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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又飞起红色,从袖子里把那小包拿了出来,打开,却是一方帕子包着一张纸条
打开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诗:神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簪子的脸更加红了,看着来喜那熟悉的字,怎么也舍不得把它烧掉。朱大娘发出叹息,这里没有火,就让她多看一会吧。
至于那个帕子,也是市面上常见之物,倒也没什么稀奇,这来喜的心思也算缜密了。朱大娘摸摸簪子的头,簪子脸上的笑更加不好意思,趴到朱大娘怀里,朱大娘轻轻拍着她的背,怎么也要想个法子让这孩子出府去,这座高墙里面,毁掉的人已经太多了。
再让这个女孩毁在里面,朱大娘竟有些不忍心了,只是要想什么样的法子呢?大姑娘和太太一样,定了的事就不肯再改了。朱大娘的唇抿成一条线,怎么办啊?
回到程家,日子还是像以前一样,做针线活,偶尔素琴她们不在就搭把手服侍程玉轩,程玉轩的嫁期日近,簪子也开始赶起她出嫁要做的 针线活。
每日里,做完该做的活,歇息时候,簪子总会想起穿着红红一身的榛子走出房门时候,那脸上露出的又欢喜又羞涩又带有一丝难过的神色,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和她一样,穿上嫁衣,盖上盖头,嫁给来迎亲的男子,而那个男子就是来喜?
渐渐又到了过年时候,程家过年的样子簪子已经很习惯了,照例祭祖先,团年饭,吃完了主人们守岁下人们陪着。等第二日一大早,再换了新衣衫去给主人们磕头拜年,拜完年发压岁钱。
然后就是一年中难得的闲暇时光,今年和往年不一样在于,程玉轩也要出嫁,是在娘家过的最后一个年,而她身边的丫鬟们,只怕也是如此。簪子既怕程玉轩出嫁的日子到来,又盼她出嫁的日子到来,这样的心情让她有些日夜不安,却不敢说出半个字。
元宵灯节已过,程太太请了戏班子在这府里唱了一天戏,这戏班子就是那日程竹轩回门时候请的那个。簪子这些下人也沾了光,借着服侍主人的机会在那里听戏。
那青衣比上次还要更美貌些,一双眼如同滴的出水,身段更是美妙至极,唱出的词简直可以声遏流云。等戏演完,台下传来叫好声。三太太斜斜地看一眼程太太:“大嫂,上回说的事大嫂难道忘了吗?”
这次是程太太手里抓了把瓜子在玩,也不看三太太,那浅色的唇往上勾起:“自然不会忘,况且这个家里,现在都成出的人多进的人少了。”三太太一怔,接着笑了:“那我该去恭喜大伯呢,还是去恭喜大侄子呢?”
程太太的眼看向台上的青衣,略有几分迷离,接着就道:“当然是恭喜老爷了。”三太太手里的茶杯险些掉在地上,接着用手扶稳,含笑道:“大嫂果真贤德。”程太太看她一眼:“那是自然。”
程玉轩听了这半日,叫了声娘,程太太拍拍她的手:“我意已决。”这样的戏子怎么能进自家门?程玉轩眼里的火气更浓,罗姨娘已经是青楼出身,现在又来一个戏子,这家里怎么乱成这样?娘也不劝着些爹,总是为了贤德,要纳妾,那些穷人家的女儿又不少。
程玉轩手里的帕子绞的越来越快,程太太却似不觉,偶尔还轻轻击掌,为青衣叫好。
程玉轩一夜都没睡的安生,第二日趁着去问安时候,想再劝劝程太太,程太太只是看着女儿:“玉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很快就要出嫁了,你爹爹已经不是年轻小伙子,他要纳自然有纳她的道理,你何必恼怒。”程玉轩又待再说,程太太的脸微微一沉:“难道平日教你的你全忘了吗?”
