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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份上,求大奶奶开恩成全。”
说着来喜又跪在地上,嘣嘣磕了两个头,程大爷已经去拉他,宋氏心头气血翻滚,不晓得该怎么说,为什么一个丫头还能有人这样对待,而自己耗尽心血,也得不到丈夫一丝一毫的疼爱?看见程大爷把来喜扶起,宋氏不由拍一下桌子:“丫头的去留本是我说了算,簪子这样的,就该拿了回来,活活打死了,才好让人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见妻子要和自己犟到底,程大爷是真的怒了,冷笑道:“我竟看错了你,你竟是这样一幅铁石心肠,好好的人不过做错了一次,也已托人来说好弥补弥补,你竟要把人活活打死,须知人命至贵之重,哪是能这样轻易打死的,你在家受的,究竟是怎样狠毒的教导?”
他们夫妻这里吵起来,已有人去回程老爷,程老爷没了妻子,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是该欢喜还是该难过?是该觉得轻松还是觉得怅然若失,种种思绪都在心头,竟如痴了一般。青衣刚进门就遇到这种事,按说该是青衣上前照顾,现在却身份有些尴尬,只有程玉轩在旁照顾。
听到儿子儿媳吵了起来,程老爷叹了一声,竟说不出半个字。程玉轩在旁贴身服侍,心中也是各种思绪都涌在那里,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一直以来她都是那样高贵贤淑,在程玉轩心里,自己的爹是万万配不上娘的,可是一揭开来,她竟有这样的爱好,爹为了这件事,又忍了多少呢?
而那把火虽被程家解释为下人的不慎,可又有几个人相信?听到程老爷的叹息,程玉轩想笑一笑安慰父亲,却笑不出来只有轻声道:“爹,大哥大嫂毕竟是少年夫妻,吵架也是难免的。”
程老爷这几天来已经憔悴许多,由女儿把自己搀扶起来,叹息着道:“这个家,就这样散了,你娘没了,你要出嫁,以后就没这么热闹了。”程玉轩默默地跟随着自己的爹往前走,终于鼓起勇气问道:“爹娶了娘,可后悔过?”
程老爷停下脚步,看着女儿笑一笑,接着继续往前走:“我也不知道,后悔不后悔的,不就这一辈子吗?”程玉轩微微一顿,人这一辈子,就这样过了。生儿育女、操持家务,鸡零狗碎的事情,不管是能干还是不能干,都不过是一辈子。
已经能听到程大爷和宋氏的声音,婆子们急忙高声传报老爷来了,程大爷忙走出来迎接,伸手搀扶住程老爷:“爹您老人家哀伤过度,该在屋里躺着才是。这点小事,做儿子的自会料理。”宋氏也给公公行礼,瞧见程玉轩,不由瞟一眼程大爷,程老爷已坐了下来:“你们母亲尸骨未寒,你们夫妻就吵成这样,老大,你这样怎么当家理事?”
程大爷被程老爷教训,只是垂手应是,宋氏莲步轻移:“公公教训的是,只是这事本就是如何理事引起,算来和小姑还有些关系。”一旁沉默不语的程玉轩不由抬头,自从夏月的事情发生之后,程玉轩对这个大嫂没有了原先的从心里亲热,而是离的有些远。
宋氏已经开口说出,又把自己的打算也说了:“这管家一事,虽说要恩多威少,可对那些做出大错的下人,拿到一个也要重重罚了才是,若不然个个下人都懒散起来,这家还怎么管?”程大爷被妻子占了先机,不由气恼:“父亲,这事当年儿子曾经许过来喜,也不能让儿子做言而无信之人。”
况且还有章婆子在那里,程老爷虽然没有程太太精明能干,但总比程大爷多吃了那么几十年的饭,稍微一想已经把主意给了出来,也不看程大爷,只看着宋氏:“不是说有两个报信的小厮,他们究竟是怎么说的?那丫头现在在哪里?”
