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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朗坐在沙发上,生龙活虎拿着小锤子,砸核桃,闻言卡一声,把一个核桃砸碎了,凉凉道:“有比咱们家更让容叔叔放心地方吗?他就是不放心,还能不放心爸爸啊,爸爸不用替小二子担心,就是小二子在咱们家住上一年半载,他爸爸也放心得很。”
给余海天下了个绊子,余朗得意洋洋,不过怕乐极生悲,他又道,“当然是不会留小二子住这么长时间,他就在咱们家住……住五天!”
余朗觉得五天这个时间,余海天是应该能接受。
余海天微微色变,目光非常幽深,好像在确定余朗在为什么闹脾气,是因为不乐意,是因为抗拒,还是因为什么别,等他看到余朗毫不掩饰得意,才重新微笑起来,有些漫不经心说:“那个真不巧?刚才容河还给打电话了呢,他有点事找小瑞,让小瑞七点之前必须要到家。”
现在是不到六点,如果按照余海天说,如果容河真打了电话,那么容安瑞必须立刻、马上走人。
容安瑞踌躇不定,他爸爸很少找他,更是从来没有把时间说这么清楚,让他必须几点几点回家。
撒谎,胡说八道,余朗眼睛差一点没有喷出火花来,他知道余海天在胡说,可是如果打电话和容河对质,容河肯定会说余海天说一点都没错,他理直气壮地耍无赖,“反正不管,没有小二子晚上睡不着觉。”
容安瑞微微惊讶,没想到余小狼还有这毛病啊。
余海天瞧着余朗微微有些恼羞成怒起来,暗中失笑了一下,他当然知道余朗为什么这么折腾,实际上就是没有容安瑞,今天他也准备放过余朗,毕竟他也不想余朗对床事产生抗拒感,他用不容拒绝姿态,把他手里小锤子放在桌子上,把余朗搂了过来,一手扳着余朗胳膊,亲昵姿态,温柔哄他,“好了好了,不就是想让小瑞留下来陪吗?爸爸肯定依,从小到大,要什么爸爸没有给过呢,别说是让小瑞陪五天,就是十五天,爸爸也答应。”
余朗愣了一下,余海天这么爽快,他有些意外,不过他不会等余海天反悔,有几分防备,有几分难以置信,他瞪大了眼睛,“要和小二子睡在一起?!”
“成,怎么不成啊,只要喜欢什么不成啊。”余海天暗中咬牙切齿,面上一片和煦,他抓着余朗手,凑在唇边亲了一口,虔诚好像在婚礼上新郎亲吻新娘,“只要喜欢,爸爸都会给。”
余朗脸微微涨红,他瞧了在旁边容安瑞一眼,使劲把手从余海天手里抽了出来。
容安瑞坐在一旁,低着头吃了余朗弄好核桃仁,好像对余海天和余朗之间没有看见似,,在余海天亲吻余海天手背时候,就深深低下了头,掩饰心头震惊,在听见余海天好像宣誓一般话,眉头皱更深了,他一开始没有朝那方面想,一旦怀疑了,他怎么觉得余朗脖子上青紫,像吻痕呢?
有了容安瑞,余朗又重新活了起来,和容安瑞玩玩游戏,最近两个人迷上了有些‘古老’CS,两个人甚至约好有时间去射击场去玩玩真枪,两个人偶尔会出去去小区篮球场上和一群人打篮球,令余朗高兴是,容安瑞一直没有说要走。
有一天两个人玩到黄昏,累了一身汗,余朗抱着篮球回家,“小二子什么时候走?”
容安瑞挑了挑眉,横着眼瞟了余朗一眼,“爸爸不是又出差了吗?好像两个月之后才回来呢,可不想去住酒店,准备一直住到爸爸回来,怎么?想赶走啊?爸都没赶走呢?”
“就快了。”余朗低下了头,一边拿袖子擦了擦汗,天气有些冷,他也不敢把外面羽绒服脱了。
“什么?”余朗声音小,容安瑞没有听清楚。
“哦,说爸爸就快赶走了。”余朗觉得余海天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他现在晚上睡觉,都怕余海天突然把容安瑞抓起来,仍大马路上去,免得容安瑞流落街头,他还是给容安瑞找个地方吧,“手上有几套房子,都已经装修好了,挑一套吧,省爸一出差,不想回家,就到处窜。”
刹那间,容安瑞心头一怒,手掌握拳,手背青筋暴起,一口热血险些冲到了喉咙,他深吸了一口气,“看来,住家让腻歪了是吧,碍事了啊,碍多大事了啊,想把扫地出门?!!”