程玉轩眼圈一红,刚要撒几句娇,就听到丫鬟的声音:“姨奶奶来了。”接着帘子被狠狠摔下,罗姨娘气鼓鼓地走进来。看来她已经知道程老爷要纳新妾,这是赶来阻止的,程太太已经让女儿儿媳都出去,程玉轩不想走还是被宋氏劝了出去。
罗姨娘见程太太安然坐在椅上,恨恨地道:“要纳那个戏子,是为老爷呢还是为太太?”这话如同石头一样,让奉了程玉轩命令过来偷听的簪子心慌不已。
66 秘闻
程太太还是那样气定神闲,手轻轻一抬,示意罗姨娘坐下,罗姨娘怎么肯坐下,走到程太太身边,手搭着她的肩,依旧开口问道:“那个戏子,究竟是为谁而纳?”这时的话已经含有几分哀怨,并不像方才那样怨恨。
程太太轻轻拍一下她的手:“淑兰,你这是为什么?这家里也许久没进新人了,这迎新本是常事,况且你年岁又比她大几岁,你又何必恼怒,难道她进来了,我就不疼你吗?”这?簪子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想偷偷瞧一眼,又怕被程太太瞧出行迹,只有蹲在地上,耳紧紧贴着墙,连呼吸都不敢大一些,听着程太太和罗姨娘怎么说?
程太太的这几句话并没打消罗姨娘的伤心,她的泪还是往下流了,手轻轻往下滑,一直滑到程太太的心口,说出的话也更软了:“我晓得太太疼我,可是我的一颗心,早已给了太太,本以为和太太是一辈子的,难道太太当日许我的,今日就不能了吗?”
罗姨娘一张面上满是泪,腿已经慢慢软了下去,几乎是跪在了程太太脚下。程太太弯腰,手抚上罗姨娘的脸:“淑兰,当日许你的,我怎么会忘呢?我们还是要在一起一辈子,不过是你多了个姐妹罢了,这种事也是常见的,你何必如此?”
罗姨娘的唇抖的很厉害,已经开始哽咽了,这样梨花带雨的姿态,当年在青楼里,是赢得无数男子怜爱的。日后进了程家,程太太也喜欢她这样的姿态,可是此时看在程太太眼里,却有些不耐烦。罗姨娘怎么看不出来,她声音更加颤抖:“太太,淑兰对你,可是全部一颗真心,不然,当年我怎么连自己的孩子也”说着罗姨娘又哭了。
一颗真心吗?程太太坐直身子,眼里的不耐烦开始蔓延的越来越深,世间真正有一颗真心的那个人不在这里,也只有那个人值得自己为她付出一颗真心,而这个人?程太太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淑兰,我不是青楼里的那些寻欢客,这样的话你别哄握,当年怎么样子你我心知肚明,这些年来我也从无半分对不起你。”罗姨娘如被雷击,颤抖着又喊了一声太太,程太太叹了一声:“你也别再难过,毕竟你陪了我这八九年,等她进门了,你们俩好好相处,如姐似妹的,这样我瞧了心里才欢喜。”
罗姨娘已经难过到了极点,头拼命地摇着:“太太,淑兰当年不选别家,一心跟着太太,就是因为太太也是女子,晓得天下女子的苦,可是今日太太又为何这样对待淑兰?”程太太笑了一声:“淑兰,你既然说天下女子苦,那我今日为老爷纳了她,免得她抛头露面,去受那些达官贵人的侮辱,岂不是件好事,况且老爷也喜欢她,这是极难得的,你有何必吃这些干醋,还是快些回去收拾收拾,迎接她吧。”
罗姨娘紧紧抓住程太太的裙边:“太太,淑兰求您,淑兰别的不愿,只愿和太太长相厮守。”程太太并没去扶罗姨娘,而是低头看着她:“长相厮守,难道再多一个人就不能长相厮守吗?况且大姑娘两月后就要出嫁,我要送她上京,要赶在大姑娘出嫁前办了这事,京城的消息,我总要寻人打听吧?”
罗姨娘此时心中的醋意已经全都变成了怒火,也不再哀求,而是冷笑一声道:“就知道太太忘不了,可是太太也不想想,若不是那人,太太怎会嫁到这种地方,况且这么几十年,她可问过太太一个字?太太连她府上出来的一个戏子都这样当宝贝样的,可她呢,还不是”
啪的一声,罗姨娘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程太太的手抖的十分厉害:“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说她,她一根小指头都比你整个人高贵些。”罗姨娘用手捂住脸,要说就索性说的再多一些,喊出的话已经带有一些疯狂:“我当然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青楼的妓女,太太出身京城侯府,身份尊贵,可是再尊贵又如何,为了那么一个人,被赶到这种乡下地方,想去见见也不得,而她呢,照样做着她的程国公夫人,在京城尽享荣华,当年太太为了她想要嫁给程国公做妾,今日回想,难道值得吗?”
