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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做派都学了;之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什么话不说呢?”簪子的脸更加红彤彤的,咬一下唇,榛子的眼珠一转:“哦,我知道了,你是要我给你的来喜哥哥带样东西回去。”
簪子这下再也受不了,啐了她一口:“呸;什么我的来喜哥哥?〃榛子用手捏起脸;伸出一根指头在脸上划着羞她。簪子撑不住笑了;从腰上解下一个香囊;榛子已经伸手抢了过来:“这个,我拿去,要不要说什么?”
簪子已经羞的彻脖子都是红的,重新坐了下来,背对着榛子,拿起针线做起活来,她做的十分起劲,起劲的就像榛子不在这屋里,屋里还是她一个人。直到一朵牡丹花绣完,簪子才放下针线,抬头打算让脖子舒展一下,猛然对上榛子含笑的大眼睛,簪子脸上又通红一片:“你怎么还不走?”
榛子哈哈大笑一声,猛然想起这不是在厨房院里,脸上的笑容已经收了起来:“去,都没给我好处就想赶我走,别人是一拜堂就把媒人扔过墙,你这是还没拜堂就要赶人。”簪子起身伸手就往她脸上去拧她的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再这样,我再不理你了。”
榛子掩口笑了起来,飞快地从簪子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来:“这个送我好了。”簪子白了她一眼,榛子已经把香囊和荷包都收了起来,在簪子耳边小声说了句:“你放心,这是我连朱大娘都不告诉。”小厮和丫鬟私自传递东西,被主人家知道了后果是极严重的。
榛子这样在厨房的粗使丫头管得还松一些,在各主人房里的丫头就没这么松了。簪子本来要嘱咐榛子的,听她主动提出,没有说话只望着榛子。榛子用手捂一下眼睛,接着很快松开:“幸好我不是个男人,我要是个男人你这样望着我怎么也受不了。”
簪子脸上更红了,狠狠白她一眼:“才几个月没见,你就变的这么油嘴滑舌,也不知道和谁学的?”榛子的眼珠转了下:“你放心,一定不是和你的来喜哥哥学的。”
见榛子说来说去只是往来喜身上绕,簪子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榛子已经掀起莲子出去:“来了这么大一会儿,我要回去了。”簪子嗯了一声送她出门,在院子里的初晴站起来迎道:“怎么也不多坐一会儿?”榛子笑着谢了:“厨房里还有事要忙呢,算着时候也该做晚饭了,再说簪子这也忙。”
说话间榛子已经走到门口,簪子没有再送出去,看着榛子蹦跳着往前走,心里有一种甜蜜升起,但愿来喜哥哥在外面有些产业,也能来为自己赎身。榛子的背影已经拐过去,簪子慢慢往里面走,迎面瞧见初晴笑眯眯看着自己,方才榛子来的时候簪子都忘了,也没打声招呼。
初晴误解了簪子面上那没褪的红色,拉一下她的手道:“大姑娘最喜欢不忘本的人了,你对旧时伙伴都这样好,大姑娘知道了只会欢喜不会怪你的。”簪子松了口气,又谢过初晴方才送过的茶和点心,见太阳还在天上挂着,忙回到屋里重新做起针线。
此时欢喜已过,渐渐有别的浮上心头,要是大姑娘不肯呢?大爷再有心,也不过就是劝大姑娘几句,大姑娘不放人,大爷也不能再和她要人。越想越心烦意乱,连续有两针出了错,幸好错的不多,拿起剪刀把那两针挑了,重新绣了起来。
这时却不敢再像方才一样乱想,可是若来喜在外面过的不好呢,或者过的好就忘了自己呢?心头万般思绪,真是按下了那个又浮起了这个。直到晚饭时候,平日能绣好三个荷包,今日不过做好了两个半。
许是觉得自己想的不对,吃过晚饭之后簪子又点了盏灯继续做到三更时分才去歇息。那时簪子的心已经平静下来,既有了盼头,就等着事情到了头上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把这些做好,多讨些赏钱,到时若来喜银子不够,自己也能帮衬着些。
簪子心里打着这个主意,却没发觉自己在想事的时候已经把来喜和自己连在了一起。
忙忙碌碌之中,簪子这里的活已经做好,程竹轩亲自瞧过,程二太太也来瞧过,对簪子赞了几句,吩咐婆子赏了她对银镯子,又对程玉轩笑道:“侄女的眼果然不错,这样好的孩子你是从哪寻到的。”
二房里的丫鬟自然也有颜色出挑的,但那几个人瞧着却不大安分。程二太太不会让她们去爬二老爷的床,又怎会挑她们去作陪嫁,那不是给自己女儿添堵?寻来寻去,除了一直服侍程竹轩的一个丫头,又另外挑了两个十三四岁的充作陪嫁。
像眼前簪子这样的容貌出挑,一手好针线活,看起来也是那种本分丫头,这种上好人选就没了。程竹轩已经笑了出来:“娘,大姐姐身边的丫头个个都好,素琴稳重,初晴”不等女儿说完,程二太太已经拢了她的肩:“就要出嫁的人了,这一去是到别人家做人家的媳妇的,哪还这样撒娇,又不是孩子。”
程竹轩嘻嘻一笑,站在下方的簪子听着她们谈笑,这种被当作物品样的谈论簪子小的时候不明白,现在渐渐明白了,可是就算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呢?怎么也要主人家开恩才能放自己离开,而瞧着大姑娘的样子,是不会开恩放自己离开了。
簪子的手不由握成了拳,来喜哥哥你一定要做出点基业来,好来主人家这里求我。一般来说,外人来求家里的丫鬟,主人家极少有不允的,这种事也是说明主人家厚道,谁家不愿得个厚道名声呢?