宋氏这一阵慌乱倒忘了这些事,忙让小厮进来细细问了,听的簪子被知县带进了县衙,程老爷眉皱一皱:“罢了,你们再吵也没用,等明日我去见过县老爷,只怕县老爷那里还有别的想头。”
想起那张曾经见过的面容,程老爷的眉头皱的更紧,程大爷是真的没想到这一点,听的程老爷这样说忙叫了声父亲:“儿子当日曾经许过”程老爷嘿嘿一笑:“你啊,做事总是不过脑子,日后要怎么当家,要这丫头真被县老爷瞧中了,那也是件好事。”
程大爷不由愣住,从没想过自己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而那笑容里分明能看出有几分淫邪,这再看向一边不说话的妻子,程大爷觉得脑子乱了,好像从母亲在那场大火里没了,什么事都变了。父亲变的不像平常那么正直,妻子的贤淑也消失。
就连妹妹,看向低头不语的程玉轩,指望她说话是不可能的。原来一切都是假象?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才是真的?程老爷的话让在廊下听着的来喜急的不得了,本以为程大爷这边肯放人就万事都妥当,可是谁知道中间又有知县插了一竿子,要是簪子真被县老爷看上了,那就真的是回天无力了。
程老爷终究精力不济,说完就要回去歇息,程大爷送了自己父亲出去,也不理宋氏,出来找到来喜就叹气,来喜觉得满天的希望都化成了泡影,半天不晓得说一句,程大爷拍一下他的肩:“这事还是你快些回去,想法子见簪子一面,若是簪子不从,老爷也不会过于逼她,毕竟为了这种事逼死了人传出去对官声有碍。”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来喜谢过程大爷,匆匆出了府又往县城赶去。程大爷转身,看着宋氏面上那有些得意的神情,程大爷转过脸,怎么娶了这么个女人回来,面上贤德心里恶毒,偏偏还不能说出她一句半句的不字。
宋氏已经道:“大爷,我继续去忙,您啊,仔细想想该怎么言出必行吧?”程大爷眼里透出一股怒意:“你还是想想章婆子该怎么回来,这样在外行窃,败坏家风的人,我绝不许她再进门。”宋氏不料丈夫会这样说,哼了一声就拂袖而去。
程家的争吵、来喜的焦急簪子统统都不知道,她只是看着面前放着的两匹衣料发愣,彩月还在那里指点:“簪子,这是太太吩咐的,说送与你做套新衣裳,我瞧着你倒是个有福气的,只怕过几日我就该改口称你别的了。”
说着彩月笑了起来,簪子的心不由跳一下:“彩月,改口称我什么?”彩月看着她,嘴一撇:“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只怕被老爷看上了,我们要改口称你为姨奶奶。”簪子如被雷击,伸手要去抓彩月的手,偏偏这时门外来了个婆子:“彩月,老爷吩咐让簪子往前面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个文刚开始就是想写一个外表很正经,内里很荡漾的家族,但用一个媳妇或者家里大小姐的视角都不好写,这才用了一个丫鬟的视角来写。
这才有明线是丫鬟的生活,但是暗线是这个家族里的各种荡漾,其实原来的设定更加荡漾的,但怕河蟹大军,才改成这样不是很荡漾的现状。
废话完毕,努力三章内结文,啦啦啦。
75、拒绝 。。。
簪子脸上神色顿时僵了一下,这看在彩月眼里又变成簪子十二分的矫情,能被老爷看中要抬举了那是多大的福气,太太为人又好,待下人们那是没的说,偏她还一副要被人吃了的神情,真是不晓得自己有多少斤两。
心里虽这样想,彩月面上露出的却是十分喜悦的神色,笑着对婆子道:“也不知道这簪子是哪里来的缘法,就这么讨太太的喜欢。”婆子瞧着簪子,大有深意地道:“这啊,只怕不是太太的缘法,是老爷的缘法。”这话让簪子顿时白了脸。
婆子的嘴角微微撇了下,还在这装什么,自己见过的丫鬟们,哪个不是想往上讨的老爷欢喜?不过这婆子是晓得轻重的,已经对簪子笑道:“还请跟了我往前面去。”
簪子的脚步只微微动了一下,彩月笑吟吟地推了她一下:“快些往前面去吧。”婆子也在那里催促,簪子吸一口气,咬一下唇,要真是说什么看中自己做姨娘,自己绝不能答应,这做姨娘的苦,簪子可是看够了。况且还有来喜哥哥,想到来喜,簪子眼神黯了一下,从昨日进了县衙一直到现在,不晓得来喜他们会急成什么样子,还有那个章婆子。
