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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羽飞道:“大户人家的闺女,平时甚少抛头露面,三尺小童不入内院,至亲好友也极少相见。杨帮主父子虽与雷府有姻亲之谊,但镇江太湖相距数百里,恐怕一年中也难有一次聚会之期,他们对雷芙蓉陌生,乃是意料中事。”
他的目光转向雷民,又道:“至于雷民,多年前就远至西南投师学艺,最近两、三年不曾返家探亲,地方乡亲对他陌生,也是清理中事。”
雷民冷笑道:“阁下又凭什么指称在下不是雷民?”
赵羽飞道:“有两个办法,可以证明你的身份。”
雷民道:“你说说看。”
赵羽飞问道:“你既然知道令尊已经失踪,而雷府中令尊却又抱病拒见亲朋,你知道那人是谁?”
雷民冷笑道:“在下正在查,不久便可获得线索。”
赵羽飞道:“雷府中总管袁通仍然健在,府中的长工仆妇不至于全被杀光灭口,在下带你走一趟雷府,少主人兄妹返家,谁敢拦阻?”
雷民脸色一变,神色有点地紧张。
赵羽飞毫不放松,接着道:“而且在下已经有了万全准备,有十余位雷老爷子的知交一同前往,甚至有官府的人随伴同行,大家一见面,真伪立判,捉住那位冒充雷老爷子的人,还怕他不拍出占据雷府的阴谋?”
雷民倒抽一口凉气,硬着头皮道:“抱歉,这种打草惊蛇的办法,不啻将家父推至生死边缘,对方可能杀父灭口,在下必须暗中查访,以免误了家父与舍弟的性命。”
赵羽飞道:“那么,还有另一个办法可以证明你的身份。”
雷民问道:“哪一个办法?”
赵羽飞道:“阁下必须说出在下与尊府的渊源。”
雷民冷笑道:“那是家父与你之间的事,你不以为家父会将这些事告诉子女吧?”
赵羽飞沉声道:“阁下,你两个办法都拒绝了。”
雷民也大声道:“事实如此,在下有拒绝的充分理由。”
赵羽飞举步迫近,骇人的气势再次涌出,道:“在下再有一个折衷的办法,你如果拒绝,在下只好将你兄妹强行带走。”
雷民不得不拉开马步戒备,问道:“你有何打算?如何折衷?”
“随在下去见尊府的亲朋好友,让他们盘洁你们的身份。即使你两人的化装易容术十分高明,化装得酷似雷民兄妹,但在亲友的盘诘下,我不信你们连儿时的往事也全部知道。
说,你们去不去?”
他声色俱厉,语气极为凌厉,气势迫人,不由对方拒绝,明显地表明如果拒绝,下一步的行动将有严重的后果,必须答应随他一行。
雷民脸色大变,心中发虚。
蓦地,右后方的花树丛中,悄然射出三枚快速绝伦的暗器,闪电似地射向赵羽飞的右后肋。
雷民兄妹看到了花树中的变化,脸上突现喜色,眼神也从赵羽飞身上移开,本能地注视着突然出现的暗器。
这些微小的变化,瞒不了赵羽飞的神目,看出了危机,猛地旋身一声低叱,刀光疾闪,劲烈的刀气发似雷霆,护住全身并向外迸发。
花树丛中枝叶摇动,有人向外急撤。
三枚暗器被刀气震飞丈外,劳而无功。
赵羽飞身形暴起,扑向花树丛大喝道:“你走得了?留下!”
一名大汉突然大喝一声,截出就是一刀。
赵羽飞如果想继续穷追,就得挨上一刀,百忙中止步沉叱,宝刀一挥,挣一声架住了大汉的钢刀,右脚飞起,噗一声踢中大汉的右跨骨。
大汉一声惊叫,钢刀脱手飞抛,人也摔倒在丈外,重重地跌入花圃内去了。
赵羽飞也因此而耽搁了片刻,但仍不死心,重新冲入花树丛中追赶发射暗器的人。
可是,追了一、二十步,他便知追不上了,凤凰池南端全是翠竹,发射暗器的人已踪迹不见。
他回头抢入精舍,雷民兄妹与其他的人皆失了踪,不知逃至何处去了,连死伤的人也全部失踪。
他收了宝刀,顿足苦笑自语道:“一步错全盘皆输,我失败了。”
他立即动身返城,不再作无谓的追踪。
雷家兄妹的身份,迄今仍像谜一般难解,除非他能活捉雷民兄妹,不然毫无证实对方身份的希望。
疑云重重,似乎情势愈来愈复杂了。
如果雷民兄妹是伪装的,那么,他俩必定是陶森的党羽,为何陶森伙同大批爪牙,借途跟踪下手拦截雷民兄妹?
