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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心臣-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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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两前殿外吵吵嚷嚷的,好像有人嘶喊着要见我。

那时,是阮琪吧。

费力地想举起手,阮琪似乎发现了我的意思,将我的手握在他的手中,然后贴在他的脸上,温热的感觉。我满意地笑了,撑着无法见物的双眸,对着眼前的暗沉,顺了顺气,开口道:“朕的时光……都快用完了,阮琪却还是怎么漂亮……就好像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阮琪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见我说了话,更是哽咽。

“不要哭,”我望着他,“等朕走了之后,你就出宫吧,到时候可以让皇后给你封一个督察,你不是以前,一心想做个谏臣么?”

“我……我……你……别……”阮琪似乎没有办法好好地说话,平日里的伶牙俐齿呢,跑到哪里去了……

“就是……你这说话的毛病得改一改,没有哪个帝王会像我这般纵着你的……朕真是不大放心。”

阮琪却也抽抽噎噎地道:“文……死谏,武死战,我死了倒好了,青史留名,还可以……还可以……来找你。”说罢他放声哭了起来。

我顺着他的手,轻轻地摸搓着他的脸颊:“别来找我,我造孽太多,你清清白白,到了下面,都不在一处,你怎么找得到我?”

他仍是哭,我还想跟他说话,可是腹中又一阵剧痛,我昏了过去。

视力时好时坏,为什么,就不让再看看阮琪的样子呢。

……

…………

再次醒的时候,殿上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啜泣声,但我知道,这次人很多。艰难地转头,药枕随之发出微弱的声响,果然有人拉开帘子,下面跪着的,是一圈皇子。

苏起在我的床旁边肃立着,同时在殿上的还有几位阁老重臣。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艰难地举起手,想指向二皇子的方向,但怎么也抬不起来,喉咙也发不出声音,不禁苦笑。苏起……我是说我的二哥,仿佛发现了我的困窘,朝着我附耳过来。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想话,嘴唇却只是空空地张合了几下。苏起起身对身后的众人:“皇上有旨,立大皇子为新皇。”

好嘈杂。

我听见苏起朗声道:“皇上明见万里,早已立好传位诏书,陆元……”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可这就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气,我又沉入了黑暗。

陆公公么……

原来……

我一直以为,苏起是我手中的提线木偶;却原来,那个被轻缚住四肢的木偶,是我。

……

…………

有人将慢慢抱起,放到一张柔软的床榻上,铺陈的比方才那个更厚软。

我不知道是谁的手替擦身体,换上干衣,动作很轻……

眼睛看不见,却感觉得到蜡光照在面上,暖暖的,面上有些发紧。

过不知道多久……

可能是回光返照,因为我已经自己可以坐起来。我刚刚一动,坐在床头的人就帮将我枕头垫在后面,我静静地靠在上面,看着烛光中那平静的面庞,和那瞳仁中跳动着烛火的深邃目光。

“你不召人,说我假传圣旨么?”

我微微笑了一下,他现在坐在里,不就是防着这一着么。我一直在给他权力,想引他跟我真真实实地干一场,可惜,他的目标原来从来不是我。所谓,计千秋,谋后世。

“二哥也是做过皇帝的人,你说的,难道不也是圣旨么?”

这次我看得很清楚,在听到“二哥”两字的时候,他的脸僵硬了。

我微微笑了:“还望二哥……别忘了我之前嘱托的事情。……至于传位之事,老大,也是可为人君的,只是,为人太过阴沉。罢,帝王家的事,哪有那般和睦的……”

苏起的目光沉寂下,他道:“我会约束他,不会害了你那几个的性命的。”

我哈哈大笑,可是身体受不了负荷,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是说,在角斗中失败的动物,没有资格繁殖他的基因么。

咳完了,看着他帮我擦掉唇边的血迹,我淡淡地开口道:“阮琪他怎么来了?”

苏起淡淡地回道:“我叫人给抬进来的。”

说罢,他看着我的眼睛,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笑了许久,说了这许多话,似乎也到了时限了,我仍然保持着笑容,没有回答他的话。

黑暗。

代表着死亡的黑暗……

一点一点侵蚀着我,吞没我最后的意识……

“该还的,都还了罢。”好像是我的声音,却飘远的不真切。

温温润润的一点,那是我的唇么。身体被另一副身体覆盖,然后拥住了。

“乱伦背德,我……怕也是要进修罗道的,到时候,来找你罢。”

好。

,是我的声音么。

……

……

以退为进

昏黄摇曳的烛光,我坐在上座,看着下面跪着的人。

“幽州知府王馥参见圣上。”

“冀州知府刘毅参见圣上。”

“陵州知府李颀参见圣上。”

“徐州知府林维时参见圣上。”

我点了点头,微笑道:“诸位都平身罢。朝,六郡十二州,今日,倒是来三分之一的天下。”

李颀一头叩在地上,道:“禀皇上,今日身到的确是三分之一的天下,可皇天后土之下,莫不心至。”

说罢,他和王馥各执一头,将一张偌大的帛卷展开,金丝挑绣纹龙,与此古朴大堂形成巨大的反差,上面洋洋洒洒万言,皆是血书。

血书下面,还有蕲州知府,豫州知府,阚州知府,梁洲知府……共十二州知府的血掌印,然后,再就是他们的师门,上有丞相一人,太尉一人,禁军统领一人,副统一人……等等一干。

上书:“伪临朝苏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房之嬖。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弑君鸩母。人神之所同疾,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

吾等皇宗旧臣,公侯冢子。奉先君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以清妖孽。

南连百越,北尽山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无废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

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我微笑道:“李爱卿,这篇檄文是你写的?”