容安瑞情绪十分激动,声音越说越高,余朗不解眨了眨眼,“是好心哎,把扫地出门,总比爸爸把扫地出门好啊,再说了,没把扫地出门,哪里想让走啊,住越久,就越高兴,给房子是免得老住酒店,又不是这会儿决定给,房子装修时候,就是准备给,对门还给自己留了一套呢。”
“不稀罕,就喜欢住家,以后天天住家。”容安瑞火气一点没消,再接再厉,大声吼道,“就说吧,甭管爸爸,就说,喜欢喜住家,他妈给老实说,喜不喜欢和待一起?”
余朗面色有些古怪,喜不喜欢和待一起?这怎么听着好像告白啊,放在平常他非调戏一下容安瑞,只不过现在看容安瑞气就快跳起来了,他老老实实地回答:“当然喜欢啊,走了没人和玩了,不过……”
“行了。”容安瑞挥手打断余朗话,“喜欢就成,以后就天天住家了,还挺喜欢和一起睡。”
余朗苦着脸,容安瑞不是余海天对手好不好,他是挺喜欢容安瑞待在他们家,但是容安瑞就没有发现,现在吃饭时候,喜欢吃菜不仅没有了,余海天看眼神都能射出刀子来了。
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他都已经努力过了,他可以躲在容安瑞背后心安理得了。
刚才容安瑞发怒时候,余朗让着他,现在余朗就开始找后账了,“就是为这么一点小事,至于发这么大火吗?这些天吃饭,可没有放辣椒菜,难不成瞒着吃火药了啊。”
容安瑞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咱俩成天在一起,吃没有火药知不知道啊。”
“那干嘛火气这么大啊。”余朗随口问道。
在余朗背后,容安瑞张了张嘴巴,没有说出话来。那天他看余海天对余朗有些不对劲,又觉得余朗脖子上是吻痕,越看越像,趁着余朗晚上睡觉时候,他还解开了余朗衣服看了一下,发现衣服下面都是一片青紫,拿什么东西打,也打不住这种痕迹来。
只不过太震惊了,他本能就开始抗拒,不愿意相信,他觉得自己在胡思乱想,他们这种人,不管是亲身经历,还是所见所闻,对于玩男孩,都不陌生,也没有那么惊讶,但是亲生父亲和亲生儿子,就有些吓人荒唐了,就余海天,要什么人,什么人得不到啊,实在犯不着做这种闹出来就能身败名裂丑闻。
不不不,说起来太荒唐了,简直难以启齿,难以相信,哪有父亲对从小养大孩子有这种想法。
没准,余朗身上吻痕,是找哪个小姑娘弄呢,毕竟余朗不是刚刚去过天上人间吗?
但是,容安瑞始终放不下心来,他看着前面欢快拍着篮球走余朗状似不经意问道:“喂,小狼,记得从小就跟爸爸睡一起?”
“怎么?又想拿这个笑话,不都说了吗,那是年纪小,好几年前就和爸爸分开了。”容安瑞前科严重,这个问题他也问过好几次了,余朗怕被笑话,好几年前就已经宣称,他已经自己睡一屋了,此时利索又说了出来。
可是容安瑞眉头皱更深了,他们现在睡得是余朗房间,他看过,房间里很干净,什么东西都不缺,可是就是太干净了,干净没有一点人气,根本就不像有人住样子。
容安瑞越看越觉得余海天像个恋童癖似**,正常人哪有数十年如一日和儿子睡一起啊,连以前羡慕嫉妒余海天对余朗好,都成了余海天罪证,这就是余海天对余朗不怀好意明证,要不然哪有父亲对孩子好成那个样子啊,哪里是像宠儿子啊。
余海天这只大尾巴狼对着余朗,不仅龌龊,而是,还有着肮脏念头,可怜余朗什么都不知道,没准他因为他身上痕迹是被蚊子咬呢。
容安瑞简直把余海天防贼一样防,他也不怕余海天了,吃饭时候,就挤到了余朗和余海天中间,一屁股就坐下了,余海天给余朗筷子时候,他直接就抢了过来,塞到了余朗手里,避免余海天有一丁点地方接触余朗,连夹菜,在开饭后不到一分钟,容安瑞筷子一阵飞舞,余朗碗里菜已经冒尖了。
余海天脸色黑成锅底,把筷子转了一个弯,把菜放自己嘴巴里了,吱吱磨牙。
容安瑞完全不受影响,现在保护余朗念头,已经压倒了一切,虽然他只是怀疑,还需要确认,就是因为还没有确认,要不然容安瑞早带着余朗跑路了,“余叔叔,您要是有事,就不用管们,有陪着余朗呢,您尽管出去,不用担心。”
余朗疑惑道:“都几点了,爸爸刚从公司回来,他没事。”
容安瑞转过头微笑教育余朗,“怎么会没事呢,像余叔叔这种人,晚上才会有事呢,比如去KTV找个小姑娘唱唱歌啦,去天上人间找个漂亮男生喝喝酒啊,爸爸是需要夜生活,哪能一下班就来回家陪啊,余小狼也太不懂事了,不能老缠着爸爸,爸爸这个年纪人是必须要有性/生活!!”
