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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下急忙开始执行他的命令,以许多铁链与夹子把巨大的车厢捆在墙上。另一套铁链扣上防破号的门,然后缠上升降平台的强大电动绞盘。
升降平台被拆下,马达开始拉动铁链转盘。
迈尔斯走到枪架边,挑选两把跟他枪套中一样的铝枪。他不安地发现,架子上只剩一把了。他们在武器上的损失巨大,这笔债只好从瓦希黎恩身上讨回来。迈尔斯大步走过房间,金属链在地面上敲击,工作的人们发出闷哼声。空气中满是铸造厂的煤渣味。
“举起武器!一打开,就准备好对里面的人开枪。”迈尔斯命令。
消贼不解地面面相觑,但乖乖地解下或掏出枪支。他身边目前有大约一打人,还有一些后备的人力,以防万一。只要跟瓦希黎恩有关,就不能将所有子弹都放入同一把枪。
“可是老大,回报说这车离开时没有守卫在里面!”
迈尔斯撤下保险栓。“小子,如果你找到一栋没有老鼠的建筑物,那一定是因为有更危险的东西把它们吓走了。”
“你觉得他在里面吗?”钢推的声音几乎没有抑扬顿挫。他显然没听到迈尔斯之前关于瓦在平底船上的对话。迈尔斯点点头。“结果你把他带来这里。”迈尔斯再次点点头。钢推的脸色一沉。“你应该先跟我们说的。”
“别人把你们交给我,就是要帮我料理他。我只是希望你们有表现的机会。”迈尔斯说完转身。“开马达!”
其中一人拉下握把,铁链绷紧,呻吟,拉扯着门。车厢一阵晃动,但被后方的其他链锁固定住。
“准备好!门打开以后,只要有一丝半点的动静,立刻开枪。只用铝弹射击,不用省子弹。事后再把子弹搜集起来,重新铸造就可以。”迈尔斯大喊。
车厢的门开始凹折,金属发出哀鸣。迈尔斯跟他的人马往两旁移动,避开铁链的直线行进方向。其中三人想要赶着去架好机关枪,但被迈尔斯挥手阻止。他们没有那么多铝子弹,如果拿机关枪来对付有所准备的射币,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惨剧。
迈尔斯重新将所有注意力都投注在车厢上。他屏气凝神,感觉身体因金属意识中汲取出的力量逐渐发热。他不需要呼吸,身体随时都在自动修复。如果有选择,他甚至想要停下心跳。瞄准的时候有心跳干扰,真的很烦人。就算不呼吸,他的准头也向来及不上瓦,当然,没有人能与瓦媲美。那人似乎天生就是神枪手。迈尔斯看过瓦击中他敢发誓绝对不可能击中的目标。杀死这样的人,几乎可惜了,就像是焚烧一幅独一无二的名画,一件杰作。
但这是必要的。迈尔斯平举手臂,瞄准手枪。门继续凹折,几条铁锁的铁环开始崩坏,但是铁锁的数量够多,马达的力道够强,门框终于开始断裂,金属碎块弹开,卡榫渐渐折断。一块金属削上迈尔斯的脸颊,撕裂皮肉,但伤口立刻开始恢复。没有痛楚。他对于疼痛的感觉只剩下隐约的记忆。
门发出最后濒死的尖叫,断裂,飞到房间的另一端。操控马达的人急忙停手,金属门重重落地,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溅起火星,最后终于停在两侧的消贼之间。所有人紧张地拿着武器,瞄准黑漆漆的车厢内部。
来吧,瓦。轮到你出手了。你来到我面前,进入我的地盘,我的巢穴。你是我的了。
可怜的傻瓜。只要有女人遇险,瓦向来无法克制自己。
就在这时,迈尔斯突然注意到一条线。细得几乎看不见,从落地的门一路延伸,消失在车厢内侧。线一定是被绑在门上,然后松松地卷成一团。门被扯开时,线绳没断,而是被拖着走。这是什么……
迈尔斯再次瞥向地上的门。胶带。炸药。
惨了。
某个躲在铝箱后面的人,猛然一扯绳索。
Chapter 18
车厢外的整个房间都在震动。车厢内一阵急晃,但似乎有某个善心人士把车厢捆住了,所以瓦希黎恩才没被甩出去。他紧拉着系在金属箱上的绳子,头埋得低低的,问证举在耳边。
