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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吾的契约者。”吉娜回头瞪了一眼进言的神殿护卫队长,“反正过不了多久,也会从其他渠道知道,倒不如现在就告诉他。”
“卡利亚正面临亡灵的入侵。”小公主的一字一句中包含着难掩的痛苦:“早在数年前,拜恩的巫妖就提出要让卡利亚归顺第二帝国。用魔晶石拖延的计策已经不起效,年初,父亲接到了来自第二帝国的指令,要让吾成年后嫁给北线指挥官巴罗,皇室的血脉与其由亡灵断绝,不如吾自己动手。”
看不出来,她性子如此刚烈。
阿尔从随身携带的储存袋取出装水的小扁壶,刚拔开木塞润喉,忽然想到一个一直被他忽视的问题。
“你今年几岁?”
“哼……吾就知道你会问这个。十二岁以人类来算,还是孩子。”吉娜的回答并没让阿尔心中的不安平复,反而越扩越大:“蜥蜴人成年期极短,十岁就算成年。”
“噗——”
刚喝进去的水全喷了出来,阿尔目瞪口呆的望着有他胸口高的雌性蜥蜴人,因为出现的太突然,竟一直到现在才注意到,吉娜的身体不但外表有了变化,还长高了。
“吾是因为父亲是人类,继承了人类的成长周期,这次返祖让吾的生长周期变回了蜥蜴人应有的速度,你难道不觉得吾长高了吗?”
“等一下!”成年等于可以繁育后代的念头闪进阿尔脑中,他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你的意思是……”
“你以为吾冒着生命危险跟你去路维斯城只是为了玩吗?”
原来这才是大祭祀让她跟我去路维斯的原因!
阿尔压住眉心,他从未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的拜恩血统。
失算,真是失算。我本以为她成年至少还要数年,还有足够的时间完成任务,没想到这么快。
再看一眼从上到下都是草绿色的蜥蜴人公主,阿尔没法再保持以往的淡然。
在风的加速下,商船很快脱离巫妖的攻击范围,奥洛芬在凯厄斯的帮忙下从带有粘性的茧子里挣脱,感觉不到阿尔的气息,他迅速扫了一眼甲板,塞特佣兵、蜥蜴人亲卫队和船员都在,唯独少了他熟悉的那道身影。
“他人呢?”黏糊糊的茧子隔音效果极好,奥洛芬被包在里面时没听清巫妖和阿尔的对话。
“和上次一样,让我们先走。”凯厄斯虽没受伤,脸色却不太好,两次都靠阿尔脱险,总觉得脸上无光。
沉默片刻,奥洛芬做了决定:“我回去找他。”
“等等!”和奇诺、切尔西对视一眼后,凯厄斯喊住了正准备展开光翼往回飞的奥洛芬,“我们和你一起回去。”
看奥洛芬一脸的费解,奇诺解释:“不是我们贪生怕死,而是他根本就没给我们选择的机会。”
听说奥洛芬等人要回去,库克船长连连摇头,表示不能用一船的人和货冒险,他只能提供一艘小船。一路上没说过一句话的蜥蜴人亲卫队居然也表示要回去,小船坐不下这么多,最后只上去了三分之一。
因为顺水的关系,没用多少时间,小船就划回了遭遇巫妖的河湾。水面上已看不到亡灵,河岸上零零散散地散落着几堆枯骨,奥洛芬等不及船靠近,直接飞过去捡起比较完整的一根大腿骨,残留的浓烈死气让他松了一口气,明显是属于巫妖或腐尸的。
“阿尔!”
无人应答,奥洛芬又用塞特语喊了几遍,就在他焦急的四处张望时,从对岸传来口音古怪的通用语。
“嗨~这边!”
船上的人同时转头,看到一名个头稍矮的蜥蜴人从半身高的灌木丛里探出头。
“那是谁?”凯厄斯眯眼仔细辨认,没见过,但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奇诺施展了一个鹰眼术,不是在奇亚特见过的任何一名蜥蜴人。
“把船划过来。”
见小船不肯靠岸,外形有极大变化的吉娜用蜥蜴语喊道,从声音听出她身份的亲卫队立刻把船划过去。
不明所以的凯厄斯正准备抢船桨,奥洛芬飞过来阻止他和蜥蜴人冲突。
“别担心,是吉娜。”
“诶???”在场唯三的人类异口同声的惊呼,他们当然记得吉娜是谁。
“等等!我记得她……”用手胡乱比了比脸,顾忌到同乘一条船的亲卫队,凯厄斯压低嗓音:“上次见到时还比较像人的,怎么现在变化这么大?”