余朗一阵猛咳,拿着汤勺抖动,“咳咳咳…………”
余海天立即起身就要过去,容安瑞眼疾手快,立刻把余朗手中汤勺夺了过来,去给余朗拍背,“什么啊,难道说不对吗?”
说很对,就是因为太对了,容安瑞不是挺怕余海天吗,难不成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余朗给了容安瑞一筷子青菜,还是老老实实地重新变成兔子吧。
“对了,余叔叔……”容安瑞还没有发威完,“听余小狼说,您和安阿姨分开了,能问您为什么吗?”
余朗讨好般看了一眼余海天,余海天慢悠悠在余朗碗里夹着菜吃,面无表情,“那觉得为什么啊?”
容安瑞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余海天,不到一会儿,就败退了下来,没办法,他和余海天差距实在太大,余海天给他压力也大,要不是心中有一口撑着,他万万不敢和余海天对视,他干巴巴道:“当然是因为您有了喜欢人,要不然您这么疼余朗,肯定会想要给余朗正式名分,私生子可不好听。”
“私生子不私生子,只要他是唯一儿子,就没有人敢看轻他。”余海天愉悦起来了,他当面向余朗侧面进行告白。
“那您不会娶您喜欢那个人吗?”容安瑞步步逼问。
“喜欢谁,也不会超过喜欢朗朗。”余海天一句比一句话肉麻。
余朗坐在椅子上,浑身不舒坦,他还要控制面色平静。
容安瑞终于问出了他最想问那句话,“那么,可以理解为余朗在您心里是最重要?”
余海天点了点头,在他被容安瑞气血压差一点飙升之后,他终于看容安瑞有一点顺眼了,只是容安瑞一下句话,就让他恨不得明天就让容安瑞进太平间。
“既然您最喜欢余朗,那就不能为了余朗放弃您喜欢那个人吗?就是安阿姨做错了什么,她毕竟是余朗生母,是和余朗是最亲近人,夸张一点,比和余朗都亲近,您应该去娶安阿姨,让余朗成为堂堂正正余家少爷。”
容安瑞一番话,把余朗弄得脸色青了,余海天终于啪一声把手里筷子给折断了,他笑容几乎扭曲,盯着容安瑞眼神让人发憷,“世侄,打扰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该会自己家里啊。”
“不!”容安瑞声音中气十足,“刚才问过余朗了,他喜欢一直住下去,走了就没人跟他玩了,您和他年龄差距太大,三岁一条代沟,您数数,和余朗多少条代沟啊,他和您压根就没有共同语言,得陪着他,要一直住下去。”
如果说在余朗身上,余海天有两条软肋话,一条是安蕙兰,毕竟安蕙兰是余朗生母,就是抚养权,安蕙兰都能给余海天争上一争,一条就是他们之间年龄差距,余海天大余朗足足十四年,还多几个月,这个年龄差距,做父子时候,是有点小,但是当变成爱人情侣,这个年龄差距,估计仅次于夕阳恋了。
不得不说,余海天对后一条介意程度远胜于前一条,毕竟他可以改变安蕙兰地位,但是他不能让自己更年轻点,更何况容安瑞一下子就说了两条。
余海天怒气终于爆表了,他猛然丢下了被掰扯筷子,站起身,离了席。
余朗看着余海天离开背影,他缩了缩身子,小声道:“小二子,是不是真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哼!”大获全胜,容安瑞吐出嘴巴里骨头,对余海天做出了一个评价,“色厉内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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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朗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只不过他在乎的人很少而已,以前,在他心里排在第一位的是安蕙兰,他也很喜欢余海天,只不过相比起余海天的强悍,他下意识地就去偏向他柔弱好像菟丝花一样的“母亲”,一个强悍的无所不能的父亲,一个柔柔弱弱背地里流泪的‘母亲’,余朗下意识的就偏向后者,况且当时出现了那么多余海天的女人孩子,那不仅是对他‘母亲’的背叛,也是对他的背叛。
现在,他知道安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