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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江湖双响炮-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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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暗号,十一名挑夫立即向路右的灌木丛方向奔逃,距离不足五丈,一个起落就可钻入丛木之中,老命可保。 
  黑衣刀客眼见他们脱逃,并未追杀、只顾清理现场。 
  十一名挑夫双足一落,身形再起正投向灌木丛之际,突见灌木丛后有十数名黑衣人长身而起,一阵匣弩声响起,惨叫连连,十一名挑夫就像中箭的雁般自半空中跌落,在地上挣命。 
  好一场快速的大屠杀。发生很快,结束得更快。 
  片刻间,大道上的尸体、残肢,兵刃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要不是雪地上仍留有血渍,谁也不相信片刻之前这里曾是屠场。 
  二十四名黑衣神秘刀客消失于路左的灌木从中。路右丛林中持匣弩的十余名黑衣人,始终未曾现身。 
  在双连坡分道处,和三名蒙面白袍人对峙的白虎天王等五人,目睹这场快速的搏杀,眼睁睁地看着所属的疾风小组被屠杀殆尽,欲想前往救应,亦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面前的三个蒙面白袍人正在虎视眈眈,怎会让他脱身前往救援? 
  他急怒得双目充血,但亦感惊震万分,知道情势非常恶劣,对方明摆着是有备而来的,一个处置不当,恐怕连自己等五人都会埋骨于此。 
  “阁下,本会与你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你居然毫无理性地下令屠杀本会四十余名弟兄!”他沉声责问。 
  “很抱歉,这无关乎私仇,是为了公义!贵会肆虐江激,制造了无数血腥事件,这就是今天屠杀你们的理由。 
  今天我不是为说理而来的,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们愿意废除武功以留得性命?抑或欲作无望的拼斗而理骨此处?”为首的白袍人森冷地说。 
  “可恶!你像是吃定我们了。”白虎天王无名火发,忘掉了情势的恶劣。当忍无可忍时,只有选择拼的一途了。 
  “那是毫无疑问的,你不信是不是?” 
  “太爷当然不信,太爷纵模江湖二十多载,杀人数百,从未在敌人的威胁下低过头!你,是标准的胆小鬼,既不敢亮名号,又不敢露出真面目。 
  居然装神弄鬼地故作神秘,大言不惭地耀武扬威!太爷偏不信邪,我要看看你是何方的神圣?” 
  铮!腰间的大刽刀出鞘,显得神威非常。 
  “好,有种!不愧为风神会的四大星主之一,我尊敬你这位对手。”为首白袍人冷然地说。 
  白虎天王身边两名壮汉中的一个,迈步上前往他身边一站。 
  “长上,与这种见不得人的小辈动手。未免有失身份。”壮汉遨然地说。 
  “让属下打发他上路,以免耽搁行程。” 
  “小辈,你的刀呢?”壮汉阴笑着一步步向前接近,双手仍然隐在披风内,但乎没有拔刀的打算。 
  “站住!阁下,你已走得够近了。 
  你到现在仍没有拔刀,你想要玩什么花样?”站在左侧的白袍人娇喝,提出警告。 
  “哟!原来是个母的。怎么?你怕我呀!” 
  壮汉得意洋洋地狞笑,仍然继续向前接近。 
  “阁下,你少在姑奶奶面前玩弄这些鬼名堂,你隐藏在披风内的手中拿了什么玩意?好了,你的脚如果再踏前—步,一切后果你自己负责!” 
  “哈哈哈……” 
  一声冷叱,剑光一闪,人影似乎幻化为剑光一部份,一闪之下,又回到原位。这一现一隐,一进一退,速度快逾闪电。 
  反正众人看到剑光乍现乍隐,且听那位壮汉震耳的狂笑突然中断,如此而已,剑光消失。才知道发生了可怖的变化。而且变化已经结束了。 
  那位女白袍人仍然站在原处,手中一把光芒四射的短剑垂在身侧,美目中寒光闪闪,慑人心魄。 
  那位壮汉则站在丈外,自披风内掉下一具匣弩在脚前的雪地上,身形摇晃不定,狂笑声已经消失,嘴仍然张得大大的。他的咽喉已断,鲜血与气泡不断冒出,双手自披风中伸出前抓,似乎想留住什么,身形一晃,再晃,向前一栽,摔倒在雪地上,手脚在作反射性的抽搐。 
  “咦……” 
  惊讶的声音发自另一名壮汉。 



    
      


      
      
      
      
       第二十六章 逢场作戏


      

      

