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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魅已看清来人是金夺银刀的凌光祖,他手上的十字夺金光闪闪,腰中银刀耀目生花。
“可找到人了。”黑魅谷真喜悦地叫,反手拔剑。
晚了,她感到后腰胁一麻,右半身发软。
她总算是了得,前冲八尺,大旋身剑已出鞘,身体一阵动荡,面肉抽动,抽口凉气叫:“好一群卑鄙无耻的侠义门人。”她去取夺魂神镖,但手已无力。
金夺银刀泰然拔刀,一步步迫入,冷冷地说:“亡命客有几个得力助手,在这一带神出鬼没,大概你便是其中的之一,你是宇内十三高人之一,三枚金针也避不掉,怨谁?哈哈!你落在我们手中,亡命客如不救你,他就不配是江湖后起的一代霸才,你可以等他前来救你。”
黑魅想制住被金针所伤的穴道,但不可能,金针长有四寸,入肉三分以内,经脉已伤,她反手拔了两枚金针,第三枚还没摸到,红云葛龙已挥剑冲上叫:“先拿下她,快!防她的夺魂神镖。”
一个灰影从黑魅谷真的方向飞到,听到前面有喝叫声,吓了一惊,立即闪在一丛低树下,小心翼箕地向前探去。
金夺银刀在红云葛龙的催促下,一声暴叫,三人分三方飞扑而上。
黑魅已浑身脱力,挤余力将长剑疯狂的挥出。
“喀啦啦”连声暴响,剑被刀卡住。
红云葛龙一声长鸣,剑向上挥,引黑魅的手伸出后,扣她的持剑的右手肌脉,左脚乘势踏进,扔身出掌。
“砰”一声暴响,左掌击中黑魅谷真的双乳下方,把黑魅谷真击出八尺外,仰面便倒,黑魅已经发不出力量,力不从心,怎接得下三人的狂攻?“啊”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觉得天旋地转,挣扎无力,一代魔头,被三个小辈所暗算,命也!
金针飞燕飞扑而上,纤足而飞,踏中黑魅的肋下章门穴,黑魅便被制住了。“我黑魅谷真永远记住今天的事,记住你们三个不要脸的东西。”黑魅切齿地骂。
接触到五丈外的灰衣人突然往后退,退出十丈外,风雨声掩盖了他的声音,发出一声狂笑,如飞而逃,一面飞跑一面叫:“武林将起风波,无尽谷将因为你三个高人大侠而步九宫堡的后尘,哈哈哈……”
狂笑声依依而去,人影没入风雨之中。
金夺银刀大吃一惊,急起狂追,山深林密,风雨交加,相距太远,他怎么追上,追了余里便将人追丢了,急急赶回叫:“不好!恐伯是亡命客的党帮来了,快撤。”
灰影奔出两里地,进入一座松林,突地蓝影一闪,有人从树上飞扑而下,他吓了一跳,闪电似地贴树疾旋,叫:“且慢动手,何方朋友?”
蓝影向侧一闪,大笑道:“安平兄,士别三日,当刮眼相看,身手高明着哩!”
“天!是蔡老弟,别往兄弟脸上贴金好不?”灰影合拳行礼说,不住摇头苦笑。
这人是五丁神巴安平,文昌行礼毕,说:“安平兄,快退出山,兄弟已和黑旗令主放开来干……”
“先别管黑旗令主,黑魅谷真老前辈已被金夺银刀暗算捉走了。”五丁神急急地抢着说。
“什么?几时发生?在哪里。”文昌惊问。
“刚才,在前面约两里地山鞍之上,己来不及,除金夺银刀之外,还有红云飞燕夫妇。”
文昌举步便走,急快地说:“安平兄,速退出山区,谷老前辈便是证明,兄弟无法分身兼顾,再见。”声落,人便远出一二十丈远。
五丁神摆头苦笑,自语道:“如果他真要做黑道盟主,我第一个为他效命。”
金针飞燕背着黑魅飞驰,后面金夺银刀断后,他们不向预定的小山顶头场赶,而是沿山腰向南赶,地下泥滑,留下他们的足迹,风雨虽大,一时还不能冲掉淹没。
金夺银刀三人拿走黑魅,往南退走,大雨淋浴,黄土山泥质固然坚硬,但见雨即软,虽有枯草乱生,仍易留下脚迹。任意超人高手行走其间,想一无痕迹太难了,除非他脚不沾边。不然难逃有心人的追踪。
文昌的功力比他们高得多,到了现场略一打量,便循脚飞赶,奇快无比。
绕过两座山腰,前面是另一度山脊,那里有另一组贼人埋伏,是九宫堡的人。
