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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不到你来和妾身说嘴!”
西王母声色俱厉,怒叱道:“守护凡尘的神只只需妾身一人即可,尔等蛮夷现在就离开人世!否则妾身必让尔等尸骨无存!”
“……要我们离开地上也不是不可以。”
出乎我意料之外,菈法叶的态度竟显屈从?“但你得先在我面前除去阿劫玛谛体内的恶魔,你作得到这点,我们才走。”
菈法叶拭去额上汗珠,长剑仍不回鞘,续道。
在我体内的恶魔……菈法叶所指必是他祸煞耶无疑,这么说来,西王母确实压制住了我体内这只蠢动的怪物,菈法叶显是认为西王母的能力不但能够控制、更足以消灭他祸煞耶。
“若是我可以摆脱体内的他祸煞耶……”
我心想,“就不会老是落入像现在这样的窘境了!”
怀抱着一丝希望,我转头往西王母座上望去。
“哼,”
西王母只是嗤之以鼻,“好个不懂事理的蛮夷之辈,妾身为何非得和你打这交道不可?”
“为何不行?”
菈法叶道,“你若真心想要拯救万民,第一步要做的,便应是消灭阿劫玛谛体内的恶魔,避免昏灵侵入人心所带来的浑沌,只要你能做到这件事,我便即刻带领天使返回天堂,不会于人间再现!”
“如果你不做,表示你并非真心救世,”
菈法叶话锋一转,道,“只是个虚伪的骗子!”
表情悍然,似乎无退却之意。
“混涨东西!”
西王母不干受辱,狂怒难遏,右手一扬,似乎又要释放天火。
“阿劫玛谛,跟我来!”
菈法叶双翼一振,转身朝我飞来,我虽能站立,双脚却无力气移动。
“别碰他,你这块贱货!”
西王母气的眼睛都喷出火来,右手大袖被身上的金光打成碎片,在白净臂膀四周如蝴蝶飞舞,却始终没有打下来,“你敢碰他一下,妾身这就杀光你们这群白毛鸟!”
声如雷劈电击,令人胆怯。
但菈法叶丝毫不惧,转眼飞到我面前,正准备把我带走时,又一道巨音响起:“住手!慈爱之菈法叶啊!你忘了我们在地上的任务吗?”
是龙格飞的声音,他的波动微弱,显然离得甚远,但声音听起来还是这么大。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但不将阿劫玛谛带走,我们永远也无法拯救人间万民!”
菈法叶听见龙格飞的声音,不知为何,竟犹豫不决起来,最后只好转身回答他的质问。
“龙格飞?他怎不下来,却要在远处说话……对了,他的波动太弱,根本下不来。”
我心忖,但又深感奇怪,“菈法叶面对远胜过她的西王母都毫无惧色,这个龙格飞只是名字好听声音又大,更不是什么拥有强大神力的天使,为什么她听见龙格飞的声音却会如此不安?”
“就为了你这浅薄的目标,要牺牲在这儿的所有天使来换取阿劫玛谛一个人吗!”
龙格飞续道,“只要我们能在地上建立起神国,还怕无法拯救人间万民?”
“不……不是这样……”
菈法叶想要反驳,“你不懂,我们有必要先把他……”
但却吞吞吐吐,似乎有口难言。
“现在就离开那里!”
龙格飞道,“天堂的百万精锐不能为了区区一个阿劫玛谛而折损牺牲!”
“呜……呃……”
菈法叶眉头深锁,脚步犹疑起来。
龙格飞这家伙,说起话来虽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但是想必心里又是贪生怕死,畏险怕难了吧?就算西王母力量再强,也杀不了不死的天使,何来折损牺牲之有?比起被西王母关在这儿,我倒宁愿和菈法叶等人出去闯闯,就算再怎么不济,至少也能让他们把我带回妖亟岛和伊织相聚,希望菈法叶别受到龙格飞的影响。
但菈法叶最后却选择了服从龙格飞的意思,只见她神色凝重,双脚缓缓离开地面,往陷入混乱的天使大军飞去。
“哼!”