转眼程竹轩的喜期已到,那边送来催礼,程二爷押着妹子的嫁妆过去。程竹轩是二房长女,又从小定亲,这嫁妆备的极齐,足足六十四抬,中间还有不少是程二老爷在外面任上给女儿准备的,那些东西这里都少有人见过,更显得出众。
来看嫁妆的人都在那里议论纷纷,盘算着等自己家嫁女儿的时候也去让人给她准备一份,这样的议论让程家的下人觉得面上更有光辉。
到了正日子新郎喜轿上门,程竹轩打扮的仙女一样,盖上盖头上了花轿,到别人家做媳妇去了。喜轿虽去,程家这边就在预备三日后的回门,要请了亲朋好友,还要定了戏班唱一天戏。
可巧最近县城那里来了京里的一个戏班,那个青衣一把嫩嗓,唱出的曲子不是这里的班子能比,连那戏服也比这里的班子精致。程家也算这地面上数一数二的人家,早早就定下了这个班子,省得还要派管家去省城请班子,就为这么一天的戏,那也划不来。
到了回门那日,那戏班早早就来伺候,戏班班主带着青衣来叩见几位太太。程太太在侯府时候,什么名家大班的戏都听过,自然和程二太太这样不一样。
直到那青衣开口,程太太才睁开眼睛,这一看让程太太惊了一下,接着就恢复正常,笑着问道:“我方才听你说话,有几分三十年前莺歌子的品格,你师傅是谁?”青衣的眉微微皱了皱,没想到这样乡下地方,竟有人认得自己的来历,含笑答道:“太太耳力极好,算起来,那可是奴的师祖。”
程太太哦了一声,仿佛陷入思索,就在青衣觉得程太太不会再说的时候程太太又开口了:“我记得当年莺歌子后来进了程国公府,怎么又是你的师祖?”青衣更感奇怪,但还是老实答道:“奴本是程国公府里家班里的,三年前太后驾崩,诏令各世家公府不能再蓄伶人,奴才和奴的师父被遣了出来,不会别的,只有在戏班度日。”
说着那青衣眼角有一点微微的泪,程太太又嗯了一声:“程国公府,那程国公夫人还好吧?”青衣越发奇怪:“程国公夫人今年还不到二十,太太怎会认得她?”不到二十,程太太的手微微抽了下,接着就道:“是我糊涂了,都三十年过去了,是该称程国公太夫人了。”
三十年了,都物是人非乐。程太太低头,正好能看到茶杯里自己的影子,年华已经老去,自己再不是那个海棠花下欢笑的少女。青衣有问必答:“太夫人好着呢,出府之前,还赶上太夫人过五十大寿,奴还去唱了一段呢。”
程太太面上的笑容又和平时一样:“哦,唱的什么,唱来听听。”现在,这里么?青衣抬头看一眼,接着张口细细唱了起来,不过是一支贺寿,程太太却听的如痴如醉,如同当年还在侯府一般。
青衣唱完最后一个字,程二太太见程太太还是不说话,轻轻叫了声大嫂。程太太这才睁开眼,瞧着面前的青衣:“你师祖呢?”