       第二十六章 逢场作戏

      
  白虎天王大吃一惊,呆住了。 
  “偷袭!小女人,你没给他机会!”他自惊骇中配过来,大声嚎叫。 
  “你莫非瞎了眼不成!”女蒙面白袍人冷笑:“你难道没看到地上掉落的匣弩?我已经给了他两次警告,他居然还不死心地在披风内玩弄阴谋。假如我反应稍慢半分,躺在地上的将是我们三人!你居然红口白舌地说我是偷袭,原来你也是输不起的货色!” 
  “别说了,长上!”另—名壮汉大步上前,面色惨然地说:“双方交手原本就要不择手段,家兄过于大意,落此下场,怨不得人,我把他拖回,免得暴尸荒郊……” 
  说话间,人已到达陈尸处,他俯身伸手抓住尸体胸襟,欲往回拖。 
  刹那间,电芒从被底飞出,破空声刺耳,接着传出崩簧的脆响,是可怕的袖箭,目标是为首的白袍蒙面人。 
  一丈以内淬然用袖箭偷袭,大罗金仙也难以幸免。 
  白影乍隐乍现,袖箭似巳穿透白影而过,落在三丈外的疏林中,发出了声中央委员。同时,一缕红光犹如天际的闪电,射人壮汉的腹部,一声犹似轻雷的爆裂声,壮汉的身躯斜斜弹起,摔落,他的胸腹变成了一个大洞,内脏及大小肠变成碎块向外四射。 
  霹雳神梭,擎天杵的可怕成名暗器。 
  沈野是江湖上的神秘杀手,对各种阴谋暗算手段可说早已洞悉于胸。 
  第一个壮汉被毒狐所杀,掉下了—具匣弩时,他心中就已起了戒心,当另一位壮汉反常地出来要为其兄收尸时,业已洞悉其阴谋,怎会让他暗算得逞呢? 
  而擎天杵起初并无欲使用暗器的心理,他亦是发现被杀的壮汉掉落匣弩后,始取出—枚霹雳神梭备用,因此当他目睹第二名壮汉以袖箭向沈野偷袭时,立即发出神梭击弊壮汉。 
  生有时,死有地。这一对兄弟均想以暗器偷袭,结果双双自食其果。 
  当沈野躲过了袖箭的暗算,以及擎天杵的霹雳神梭在壮汉的腹内爆炸之同时。一前两后三条快速的人影,闪电似地扑向沈野,刀罡剑气半途迸发,就如天崩地裂,人与刀剑几已触为一体,速度太快了,难以看到实影。 
  “哎……”擎天杵及毒狐骇然惊叫,已来不及作任何的应援行动。 
  一声震天长啸从沈野口中发出,刀光像魔幻般地陡然迸发。 
  刀动人动,三丈的方圆内,似被抽光了空气,成了真空地带,擎天杆及毒狐感到一阵难耐的窒息,两人的身躯像被无形的魔手推着往后直跌出去。 
  沈野挥出的刀,已经不再具有刀的形态。幻化为流泻的淡淡光芒,似流光、似逸电,更像活的灵蛇在弯曲游动。 
  从三人合击的刀剑几微空隙中,弯曲地契入,逸出,没有刀剑相击的金鸣声,也没有爆发出火星。 
  当在现场的擎天毒狐以及在半里处灌木丛中旁观的黑衣刀客们,仍陷在惊怖骇绝的状态中,事情已结束了。 
  沈野出现在大道右边丈余处,神色自然正常,好像原本就站在那儿一般,也像未曾发生任何事故。 
  铮—声怪响,他掷刀人鞘。 
  —双使剑的老者,斜躺在大道正中,两人的脑袋均被切掉了一半,红白色的脑浆流满一地。 
  白虎天王则用左手掩住被剖开了小腹,内脏由手指的隙缝中往外流挤,扭曲着身躯,斜躺在路边的积雪中,犹在发出断断续续的无绝呻吟。 
  好半晌,擎天杵与毒狐才惊醒过来。 
  擎天杵揉揉眼,再摇摇头,似乎在催促自己加速回复神智。 
  毒狐却如飞鸟似的投人沈野怀中,百无禁忌地用臂抱紧抱住他的虎腰,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沈野轻拍她的香肩,以示安抚。 
  “姗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看,宋前辈在笑你呢。”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毒狐闻言,不由脸上发烧,好在有头罩别人看不见,她极不情愿地放开搂住着沈野的双臂,离开他怀里。 
  “这三个家伙好阴险,丝毫没有成名人物的风度,怎能做出这种联手偷袭不要脸的事?”毒狐还心有余悸地说:“可把我吓死了,我以为爷一定逃过他们的毒手,好在老天爷保佑您无恙,这两个老鬼究竟是谁?功力似乎不比白虎天王低呢!” 