奥洛芬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吉娜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不过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肯定知道阿尔的下落。
很快,阿尔就在两名体格健壮的蜥蜴人搀扶下从密林里走出。其余的神殿护卫上前一步,拨开堆积在河边一堆厚厚的落叶枝,露出了他们藏在那里的船。
看阿尔面色惨白,奥洛芬急忙赶过去询问是否受伤。他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虚脱。当然,对奥洛芬折返回来找自己没有表现出一点喜色,反而很懊恼。
这次到贝托利恩的塞特人就三个,西希莉亚喜怒无常,最不喜受制于人,阿尔也不敢让她就近呆在身边,就怕坏事。奥洛芬虽然死板,却极容易说服,阿尔万万没想到奥洛芬居然回来找自己,如果巫妖还在……后果不堪设想。
奥洛芬也自知理亏,不等阿尔责难,就找了去追商船的理由溜了。知道现在不是责难的时候,阿尔也没阻拦。单靠这种纯人力划动的小船,一个月内肯定赶不回自由城邦。
阿尔被神殿护卫直接扶上他们带来的那条船,从商船借来的小船就只坐了凯厄斯、奇诺和切尔西三人。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太静了……”自从返回这个小河湾,凯厄斯就感觉不对劲。两岸的森林没有虫鸣鸟叫,清澈见底的河水一条鱼也看不见,太诡异了。
“因为亡灵的关系吧……”奇诺继续用鹰眼术观察四周,不止是河湾附近,就连稍远的森林也看不到动物。虽说亡灵能吓跑绝大部分野生动物,但也不至于一丁点活物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正想着,奇诺的鹰眼术找到了为什么附近没活物的原因。地上随处可见各种飞禽走兽的尸体,其中还夹杂着不少骨头架子和半腐的尸体。尽管亡灵都倒地不动,但奇诺还是有些心悸。仔细环视一周,没看到巫妖,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视线刚投向另一艘船上的阿尔,就被已经完全变成蜥蜴人形态的吉娜公主挡住。奇诺刚停止鹰眼术,切尔西就悄悄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
“还残留着极强的魔力波动;不是普通的法术,只怕是高阶……”
距离施法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一阵子,空气、河岸、森林,甚至是河水里依然还有大量的魔力残留,足以表明这里曾释放过强力法术。因为没有亲眼目睹,无法判断法术具体等级,加上敌人又是巫妖,很难判断究竟是谁施展了死灵术,毕竟,阿尔也有施展死灵术的不良记录。
“幸亏上次没动手,要不我们哪有命活。”头一天还动过抢路维斯笔记的歪脑筋,现在想起,切尔西也觉得当时自己太冲动了。初见时的那次战斗,他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阿尔的对手,更别提他当时就隐藏了实力。
凯厄斯不懂法术,两名法师间的谈话他一句也插不上,只能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划船上。奇诺和切尔西都是他少年时加入红骑士时就认识的,虽说比那些在学院里有名师指导的法师稍逊,却也经历过不少危险的任务,这一路上,已有好几次听到两人对阿尔表示出畏惧,这不禁让凯厄斯再一次质疑,自己加入塞特佣兵是否正确。找到团长夫妇固然是自己和布鲁诺最重要的愿望,可那也是建立在有希望的前提上。
塞特人、路维斯次席、拜恩血统、亡灵术,阿尔给他带来的惊吓实在是有点多,也许……该和布鲁诺好好谈一谈,毕竟亡灵是所有人类都不能触及的底线,万一阿尔抵不住诱惑加入第二帝国,那曾和他有过接触的所有人都会受牵连。
奥洛芬的光翼飞行速度很快,没花太多时间就追上商船,说服船长下锚等人,连同红骑士的暗杀团在内,都对阿尔平安归来表示衷心的高兴,无论起因如何,是他救了大家。
接下来的旅途可谓是一帆风顺。不但同船的红骑士暗杀团遵守协议,再没找过麻烦,就连途径南月联盟境内的码头停靠休息都没发生任何变故。
第一章 列席
航程的第十天,商船平安抵达了此次航程的终点——与大魔导师同名的自由城邦。多亏地处边境,与兽人的贸易往来频繁,以吉娜公主为首的一众蜥蜴人入城没引起太多人关注。
火曜石旅店,在老板莫里森免费提供塞特佣兵入住的贵宾房隔壁,阿尔自掏腰包,包下了整个三层,将随行的蜥蜴人暂时安顿住下。
神殿侍卫队长表示绝不可能让公主屈尊这里,人员出入频繁,又多是佣兵,对公主的安危非常不利。
阿尔表示这只是暂时的,等他见过路维斯,再另寻一处合适能长期居住的宅邸。
安顿完一切,阿尔经由设置有传送装置的钟塔回到浮空城,路维斯的法师塔内,大魔导师正提笔疾书,阿尔等他放下施展过魔法的羽毛笔,抬头望着自己,才靠上前去。
“我回来了,导师。”
回答他的是一声带有明显不悦的冷哼。
“你胆子不小啊,竟敢当众使用死灵术。”
对于路维斯的责难,阿尔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退缩。
“塞特佣兵的人信得过,他们与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会说出去的。”
“哈~好个荣辱俱损,你就这么有自信?”
