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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皇上希望起之违逆皇上。”半晌,他淡淡地开口,嗓音仍是嘶哑。
黑暗中我笑了,笑得很大声:“起之说对了。朕就喜欢你不屈不饶的性子,起之这般顺着朕,真让朕不知如何是好了。”
“皇上文韬武略,难道御下之术,只是逼迫二字。”
我仍是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身体,轻轻地道:“在意的,朕……总想拿在手里。起之渐渐地,便能知晓其中的乐趣。”我暧昧的轻笑着,缓缓伸手到他的后面,果然有粘液从他的那里缓缓地流出。
黑暗中苏起抽出一口气,抓住了我的手。
却说:“当年……阮平侍原来便是这般入了皇上的眼。”
我收回了手,咬着他的耳朵,笑了。我缓缓开口道:“这又有些不同,其实……阮琪,那也就是个花架子,还不值得朕惦记着。当初朕要不是看皇兄改革举步维艰,有用到阮尚书的地方,朕也不会淌这趟浑水。起之何必自轻,朕登基以来,便没碰过他,如今起之三品侍君,又何必顾而言他?”
这一次,苏起一直没有说话。
我起身将蜡烛点燃,我想看他的表情。火苗在我手中攒高,窗边案台上渐渐有东西亮起了一片,立即由深入浅蔓延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回首,苏起在床上被倏地燃起的烛光晃得睁不开眼。他伸起手遮挡,从绣纹精致的被褥中露出平滑的肩膀。
掀开被子,我坐上去。将他搂在怀里,又将被褥拉好盖严。他的身体有些凉,我将他嵌进我的怀里,他的身子倒是一点点热了起来。烛火的明黄在他瞳眸中跳动,昏黄的亮光下的表情有些素然。
我低头看进他的眼睛,想探寻些许,淡淡开口:“起之,朕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皇上请讲。”苏起没有什么表情,任我拥在怀里,眼中似乎没有焦距。
我沉吟道:“起之……你……愿不愿意当朕的皇后?”
苏起骤然回首看我,我对他报以淡淡的微笑。
他睁大了眼。
我靠在床壁上,静静地看着他。
房间里面明明没有风,烛火却还是不稳,拉出我两的阴影,投在褶皱的床褥上。屋内**的味道还没有散去,迤逦春光本便只在片刻之前。
“为什么?”暗哑的一声。
我看进他的眼,缓缓地开口:“因为朕喜欢你。”
苏起的眼深不见底,他道:“原来……皇上和臣说笑呢。”
我抬手缓缓地抚上他的脸颊,他并没有躲避,只是眼神变得更深了些。我的手顺着他的脸侧的曲线缓缓地下移,移动到他咽喉的地方,磨搓着,我的手微微停顿,缓缓收紧。苏起的呼吸开始不顺,可我的手下没有动静。苏起的眼眸,仍如深潭。
我轻笑了一下,手放开,继续向下游走,至锁骨,至肩胛,我开口道:“起之……你如此隐忍不发……怎能让朕不爱?”
他颈部的曲线真的很漂亮,他道:“皇上……是要起之做什么么?”
我的手抚上他的胸膛,笑了:“起之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清肃后宫也好,整顿内俯也罢。只是做的时候,配合着朕在朝堂上的行动便好。”
苏起的眼神便深了:“皇上什么时候……?”
