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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军团议会能击败公爵,可他们却也拯救不了埃勒温萨,战争会使他们疲劳不堪,让他们无力去抵挡北方的‘雄狮’去摧毁他们的城市,去占据这个国家,那时候,‘马上之王’的后代就将成为斯维尔两个最强大的民族的国王,他们将统治整片大陆……”大团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就好像有一个巨大的压迫着的黑影笼罩着他一样,“现在是一个从未有过的时代,因为旧的时代即将走到末路,而历史的洪流逼得人们走向一个新的开端……而我们都还没有准备我接受这个改变,而且这个改变来的太大。而唯一能拯救埃勒温萨的还有谁呢,要是玛萨兰托夺得了国家,也许能抵抗苏尔人,也许还存在一丝生机,不然我们给埃勒温萨选择的是一条灭亡之路啊。”
“可我还是会坚持自己的主见。”
“这又是为什么?因为你也许看见了毁灭,愿意接受和承认它的到来以保卫自己的正义坚守?”
劳许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就像是您说的那样,‘一个国家也是如此,要是埃勒温萨失去了道义和正义,那么它与灭亡就没有什么区别。’”
第九十九章:林中小憩(下)
利瓦尔?伊贝尔大团长笑了起来,他被面前这位年轻骑士的话语所惊愕,“也许您所看透的世间比我这双已经朦胧的双眼来的清晰,衰老的内心会让我感到恐惧,这也让我深深地感到,这个时代需要的并不是我,我也不能左右任何的事情发展……”大团长说到这里,忽然远处响起了低沉的雷声,劳许和利瓦尔?伊贝尔抬头看去,只看见头顶的乌云聚集,而那片黑沉沉的云朵里又像是有什么光亮在翻腾。
“看来这天空马上就要落雨了,看来今天晚上不会很安宁,要是淋上一晚上的雨的话,那么第二天大伙儿也许仍会很疲惫。”劳许说。
“看来是暴风雨来的前凑。”利瓦尔?伊贝尔的话语好似并没有在回答劳许,他转过身准备回到营地中间去,劳许也跟了上来。
“骑士。”大团长忽然说道,“你接受过其他的骑士的挑战吗?”
“没有。因为我为任何领主效力,也没有获取过什么显赫的威望。因为前者是要常常成为领主们的代理骑士,而后者往往也要接受一些孤傲的其他人的挑战的,因为他们都希望击败一位显赫的骑士而忽然之间获得想不到的赏识。”
“那么我就是第一个。”大团长说道,他说的很平常,可这话叫劳许却惊慌失措,不仅是因为劳许知道自己的本事是无法和利瓦尔?伊贝尔本人作一场势均力敌的决斗,而且劳许对于大团长的威望是怀有一种崇敬的心情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交手。
“放轻松,骑士。”大团长看见劳许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的神情,轻松地说,“这挑战不是那种世俗的挑战,也不是要在你我之间决出强者,我只是好奇,乌尔里希?温克军团长手下的著名骑士有很多,即便是声名远扬的席尔铎?都铎本人不能亲自前来,那还有很多的骑士可以抵达我的城堡,而不失他本人的身份,因为这些骑士的本领都不在我之下。可他却派您而来,我很想知道您的本事到底是有什么与众不同。”
劳许听到这话,才稍稍放下了一点心,同意接受决斗。
两人回到了营地,都去取剑,可在旁边的人看来,这两位骑士是要作剑术的比试,而不是在作什么决斗一样。
利瓦尔?伊贝尔大团长取来的是一柄伏迪亚的一手半剑,这柄剑的柄头是一圣十字,而剑身一离开剑鞘就不觉得叫人感到一股寒冷的气息在侵袭着全身,劳许也取来了罗瑞兰姆剑,这柄剑原本也是一柄锋利的武器,可是和大团长的剑相比之下,就顿时黯然失色。利瓦尔?伊贝尔从劳许的剑身上的独特的血槽看出了这柄剑的产地。
“你是来自罗瑞兰姆的吗?”