雨太大,树林密,人接触至十余丈内,方可发现身形,这一组九宫堡的山贼,共有八人之多,发现来人是金夺银刀,更发现金针飞燕背上背了个女人,以为他们是救了常姑娘回堡的人哩!大喜之下,纷纷现身,为首的人大叫道,“前辈,可是已将三姑娘救回来了。”
金燕飞针向南飞驰,后面的金夺银刀道:“是黑魅谷真,捉来的。小心,后面可能有人追来。”说完,飞驰而过。
文昌已到了他们身后二十余丈,起初还不知对头就在前面,风雨声压不住贼人的大叫,人声令他心中狂喜、立即往左绕,脚下加快,要抄一侧在前面等侯,轻易地放过了这一组贼人。
由于发现各处有人潜伏,令他提高了警觉,他对黑旗令主深怀戒心,这家伙大概早巳来了,而且在外围布下了天罗地网,也因此一来,他免去了乱箭贯心之难。
金针飞燕的身法慢下来了,前面是下降的陡坡,没有树木,只有枯草,泥松水滑,人行在坡上,一不小心脚下失闪必定滚下三十丈下的山脚。
枯草不高,视野宽广,也就是说,这里完全不怕有人暗中攻击。
红云葛龙乃见妻脚下一缓,他连忙说:“我先到坡下搜一搜下面的树林,慢行,小心脚下。”
他向前踏出,半侧身半曲体向下滑去。
滑出十丈外,他吃了一惊,枯草中,突地站起一个水淋琳的蓝衣人,几乎就在他身前贴身站起,他甚至可以触到对方的额头了。
千锤百炼而养成的超人的反应力立即发挥作用,左掌劈出,右臂来一记“凤摆展翼”,侧着的身体转正了,臂击向蓝衣人的心窝。同时,脚下太滑,刹不住势,凶猛地向下闯去。蓝衣人出现太突然,他只好贴身出狠招自救。
蓝衣人站在下方,身形半侧,在间不容发中让中一臂一掌“砰”一声闷响,一记勾拳击中了红云的左脸,打击空前地沉重,令他觉到头要分裂了,身不由己,仰面便倒。
两人交手,不过是刹那间的事,等后面的金针飞燕发现前面有变,人已倒了。
“哎呀!”她暗然惊叫。
“喝!纳命!”金夺银刀大吼,拔下银刀疾滑而下。
文昌一拳将红云击倒,府身左右手出如闪电,“叭叭叭叭”一阵暴响,四耳光把红云打得天昏地暗,满嘴冒血。接着,五指如勾卡住了他的肩,大拇指一顶,便制住了三十六大穴中相当重要的右肩井穴。
文昌将人按在泥水中,伸出一脚踏住了,并点上穴道,向冲来的两男女说:“站住,不然大太爷先踏碎这家伙的胸膛。
金针飞燕大吃一惊,向左一侧一滑,身形停止。
金夺银刀左刀右夺已经准备出手,百忙中向左闪出,在泥浆四溅中身形突然停止。
文昌本来想先救黑魅,没料到功亏一贯,红云葛龙在紧要关头突然露面,面面相对回避不及,只好捉一个再说。但看了葛龙的一身红衣,他已知胜算在握。
金夺银刀身形一止,向金针飞燕叫:“人交给我。”
不等金针飞燕回答,文昌已狠声道:“先交换人质,肯是不肯?”
金针飞燕心中大慌,如果将黑魅交给金夺银刀,她的夫婿红云葛龙不死才怪,金夺银刀事不关己,决不会将人交换的。眼看夫婿被文昌踏在脚下,头面浸在泥水里象一条死狗,她心中大疼,追不及待将黑魅放下,顺手一长推,黑魅向文昌疾滑,她尖叫:“还给你,放我的人。”
她干脆,文昌也干脆,伸手抓住滑来黑魅,一声长鸣,换剑,侧飘,碧芒一闪,向扑来的金夺银刀挥去。
金夺银刀不管红云的死活,去抢地下的黑魅,从上面向下冲,脚向下滑,不得不小心,自然没有文昌快。
“呔!”他大吼,金夺银刀一转,银刀突出,从左向下探进。
文昌占地利,而且存心速战速决,救人要紧,这一剑用了全力,凶猛无比,力道万钩。
“挣”一声暴响,碧玉屠龙剑砍在专卡兵器的夺臂上,金夺银刀忍受不起沉重的打击,向侧疾荡。
“糟!”金夺银刀怪叫,连人带夺侧姻飘丈外,手臂酸麻,金夺举不起来了,脚下站不稳,突然滑倒在地,向坡底疾冲而下。
金针飞燕背起红云葛龙,向滚下的金夺银刀切齿叫:“姓凌的,你这畜牲,你不是存心置我夫君于死地吗?你好卑鄙,我夫妇今天才知道你是这种人,简直猪狗不如,你好无耻!”骂毕,她背着人迅速去了。
文昌向下行,解了黑魅的穴道放在堤边一株小树下,飞扑正要逃跑的金夺银刀,一面狂笑道:“如果你能逃命,我亡命客岂不成了浪得空名的脓包?”