爆炸一过,他立刻翻过箱子,弯腰冲入房间。空气中满是烟雾,地上布满石头与金属的碎块,大多数灯泡都被爆炸破坏,剩下的灯也剧烈地摇晃,整个房间都是令人目眩的影子。
瓦希黎恩一眼扫过破坏的状况,快速估计一下。至少有四人倒地。如果他更早引爆,可能炸死的人还会更多,但他担心伤到无辜的人。他需要有一小段时间来观察周围,确保史特芮丝或其他人不在附近。
瓦希黎恩朝一块废铁反推,趁被消贼瞄准前飞入空中,同时举起问证,射倒一名正在甩着脑袋,想要站起的人。他落在车厢上,精准地开了两枪,射死另外两名消贼。一名衣着破烂的男子站起,瓦希黎恩开了枪后才发现,那是迈尔斯。他的外套跟衬衫左半边都已经被撕烂,但是皮肉已经长好,正在举枪瞄准自己。
该死的,瓦希黎恩心想,躲在损坏的车厢后。他原本希望自己现身的地方会是比较传统的藏身所,有狭窄的走廊跟隐蔽的密室,而不是这样空旷的石头房间。在这地方要不被围困是挺困难的事。他从车厢旁边探出头,迎来四五波子弹,都是来自不同的方向。他连忙躲回原处,快速把问证的子弹都换成普通子弹。他已经被包围了。这可不妙。
房间中另外一盏灯闪烁,消失。爆炸引起的火势让室内染上原始的红光。瓦希黎恩蹲下身,问证握在身边。他没有使用钢圈——所有人都在用铝子弹。
他可以选择被困在原地,等他们一绕过车厢就被射死,或是冒着中弹的危险,尝试突围。豁出去了。他踢起一块金属,钢推在身前,自己紧跟在后疾冲,吸引一阵枪响。他钢推身后,让自己飞起,同时侧面旋转,不断开枪,目的是要让敌人低头,可是他还是先射中了一人才落地,翻身躲到一些掉落的箱子边,藏身于阴影下。
他蹲起,连忙重新补充子弹,腰边的伤再度从绷带后渗出血。车厢捆在房间的北面,他朝西面突围,如今躲在满是箱子的西北角,往南一点的正西方有一条隧道,也许他能朝那边跑。
他弯腰绕过箱子边,射中一名消贼的脑门,在地上猛一打滚,躲到更大一堆箱子后。
有人正想从他左边偷袭。他可以听到他们踩到地上碎石的脚步声。瓦希黎恩举起枪,绕过箱侧,开枪。
穿着黑色套装的男子轻松地举起手。瓦希黎恩依循镕金术师蓝色线条,看到子弹被甩到对方身后,射中上方的墙壁。这下可好了。那是个射币。
他翻转问证的枪膛,锁定。可惜,其他消贼的攻击让他还来不及射出特殊子弹,就得蹲下。那名射币很近。瓦希黎恩得动作快点。他从口袋掏出几条绑着金属的手帕,用钢推甩出,吸引对方的火力,然后小心翼翼地绕到箱子右边。他不能停下来。得要——
他与一名想要绕过箱子突袭他的人面对面。一个有着灰白色皮肤、带着韦恩帽子的瘦子。那天晚上,有人叫他塔森。
塔森的眼睛讶异地大睁,用力一挥拳头,不管自己手中还握着手枪。这个人有克罗司血统,说不定还是白镴臂,因为他的枪伤恢复得很快。这种人习惯先挥拳头,才想到自己有枪。
瓦希黎恩惊险万分地躲过,感觉到拳头掠过他的鼻尖,然后击中身边的一个箱子,箱子粉碎。他举起问证,但是塔森以超乎凡人的速度一巴掌把问证拍掉。没错,绝对是白镴臂。有克罗司血统的人力气是大,但身手没有那么矫健。瓦希黎恩反射性地钢推倒弹。跟这个人肉搏绝对属于自杀行为。得要——
屋顶爆炸。
好吧,不是整座屋顶爆炸,只是瓦希黎恩头顶上的那块,看起来是车厢搭乘某种升降机器来到地下层的开口。瓦希黎恩弯腰,躲过落地的金属块,其他的则被他钢推走。他的头顶爆发出一阵枪声,白镴臂弯腰闪躲,其中几枚子弹射中附近的箱子。
一个身影从上方落下,穿着长外套,握着一对决斗杖。韦恩重重落在瓦希黎恩右方,痛得闷哼一声,熟悉的速度圈闪起。
“好痛噢。”韦恩翻过身,伸直了腿,让骨折开始愈合。
“你不需要这么快跳下来。”
“是吗?松饼脑,你看看上面。”
瓦希黎恩瞥向头顶。他在跟白镴臂对打时,那名穿着黑色西装的射币也悄悄逼近,正以慢动作落在箱子上,手中握着手枪,一抹烟雾从枪口散开,子弹缓缓地离开枪筒。枪筒正瞄准瓦希黎恩的脑袋。
瓦希黎恩一阵寒战,刻意往旁边挪了一步。“多谢了。那个……松饼脑?”