是否陶森只是故作姿态,虚张声势假追踪以乱人耳目,雷民兄妹并未隐起身份,返镇江时也不急于赶路,数日行程中,追踪的人尽有下手的机会,为何不见有人下手截击,直至到达地头,方在龙冈大院发起袭击?
他大感困惑,忖道:“龙冈大院的冲突,不像有假。晤,有空得再走一次龙冈大院,问问上次的结果。”
雷民兄妹是逃入精舍脱身的,精舍内建有秘室和地道足以藏身,赵羽飞也知搜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并未入屋搜寻。
不久,兄妹俩与秦道先重出厅堂。秦道先已裹了伤,伤巾包住了头部,状极滑稽可笑。
雷民余悸犹在,拍着茶几切齿道:“这小畜生来得出乎意料之外,在太湖我就知道他已经对我起了疑心,算定他在路上会追上来,登船询问宝藏的事,却没料到沿途有人捣乱,始终不见他跟上来登船送死,而咱们毫无准备时,突然登门兴师问罪。该死的东西,日后我绝不饶他。”
秦道先摇头苦笑道:“想不到这家伙如此高明,看来咱们必须及早撤走,以免他去而复来,届时恐怕谁也走不了,也许会全部葬送在此地呢。”
雷民道:“在未接获回讯之前,谁敢离开?上面责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厅门外突传来一声悦耳的轻笑,冷凤偕一名侍女突然出现,踱入厅堂媚笑道:“诸位稍安毋燥,本姑娘不是因雷姑娘而来的。”
雷民倏然离座,唰一声抖开了折扇。
雷芙蓉也拔剑而起,娇叱道:“站住。你们在龙风大院打上门来,显然不怀好意,到底为何而来?”
冷凤在堂下止步,笑道:“为保全你们的性命而来。”
雷民冷笑道:“是为了舍妹而来?是不是要舍妹将宝藏告诉你,且以性命为交换条件?
哼,你打错主意了。在下不见得怕你,不要欺人大其,女人。”
冷凤不在乎他的粗暴,泰然道:“本姑娘用暗器引走赵羽飞,给你们争取到脱身的好机会,你们尚未谢我呢。”
雷民一怔,接着冷笑道:“刚才是你们用暗器相助?但还不至于令在下感恩图报,命舍妹将宝藏告诉你。”
冷凤格格娇笑,道:“是否真有宝藏,你们应该心中明白。”
雷芙蓉接口道:“本姑娘可以死,绝不吐露半个字。”
冷凤道:“本姑娘不过问宝藏的事,你们满意了吧?”
雷民讶然问道:“那你为何而来?”
冷凤道:“你们的计谋,已被赵羽飞识破,已没有再按计办事的必要,可按兵不动,在此等候贵长上传来的消息。请立即派人进入雷府求见雷远声,他会将内情奉告。”
雷民大惊,问道:“你怎知道咱们的秘密?”
冷凤笑道:“不要问为什么。其实,你与陶森皆是一家人,只因为调遣时未计及可能发生的变化,事先不曾有所联系,因此有诸多误会。陶森的人不曾在途中出面拦截,难道你不感到奇怪?”
雷民意动,低头沉思。
冷凤淡淡一笑,又道:“因为陶森不断接到指示,再碰上柯万成一群闻风赶来趁火打劫的人,要尽力保护,所以直至你们奉命至龙冈大院暂住,方奉命出面虚张声势截击。”
雷民大感困惑,道:“你……你好像真知道咱们的秘密?”