将信纸对折,变成鸟儿形态的魔法传讯在路维斯手里由明变虚,不是经由敞开的大门飞出,而是从传送法阵离开。将这一幕看在眼底,阿尔深吸了一口气,把他这一路的观察所得出的总结说出。
“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裹足不前,那么别说是应对萨多,就连您这一关也过不了。是您,将我即将前往奇亚特的消息透露给萨多。”
路维斯青灰色的眸子凝视距离自己不过几步之遥的弟子,并没有否认他刚才的质询。
“我说的没错吧。”
“的确,是我将你要南下的事告诉萨多,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你能活着从卡利亚回来,那么我将不允许他再伤害你,无论是何种方法。”路维斯信誓旦旦的保证并没有让阿尔欣喜。第二帝国已经盯上他,无论是实力还是影响都比萨多胜出太多。
“不想问为什么吗?”
“没那个必要,我既能猜出是您将我的行踪告诉萨多,也就能想到其中的原因。我想问的只有一点,您还打算考验我多久?这样的试炼还要持续多久?无论您对我有什么样的期待,我还是要再强调一遍,我对这里的权势、财富并不感兴趣,我所做的一切,我来这片大陆的目的,只是为了抓到叛徒,因为他盗走了一件对我族至关重要、甚至是生死存亡的圣物。您若是想问为什么要如此尽心的完成任务,那我也可以告诉您,这不是为了谁,是为了我自己。塞特人身负远离家乡早亡的诅咒,离开的时间越长,距离死亡的时间也越近。”
将双手交叠在胸前,路维斯盯着阿尔看了许久,才将深沉的目光移到头顶的照明水晶。
“日憩时到议会厅,今天是月末,有每月一次的例行会议。”
月末,每月一次的例行会议,路维斯这句话的意思……莫非是让我参加?
阿尔躬身行礼后带着疑惑退出法师塔。眼角扫到一抹身影,恭敬站在十步开外,是安迪,路维斯指派给他的法师随从。
“次席阁下。”
“有什么事吗?”
“祝贺您平安归来。”
斜眼望着一脸平静说着恭贺之词的中年法师,对于他的厚颜无耻,阿尔颇感意外。本以为经过上次的教训之后,就算达不到看见自己就绕道走的地步,也会安分待上一段时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又回来了,而且……还摆出一副下仆的姿态究竟是想做什么?
“新居按照您的要求,已经完成外部构建,埃里克先生在等您商讨内部装修。”
“我记得我上次已经很明确的跟你表示过,我不需要一个随时提防的随从。”
对于阿尔的刁难,安迪只是将脑袋地伏得更深。
“我对上次的鲁莽之举十分抱歉。”
“然后?”
安迪抬起头,晶亮的双眼里燃着一股宛若实质的火焰。
“我希望能继续追随您。”
“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
“您刚出现的时候,没人看好您。萨多议长在浮空城只手遮天已不是一两日,没人敢忤逆他,包括我。我承认我心存嫉妒,不,每一个人都会羡慕您的际遇。听说您平安从奇亚特返回,我改变了之前的想法,您是一位值得尊敬和追随的强者,眼下的南方议会腐朽不堪,早已不是当初立志改革的那个南方议会,您是年轻一代的希望,我……我……”在金色眸子的注视下,安迪张了张嘴,说出了与之前反复背诵的说辞完全相反的话:“我渴望不凡,不想一辈子只做一个默默无名的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