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邓文玲向后一挥手炫耀他的军马,“你就不怕我踏平云龙山,焚烧了兴化寺?”
“阿弥陀佛!”明空坦然地说,“花开花落,寺兴寺衰乃是天意,并非掌握在某个人手里。”
“好!不愧是个怪和尚,看来你是不碰南墙不回头!”他一挥手,“擒贼先擒王,牛将官,先捉了这老和尚!”
那牛将官催马呼啸出列。几个和尚冲过来护住师父,明空摆摆手说:“让开!老衲也该舒展舒展筋骨了。”话说不及,见眼前一柄长枪刺来,明空稍一退缩,枪尖正抵在咽喉上。牛将官紧握长枪马向前提,死死顶住明空。正在众人惊得目瞪口呆时,明空紧绷下颚,气运喉结。那杆长枪渐渐弯曲,形成弧状,再由弧状变为半月状。明空突然抖动双臂发力,随着“呼——”的一声,众人再看,牛将官身离坐骑,弹出两丈之外。众和尚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邓文玲惊诧得倒退一步,心中思衬:好一副金刚罗汉身!不杀老和尚锐气士气难以高涨。随机叫道:“玄将军等待何时?”
“末将来也!”话音到人到。只见这玄将军一身戎装,黑色头套遮住脸面。“呼”地跃到明空面前,二人果然一场厮杀恶斗。恰是: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绛霞影里,腾一爿冻地冰霜;
白雪光中,掀几缕冲天火焰。
茫茫暮冬,梅蕊和山茶争艳;
上苑春浓,李芬共桃脂斗彩。
一个按兴化寺秘籍选套路,一个按镇寺秘籍斗凶顽。
一个按南方丙丁火,似焰摩飞虹走丹炉;
一个按西界庚辛金,如泰华峰川颠玉井。
格斗之中明空心生疑虑:兴化寺拳法对方竟能一一轻松化解,此人不可等闲视之,下意识中嵌入《镇寺秘籍》。再等那玄将军半空中匍匐下来时,只见他两腿开立,屈膝髋,含胸收腹,两臂斜垂于两髋外,握虚拳,随之上体后仰,膝向前下顶,同时起右脚。那玄将军“滴溜溜”被踹进骑兵阵营,连人带马压倒一片。那人却并不栗败,“嗷嗷”怪叫两声,伸出黑如铆钉的十指复又扑来。明空一见兀自念道:“玄裕?”
此人正是玄裕,他见被明空识破,干脆脱去头套扔在一旁,露出歪嘴斜眼,亮出《兴化寺秘籍》上的招数。
话分两枝。这玄裕在巨蟒寺的后山逃脱之后,跳下了悬崖,峭壁下看似深不可测,却有一块巨石掩映在崖边古松之下,平常人极难发现。玄裕经常在此攀爬跳跃,为的是有朝一日偶遇不测有个退路,想不到那日果然派上了用场,所以安然无恙。他那日躲过了澄济一行人的追逐,后来在巨石上呆了一会见追赶他的人已离去,才返回巨蟒寺。看看满目苍凉,已经僧去寺空,唯一的一点积蓄也被那受伤的瘸腿和尚席卷一空。眼下孤寡一人再无眷恋,他收拾行囊离开巨蟒寺,又过起了游曳的生活。一段时间之后腹伤痊愈,便在街头市井卖弄拳脚,以此维持生计。这日来到一座小城,正逢骡马大会,但见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有那位手打芋鼓的说书人的言词为证:
“……有七里路的铁货市,八里路的木料行。九里路的镰刀在东北角,西南角花红带子十里长。正南看杈把扫帚二十里,还有二十多里的骡马行。当中间搭了个刀山架儿,爬刀山的尽是些大姑娘。竹马旱船来回地跑,四台大戏唱二黄。四台大戏对着唱,一台倒比一台强。东南角‘哞儿哞儿’玩老虎,西北角上猴骑羊。珠宝店、人参店,兑金店里带钱庄。呢绒庄、绸缎庄,京货店里更排场。锡铜店、铁货店,那些买卖带发行。中间搭个纳税棚,土产行、木料行、杂货杂粮牲口行,不出三百六十行,谁不报税谁遭殃……”
玄裕寻个空当圈出一小块地盘,找来几块青砖和一块锅盖大小的青石板,也不吆喝,只道:“看客后退。”随即将石头抛向空中,待石头旋转着下坠时迎头一顶,石头即刻四分五裂。此处无声胜有声,在几位看客的惊呼之中,人流渐渐向这边聚拢。玄裕又拿起一块青砖,右手食指顶住砖面中心,左手挥打使其旋转,砖屑脱落,少顷竟然在砖上钻出一个洞来。看客齐声喝彩,铜板雨点般落进场地。
正在这时忽听有人说道:“哪路毛神?藐视大爷,不打个声响就在这儿拉摊位!”话音落处挤过来一位彪形大汉,在他的身后尾随着几个青衣马褂的后生。
玄裕本就是个不安分的和尚,听此言气不打一处来,歪着嘴回应说:“你家祖师爷在上,娘的!还不快拜!”