金夺银刀心中发冷,知道跑不了,剩下他一个人,怎接得下敢于独斗天下的亡命客?但他不能束手等死,一声怒吼,回身放手抢攻。
他心中叫苦不已,其实,他无意置红云葛龙于死地,只想利用黑魅谷真做谈条件的本钱,想不到却引起了金针飞燕的误会,一去了之,让他一个人和比他高明的亡命客拼老命,苦也!
他只定下心神,凭数十年苦练的艺业自救,即使不行,至少也打算和文昌拼个两败俱伤。
一阵拼死狂攻,居然被他支持了十余招,有惊有险,情势似乎稳定下来了。
剑夺交鸣声中,文昌准备动手,剑势以排山倒海的声势,压向金夺银刀,一面冷笑道:“你把你的绝活全掏出来好了。”
无数碧芒如同狂龙舞爪,抓向金夺银刀,金夺银刀的夺中藏刀的绝招,在武林中号称一绝,兵器攻入,如不被金夺银刀镇断或抓稳,也必定被迫出偏门,他的银刀便可发挥凶猛无比的威力,不出则已,出则必中,死在他手中的人,无法计算。可是,他在文昌的狂野攻势下,既抓不住碧芒,也封不住碧芒,文昌的剑气直迫八尺外,令他的护身真气不停翻腾,挡不了直迫内脏的剑气。金夺被剑气所滞,运转不灵。本来,用夺的人,即使进攻无效,而防身自保却毫无困难,高明一分的对手,也无法进攻。可是,金夺银力眼下不但无法进攻,连自保都十分困难。他的银刀原来十分凶猛霸道,可这时已攻不出任意的招式。
文昌展开抢攻,一连八剑,把金夺银刀迫退了三丈余。金夺银刀的身体,腾起阵阵轻雾,头面上汗水和雨水混和,太阳穴青筋撕动。
激斗中,响起文昌一声暴喝:“着!”
金夺银刀抬夺猛绞,也大吼:“呀!”银刀一闪,同时反击了。
文昌不闪不避,真力突出,“铮”一声暴响,金夺下沉,“叮”一声清鸣,金夺反而砸中攻出了银刀。
“再接两剑!”文昌豪气飞扬地叫。
碧芒连闪,金夺左荡又下沉,震耳的兵刃交鸣声突扬,金夺银刀的上身完全暴露,他猛地抬夺挫身,想用金夺护身后退,银刀已无法出手了。
晚了,碧芒比他快,从上突入,一闪之下,护身神功挡不了碧芒所发的无极气功的全力一击,刺入右肩窝,锁骨断了。
“啊……”金夺银刀狂叫,向后退。
文昌怎肯放松?再发两剑,吼道:“撒手!”
“铮”一声暴响,不怕任意兵刃打击的金夺,飞出两丈外,“克嚷嚷”枝叶纷飞,最后夺臂进入树中半尺以上。
同一瞬间,“叮”一声脆响,银刀被文昌神力一击,齐腰而折,刀身飞出两丈外。
碧芒一闪,点向正挫倒在泥泞中的金夺银刀的胸口。
“且慢!文昌弟。”身后传来黑魅的叫声。
金夺银刀双手应撑,长吁一口气,闭上双眼,弱脱地不停喘息。
文昌的剑尖,停留在金夺银刀的胸口上,入肉分余,大声道:“大姐,这种人留在世间,虽不至天下大乱,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留下无用!”
鬼魅到了,粉面苍白,道:“留给我,我会治他。”
“好!”文昌答。
金夺银刀虎眼怒张,狂叫道:“凌爷英雄一世,岂会被淫妇所辱?你做梦!”说完,一拳击向自己的天灵盖。
文昌出剑一挡,击中金夺银刀举起的手,道:“这家伙倒有种,饶他。”
“文昌弟,你可以做主。”
文昌收了剑,沉吟片刻,道,“大姐,带他去,请记住,万一小弟不幸,用这家伙换我的死身,如果我留得命还在,放了他。”
“什么,你还不想走?”黑魅惊问。
“我不走,谁也没法阻我,我与黑旗令主有生死约会,他们已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不在乎。九宫堡事了,我们姐弟江湖上见。”
说完,点了金夺银刀的期门穴,向西如飞而去,语声再传:“大姐,速退山区,快!”
黑魅谷真知道追之不及,她的针伤很严重,目送文吕的身影消去在雷雨中,摇头苦笑,抓住金夺银刀扛上肩头,向北走。
雷电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