  “对风神会的人,你怎可能要求他与你堂堂正正地公平相搏?他们不偷袭才是异数呢!自通济桥受袭事件后,纵使面对该会一条狗,我也会起戒心的,何况是星主级人物?这两个老鬼的功力,不但不比白虎天王低,反而还高上一成呢,不知是何方的大菩萨?” 
  提起了两个老者。毒狐很自然地将目光围到陈尸之处,却发现擎天杵蹲在死者身旁,拉起他们的袖筒及裤管仔细观察看,面上充满欣喜表情。 
  “宋叔,你在看什么?”自进住农庄后,毒狐就改口称擎天杵为叔,不称前辈。 
  “小姗快过来,咱们即将发一笔横财了,侯爷真是功德无量!”擎天杵兴奋得大叫。 
  “人无横财不富,恭喜宋叔了。”毒狐与沈野走向两老的陈尸处:“但财呢?我怎没见到,莫非就是这两具尸体。” 
  “对对对,对极了!就是他们。一人一千两银子,两人共两千两,这可是一笔大财呢!”擎天杵高兴得几乎语天伦次。 
  “宋叔你说清楚点好吗?这天头无尾的话谁听得懂呀?”毒狐埋怨地说。 
  “抱歉,我是太高兴了,当然不是全为两千两银子,而是为了龙胜鹰扬两卫的一口恶气。你晓得这两个老鬼是谁吗?” 
  毒狐满脸疑色地摇头。 
  “这两个老凶魔胆大包天,去年初夜入施御史府第劫宝杀人,结果龙庭震怒,大索天下,限期缉拿归案。五城兵马悬赏白银两千两,死活不论,可是一无所获。一个月后,两老靡现身于山西平遥,独孤统领率该卫勇土十三人前往缉捕,经数天布线埋伏。终于在太岳山麓截住两个老魔,很不幸地不但未将他俩擒住,反被伤了三位勇士,独孤统领右小腿的肉几乎被老凶魔削下了半斤,提起此事,独孤统领仍然咬牙切齿地生气。想不到这两个老魔投入风神会,难怪快两年了在江湖上都听不到他两位任何消息,而今天却鬼差神使地死在侯爷刀下,这不是天埋报应是什么?” 
  “天残地缺!”沈野与毒狐不约而同地惊呼。 
  “对,就是这两个凶魔。”擎天杵指着尸体已被翻起的裤管及袖筒笑说:“这假臂及假腿就是证据,到时候侯爷可记得在总督面前说几句话作证,两千两银子就属于侯爷的男女管家所有了,想起来就会乐上老半天,小姗,你说如何?” 
  “好主意,这种赏金不拿白不拿,爷该不会向我及宋叔争这区区的赏金吧!”毒狐娇笑说。 
  “谁敢与你争呀!但我却怀疑你们能否顺利领得到赏金,光凭空口说白话,无凭无据,怎能取信予人?” 
  “这个您请放心,侯爷及总督的话就是证据,五城兵马敢不发?何况咱们等于是替他们销了案子,对上有了交代,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呢?”擎天杵满怀信心地说。 
  沈野一看天色,向两人道:“时候已不早,咱们该回去了,此地就让龙老他们负责善后,免得农庄中那三位在着急!” 
  太平门附近横街有一座古老的宅院,主人据说是姓韩,早于三年前迁往京都定居,宅院委托亲戚代管,偶而接待往南京的亲朋好友。 
  宅院因位于横街,而且紧接城墙,因此其邻近很少有人经过,亦很少有人会注意这座宅院究竟住的是什么人。 
  这种古老宅院有个共同特点,就是重房叠屋,连大白天都会使人感到阴森森的。 
  三更初。 
  内厅党上的两张大椅上,分别坐着一个人。 
  右首,坐着上次曾出现于朝阳坪,八位青抱人中那个鬃角微白的为首青袍老人。 
  左首是个穿黑色逸地长袍,黑巾蒙面的神秘人物。 
  堂下,两列交椅上也坐了七位青袍人及一位蒙面黑袍人。 
  灯光幽暗,偌大的内厅,仅点了两盏光度黯淡的小灯笼,倍增神秘阴森的气氛。 
  脚步声急促,厅口勿匆进来一位青衣人,及黑衣蒙面人,两人衣衫及手上均沾有血迹,气息不匀,似乎经过长途疾奔。 
  所有的人神色一懔,死一般的寂静。 
  两人分别趋前向堂上默默行礼。 
  黑袍蒙面人的蒙面巾一阵颤抖,倏地站起,目光炯炯地死盯着两人,久久方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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