“新的骂人方法,试用看看。”韦恩站起。“喜欢我的新外套吗?”
“所以你才花了这么久?拜托,你别告诉我,我在这里以性命相搏时,你跑去逛街了。”
“我得先撂倒守着上面的三个蠢蛋。”韦恩把决斗杖甩成两团棍花。“其中一个人穿着这件帅气的外套。”他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到得晚是因为我花了点时间想,要怎么样在不弄坏衣服的情况下把他打倒。”
“算你厉害。”
“我叫玛拉席射他的脚。”韦恩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准备好了吗?我去处理那位有克罗司血的朋友。”
“小心。他是白镴臂。”
“真是迷人。你总是介绍这么出色的人给我认识啊,瓦。玛拉席会从上方掩护我们,让那些枪手不要乱跑。你能处理那个射币吗?”
“如果不行,我就该中枪了。”
“噢,原来现在流行说退休的意思就是‘中枪’啊?我记下了。准备好了没?”
“走。”
韦恩撤下速度圈,向前翻个筋斗。绕过箱子的白镴臂一惊,射币的子弹射中地面。瓦希黎恩扑向之前从他手中被打飞后,落在附近箱子上的问证。
射币反射性地往下跳,钢推枪。拉奈特也许有许多特长,但有钱不是她的强项,所以问证并不是铝做的。射币的钢推让枪朝瓦希黎恩的头直直飞来。他恨恨地骂了一声,只好让枪从头顶飞过。他身上当然有别的枪,但里面都是普通子弹。
他猜到射币是想把枪朝墙壁狠砸到坏,于是用尽全力钢推,让枪从屋顶的洞飞出。
瓦希黎恩抛下子弹,尾随在后。射币想要朝瓦开枪,但同样也是只用铝子弹的玛拉席准确的一枪,差一点打穿射币的头,逼得他只好弯腰闪躲。
瓦希黎恩穿梭过一波如瀑布般降入室内的迷雾,猛然跃进同样满是迷雾的闇色夜空,一把抓住空中的问证,同时钢推旁边的路灯,闪躲追赶而来的子弹,子弹在迷雾中带出波浪般的踪迹。
他撞上身边的建筑物,用力攀住。某个黑色的身影从洞里弹出,飞入夜空。是那个射币。紧跟而来的是一名穿着黑衣的男子,也是某种镕金术师,他飞行的弧线看起来比较像是扯手。这下可好了。瓦希黎恩把枪往地面一指,射出一枚普通的子弹,然后一面反推子弹,一面减低自己的体重,朝更高的空中飞去。两人以优雅的弧线紧追在后,瓦希黎恩翻转问证,锁定特殊的子弹枪膛。
再见了。他朝射币的头开枪。
可是好死不死的是,那人刚巧就在同一瞬间往旁侧推,并非有意躲避,只是运气好,于是子弹毫无作用地飞进那人身后的迷雾,而射币同样举枪射击两次,其中一发子弹擦过瓦希黎恩的手臂。
鲜血溅入黑夜。瓦希黎恩咒骂,往旁边钢推,采取不规则的路线好闪避子弹。你这白痴!子弹再好,不好好瞄准也是没用的!他愤怒地心想。
他专注于飞在两人面前,在巨大的铁刺建筑物侧面来回跳跃而上。射币以优雅的飞跃跟随他,而扯手更直接地铁拉建筑物的钢架,一段又一段地朝上冲刺,先是往外跳,然后用铁拉把自己往建筑物的方向上拉,像是把垂降的动作反过来做。
两个人都在节省子弹,等待最好的攻击时机。瓦希黎恩也一样,但理由不同:他不确定对他们开枪是否有用。他需要使用另一枚杀雾者子弹,他得想办法让他们兵分两路,好一次对付一个。
他不断往上,钢推每次落地的石造平台里面的钢架,但要不了多久,他就碰上第一次爬这座塔时碰到的问题。上面越来越窄,所以他只能往上、往外,而不能往内。这次他身边没有霰弹枪。他把霰弹枪交给提劳莫了。
可是他有另一枚会以更大的力道,特别设计来对付白镴臂的杀雾者子弹。他迟疑了——他应该保留子弹来对付下面那个人吗?
不对。如果他现在死了,就绝对没有对付下面那个人的机会。瓦希黎恩伸出手,扣下扳机,让自己往后退。这一枪的威力不及霰弹枪,可是他够轻,因此飞行方向改成朝建筑物而去。
射币从他身边擦过,一脸讶异。他举起枪,但是瓦希黎恩先开枪。虽然只是普通子弹,但是那射币被逼得要钢推子弹,免得被射中。瓦希黎恩同时钢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