西王母见状,冷笑道,“看来这群蛮夷里头还是有人稍微长点脑袋,懂得形势强弱之分。”
身边金光隐没。
远远地,天使大军里下起闪亮的玫瑰花雨,消去了天使们身上不灭的无极天火。
千万大军转眼形成一道狭长整齐的方阵,如条白龙般往西方飞去,西王母竟完全不出手阻拦,就任他们自由离开,倒是令我惊讶。
“……母老虎要来阴的了。”
金蝶儿突然道。
只见西王母贴在额间的钿饰真的如火焰般舞动起来,浑身又散发出刺眼金光。
我想起刚才那无极天火的威猛,连忙趴下,双手护住头脸。
“不用怕,”
金蝶儿却道,“无极天火本来就是打远不打近的,刚才是母老虎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放才会连地都烤焦了。”
金蝶儿话还没说完,却听得铿地一声。
“哇!喂!你干什么!把我放出去!”
金蝶儿气急败坏地道,似是遇上了什么怪事。
我睁开眼睛,竟有一具鸟笼样的玩意将她给关了起来。
“这不是女娲娘娘的爱将金蝶儿吗?”
西王母在玉座上远远地道,“为了事后不得罪女娲娘娘,妾身可得好好保护你不受天火伤害才行。”
“谁要你保护本姑娘?你看好自己还差不……”
金蝶儿立刻回嘴,但这次话也没说完,金光一闪,便连人带鸟笼被西王母扔向了三小天池之一的金鼎镇,身影远远曳去,似是坠入了那金字塔里头。
我心一慌,想发动幽影,却发现西王母又把我的幽影给箝制住了。
“阿劫玛谛,不要轻举妄动。”
西王母冷冷道,“好好看着,妾身这就让你瞧瞧,那群在瑶池上放肆的蛮夷之徒有何下场。”
西王母双手平展,一轮滚着火云状金边的透明水镜浮现,里头正映照出菈法叶等天使行军的身影。
右手一伸,西王母将手掌贴在水镜上头,脸上表情面不改色,身上波动却爆炸般涨大了一倍。
水镜镜面激烈翻滚,镜中火光充斥,同时,西方天际一片赤红,宛如朝阳攀升。
“透过那张镜子,西王母将天火直接打在菈法叶等人身上?”
我望着西边天空,这红光必定是天火所造成的,心忖,“不过天使又不会死……西王母终究是徒劳一场。”
“那你可料错了,阿劫玛谛,”
西王母笑道,“有翼人固长生不死,但我等神仙亦同,天火之威并非难以抵御之炽热,而是足可令须弥山众神魂飞魄散之无匹念力。”
说完,她降下手中水镜,让我就近观看里头影像。
镜中火光缓缓隐去,镜中,天使庞然大军竟然转眼消融了三分之二,无数天使被火舌吞噬之后,竟然恢复成了漆黑的幽影!“天火可以把已经召唤出来的魔物回复成幽影?”
我惊道。
幽影漂浮在云朵之间,像是落在纸上的薄墨,被四周空间迅速吸收。
我不知不觉竟焦急起来,开始寻找菈法叶的身影。
“她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西王母打回成幽影吧?”
我心想。
“你看够了吧?”
西王母此时却道,硬生生地将水镜收了回去。
只见那面水镜缓缓缩小,原来是西王母额上那朵火焰钿饰变成的。
“众卿请起!”
西王母将钿饰贴回额前,朗声道。
双肩一轻,西王母收回她加诸在众人身上的重压,众仙纷纷站了起来。
放眼望去,云霄殿里处处残败不堪,宛如焦土,还有不少仙人被西王母近距离释放的天火给吞没,打成了人魂在四周飘散。
“公子……公子……”
银雀儿嗓音颤抖,浑身无力地倚靠在我身上,双手不停发抖,脸色惨白,连话也说不清了。
“娘娘息怒!”
不知是谁带头喊道,众仙才刚站起,又纷纷跪了下去,“请恕我等疏忽之罪!”
“众卿无须自责,此乃天意,非众卿之罪。”
西王母和声悦色,道。
她斜眼一瞥,见到银雀儿又靠在我胸口上,一道冰冷波动传来,立刻迫使我俩分开。
“东华先生,将此仙带回男仙宿,”
西王母道,“莫让他出来乱跑。”
“是,娘娘。”
远方,一个黑衣仙人站起,转眼飘至我面前,方头大耳,头戴乌冠,拂胡捻须的,正是那个叫东华的家伙。
“跟上!”
他道,手一挥,一朵墨云从脚下涌出,将我俩一同载起。
“等等!”
我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一边转头,望见银雀儿在地上惊恐绝望的表情。
“娘娘面前,休得放肆!”
东华不动声色,冷冷道,袖中抽出一把玉笏,朝我身上一甩,登时让我动弹不得。
“操符使!把太球仪拿出来!”
