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浅内心忽然一滞,难道是南宫朔出事了?
林浅脸色虽依旧是平静的,但耳朵却不知不觉倾听那边的动静,只见尘新和莫百草说了几句话,莫百草便神色凝重地进来拿了药囊,急急忙忙随尘新走了。
这一刹那,林浅几乎有种想尾随莫百草出去的冲动,但她终究克制住了。
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他不是仇人的儿子吗,她怎么还能关心他?
她应当恨他才对。
虽这么想,但林浅的心却变得有点混乱,有些魂不守舍。
旁边两个进来换药的伤员低低议论:“听说殿下方才出去遇到了伏击,受了重伤了!”
“禹竹那贱人,明的不行,竟来暗的,真是卑劣至极。”另一个伤员附和。
“嘘!”
那个伤员小声提醒:“小点声儿,这事情可不能传出去,不然会乱了军心!”
但他们的声音已足够让林浅听清,旁边又有几个伤员随口附和:“到底怎么回事啊?”
“没事,没事。”两个伤员打着哈哈。
林浅本就有些担心,此时那担心愈发强烈了。
南宫朔本就是医者,若不是昏迷不醒,就不会请人来医病的,他自己便可以处理。
以南宫朔的武功,怎会轻易昏迷过去?
眼下他不是中了毒,便是受伤极重。
林浅再也没法无动于衷地在这里为这些伤员换药,随即将手中的药递给旁边一个药童,转身走了出去。
虽然她恨南宫朔的爹娘,恨他欺瞒了自己这么多年,但她也不能否认,如果没有他,当年她早就死在那场变乱之中了。
这些年,为了照顾她,南宫朔确实吃了不少苦。
伸出手,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握过的余温,她的发丝似乎残留着他抚过的温馨。
她不能让南宫朔死,也舍不得让他死!
林浅的药囊里还有许多从深山中采来的名贵草药,是解毒的奇药。
她背上药囊,快步走出帐外。
外面的天已有些黑了,林浅深一脚浅一脚找到了南宫朔的帐篷。
隐约看到帐篷内一片灯火闪亮:“听说殿下受伤了,我是前来送药的,烦请两位把药送进去。”
“送药?是谁让你来送药的?”其中一个侍卫语气极是不客气,并未伸手去接她手中的药草。
“是我爷爷莫军医让我送过来的。”林浅淡淡开口,这两个侍卫显然并不认识她,是以不相信她。
“哦,那你等一下,我进去通报一声。”那侍卫疑惑的看了看她。
不一会儿,侍卫走到林浅面前:“你进去送药吧。”
其实林浅很想进去,但理智警告她不能进去,可两个侍卫又不肯帮她送药,犹豫片刻还是进去了。
南宫朔的帐篷很大,四角皆挂着明灯,将帐内照的一览无余。
室内充斥淡淡的药香。
帐内的人不多,只有两个侍卫还有两个将军,林浅一进去便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南宫朔。
迷之中的他,露出染血的肩头,莫百草正弯腰为他小心包扎。
莫百草回头扫了一眼林浅,有些讶异:“尚儿,你来送什么药?”
他的问话,让围在床榻旁的人目光都凝在林浅身上,她不禁有些尴尬,:“爷爷,我这里些解毒的奇药,不知是否用得上,便拿了过来。”
“不用了,殿下没有中毒,你先回去吧!”莫百草担心林浅露了女儿之身,是以要打发她走。
既然没中毒,林浅便放了心,正待离去却感到一道目光向她望来。
原来南宫朔并没完全昏迷,不知何时已睁开眼,含笑望着她,那双眼睛深邃比大海,明朗似星辰。
林浅被他一望,心中陡然一愣,瞬间她已明白,南宫朔何等聪明,怕是早已猜出了她的身份。
这次受伤,说不定是为了引她前来设下的一个套,而她就这样急不可待地自投罗网。
“莫尚是吧?既然来了就别着急走,你爷爷开了药,你就帮本殿下熬药吧。”南宫朔淡淡开口,清淡的声音犹如月下琴,说不出的优雅别致。
林浅一愣,却不好拒绝,当下站在那里没动身,随即有侍卫将药拿了过来,林浅接过药:“我去医帐熬药吧!”