冷凤道:“你不是也奉到指示,不许向陶森的人下毒手吗、”
雷民惊然问道:“这么说来,姑娘也是自己人了,但在下似乎记得,你下毒手击毙了陶森的人。”
冷凤道:“那三个老鬼,是真正想擒令妹问宝藏下落的人,尤其那个死鬼夏法主,是反对与我们合作最出力的人,因此要假手本姑娘乘机除去他。”
雷民摇头苦笑,问道:“姑娘是……”
冷凤抢着接口道:“不要问本姑娘的来历。总之,今早各方的主事人物,皆已接到指示了,不久你们便可分清敌友,各自分头办事,不再公然出面制造事端,只须神出鬼没隐身散布谣言,飘忽不定忽隐忽视,让赵羽飞疑神疑克疲于奔命便可,不必和他硬碰硬正面冲突了。”
雷民道:“在下的长上到达,足以将赵羽飞置于死地。”
冷凤摇头道:“对机未至,你们都不是他的敌手,只能智取,不可力敌。只要你们能把他缠住,拖住他让他没有机会离开镇江,你们便成功了。”
雷民正想再问,冷凤已向外退走,道:“不必多问,你们不是有权决策的人。至于柯万成那些人,相信不久便可转变态度了。雷公子,请通知令友,叫他暂时制止拜火教那些人,不可在城内玩火,上次黄叶寺他们用火攻,幸好寺僧退至太湖并未报官,万一惊动官府,他们必将无立足之地,便失去利用价值了,官府对纵火的人,绝不会置之不理的。”
冷凤最后嫣然一笑,出厅飘然而去。
在府后街卫公堂右邻的小巷,冷凤主婢进入一座大宅。不久,出来一个相貌堂堂,玉面朱唇,身材高大的白衣书生,大袖飘飘出门而去。身后,跟了一位眉清目秀的小书童,挟了一只长型的大拜匣。
两人出西南,一摇三援过了千秋桥,向南一折,沿小径到达海岳庵。
海岳庵不是住尼姑的寺庙,而是宋朝的书法大家崇襄阳,经过镇江(时称润州)时爱此地江山之胜,因而买宅隐居,自书其匾额为海岳庵,目前成为当地的古迹,宅与运河对岸西南城头上的万岁楼遥遥相对,是当地读书士子经常聚会的地方。
由海岳庵向西岳有一条小径,半里外果林深处,有一座四合院大宅。
书生距大宅约百十步,路旁的灌木丛中,突然传出一声呼哨。
书生站住了,背手而立目光落在远处,低声问道:“有何变化?正主儿有何异动?”
灌木丛中传出语声,一个苍老的嗓音答道:“毫无动静,仅半个时辰前,有两名大汉进入,似是派出去的眼线回报。”
书生点点头道:“好,听招呼现身。”
躲在灌木丛内的人道:“属下遵命。”
书生再问道:“罗天奇那些人怎样了?”
潜伏的人道:“半个时辰之前,已经撤离焦宅,是百灵姑娘叫他们走的。”
书生大抽一挥,从容走向果林深处的大宅。
距宅前的广场尚有二十步左右,路右的一株大树后闪出一个健壮的中年村夫,亮声问道:“站住,公子爷是否走错了地方?”
书生淡淡一笑,止步瞥了村夫一眼.道:“小生不是来游海岳庵的.是来拜会贵宅的客人。”
说拜会客人而不说拜会本人.可把村夫弄糊涂了,呆了一呆,问道:“客人,哪来的客人?”
书生道:“门神解元与柯万成,不是贵宅的宾客吗?尊驾不会说不知道吧?”
村夫一惊,恍然道:“原来是道上的,在下几乎被你这身儒衫唬住了。请问贵姓大名?
来见解爷、柯爷有何见教?”
书生笑道:“小生姓华,名斌。呵呵,穿了这袭儒衫,你总不能说在下不是斯文的读书人。”
村夫眼中有戒意,道:“阁下还没说明来意呢。”
华斌脸一沉,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喜怒无常变化甚快,眼中冷电四射,沉声道:“你只要通报便成,废话少说,休怪无礼。”
村夫勃然变色,怒声道:“咦,你凶什么?”
华斌哼了一声道:“阁下,你难道要本书生打进去?”
村夫顺手抄起搁在树上的草锄,怪眼一翻,道:“你未必能通得过在下这一关,胜得了在下中锄,再讲打进去并不算迟。”
华斌装腔作势撩起衣袖道:“不信何不出来试试?小生就让你开开眼界。”
村夫大踏步出到路中,冷笑道:“秀才打架,在下如不见识见识,岂不是一大憾事?你就取出拜匣里的剑,让在下开开眼界吧。”
华斌拉开马步,冷笑道:“斗你一个看门把路的小人物,犯得着用剑。你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村夫被激怒得火冒三千丈,草锄一抡,拦腰便扫,极为猛烈,罡风虎虎,似乎想一锄将书生扫成两段。
华斌在村夫的锄势始动的刹那间,不退反进,闪电似的撞入村夫怀中。
锄是长兵刃,如果未能取得初期的速度,劲便无法发挥,被人贴身便算是输了一半。
村夫大骇,可是,招已发不可能收拾变括了,硬着头皮在百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