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宗汉点头会意,当先引路,李俊才纸扇轻摇与杜君平并肩而行,不用说其用意自然是监视。
杜君平心中暗笑,故意用话引逗道:“这位兄台尊姓?”
李俊才皮笑肉不笑地道:“兄弟姓李名俊才。”
杜君平故作恍然道:“原来是李少侠,令师莫非就是外号妙手书生的马大侠?”
李俊才暗中哼了一声心道:“好啊,原来你是明知故问。”
表面故作不经意地道:“正是,兄台何以得知?”
杜君平哈哈笑道:“有道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令师徒誉满江湖,兄弟为武林末学,哪有不知之理。”
李俊才心中愈觉可疑,不觉又增添了几分戒心,杜君平是有意笑他,复又指着王宗汉问道:“那位兄弟想是青衫剑客尹大侠之徒王少侠了?”
李俊才冷冷哼了一声道:“兄台既已知道了,何须再问兄弟。”
杜君平哈哈笑道:“兄弟仅是从长像上胡猜罢了,岂是真个知道。”
李俊才冷冷道:“如此说来你认识杜君平也是胡猜的了。”
杜君平连连摇头道:“兄弟与杜少侠乃是新近结识的朋友,岂能信口胡言。”
李俊才嘴上不盲,心中暗暗骂道:“你不用油嘴,等会见了我师父有你瞧的。”
此时李俊才已领着杜君平赶上了大伙,见四野无人,他存心试试对方的脚程,突然起议道:“这般慢吞吞地走,几时才能赶到,咱们快赶一程吧?”
王珍天真未凿,率先附和道:“是啊,咱们快赶一赶,不然天黑以前回不去了。”
王宗汉已知李俊才的心意,朗笑道:“兄弟领路,诸位随我来。”声随人起,一跃数丈,飞向谷内奔去。
王珍一拉阮玲道:“师姐,咱们快跟上去。”
飘香谷的轻功,宇内闻名,她俩姊妹一经将功展开,恍如一只紫燕飘飞于万绿丛中,姿态美妙,迅快已极。
李俊才眼看她们已将轻功展开,也一声朗笑道:“朱兄,咱们快跟上去,不然就赶不上了。”
杜君平微微一笑道:“李兄请。”
李俊才也不客气,一提气将轻功施开,往前飞射,他暗中早把功力提足,一上来便用了全力,悦如离弦之弩,眨眨眼已出去了二三十丈。
他一口气赶过了山谷,这才放缓脚步,回过头来察看,在他的意料中,那姓朱的必已丢得远远的,岂料一扭脸,杜君平正悠然自得地立在他身侧,不禁暗吃一惊,此人索饶机智,心里虽感吃惊,表面仍保持镇静,微微一笑道:“兄台好快的脚程啊!”
杜君平笑了笑道:“惭愧,若不是兄台等侯,兄弟几乎追赶不上呢!”
李俊才为人仔细,只觉他说话语调平和,毫无心跳气促之感,便知人家的功夫高出自己甚多,当下不敢怠慢,一指前路道:“华山三鹤就在那小庙之内,兄弟引路。”
说着当先领路,领着杜君平一直行至小庙之内,入内一看,王宗汉与阮玲姊妹已然先到了,当下对王宗汉道:“王兄请陪一陪朱兄,小弟领二位姑娘先进去见一见华山三位前辈。”
王宗汉摇头道:“不用了,几位前辈剑已练完,就要出来了。”
只听一阵脚步声响,出来了三位道长与二位青衫文生,杜君平一见三位恩师,顿时热泪盈眶,回想当年学艺华山,三位恩师爱护之情,恨不得即时上前相认,但因牢记修罗王相诫之言,强行将激动的情绪压制。
妙手书生马载行在最前,哈哈一阵朗笑道:“是什么风儿把二位贤侄女吹来,快免去那些俗礼,坐下好说话。”
原来,当几人行出之时,阮玲姊妹已然盈盈拜了下去。
妙手书生扶起她姊妹之后,复又一指杜君平道:“那位小哥是谁的门下?”
杜君平这才如梦初醒,忙上前躬身行礼道:“在下朱均,乃是东海门下。”
妙手书生微感一怔,两道犀利目光在他脸上一扫,冷冷道:“原来是东海门下的高徒,请坐。”
此时华山三鹤,青衫剑客俱已行了过来,齐把目光投在杜君平的身上,倒把阮玲姊妹冷在了一边。
李俊才抢上一步说道:“这位朱兄他说是杜君平新结识的朋友,知道杜兄的下落。”
云鹤道长性情最是急躁,也最关切杜君平,急问道:“平儿现在哪里?”