62章议论
青衣虽低眉顺眼站在那里,但心里一直在嘀咕,听到程太太问到自己师祖,急忙恭敬答道:“奴的师祖,五年前就没了。”当年那风华绝代的身影又在程太太面前浮现。没了,五年前没的,算起来她还不到五十。程太太微微叹了一声,不让人间见白头,她这样的女子也不会让自己的容颜衰退吧?
班主微微咳嗽一声,虽说这主人家问起事情不好打扰,可眼看着就要开戏,还要去见男主人呢,哪能耽搁这么久?二太太已经笑了:“大嫂既听过她师祖的戏,今日又听她的戏,也算是缘分,大嫂就先点两出。”说着二太太已经接了班主递到陈大娘手里的戏单。
程太太并没看戏单,而是看着青衣,脸上的那种怅然若失之态已经不见了,面上依旧是那端庄的笑容:“你既是莺歌子的徒孙,游园一折该是会唱的,就唱游园和思凡吧。”这自然是会的,青衣行礼下去,程二太太也点了两出,把戏单递给一边的三太太,让她也点一出,三太太并没看戏单就道:“这戏也没什么好听的,大嫂二嫂点了就是。”
说完三太太就把戏单丢到陈大娘手里,陈大娘接了戏单,递给班主,班主又行一礼就带着青衣下去,还要请男主人点戏呢。
二太太瞧一眼三太太,脸上的笑微微浮现:“最近是不是天气渐渐热了,怎么觉得三婶婶有些心烦?”三太太正把手里的一盏茶一口饮尽,听了这话也没搭腔,程太太一笑就道:“最近天气是有些干,三婶婶觉得心烦就让厨房多预备些菊花饮、酸梅汤好解解烦闷。”
程二太太推三太太一下就笑了:“大嫂对三婶婶这么好,好的我都要吃醋了。”说着格格笑了起来,程太太也笑,但那笑容里的意味和二太太不同,看向三太太的眼和平常一样平静。三太太握紧手里的帕子,握的手心都疼,却不能再多说一个字。
一早去接程竹轩的婆子已经走了进来:“二姑奶奶回来了。”小姑子出嫁回门,嫂子是一定要迎出去的,宋氏已经扶着程二奶奶:“二婶婶,我们去瞧瞧二姑奶奶。”程二太太面上也露出期盼。
一时程竹轩被迎了进来,先要跪在地上行礼,早被程二太太搀了起来,瞧一瞧女儿的面色,觉得她比出嫁前更丰润些,心这才落了下来。等到姑爷进来磕头,被程二爷请出去外面坐席,程玉轩才从房里出来,和程竹轩行礼问候。
主人们在那里互相问候,程竹轩带去的丫鬟自然也跟着回来,这时就不是这家里的人,而是被当做客人样有人陪着。素琴是程玉轩的大丫头,隐隐众丫头也以她为首,当仁不让的就做了这个陪同之人。
横竖程玉轩还在前面,几个丫头就在后面的小院子里,摆上茶果,听程竹轩的陪嫁丫头说话。陪程竹轩嫁去的,一个叫喜彩,一个叫喜乐。两个丫头现在也是满嘴客气,谢过茶谢过果,这才坐下道:“才三天不在这里,竟像几年似的。”
初晴爱说笑,听了这话啐了出来:“呸,少和我们在这里装腔,难道去了姑爷家里,骨头也变轻了?还觉得几年不在似的?”喜乐扑哧一声笑出来:“初晴你还是这样,我和你说,等你陪了大姑娘出嫁,去了侍郎府,你才晓得各人家有各人家的规矩,不是这样在家人才知道的。”
陪了大姑娘出嫁?簪子的脸上闪过不被人觉察的焦虑。来喜已经出了程家,临走之前又托榛子给自己送来一根玉簪,那玉虽算不得什么好的,但这里面的意思簪子明白。榛子也要在今年九月满了日子离开程家,这两个人都相继离开,自己又怎能安心在这里呢?
虽然素琴她们待自己不错,但在簪子心里,原先和自己在厨房的榛子,才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也不知道大爷能不能说服大姑娘。簪子心里着急,也听不进喜乐讲的姑爷家的种种事情。猛然听见喜乐哎了一声:“只一点,姑爷身边的小厮没几个看起来清秀的。”
“噗”的一声,那是晓青喷了茶,喜彩身子往后靠了一下,免得被茶水喷到。素琴忙拿过抹布擦着桌子,初晴顾不上去呵斥晓青,用手指戳了一下喜乐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