“就在这里熬吧。”那侍卫上前拦住她。
林浅无奈的拿起药走到旁边的几案边,开始煎药,耳听那边莫百草还有两位将军陆续告辞。
而那两个侍卫也不知哪里去了,室内只余林浅和南宫朔两个人。
寂静之中,林浅几乎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床榻上的人没说话,但林浅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好似重重密密的网,紧紧围住了她。
林浅没抬头,低着头煎药,心却慢慢平静了下来。
早晚都要面对他,早点比晚点好。
煎完了药,林浅将药放到药锅里,添了水,放到了炉子上。
这是一个简易的由转头搭就的火炉,林浅点了柴火,大约是柴火有些湿,怎么也点不着,一时间烟灰四处飞扬。
忽然头顶上传来南宫朔温雅的声音:“还是我来吧。”
林浅一惊,抬头看时,却见南宫朔披着蓝衫已走到她身旁。
他蹲下身,伸出未受伤的手,从林浅手中接过带着火星的柴,轻轻吹了吹,火苗便开始燃烧。
他将柴放到锅灶里,从旁边拿起一把扇子,轻轻扇了扇,火苗窜了起来,烧得越来越旺。
姻缘惜 你究竟是谁
更新时间:2012…4…27 10:49:46 本章字数:2632
刹那间,林浅心中波动,此情此景,何其熟悉。
从小到大无论何时,只要她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南宫朔总会适时地出现,不发一语地帮自己。
她想要学琴,南宫朔便送来一架小巧古雅的琴,手把手教她。
她想要学画梅花,南宫朔不畏寒冷,带着她到山中踏雪寻梅。
她想要女扮男装出去采药,南宫朔便寻来男子衣衫,教她如何易容,如何施毒,如何保护自己。
辰国莫王府内,南宫朔冒险救她出府。
悬崖上,南宫朔放弃登基大典,只为救她!
总之,只要是她能想到的,南宫朔便会做到,只要她有危险,他就会出现!
可他为何会是自己的仇人?
林浅心中暮然凄然,侧脸望着他,只见淡淡的烟气缭绕在他的头顶,使他看上去似真似幻,反倒不沾染一丝尘烟。
南宫朔忽然抬头,眸中深情无限,伸手轻触林浅的脸颊,哑声开口:“浅儿,你瘦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深眸中柔光满溢,那说不尽道不完的情意由那双眼眸传达到她心底最深处。
林浅从他眼眸中感受到他深沉的眷恋和爱意,感受到他深深压抑的担忧。
一瞬间,心底的弦好似被无声的拨动,林浅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泪水纷纷坠落。
她也曾想过和南宫朔见面时,他会对自己说什么话。
却不曾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师兄啊,他心中时刻挂念的都是自己!
此刻,林浅真的很想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可是,林浅眼前忽然一转,铺天盖地的鲜血涌了过来,哭声,叫声,惊恐的喊叫声,声声刺入她的耳膜,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还有那种痛失亲人无力挽回的痛苦,那种令人窒息的恨意,也随之袭击而来。
不!
林浅蓦然后退,伸手挡开了南宫朔的手。
“我不是你的浅儿!”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声音也会如此冰冷刺耳,没有一丝温度。
南宫朔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在灯光映照下,愈发苍白如纸。
他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眸中情绪渐转为痛苦,他不是为自己痛苦,是为了林浅痛苦。
不出所料,林浅果真记起了从前的事。
方才,她急急忙忙赶来送药,他便猜测,或者她并没回复记忆,只不过是不愿意连累他。
如今看来,不是这样的。
南宫朔眉宇紧皱,心中一片麻木,肩胛上的疼痛似乎也感觉不到了。
丧亲之痛,他可以想象到她是如何难受,他该如何劝慰她,而他还有资格去安慰她吗?
夜,清凉如水,弯月隐在云层中。
帐内寂静无声,药罐在炉子上烧的咕嘟咕嘟作响,是帐内唯一的声响,两个人凝立,谁也没说话。
“如果杀了我,能够减轻你心中的痛楚,浅儿,你就动手吧!”南宫朔声音沙哑,忽然从墙上抽出宝剑,递到林浅手中。
是啊,如果能减轻她内心的苦痛和仇恨,纵然要他即可死去又有何妨?