杜君平虽不擅诳语,但在此种情势下,不得不说谎,按下激动的心情,徐徐言道:“晚辈是在金陵见着他的,此刻想已来泰山了。”
云鹤道长又道:“他与什么人同伴?”
杜君平想了想道:“好像没有同伴。”
妙手书生突然一声朗笑道:“马某活了这么大的年岁,还不曾听说有个东海派,小哥儿,你果是东海派吗?”
杜君平故现不悦之容道:“在下此来只是为你们传个信,并无其他用意,何用对你们欺瞒。”
妙手书生沉下脸来道:“知人知面难知心,尊驽虽说别无用意,我们可是难以信得过。”
杜君平冷笑道:“你们既如此多疑,在下告退。”
妙手书生朗笑道:“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我们几人在此练剑,本来是人不知鬼不觉,你这一来,我们的机密尽泄,岂能让你一走了之?”
杜君平徐徐言道:“前辈的意思要留下我?”
青衫剑客接口沉声道:“我们并非不近情理之人,只要你把来历交待明白,绝不亏待你。”
杜君平心念一转之下,故作愤激地道:“在下一番好意,想不到竟招来一场麻烦,这叫从何说起?”
鹤栖道长冷眼旁观,只觉这少年言谈举止,甚是熟悉,只是记不起在何处见过,当下徐徐开言道:“小哥所言极是,我等容有不近情理之处,但此时此地,不能不多加小心。”语音一顿,复又道:“我看这样吧,就烦小哥与我们这位李贤侄印证几招武功,让我们看看你的武功路子。”
杜君平的武功极其博杂,与修罗王相处这些时,艺业大进,心知凭李俊才这点武功,想要掏出自己的底牌,那是绝对办不到的事,当下微微一笑道:“前辈吩咐下来,晚辈敢不从命。”扭身形,跨步行至阶下,拱手道:“李兄请进招。”
李俊才望了师父一眼,折扇刷地张开,沉声道:“兄台请撤兵刃。”
杜君平摇摇头道:“在下就用这双肉掌奉陪,兄台请进招吧。”
李俊才已知对方内功修为超出自己甚多,于是也不客气,纸扇啪地一合,脚踏子午,挥扇直取前胸期门死穴。
杜君平身形不动,容对方折扇快要够着部位时,忽地骈指如戟,朝攻来的折扇敲去。
李俊才早已有备,不待招式用老,手臂一扬,折扇刷地张开,疾化一式“大鹏展翼”,铁骨扇犹如一轮旭日,隐挟风雷,横斩而至。
杜君平脱口赞道:“好灵巧的招法。”上身陡地往后一仰,左掌由下而上,顺着掠胸而过的扇式,疾逾电闪地朝李俊才手腕抓去。
这一式无论时间部位,都拿捏得极其准确,李俊才只觉手腕一紧,已为对方扣住,不由大吃一惊,方待运劲挣开,杜君平已然松手往后一跃,退出了圈子。
二人电光石火的交手二招,只看得在场之人惊心动魄,尤其杜君平从容不迫的神态,与沉稳老练的手法,使得华山三鹤与青衫剑客暗暗心惊不已。
王宗汉与李俊才在后辈人物中,可算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但在对方手下,直似儿戏,其武功之高可以想见。
李俊才仅攻两招便已失手,俊脸一片通红,怔在那儿半晌没有做声。
杜君平心中大感过意不去,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适当的言词安慰,竟也怔在那里。
青衫剑客怒从心上起,蓦地一声大喝道:“接我一掌试试。”
身形一跃,凌空一掌劈胸攻来,他内力雄浑,双方相距五尺,一股巨大的潜力,已劈空涌到。
杜君平击败李俊才后,心中甚感后悔,一个失神,青衫剑客的掌力已攻到,他不愿再让一个成名前辈受到折辱,竟不用掌法接,右肩一挺,迎着掌风实受了对方一掌。
青衫剑客这一掌,运集了八成真力,砰的一声,将他震得踉跄连退了三四步,只觉肩头热辣辣地,暗中运功一试,尚幸没有受到内伤。
青衫剑客一怒出手,他是估量对方足可与自己抗衡,及见对方促用肩来挡,心中大生悔意,想要收手已是不及。眼看杜君平被掌震得踉跄后退,失宙喊道:“这是何苦……”
蓦觉一股强纫的弹震之力,由少年体内发出,反弹了回来,直震得自己心气浮动,胸问如遭重击,不由大为震骇。青衫剑客久闯江湖,见闻广博,深悉这股强震之力,乃是一种自然反应,对方若非身具上乘禅功,或者是玄门罡气之类功夫,绝无有此强纫的弹震之力,更无法受自己八成真力的一击。
在场之人,包括王珍在内,可说俱是行家,由杜君平实受一掌,以及青杉剑客错愕的神态,便知事有蹊跷。
鹤栖道长修为高深,早已看出端倪,缓步趋前,行至青衫剑客身畔,低低怔地道:“这少年修习的可是玄门罡气?”