“是的,我的父亲原本是罗瑞兰姆的一名骑士,后来到‘持剑骑士’团中间去服役。”
利瓦尔?伊贝尔在侧身将剑旋转了一周,双手握住剑柄,举在头顶,“他是一个出色的父亲,那他的儿子也一定毫不逊色。准备接招,骑士。”
劳许将剑竖直地握着,架在肩膀的旁边。利瓦尔?伊贝尔上前跨上一步,剑从头顶劈了下来,劳许急忙将剑迎了上去,圣十字剑的剑刃被抵挡住,并一路沿着罗瑞兰姆剑的剑刃滑落下来,被后者的护手紧紧锁住,劳许顺势向前,将指向着对方的剑尖刺了过去,而圣十字剑却被锁住了攻击的路线,利瓦尔?伊贝尔本希望能转而去打击对方的手臂,可不得已毫无办法,只能后退一步,将剑从困境中解救出来,又去抵挡了一下刺来的剑尖,这一连串的打击都发生在一瞬间,其他的骑士都不由地去注视这场并不严肃的决斗。
大团长跟着又后退了几步,以躲避开可能发生的打击,“你的剑术并不全然是罗瑞兰姆的,那里的人都习惯用剑身去战斗,去打击敌人的腰部和胸口。”大团长重新站稳了脚跟,他放低了重心,准备再次去劈砍或是躲避,“是谁教你使剑的?”
“梅尔斯?克里夫兰多,在我看来他是一位伟大的骑士。”劳许回答,他收回了剑,仍是架在自己的肩部。
利瓦尔?伊贝尔仍将剑举在头顶,以伏迪亚骑士的剑术方式。他向前再次踏出一步,将剑劈头砍下,劳许向后微微后撤了一小步,将剑抵挡上去,可这一次,利瓦尔?伊贝尔仅是在剑身上打击了一下,没有向下去砍,他急忙又转向劳许的身侧,他的剑也顺势旋转,又在罗瑞兰姆剑的剑身上打击了一下,将这柄剑向着他的身前推去,以防止它回过头来作抵挡或是攻击,此时,他的手腕一旋转,将剑刃送到了劳许的脖颈处。
“在头顶的剑并不一定是要攻击对手的头顶。”大团长说道,他收回了剑,“要时刻注意身体的四周,因为攻击会从任何方向时时袭来,即便你的对手只有一人,可你也得要随时注意四周。”
“是的,可要是用心去操作武器的话,那么,武器就会像是手一般的灵巧,与任何的敌人做决斗,也只需要一次打击,就可以决定所有的一切。”劳许说。
“这是谁告诉你的?很理智的说法。”
“梅尔斯,是他在惠林斯顿教我的。”
“他一定是一位出众的人物,要是哪一天有机会能见上他一面都是难得的荣幸,要是能和他做一番骑士之间的决斗,无论是马上还是徒步,我想都将是让我受益匪浅。”
“您会的,梅尔斯?克里夫兰多本人现在就在吐温吐芮,席尔铎?都铎的身旁。”
利瓦尔?伊贝尔惊讶地说,“看来此人确实是有本事的,只要能和席尔铎?都铎站立在一起,得到后者的赏识的话,都是难得一见的英杰。”
“既然这位年轻的骑士是受教于如此厉害的骑士手下的话。”一旁坐着的戴福林?费斯站立起来,他从他身旁提起自己的宝剑,这柄剑和大团长的什么相似,事实上,侠义骑士的宝剑都是相似的,他把宝剑抽出剑鞘,剑鞘摔落在一旁,“利瓦尔?伊贝尔大团长,能让我也指教一下吗?”
大团长收起了剑,回归到了剑鞘,但是他没有用同意的言辞说话,“要就问问这位骑士的意见吧,要是他愿意接受您的挑战的话。”
戴福林?费斯又向着劳许瞧去,劳许将剑举在了头顶,微微放低重心,表示愿意接受挑战。分团长作出了相同的准备动作,然后好奇地问,“骑士,你是要用我们的剑术来打败我吗?”