那大汉一愣,歪着头骂道:“还是个秃驴!都说歪嘴和尚会念经,你倒会骂人。在老子的地盘上还真头一回见到有人顶撞大爷。”
玄裕轻蔑地说:“娘的,除非你祖师爷敢!”
话不投机,大汉呐喊一声:“给我往死里整!”
几个后生掳胳膊卷腿直冲上来,那料经不住玄裕三拳两脚就趴在地上,大汉扑来时,玄裕左脚勾住他颈部把人放到右脚上一挑,那大汉像只无头苍蝇飞出了人群。
“好功夫!”圈外早有两位马上的人一直盯着玄裕的举动,这时两人分开人群进入场内,其中一人说:“大师这身功夫,流落街头巷尾岂不大材小用,何不跟随末将投奔邓大人门下,定能混个一官半职,荣享富贵。”
此二人便是邓文玲手下,奉差遣办事途经此地。玄裕一听求之不得。经二人举荐谋了个贴身护卫的官衔。
回头再说玄裕,饿虎扑食般扑向明空。明空亮出白鹤展翅准备迎敌,突然感觉肩肘麻木疼痛,右臂缓缓垂了下去。原来他风寒骤发,一遇冰冷天气更加严重。玄裕看准时机,使出二指掏心风驰电掣般逼来,只听“啊呀”一声大叫。
要知明空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节完】
第二十五回增收玄裕双毙命明空救人羁皇宫
【云龙山寻宝记】
第二十五回
增收玄裕双毙命明空救人羁皇宫
满江红
二虎相争,
各怀绝技显神通。
惊诧呼,
黄泉路西,
奈何桥东。
报效古佛含笑去,
攀附高升黄粱梦。
有几多同类刀枪见?
羞畜生。
看人间,
当有情。
送戏妞,
诛色凶。
一举陷囹圄,
何恨此行!
昨日练就浑身胆,
旁观路不平?
舍己身明空救师弟,
实可敬。
话说明空肩肘疼痛,眼见难敌玄裕。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增收担心师父安危,“啊呀”一声大叫,箭一般窜到明空身前,飞起鸳鸯腿踢开玄裕。这一腿踢得玄裕两臂发麻,倒退了数步。本以为自己练就了天下无敌的功夫,想不到在兴化寺遇到对手。他惊诧地咬咬牙关,抖擞精神来战增收。一个施展《兴化寺秘籍》,一个应用《镇寺秘籍》,各怀绝技。这一战鹤唳长空,惊仙动祖非同小可。两人动作疾如闪电,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团光环,只见光环上下左右翻飞,众人也分辨不清哪个是谁,拳脚触及声中也难数多少回合。着地时腾起阵阵尘雾;半空里惊飞掠过的翔鸟。
突然,恰似一声闷雷声响,从光环中射出一人,直对兴化寺门侧的石狮子撞去,众人看时,但见玄裕脑溅狮身,伸了伸腿,气绝而亡。再看增收两手捂住胸口,吐出几口鲜血,也立脚不稳,一头栽倒。几个和尚随明空急忙跑过去,“增收——增收!”明空把他揽在怀里呼唤着。增收艰难地睁开双眼,他呼吸急促,用微弱的声音叫了声“师父”,头一歪,含笑九泉了。
“阿弥陀佛。”胖和尚增成叨念着,脸部变了形,咬牙切齿地摘下胸前一粒佛珠,用拇指向前一送,“啪——”不偏不倚,正射入邓文玲左眼,佛珠竟把那颗肉眼球给顶了出来,瞬间血流如注。
邓文玲疼得“哇哇”怪叫,挥手嚎叫:“给我上!”
一拨骑兵呐喊着跟随一位将官冲出来。增成又取下一粒佛珠,指起处,那将官的脑门被击出个洞窟,一头栽于马下。鸟无头不飞,兵无将不战。这些骑兵一见,纷纷畏缩后退。邓文玲再次挥手,又一拨骑兵涌出。那领头的将官刚拔出兵刃,脑门上却被击出两个洞穴,“啊”字出口,“呀”字没有喊出来就一命呜呼了,剩下的骑兵仍然不敢再向前冲。
那将官脑门上的两个洞穴中有小智建弹出的一粒佛珠,他抬脸问增成:“师兄,小智建的‘流星神弹’学成了吧?”