青衫剑客苦笑摇头,鹤栖道长心中雪亮,脱口念了一声:“无量佛。”
杜君平略略定了定神,大步行近青衫剑客身前,拱手一礼道:“在下已然再三说过,此来别无他意,诸位何苦如此相迫。”
鹤栖道长喟然叹道:“小施主身怀绝学,竟尔如此虚怀,贫道真是佩服,你既不愿说明来历,我们也不勉强了,你可走了。”
此举倒是大出杜君平意料之外,略一沉忖,举步朝门外行去。
突然,妙手书生一声沉喝道:“且慢”。
杜君平停步徐徐问道:“前辈有何吩咐?”
妙手书生沉着脸道:“你脸上戴有人皮面幕,何不取下让我们瞻仰瞻仰你的庐山真面目。”
杜君平摇摇头道:“此事恕难遵命。”
就在此时,一位中年道士,飞步行进庙来,朝鹤栖道长稽首道:“启事掌教,谷外有人闯关。”
鹤栖道长寿眉一扬道:“你不会告诉他,此庙乃是苦修之所,不容外人打扰吗?”
中年道长回答道:“弟子再三说明,来人蛮不讲理,硬往里闯,是以才来禀报。”
妙手书生怒道:“来的是什么样人,待我去看看。”
中年道长答道:“是一位蒙面的白发老者。”
只听门外一声朗笑道:“请恕在下来得鲁莽。”人影一闪之下,阶前已多了一位蒙面白发老翁。
妙手书生沉喝一声道:“阁下如此行径,分明是有意与兄弟过不去。”
老人掀去面幕,连连摇头道:“岂敢,岂敢,在下于谦,乃是奉令而来。”
青衫剑客前抢一步,拱手笑道:“原来是皓首摩勒于大侠,失迎,失迎。”
杜君平静立一旁,已然认出此人,乃是在华山接引自己之人,往事如烟,心中感慨万千。
皓首摩勒于谦,乃是铁髯苍龙肖铮得力手下,此刻突然于小庙出现,深使在场之人震骇。
妙手书生马载,一向心直口快,开门见山便道:“尊驾乃是盟主心腹之人,今既来此,肖盟主想亦来了?”
于谦点头道:“家主人会期之前一定赶到。”
妙手书生又问道:“阁下驾临有何吩咐?”
于谦目光四下一扫道:“盟主着兄弟向盟友传信,但望莫忘昔日誓言。”
妙手书生朗声一笑道:“此事何劳吩咐,马某人不是口是心非之人。”语音一顿,倏然敛去笑容道:“只是盟主的所作所为,希望到时能有个交代。”
皓首摩勒点头道:“盟主着兄弟传言,他若有负盟友昔年之托,愿当场自绝以谢天下武林同道。”
妙手书生大笑道:“好说,好说,真象如何我们等着瞧就是。”
皓道摩勒抱拳一个罗圈揖,转身疾奔而去。
鹤栖道长喟然一叹道:“由此看来,肖大侠果然尚在人间。”
青衫剑客沉哼一声道:“反正会期不远,到时我得向他算算总帐。”
久未开口的阮玲,突于此时开言道:“他老人家这些年来,可说是心力交瘁,谁会体谅他这片苦心!”
青衫剑客大感惊异地望了她一眼道:“姑娘说的是谁?”
阮玲自知失言,忙道:“小女子乃是有所感而发,此刻不谈也罢。”
青衫剑客不便再追问下去,话题一转道:“于谦巴巴地赶来传信,只那一句话,说了直当没说。”
鹤栖道长摇头道:“尹大侠你该细细体会他话中之意,你我昔日誓言何等光明正大,他今嘱咐毋忘昔日誓言,正是说明凡属盟友,俱应以誓言为重,行所当行。”
青衫剑客大笑道:“道长,你别尽往好处想,你该看看天地盟的所作所为,哪一件事照誓言作了。”
鹤栖道长不徐不疾,缓缓言道:“这些事是否出自肖大侠的本心,目前还难断定,说不定他是受了部分盟友的胁迫,是以才暗中着于谦传信,俾在九九会期,同时声讨那些不守誓约的盟友。”
妙手书生从旁插言道:“道长之言不无道理,总之真像如何,不日当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