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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宋氏又欢喜起来,虽说程大爷在女色上面有些淡,可对自己总和对别的女人不一样的,婆婆也着急抱孙,这一年来也请了几个医生来开了些方子,都说的含含糊糊,丸药汤剂也吃了不少,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冲着这点,自己也要努力怀个孩子出来,不然怎么在这里立足?
程大爷的书房还是原样,簪子跟着程大爷进去的时候,看见琴童正在收拾东西,听到他们进来的脚步声,琴童转身抬头一笑:“你们来了。”那声音却没有平日的轻佻,稍微带了一丝哽咽,程大爷看见琴童面上笑容,心里那丝舍不得更加明显,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对娈童产生感情,传出去都会被人笑死,只有指一下簪子手里的包袱:“我给你预备了点盘缠,你路上好用,也别嫌弃太少。”
琴童漂亮的眼和平时一样,也没有去拿簪子手里的包袱,只是一笑:“主人的赏赐,怎么能嫌好嫌歹?”一句话差点让程大爷的泪又涌出来,生生忍了下去:“我听说你和簪子也有几分交情,特意把她叫了来,你们要说什么就说吧。”
说完程大爷就转身出去,簪子把包袱放在桌上,琴童已经招手:“过来坐下,小丫头这几个月只怕吃了些苦头,瞧这脸瘦的,都快没有肉了。”簪子不好意思地笑笑,人人都知道宋氏怎么对自己,可只有自己不知道,簪子叹了声:“哎,那日你没来我就晓得一定是那个女人在背后使坏,只是她毕竟是个主母,说多了也不好,再说你也该受点折磨,才晓得天底下并不全是好人。”
说着琴童狠狠掐簪子的脸一下,簪子吃疼却不敢叫出来,琴童看她这样,心头又是气又是好笑,这样的小丫头,见过的多了,可是能在这大宅院里长长远远地活下来的,就没有几个。
琴童不由叹气,可也舍不得让她眼里的那股清明散去,变得和那些普通妇人一样,眼神是浑浊的、精明的、甚至阴冷的。簪子听到琴童的叹气声,抬头对他说:“琴童哥,我以后一定不会那么傻,要多长几个心眼,还有,该说的话才说,不该说的话绝不能说,还有还有,大爷是好人,我一定不会出卖他的。”
听簪子一口气列出来那么多,琴童忍不住笑了,却又点一下她的脑门:“我不是要你说这些,大爷再怎么说也是这家的主人,谁会欺负他呢,你啊,有了机会还是离开这里吧。”
离开?簪子的眼一亮又一黯,离开了去哪呢?大伯母那里是肯定回不去的,可除了那里,还有别的地方吗?琴童的唇一弯,脸上的笑容带上了几分揶揄:“等离开了,你就嫁给你来喜哥哥,小两口亲亲热热过日子,再生上几个好孩子,那不比在这里强?”
生孩子?簪子的脸一下通红:“琴童哥,你别乱说,再说你这次离开难道也是要给我娶个嫂子,然后和她一起过日子?”琴童脸色黯然,自己已经不行了,做娈童的人,又是他们这样经过调|教的,身子早被各种药掏空了,只怕活不过三十,这也是琴童想要早早离开的原因,在那个院子里,琴童曾经见过好几个前一日还好好的,第二日就不成的人,吐尽鲜血而死,死后那绝世的容颜很快消失,越是美貌,这过程来的越快。
不过琴童不想告诉簪子这些,只是微微一笑:“你这小丫头,管好你自己就成了,别来说我。”簪子侧头一笑,这样的笑让屋里的气氛轻松一些,琴童从怀里掏出个荷包来,打开,里面是几样首饰,不管是金子的成色还是那做工,都是簪子没看过的,簪子的眼顿时瞪大。
琴童把这荷包塞到她手里:“拿着,也算认识了一场,等你以后出嫁了,这几样东西戴出去,也能讨人喝声彩。”簪子的手指头并没并拢:“琴童哥,你把这些给我了,你自己怎么办?”琴童又笑了:“这不有大爷给的盘缠,再说这些东西我还多着呢,也不过就是程家这样的小户人家,要是原先,这些东西我可看不上眼。”
程家这样的小户?簪子差点惊呼出声,程家还算小户,那什么样的人家才算大户?琴童斜瞅她一眼:“你啊,有机会也要出去外面见识见识,这天下之大,可不是只有这些地方。”这次得了这么个机会,能离开这里出去走走,也算得偿心愿了,至于程大爷的哀伤,琴童的眼皮垂了下去,他还有别人,男人的心就似浮萍,少了这里,又会有那里。
簪子已经把那几样首饰收好,看着琴童的脸突然问了出来:“琴童哥,你会想大爷吗?”会想他吗?琴童不知道答案,这个自己看不起的粗俗的男人,怎么也算是给自己供给了四年安稳的日子,不过仅此而已,能为他流几滴泪已算不错,再多的也就没有。