想着簪子眼里不由有了泪,却不敢流出来,趁低头的时候悄悄把泪花弹掉。此时已来到夏太太的上房,婆子紧走两步挑起帘子,见簪子停在阶下,婆子哎呀一声:“快进去吧,太太老爷都在等着呢。”婆子说话时语笑晏晏,簪子却听的跟寒冬腊月淋了桶冰水样的,全身都没了热气,战战兢兢往里面走。
看见簪子这样,婆子的眉头皱了下,也不知老爷看中她什么,这么战战兢兢毫不大气,就算有张脸长的好,可像这样容貌的,也多了去。
夏老爷和夏太太正在那说着什么,瞧见簪子进来不等她行礼夏太太就起身拉着她上前:“以后在这里面你不必拘束,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这话说的簪子心里更加害怕,这样的话上次听见,还是宋氏说要抬举夏月的时候,难道自己也,簪子不敢想下去,抬头正好看见夏老爷往自己面上瞧,这眼光和平日其实没什么不同,还带了几分慈爱。可簪子此时是惊弓之鸟,只觉得这双眼总是那么不怀好意,脖子不由自主一缩,显得有些可怜。
瞧见簪子这样,夏太太的嘴不由微微一撇,看向夏老爷的眼带有询问,这样一身卑微相的女子真要做了自己的义女,那要怎样调理,才能把人调理的有些气度,走出去不会惹人家的笑话。
夏太太这一眼夏老爷自然看见,看着簪子那和自己相像的脸,还有那低头时的怯懦,夏老爷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声,自己的女儿怎能有如此怯懦的神情?回给夏太太的那眼也带了几分歉意,还要自家太太多操些心,调理调理,才能好让簪子出去见人。
他们夫妻心里想的簪子根本不知道,一双手绞在一起,只等着夏太太要说出抬举自己的话,就要冲口拒绝,至于拒绝了有什么后果簪子不明白也不想去知道,横竖不能和来喜在一起,觉得以后的日子也没意思了。
夏太太又笑了:“过来我身边坐下,别那么害怕,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说完夏太太还笑了一笑,簪子的心正是七上八下,夏太太的话也没听讲多少,只是坐在她的身边。
夏老爷看着这个女儿,手在桌上轻轻叩着,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是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说。倒是夏太太先笑了出来:“簪子,今儿一大早老爷坐完早衙,你旧主人就来求见,还把你身契带来,老爷已让人给你把文书做好,从此你就不再是奴婢了。”
这话让簪子的眼亮了起来,她起身跪在夏氏夫妻面前:“奴婢多谢老爷太太。”夏太太忙把她搀起:“不过是自家说话,你别动不动就跪来跪去,我还有话和你说呢。”还有话,难道说要让自己做姨娘?簪子的一颗心还没来得及化开得到自由的喜悦,又重新提了起来。
夏老爷咳嗽一声:“这话却是和我有几分关系,我一见你就投缘,想”不等夏老爷把话说完,簪子已经跪在夏老爷跟前磕头不止:“奴婢知道老爷的大恩大德这辈子也报不了,只是奴婢从没想过做什么姨奶奶,还请老爷太太开恩。”
这话让夏老爷愣在那里,夏太太聪明伶俐,一瞬就明白簪子为何有这番话,不由瞧一眼夏老爷,见夏老爷脸上有怒气要发出,忙推了他一下,又把簪子扶起来,簪子却不肯站起,只是一个劲地磕头。
夏太太噗嗤一声笑出来:“傻孩子,站起来吧,我可从没想过让你做什么姨娘。”夏老爷一张脸已经怒意勃发,紧皱着眉头对夏太太道:“那些下人怎么胡乱猜测,休说我从没有过纳妾的念头,就算要纳妾也不会是自己女,”刚吐出一个女字,夏老爷又生生忍住:“也不是趁人之危。”
簪子听到夏太太的话,这才松一口气,又见夏老爷发怒,不晓得他是为何而怒,虽站了起来但还是不敢坐下去,只是低着头,动都不敢动一下。十四年前离开的时候,那个会缠着自己的女童,现在却连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夏老爷心里泛起一丝难过,伸手想去摸一下女儿的头发以示安慰。
夏太太轻咳一声,夏老爷急忙把手收回,那眼里不自觉已有了泪水。夏老爷的手虽收了回来,但眼还是看着簪子,这个女儿,本该像燕儿一样和自己撒娇,而不是这样畏畏缩缩站在那里,如同惊弓之鸟,稍有一两句话说的不对就吓的跪地求自己。
屋里一阵沉默,还是夏太太打破了这个沉默,她上前拉起簪子的手:“来,过来坐下。”那个坐的位置是平日燕儿常坐的。感觉到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