罗姨娘说话又快又急,外面的簪子还是听的一清二楚,簪子吓的双手都是汗,脑子里都糊涂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只觉得里衣紧紧贴在背上。里面的程太太气冲斗牛,抓过罗姨娘,双手就往她脸上打去:“你休再胡说,她从没一日忘了我,我们当年发誓要同生共死,哪是你能挑拨的。”
罗姨娘一张粉面已全是掌印,既要说,就讲个完全,说出的话句句打在程太太心上:“太太也休要自己骗自己,她若真的从没一日忘了太太,怎会在太太出嫁之时不为太太说一句话,又怎会这么几十年也不给太太一个信,原先她头上还有婆婆,现在她自己做了婆婆,头上又没旁人,难道连写信邀请太太回京城的心都没有吗?旁的不说,莺歌子没了的时候,难道她不会写信给你,太太,几十年了,信信吧,她早不要你了,太太你又何必惦记着她?只有我,我才是对太太最好的。”
说着罗姨娘已经伸手抱住程太太的腰,话已变得柔和:“只要太太不纳新人,淑兰为太太做什么都愿意。”程太太仿佛有些软化,但很快就把罗姨娘推开,罗姨娘一个不防备跌倒在地,程太太已经冲出门外,大叫来人。
她的声音和平时不同,那些丫鬟婆子虽被她遣走也不远,只能听到一些响动,并听不清楚,等听到叫来人急忙快速奔来。簪子听到程太太叫来人,吓得一头一脸的汗,忙把身子往两房之间的缝隙处塞一下,好在众人行色匆忙也没一个注意到她。
众丫鬟婆子进去的时候,罗姨娘已经躺在地上大放悲声,程太太指着她对丫鬟婆子们道:“罗姨娘有些伤心,你们快些把她扶回去好生劝着。”丫鬟婆子们忙答应着就上前扶罗姨娘,罗姨娘哭的更伤心:“太太,太太,你会后悔的。”
等到屋里只剩下程太太一个人的时候,她才用手捶着胸哭了起来,不会的,她一定不会忘了自己的,当年的话还在耳边:“可惜我们都是女子,不然就能永远在一起了。”这样的誓言怎么能忘,怎么能忘?程太太在那哭的伤心,簪子已经趁着人多的时候混出程太太的上房,却不敢往程玉轩的院子走,一急说出实情自己只有死。
情急之下簪子往厨房跑去,去找朱大娘,她一定会告诉自己怎么做的。簪子跑到厨房,也不理柳嫂子她们和自己打招呼,拉了朱大娘就往外走,朱大娘虽奇怪也跟着簪子走了。到了个僻静的地方,簪子才把刚才听到的话三言两语告诉了朱大娘,急的快要跳脚:“大娘,你帮我拿个主意,怎么对大姑娘说?”
朱大娘心里的震惊却不下于簪子,这些事,瞒了这么多年,终于瞒不过了。朱大娘叹了口气:“你也不用太担心,就和大姑娘说,罗姨娘不愿意老爷再纳新妾,和太太说了几句,太太嗔她不该这么不贤惠,罗姨娘受宠日久,怎么听得下去这种话,就在太太面前撒娇撒痴,太太恼了,打了她两下,被送回去了。”朱大娘说一句,簪子点一下头,看看出来时间久了,谢过朱大娘就往程玉轩那边跑。
朱大娘站在那里,眼里的神色不晓得是为了什么,因为这点事,已经死了不少人,难道这次又不能安静了?姑娘啊姑娘,您钟情一个女子这也算不上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可是您为何要为了那个女子甘愿委身为妾,太太她不大怒,又会怎样?
簪子跑回程玉轩院子的时候,程玉轩已经变成热锅上的蚂蚁,看见簪子进来一把拉住她:“怎么说?”簪子跑的脸红彤彤的,这一路上把话早打点好了,照了朱大娘教的告诉了程玉轩。
程玉轩一张脸变了色,忽红忽白的,跺了脚道:“爹也真正荒唐,眼看我要出嫁还要做这样事情,娘就是太贤惠了,总这样纵着他。”说完拉了素琴就要走,看见簪子叮嘱一声:“你先歇息一会,我再去劝劝娘。”
看见程玉轩走出去,簪子这才喘了出来,总算没有被大姑娘看出来,再问的细一些,簪子不知道能不能编的更圆?
程玉轩脚步匆匆到了程太太上房,丫鬟们并没在檐下,难道都去罗姨娘屋里没回来?程玉轩刚要走到面前掀帘子,猛然听到里面传出程老爷的声音:“太太,就不要再纳了,家里已经够热闹了。”
67 火起
程玉轩的脚步顿时停下,悄悄走到窗前,打算听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