我撤了手。
我看着褶皱凌乱的被褥,光与影将其在视觉中蜿蜒成重重叠叠的样子。
我缓缓开口道:“南巡之后,十年之内。”
半晌,苏起没有说话。
我道:“现在内府一团糟……后宫也是伫立千年,如寒冰顽石,从不动摇。朕……亦是无能为力,可惜没有贤助。若是起之能为朕执掌后宫,朕也好安心朝政,完成朕皇兄的未竟之业。”
烛火猛然的抖动了几下,屋内明暗交替。
我余光看去,原来只是着蜡不均。
回眼望起之。
其实,他的答复,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起了意,便断容不下他不答应。
迷茫
我喜欢征服,我喜欢看着和我一样的强者在与我的战斗中耗尽最后一滴鲜血然后倒下的模样,我也喜欢看着被我征服的人在我的脚下从此臣服于我的模样……
可是……对于苏起,或者说……我的二哥……也许在床上的运动中还能给我带来些许征服感……
可这么多天以来,我却一直感觉像出拳打在了棉花上……
我一次又一次地将他逼进绝境。以为他便要屈服了,崩溃了,可是他却又眼神悠深地站在我面前。我不懂。
于是我不停的上他,用各种方式刺激他,我将选择摆在他的面前。
过了那夜侍寝,他既没有崩溃,也没有屈服,只是仍然淡淡地陪着我南巡……陪着我……入夜……那天的事,一带而过……
我在他身上看不到歇斯底里的愤怒,看不到丧失心智的绝望;也许狱中有过一瞬,可是还没等我好好品味,那份让我心悸的快感就消失的无隐无踪,在他身上寻觅无路了。
可他如今如此隐忍的表情,我……
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宁愿他拿起匕首刺向我,如果他那般行事,我或者杀了他,或者活捉他。若是活捉他,我甚至愿意空出整天整天的时间上他,在他耳边低喃有关我的话语,这样,他就能永远臣服于我了,无论活着,还是死了,心里只有我一个……
我凝视着他如今冷冽素然的美貌,不禁想,怎样……怎样才能让他真正地跪在我的脚下呢。
我总觉得他淡淡地,深深地看我,眼眸中的幽深渊远,就像站在远处的观察者。
明明我是皇上……我却要猜他的心思,暗暗瞧他的脸色……
我忽然觉得,我好像从没有正正当当地赢过他,那次偷袭……我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原本以为他死了……死人是不可能赢过活人的……
可他却没有死……老天没有让我一击而成,反而让他出现在我的身边。
我静静地看着他,笑了:“其实朕也不要你马上就给个答复,这南巡的几日,起之倒是可以好好思量。”
他沉吟了一下:“若是起之不愿呢?”
我笑道:“起之,朕还给了你几日考量呢,你也不要把话给朕堵死了。南巡,还有这许多天呢。”
他还要开口,我轻轻按上他的唇,做一个嘘声的手势:“起之,今天朕……让你累到了,朕听你嗓子都暗哑,今日你也别费神跟朕分辨什么,到时候再说罢……今天先睡了罢。”
说罢,我伸手将他揽过来,从背后圈住他。
“睡吧,你也累着了,朕就抱着你睡。啊。”我俯身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我仍是不敢正面抱着他睡觉,我的手从后面伸出去,将他紧紧扎紧了,才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苏起却缓缓地开口:“蕲州……钱谷多如牛毛,人情茫如风影,过客积如蚊虫,官长尊如阉老,皇上为何不办?”
原来,还是那件事。我笑了,一只手暧昧地在他身上游走,却并不真的做什么:“起之……真是爱国爱民……叫朕怎么不动情?皇后之议,朕还望起之……早应了。”
苏起却仍是道:“还望皇上解惑。”
解惑么,是不服气吧。倒是不知他若真认得我是一个昏君,会不会将他连侍寝都没逼出来的底牌亮出来把我端了,扶植新帝。
不过么,原来我是个王爷还算了,如今,我已位至九五,要是连这都防不了,容不下,我就不配做这个位置。
王朝的兴替,重在盛天下之大,而不再于防那几个人。
武曌能用上官婉,还敢在上朝的时候,在大臣们面前,念骆宾王讨伐她的檄文,这都是王者的气度。
身下的人并没有大的动静,我也没停了手。他既然豁出了身子给我,我不要,岂不浪费韶光,辜负春意。于是我轻轻叹口气,在他耳边道:“起之……你要朕拿你怎么办……你一直也算身居高位,为皇兄和朕所器重,可是这官场上的事情,却不是圣贤之书中能讲的通的。”
“……”