“这并不完全正确,我只是需要作出一个尝试,何况我的父亲也是一位南方骑士,罗瑞兰姆的剑术和伏迪亚的剑术也有相同之处。”
“那就小心吧。”戴福林说道。
劳许也谨慎细微,因为现在的这场决斗较之之前的那场是完全不同的,而围观的黛芬妮?迪斯也紧张起来,她明白戴福林?费斯的本事不在利瓦尔?伊贝尔之上,但是后者是一位仁慈的骑士,并不会去伤害他人,可戴福林给人的感觉却是另外一种,像是要真的去砍伤对手一般。
戴福林?费斯没有上手就去攻击,他像是很认真,就像是面临的是一场生死决斗一样,他把手中的剑小幅度地晃动着,又不断地去调整自己的重心,去看劳许的剑是在什么位置上,又可能会向什么位置砍去。“准备好接招吧。”
戴福林一说完,就跳了过来,他从高处将剑直接送到劳许的脖子和肩膀的地方去,劳许把重心放的更低一些,以防止摔倒,因为打来的剑都像是一柄大锤那样,每一击都是什么沉重,即便是抵挡住了劈砍,可也难以将剑送回去反击。可戴福林的剑却没有利瓦尔?伊贝尔来的迅捷,劳许招架了一阵,抓住了时机:
戴福林正把剑身从劳许的左侧向着右侧砍去,劳许向前刺去,用护手抵住了剑刃,他弯下身子,从相交的宝剑下方绕了过去,吧剑刃送到了分团长的胸口。
“你‘死’了,戴福林?费斯。”一旁的利瓦尔?伊贝尔说道。
分团长的身体从剑刃上挪了开来,将剑甩去,逼退了劳许,他显然并不服气,他并不像是利瓦尔?伊贝尔大度,尤其是在其他的侠义骑士面前丧失了面子。他走到一旁,剑刺在地面上,双手摊开,“要是有个敌人在我的怀中去砍伤我的话,我的剑就会去刺断他的脊椎骨。而不是像是对待一位女士那样,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而是给他一柄冰凉的剑刃。”
劳许将罗瑞兰姆剑入鞘,他倒是毫不在意分团长的话,他表现得礼貌而又尊重,他向分团长弯腰。
“这种礼节倒是不必的,”分团长说道,“要是你真的是刺死了我的话,那就鞠躬吧,对着我的尸体,那样,人们还能理解你是出于你对对手的尊重和对自己的忏悔……骑士,你的剑下又有多少的亡灵呢?”
劳许对于这询问是感到反感和厌恶,他并不喜欢杀戮,也不喜欢人们谈论起杀戮的话题。
“我的剑下有两百四十三条人命。”大团长利瓦尔?伊贝尔说道,“但是每天晚上我都未这些人祈祷,索取性命不是我的本愿,可如果不索取这些人的生命,又会有多少人因此而牺牲呢?”
“而在我剑下的冤魂是数也数不清,尤其是在血腥的战场上,每一天都会有成千的人死去,我每夜都会回想起他们其中的一些人的面容,回想起和他们战斗的情景,他们死去的声音……盘旋在我的脑海里,每一剑我都会怀疑我是否还在坚守我自己的信念,是否将自己的灵魂引入了歧途。”
林中的风忽然响了起来,头顶的雷声也清晰起来,也更加紧。
战马躁动起来,它们就像是受到了惊喝,拉扯着缰绳。骑士们都立起身子,他们向着四周看去,“那是什么?有什么东西在林子里!”可当他们定睛去看时,在他们的视野之内却什么都看不见。
第一百章:染血的白斗篷(上)
“那是什么东西!”一些警觉的骑士站立起来,他们的手都一只按住剑柄,一只握住剑鞘,要随时将他们的剑拔出来,而那些什么也没有看到的骑士也作出了相同的反应,只不过他们的眼神是向着四面八方望去,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那东西出现的方向。
“什么东西?你们看见了什么东西?”利瓦尔?伊贝尔大团长问道。
“没有看的清楚,甚至怀疑我们的眼神是否是出了什么毛病,因为现在我们也什么也看不见了。”骑士回答道。
“也许是什么野兽。”黛芬妮?迪斯说道,“这些野兽在这片树林里面是频繁出现的,要是碰上一两只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也许您的说法是对的,因为那团东西就像是趴在地上的某种生物,要是是一个人的话,那他一定是蹲在那里的,不然就是一个什么侏儒。”
“一个侏儒是不会独自到森林里来的。”戴福林?费斯说,可他一说完就慢慢地挨近切尔瓦斯?兰多爵士,他微微地把脸凑在爵士的耳边,低声问:“是你们的人吗?”
“不,”爵士回答,可他犹豫一会儿又说道,“说不准,公爵没有给我带来什么提示,要是是公爵派来的人的话,我也不一定能知道。”
“玛萨兰托公爵本人没有和你提到过任何事先的安排吗?什么地点会是有什么暗号。”
“那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说,事先是很难计算好大团长本人是在什么时候经过什么地点的,要么是前来侦查的探子也说不定……”切尔瓦斯?兰多爵士思考了一会儿,“但要是说说我的想法的话,我想公爵也应该在敖丽罗的边境上动手。因为在那里将侠义骑士团的大团长除掉的话,留给军团议会作出应急的决策的时间变得非常地紧迫。”
可侠义骑士们也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们的战马仍是躁动不安,无论是什么东西,野兽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总之是叫人感到危险的,而且还没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