,利爪刚好碰到我前倾的脸,我只觉得脸上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接着就重重的摔进了海水之中,剧烈的冲击力将我冲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接连吐了几口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陆地上,而周围已经天色大亮了,我挣扎着坐起来,环顾四周,没有发现狼人的影子。这里是一个荒芜的小岛,周围都是茫茫大海,根本看不到格兰丁堡的影子,我很奇怪,为什么我没有淹死,竟然会漂到这么远的一个荒岛上来呢?
我坐在沙滩上,回忆着发生的一切,我想起我割伤了狼人,而他也抓伤了我,我用手去摸脸上的伤口,这才发现伤口上竟然涂了一些混合着草叶的淤泥,我弄了一点儿在手指上,闻了闻味道,有一种药草的淡淡清香,而我的伤口已经没有痛感了。
到底是谁救了我?我好奇的站起来,环顾四周,忽然,我发现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面,似乎有什么在动。我看了看身边,剑已经在落海的时候丢了,身上的火药也都湿透了,没法再用了,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任何防身的武器。
算了,不管是敌是友,看看再说,反正要死刚才已经死了!我想着,向着那里走过去,当我走到还有几步远的时候,树后面忽然跳出一条大鱼,吓了我一跳,再一看,哪里是什么鱼?分明是一个人身鱼尾的女子,我心里顿时一惊,是海妖!
那女子似乎并没有攻击我的意思,反而怯怯的往后退,看上子很怕我,我站在原地,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她的同伴,心里暗自揣测着她的来历和意图。难道说,是她把我从海里救回来的?从我脸上涂抹的药来看,很有可能,海妖们习惯用海底的淤泥和海岛上的药草混合来治疗伤口和疾病。
想到这,我便不怕了。我尽量把声音放低,对她说道:“你别怕,是你救了我吗?”她听到我说话,停了下来,不再往后退,可是并不回答,只是用迷惑的眼神盯着我,仿佛我是一个怪物。
我又问了她几句,可她始终不回答,我心里纳闷,难道她是哑巴?望着她脸上迷惑而胆怯的表情,那样子让我忽然想起了那些失去听力的少女,我恍然大悟,不禁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