增成摇摇头,把项上珠串取下,空中一抖“哗啦啦——”,再看那些犹豫不前的骑兵倒下一片,其余的仓惶掉头就跑。增成从腰间又取出一串佛珠套在脖子上,对小智建说:“这也只是一般,你智建师父要是动了手,才千军难敌。”
小智建掀开增成的长衫,见那腰间挂满佛珠,惊叫道:“师兄好厉害,这么多铁蛋蛋。”
增成冷笑着,大叫道:“这是智建师父传授的独门绝技,只要靠近,够尔等一人一粒!”
“阿弥陀佛——”明空回首指责增成说,“他们也是皇命难违,不得滥杀无辜。”
骑兵阵里有盾牌的擎着盾牌遮住上身,没有盾牌的纷纷向盾牌靠拢。邓文玲一手捂着眼,在盾牌后探出半个脸叫道:“把囚车推过来,让那个和尚血祭亡魂!”
骑兵阵营闪开一条道,一辆囚车推到阵前。众和尚一看,几乎同时喊道:“澄济?”
澄济手脚被铁链紧锁,桎梏扣住脖颈,直立于囚车。他颧骨高耸,眼窝深陷,面如死灰,已经瘦骨嶙峋。
若问澄济为何会落到邓文玲之手,还要从他送匡家班的姑娘匡云说起。
当初,两人在巨蟒山下的茶屋与云鹤、擎天师徒道别以后,四处打听戏班的行踪,不知不觉中来到古城长安。这座城池非同一般,自城外仰视,垛口森严,旌旗迎风,青色砖墙横亘,城墙外有护城河,好不巍峨壮观。进入城内,只见华山朝拱,渭水环流。宫殿巍巍高耸云霄之外;楼台叠叠排连山水之间。那些做官的锦袍朱履,果然显赫惊人;读书人缓带轻衣,真个威仪出众。人们挨肩擦背,大都是名利之徒;费力劳心,多半是商农之辈。黄口小儿,争执着平地打筋斗;白发老者,闲来无事,摆弄着胡琴、喇叭;街道青石板铺路,两旁商铺鳞次栉比,不过极少有丹垩如新的雉阁,楼阁上杂草横生,遍布着古色古香的气息。
澄济将马拴在路边一棵古槐树下,对匡云说:“姑娘略等片刻,待贫僧前面打听一下。”
匡云丹唇启动,弯腰一揖,说:“烦劳师父,小女感激不尽。”言词中含蕴着戏子的京腔,举止显露出戏子的委婉。
澄济拐过一道街口,见道旁有一位补鞋的老者,正一边忙碌着一边扫视着过往行人的两只脚,期望有破鞋光顾。澄济走过去施礼说:“阿弥陀佛,请问老伯,可曾听说匡家戏班的行踪?”
鞋匠瞟他一眼,一言不发,视线转移到那双僧鞋上。澄济低头看看自己左脚,鞋底略有开裂,脱下来说:“劳驾老伯。”
鞋匠脸色陡然变得温和许多,边接过鞋粘补边说:“师傅请坐。前几日有个叫司徒梦的小伙,说是匡家班的,他到处寻找一个叫什么匡云的姑娘。”
澄济一听喜出望外,接着问:“那司徒梦说没说他现在哪里?”
鞋匠三下五除二粘好鞋,又不答话,眼睛却在对方右脚的鞋上打主意。澄济干脆脱下来交给他。老者这才笑逐颜开,有点神秘兮兮地说:“据听说皇宫里封一位天下最美的小姐为贵妃,大戏三天,自然少不了匡家班去捧场助兴,戏演完以后嘛……戏演完以后当然不会老呆在宫里。”老者把那双鞋擦了擦,没发现破绽,索性也在鞋底边上涂点胶交给澄济,问:“师傅的马鞍要不要修补?”
“不必了。”澄济奇怪地问,“老伯怎知贫僧骑马来的?”
鞋匠狡诘一笑:“这很简单,和尚鞋上带有马汗味,鞋的内两侧有马镫磨蹭的痕迹。另外和尚身上有女人脂肪特有的香味,说明你同女人共骑一匹马,说不定是那什么匡云,你要把她交给匡家戏班?”
“所言极是,贫僧佩服老伯的猜测。”澄济问,“这么说老伯知道匡家戏班的去向?”
鞋匠摇摇头:“不知道。”他向对过一指,“我儿修马鞍,钉马掌,和尚到他那儿去问,兴许会有结果。”
澄济付了钱,心里好笑。这时隐隐约约听到“师傅救我”的喊叫声,他急忙跑回来。只见三个流氓已经把匡云挤到路边的墙角,姑娘上衣的布扣被扯开,鲜红的肚兜也被撕开一半,雪白的Ru房裸露在外。澄济怒火中烧,“啪——”一掌过去,其中一位正趴在匡云尖挺挺的Ru房上啃嗜,禁不住突如其来的一掌,沉沉地“嗯”一声,转半个圈,仰面倒地,七窍流血而亡。另外两个一见,大叫着“杀人啦——”撒腿便跑。
随着人们的惊叫,跑过来两名巡街的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