背后还听得西王母发号施令,东华却已带着我飞出云霄殿了。
墨云飞快,转眼已将云霄殿远远抛开。
四周云雾缭绕,刚才西王母天火这么一轰,瑶池附近又多了不少温暖的蒸气,几乎连自己身在何处都难以掌握。
“……你是什么人?为何娘娘视你如此珍贵?”
东华突然停下座云,冷冷问道。
“什么?”
我被他这样劈头一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余虽为金母天婿,”
东华一双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却不曾见娘娘为了谁如此失态……你究竟是谁?”
眼神险恶。
“我……”
我心中思忖,不知该如何搪塞过去,西王母散布四周的意识控制经过天火一轰后,显然弱化许多,不然东华是不可能把这么敏感的问题说出口的。
“你不是我瑶池仙人,究竟是从何处而来?”
东华厉声问道,“你和那些蛮夷妖仙相熟识,是否想对娘娘不利?”
“我为何要告诉你?”
我道,看这家伙嘴脸,反正也不可能会帮我,“我和西王母有什么关系,不关你的事。”
东华一听,一双眼睛眯的更细了,甚至还露出凶光。
“你以为就算你不说,难道余就不知吗?”
东华压底了嗓音,道,“看你身上服饰,是银雀儿以天织机织成,而银雀儿才刚因与妖孽私通之罪而引来娘娘大怒……”
“……而你就是娘娘带进瑶池的妖孽!”
东华叱道。
“少妖怪妖怪的乱叫!”
我一听也不禁恼怒,“我可比你们这些莫名其妙的仙人好多了!”
立刻反唇相讥。
“呵呵,你果真是妖怪。”
东华脸上一阵冷笑,“娘娘给你天衣来隐藏自己的妖形妖气,还真是对你关爱有加。”
说话更酸了。
“就算如此,那又怎样?”
我道,“你要是敢动我一下,到时候跟你算帐的是你的娘娘可不是我哩!”
但心中也怕他施法暗算,只好拿出西王母来压他。
“哼!余乃娘娘座下忠臣,自不会做出有违娘娘意旨之事。”
东华道,手中玉笏却是一挥。
我立刻感到身上一紧,只见身上蓝色天衣竟然往下一缩,吃进了肉里,套在天衣上的护肩、腰防等物跟着掉了下来,露出底下的长袖锁子甲,我大吃一惊,连忙把锁子甲用力扯下。
把锁子甲扯了个稀烂,天衣却已经黏附在肌肤之上,原来的花样设计都不见了,变成一件紧身上衣,蓝色的光滑质料与皮肤密合,连一丝空隙也无,任凭抓扯撕拔,都弄不下来。
“这是你干的好事?”
我怒道,瞪着东华。
“余谨依娘娘吩咐,让你不能把天衣脱下。”
东华不改面上冷笑,“留着这副俊俏模样,圆圆大仙才会心甘情愿收你入房。”
“圆圆大仙?”
我又惊又怒,鬼族外貌虽凶恶,但总好过这样被人控制,不知东华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他是谁?之前也有人提到过这个名字。”
“他就是你未来的主子,好好听话做事,在瑶池,没有无事可做之仙。”
东华忍着笑意,冠冕堂皇地诌了两句,随即驶御座云,向前飞奔。
我一个踉跄跌倒,差点被他无预警的加速甩落云下,只好用双手紧抓着墨云。
眨眼到了男仙宿,只见一座和蟠桃园差不多大小的天池上,零星散落着无数岛屿,每座岛上或一两座庭园,或三四栋矮楼,大都是红瓦或黑瓦屋顶,和云霄殿相比,建筑本身没有什么花俏装饰,显得朴素许多。
东华座云飞到其中一座略成圆形的岛上,岛上有栋四层楼高的圆塔,塔的四方各有几片花田,彼此之间用矮松篱笆隔开。
“下去!”
东华喝道,玉笏一挥,我身不由己,尽管墨云离地还有几公尺高,也只能纵身跃下。
慌忙之中,我落在其中一片花田里,滚了好几圈,幸好皮粗肉厚,没受什么伤。
“唉呀!是谁在糟蹋我的花!”
一道尖细高亢,愤怒异常的嗓音立刻从圆塔里头响起。
就在我站起来,拍去身上黏着的断花残叶时,一个大红身影快步从圆塔一楼夺门而出。
“你是什么人!竟敢这样蹂躏我的花!”
那人气急败坏地喊道,一边顺着围篱奔进花田里,身上披着一件红通通的半袖外套,衿口大开,露出里头绣着几对蝴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