琴童的唇一弯,又想笑一笑,这次却没笑出来,只是拍一拍簪子的头:“小丫头,这种事不是你想的,还是好好想着该怎么离开,记住,不要轻易告诉别人你想离开,特别是有几个人。”不然就再也不能离开,看见簪子点头如同捣蒜一样,琴童又笑了,和她又说了几句,就算叮嘱的再细,这些事情也要簪子自己一个人慢慢地细细体味,别人是帮不到的。
程大爷又走了进来,簪子急忙站起:“大爷,奴婢该回去了。”程大爷点头,那眼却没离开琴童身上,琴童起身,那走路的姿势还是那样曼妙:“我从没送过你,今儿就送送你吧。”从书房到院子门口不过几步路,刚一站起就走完了,一直守在外面的来喜想和簪子说几句话,看见程大爷站在那又不敢开口,到了院门口琴童靠在门框上,示意簪子往前走。
簪子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阳光之下,琴童的影子被拉 的很长,不知怎么簪子觉得心头升起一丝凄凉,从此就再也看不见琴童,这是簪子第一次深刻意识到永别的滋味,无论心里再舍不得,永别就是永别。
第50章:秘密 。。。
琴童的离开并没有让程大爷的生活发生什么改变,他依然常在书房,只是平日那朵解语花已经不在,拿起书本就会发呆,提笔写字就会怔住,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可就算过的不好,自己也无能为力。
这样一来在宋氏眼里程大爷就是闷闷不乐了,她一直以为,没有了琴童这个巨大的威胁之后,程大爷的心自然就会到了自己这边,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程大爷如同失了魂魄一样,这让宋氏怎么不伤心?
宋氏一伤心,贴身服侍的下人们就倒了霉,连章婆子都吃了几次挂落。更别提其他人了,最倒霉的就是夏月,夏月做了通房,每日还是要到宋氏跟前服侍的,穿的鲜艳点,宋氏就怪她打扮的这么骚是给谁看?素淡些,这家里又没死了人,你挂着张脸是为什么?
真是喜怒皆不成,夏月心里有怨气又不敢发出来,也只有按了宋氏的说法每日去换了衣衫。这样过了几日,宋氏心里的气稍微平一些,夏月这才松了口气。这日宋氏正坐在屋里,夏月在跟前服侍着,宋氏叹了口气:“你也别怪我,你都服侍大爷那么久了,也没有个喜信,我这心里,可急的慌。”
说着宋氏用手捶了下胸口,没有孩子,就算再孝顺,程太太的脸色也会带出几丝不好看。上个月接了二太太来的信,说二房家的长子媳妇已经有了身孕,他们成亲比自己还晚了那么几年,可人家就这样怀上孩子,自己这里依旧没消息。医生请了好几个,药喝了好几桶,附近的寺庙也去烧过香,磕过头,可还是半点效用也没有。
夏月心里再委屈也不敢现出来,只是低头道:“奶奶抬举我,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敢怨奶奶?”这话让宋氏心里十分受用,伸手拉了夏月的手:“你啊,要早点怀个孩子,这样也不辜负我的一片心。”夏月刚想回话,喉头突然一阵恶心,差点吐了出来,忙偏过头用帕子捂住嘴,一声干呕怎么也挡不住。
宋氏的眼立即亮了,夏月的头这才正过来,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今儿只怕是吃油了,怎么这么”话没说完,夏月就又觉得一阵恶心,宋氏已急忙叫来人,秋草已走了进来,宋氏欢喜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快,快去请个医生来。”
秋草唬了一跳:“奶奶,您是哪里不舒服?”宋氏拍一下桌子,自己也觉得说话有些乱,停一停这才拉过夏月:“你快告诉我,这月身上来过没有?”夏月的眉皱起,脸色还是那样苍白:“这月,虽说迟了几天,但这也是常事。”
宋氏急的啐她一口:“呸,你竟连自己身上都不明白,只怕是有了,秋草,快去和太太说,让去请个医生来。”夏月啊了一声,手抚上肚子,脸上顿时不知是该 喜还是该惊,那抹煞白竟一直没有消去。
医生很快就请到,那时夏月已被安置在房里,诊了脉,确认夏月已经怀上,不过日子还浅,刚刚有一个月,这医生是个白发老者,用手摸着胡子道:“虽已有了,日子还浅,这胎像只怕不稳,还要开几个方子吃着,让胎更坐稳些。”
宋氏在窗外听的真切,已经叫了出来:“那还请先生早些开方,我们也好放心。”这医生见的多了,知道这些太太奶奶想的是什么,提起笔写了个方子出来,交给一边等着的章婆子。
章婆子拿了方子出来,宋氏扫了几眼,她虽认得几个字,却不晓得药理,只说了两句高明就命人给程太太送去,一来报喜,二来按方抓药。
送走医生,药也抓了回来,在檐下熬着药,宋氏呆呆坐在自己屋里,闻着那股药香味,方才的欢喜已经变成了难过,为何这孩子不投在自己腹中,而是在别人腹里?