林浅的手微微颤抖的接过南宫朔递过来的剑。
杀他?
她虽然恨他,但还从未想过要杀他!
如果她想要他死,那么方才她便不会急巴巴跑来为他送药了。
林浅心中忽然涌上来一股气,他是笃定自己不会杀他吧,所以才这样?
她怎么这么无能,眼前的人,是杀害了自己父皇母后的仇人之子,而她却在这里对他心软。
林浅颤抖的拿起剑,那剑尖指向南宫朔的胸口。
只要她微微一用力,剑就会刺破他的衣衫,刺入他的心脏。
若是他死了,南宫旭的指望就没了,烈国的指望也就没了。
到那时,真不知烈国的天下将落入到谁的手中,是凌云的手中,还是禹竹的手中?
若到了凌云的手中,或者烈国还会恢复良国的国号。
可即便恢复良国的国号又如何,她的家和国已没了,她的父皇和母后再也回不来了。
她要的不是这个!
林浅的手微微颤抖,黑眸中波涛汹涌,交织诸多复杂的情绪。
南宫朔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犹若冬日里精雕细刻的冰花,那样美丽晶莹,带着一抹凄艳,漆黑的眼眸好似夜空中的星辰,深邃而宁静。
看向林浅眸中那复杂痛苦的情绪,他缓缓伸出手,抓住剑尖然后一用力,剑便随他的力道深深刺了进去。
林浅一呆,看着鲜血从他蓝衫上慢慢渗了出来,内心顿时涌起一阵恐慌,那恐慌就和当年父皇母后临死前一样。
眼前一晕,瞬间她知道了他在做什么!
她使力想要拔回那把剑,但她却拔不动。
“师兄,不要!”她凄厉的喊,脸上泪水纵流。
她不要他死!
不要!
然,她却感觉自己是如此无力!
她的力道怎能拼得过他?
忽然宝剑一滞,一只手捏住了剑身,将剑缓缓抽了回来。
那是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他很轻易地将剑从受了伤的南宫朔手中抽了出来。
“你若死了,她会更痛苦!”一道清澈温润的声音响起。
林浅呆呆地抬头,看到站在她身侧的阿勇。
她从不知,阿勇的手这般修长好看,她也从不知,阿勇的声音是这样动听,她更不知道,阿勇的力道会这样大!
南宫朔凝视带着面具的莫迁,呢新一颤,他早就知此人不简单,却没想到,他竟躲过了自己的侍卫,来到这帐内。
而他因为方才太过激动,是以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这个阿勇究竟是谁?
姻缘惜 有意试探
更新时间:2012…4…27 12:38:20 本章字数:3947
林浅也同样疑惑,但她却无暇顾及。
因为南宫朔胸前的伤口正不断涌出血来,映在蓝衫上,是那样触目惊心。
她颤抖的走上前去,搀住了他的胳膊。
南宫朔低头温柔的凝视她,黑眸中,星星点点全是柔情。
“浅儿,你不恨我了吗?”他的语气里,夹杂不可觉察的苦涩。
恨吗?
林浅心中一怔,微笑点了点头,笑容中尽是苦楚。
南宫朔真是傻,为了解除她的恨,竟要赔上自己的命。
若不是阿勇适时出现,此时的他怕是已经去见阎王了。
林浅闭了闭眼,不敢再想下去。
搀扶起南宫朔,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而后伸手将他的蓝衫褪了下来。
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内衫,鲜血已和衣衫凝结在一起。
林浅皱了皱眉,拿剪刀将伤口处的衣衫剪了下来。
那伤口不算浅,若是再深一分,便会要了他的命。
林浅不敢大意,动作极温柔地为南宫朔敷药,包扎。
将伤口包扎好后,又把炉子上的药端了下来,盛在碗中。
待药晾的不太烫后,又端了过去喂南宫朔。
林浅一勺一勺地喂,这是她第一次照顾南宫朔,以前都是他在照顾她。
可这第一次的照顾,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室内静悄悄的,只有灯光暖暖燃烧。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害怕一开口就坏了这一刻的宁静。
莫迁也没说话,他静静立在屋内,只觉自己在这里简直是多余,他从没体味过这种被人遗忘被人忽视的感觉。
望着柔和灯光下,那一对深情相对的男女,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酸楚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