“当官的,要的是一副贱皮骨。就好比知县知府这般角色,对他们这般人个人品格的要求,便是奴才般的贱皮骨,妓女般的笑嘴脸,搜刮百姓的狠心肠,媒婆般的巧言语,处理文牍的好耐性,总之么……在起之眼中,那便是一副丑态。在这些‘丑态’里,搜刮百姓的狠心肠与陈奉之流的作为是近似的,这里不再多说。至于伺候上官及讨好过客,这些都是官场必需的应酬,其实质是搜刮百姓之后的利益再分配,是民脂民膏的分肥。官场宦游,谁知道明天谁富谁贵?培植关系本来就是正常的投资,不得罪人更是必要的保险。陪着转转,一起吃两顿,送点土特产,照顾点路费,起之你太过刚直,怎么就把人家说成吸血的蚊虫?再说,蕲州知府刮来了民脂民膏别人沾点光,别人刮来了他蕲州知府也可以去沾光。这是一张人人都要承担责任和义务的官场关系网。而这张网,跟朕紧紧地联系在一处。只有他们捞得到油水,他们的地位才尊崇,他们的地位尊崇稀缺,朕手上这把对他们生杀予夺的刀子,对官员晋升贬黜的能力,才显得犹为珍贵。他们才会跟朕抱成一团。至于其他,便是一个‘度’字。若是放任了他们,他们将民本吃光了,朕还有子子孙孙,吃什么?若是太过约束他们,朕就得将所有的权力全部捏在手上,否则治不了本。可若朕将所有权力捏在手上,朕岂不是成了孤家寡人?再者,朕的儿孙也未必能如朕一般能御下,若是能力稍有逊色,便是亡国之灾。”
我微微顿了一下:“而蕲州知府,并不过分。他拿的肥水分量也属正常范围之中,朕没必要动他。朕要动的人,便是那般太猖狂的,坐着县令,拿的却是知府的肥水的一帮人……”那就是不遵守潜规则了。
“这些……就像蕲州知府犯的这般小错处,若是在朕要敲打谁时,便可捻出来说一说,作作文章,其余不必。更何况,蕲州,并无民愤。”
若是政治斗争用得着,的确可以将蕲州知府这种官场中人人都知道的俸禄外的收入上纲上线。换言之,查处一个官员,除非他大额度的违反潜规则,或者各派系政治斗争,或者官员在当地名声太差,我才会动手。
大额度的违反潜规则便是做虐杀‘羊群’,妨碍其繁殖了。这是破坏‘民本’,要不得的。
至于政治斗争,那便是没有错也要挑错,暂且不谈。
若是官员在当地名声太差,当将民众逼到民不聊生,下不见黄土,上不见青天时,则容易引起民变或者暴动。这无论对于我这个站在顶端的寄生虫或者是整个吸血的官僚集团来说,都是一件要付出成本的事情。
以上三种情况,我处理一个官员,都会被称为贤德、圣明;否则,那便是暴虐了。儒生会暗中讽刺我,说我残暴好杀……这是现实和理性的力量。
整个官吏集团已经把俸禄外的收入列入了每年每日的生活预算,列入了十年八年甚至整个生命周期的预算,没有俸禄外收入的生活和晋升是不可想象的。
苏起呼吸本来很均匀,听着听着,却渐渐屏住了,半晌,他开口道:“可是那位大侠……并没有错处。”
我轻轻地吻着他的耳廓:“起之真是好心肠。可其实……普天之下,只有一种思想能真正被允许,那便是‘王道’。除了王道之类的‘侠’,那都是教化不足的刁民。”
就好比征税,那是属于皇帝的正当权力,难道可以叫恶政么?虽然按照现代的说法,税收就是老百姓向政府支付的公共服务费用,可以用于维持社会秩序,保卫国家安全,支付公务员工资。电子书,但是不能用来给人民公仆的家庭建造豪宅,如果建了,那就是恶政。可是王道说:天子,是万民之主,是人间的最高领导。天子要征一些与公共服务完全无关的税费,给自己营造宫室别墅和坟墓,供养后宫的众多佳丽和伺候她们的数以千计的阉人,这是天公地道的事情。这一点,王道的教化使得的老百姓完全认账,天命如此,凡人掏钱就是了。
而且王朝垄断了公共服务业务,比如驿站,没有人敢和官府竞争,所有竞争都叫造反,那是杀头之罪。
这些都是王道赋予的。
王道还说,要勤政爱民。
很是有道理。王道,毕竟比秦始皇般的霸道,上了一个台阶,奴役,也变得稍微隐晦了一些。
这也是我接近翰林的原因,翰林是王道理论上的的证明者,赋予者和鼓吹者。
苏起缓缓开口了:“皇上说……皇上没有出过京城,可如今天巡,却好似起之不曾出过家门般懵懂无知,帮不上皇上的忙,起之惶恐。”
我起身将他翻转过来,压在身下,撑起手臂,我看着他。火光打出他的神情,忽明忽暗。
我俯身吻下:“起之自谦了……朕不知道……起之却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起之你要好好想一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我说着,一手撑着身躯,另一手轻轻在他的胸膛抚摸,遇到突起的地方缓缓地揉搓。
苏起露出锁骨很美,肩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