章婆子走了进来,见宋氏用手撑着下巴,脸上似乎还有哀戚之色,上前劝道:“奶奶,您有什么好伤心的,那夏月不过是替您生的孩子,别说她生一个,就算是生十个八个,也轮不到她被孩子叫声娘。”宋氏用帕子点一点眼角,脸上神色平静些:“你说的是,只是等孩子再大些,晓得不是我亲生的,总是会向着亲娘的。”
夏婆子嘴一撇:“奶奶,这有什么,摆布这么一个人,算得了什么,再说您历来孝顺,太太疼您还来不及,哪会管那么多。”到时夏月要真生下儿子,趁体虚的时候,宋氏扯一下面皮,脸上露出赞赏之色,却还是叹道:“那始终是损阴德的,我可”
话刚说了一句,外面哐啷一声,想是有什么东西掉地,章婆子不等宋氏发话就快步走到门前拉开门,见门前是簪子,脚下还有打翻的茶壶,章婆子的眉毛立即竖起来:“你啊,越来越不会做事了,现在竟把茶壶也打翻了。”
簪子的身子抖的很厉害,刚才送茶过来,见门虚掩着也不在意,仔细一听那些话竟听了大半,这样的事簪子没经过也知道是机密事,要是知道自己听了去,也不晓得会怎样?
见簪子抖成这个样子,宋氏已经走了过来,开口就要问簪子可听到什么?猛然想起什么闭了口,只笑一笑:“章妈妈,簪子这几日只怕着实辛苦,不过打翻了茶杯,收拾好了就是。”没想到宋氏今儿这么好说话,簪子急忙谢了,拿了扫帚来把茶杯茶壶打扫干净。
瞧着簪子的背影,宋氏脸上露出一丝有些狰狞的笑,接着就消失,那笑容又重新变的温和,只要夏月生下儿子,又何须簪子来和自己分宠?况且大爷对这个小丫头和对别人不一样,这个隐患总要消了,真放个大爷的心上人 在自己身边,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宋氏手里的帕子绞的越来越紧,最后已经绞成一条线,章婆子把门关好,宋氏脸上神情已经和平时一样:“章妈妈,夏月有了身子,该想着怎么给她补一补才是。”
章婆子哎哎连声,主仆俩商量起该用些什么补药,等簪子再送进茶来,听到的就是如何给夏月补身的话,至于方才的话,仿佛簪子听错,宋氏从来没有说过一样。
簪子虽然被人说笨,其实也不傻,晓得这些话是要紧的,自然不敢告诉别人去,只是像平时一样做事。夏月有了身孕,程太太也是欢喜的,特意命人送来几样补身的药,又安排了个小丫鬟服侍夏月,夏月的屋里也热闹起来,都盼着她能一举得男,好让程家这房有后。
程大爷也带了几分欢喜,无孝有三无后为大,做男子的总要为家族传宗接代,成亲这么多年只有敛珍一个,程大爷虽没说出自己心里也是着急的,现在夏月有孕,总算又多了个盼头。
程太太常带着敛珍过来,教敛珍说话,问她姨娘肚子里怀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每次敛珍都清楚回答是弟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