李颀叩首道:“正是。苏氏妄为,下皆可得而剿杀之,臣不过借一章檄文,道天下人之心声。”

“文采斐然成章,堪称惊才绝艳。”颔首赞许道,“朕还记得,曾做过一首诗,道是,‘儿事长征,少小幽燕客。赌胜马蹄下,由来轻七尺。杀人莫敢前,须如猬毛磔。黄云陇底白云飞,未得报恩不得归。辽东小妇年十五,惯弹琵琶能歌舞。今为羌笛出塞声,使三军泪如雨。’如今,终可让如李爱卿之诸位,一展宏图,朕心甚慰。”

李颀长跪于地,眼神震动,面上仍是肃然:“那时臣尚不知圣上为圣上,亦不知阮侍君为侍君,还望圣上责罚。”

我微笑道:“李爱卿言重,不李爱卿,这里的诸位,哪位不是满腹才华,哪位不是治国之能臣?能得诸位爱卿佐朝政,是朕的福气,也是朝廷的福气,更是下百姓的福气。诸位是子门生,殿试上脱颖而出的英才,朕钦的国之栋梁。些年朕之改制,们居于百姓之中,为国为民,上传民意,下达圣旨,在地方上亦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办实事,朕都看在眼里。朕几年殚精竭虑,外御蛮族,内肃吏治,竟不查左右。”

顿了一顿,我向徐州知府林维时道:“朕还记得,启六年殿试之时,林爱卿泣血上呈,道苏氏图谋不轨,当时朕闭目塞听,不查实情……”

起身,走到林维时身前,将他双手扶起,缓声道:“如今……朕悔之晚矣……”

林维时眼眶微红,声音哽咽:“古有言道,圣人无二过。陛下且初犯,谁料苏氏如此枉顾人伦,心若蛇蝎,圣上不必太过自责……再者……臣等听闻圣上尚在人世,无不痛哭流涕……”着着,林维时竟哭起来,拍拍他的背以示意。

然后依次问王馥和刘毅,最后,定计。

十月初八举事。

好在之前,天下叛乱迭出,京畿地区早就被打开个缺口。

粮食,天下十二州粮草充足,不缴皇城;每州每郡皆有兵马,合计八十万,号称百万。

回想两年来的时光,不禁嘴角带笑。

两年前的那日……闻苏起辅大皇子上位,禁军当日便围皇城。禁军统领,是三皇子的舅舅。丞相,是二皇子四皇子的外公,太尉,是五皇子的……

若不是太后从京城之外的避暑山庄赶回,那时,便可能会有场流血。

不过,我自然是信得过苏起的……

相信,他能让大皇子登上帝位。

本来,以他的手腕,也不是不能渐掌大权,可惜……

可惜谣言四起,有的暴毙是他下毒所致,还有人根本没有死,只是被他囚于深宫之中。样的谣言,无声无息地在民间和朝堂疯狂地蔓延着。些年减赋税,消徭役,开殿试,擢人才,本是明君嘴脸;恶事都让苏起人扛,当朝千岁用心险恶,为人毒辣,连布衣百姓都莫不知晓。而的‘暴毙’,也因此蒙上层神秘而令人哀叹的悲剧色彩。

可惜……愿朝政宫闱稳定的太皇太后尊驾,却在前往龙寺为烧香祈福的路上,被人暗杀。

疑为苏氏不满其掌控后宫而为之。

就连继位大皇子,也拼死不愿下旨在抓到凶手之前,为我举行葬礼……

我早就知道,会有着跟他争锋相对的一天。

棋盘的布局很广,线也埋得很深。

有些事情,不是有能力就能做的,谁没有能力呢?身份。苏起的身份镇不住下面的人。我在的时候,他可以算计我,他可以玩权术,他可以收买人,可是若是我走了呢?失控的局面本身就可以将他吞没。我下面的人,个个如狼似虎。这九年的皇帝,我自然不是白做的,他们从一入朝堂的时候,就被我编织进新贵的利益网络。他们之间平衡无虞,互相制衡,本是就因为在我。

换句说话,他们从来就只服我一个人。

所谓,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苏起位尊如太后,掌膏腴之利,周身重器,而无功于国。

如今山陵崩,苏起无以自托于天下……

更何况,他也不会知道,我在御书房召见一些心腹重臣时究竟说了那些话,做了哪些事……

棋局中,我落子的时间很长,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本来,还有回转的余地,但是苏起下手太狠了,我不得不将最后一条路为他备上。

还是那句话,是的,从来属于;不是的,总有属于。

无论是苏起,还是文泰。

至于苏起,我希望他全心全意地臣服,冲淡他执着的自尊和心中的仇恨,人生能得几回醉?既然他心中有我,就该为着我,就该万事为我着想。前世,便该尽了。

这几年,我护他多少,我宠他多少,让了他多少。

我给了他两年的时间,让他好好想。

不知两年中,为亡者的追念里,他有没有发现自己的真意。

四皇子的事情,确确是意料之外。

罢了,若是苏起能看开,也不是纠结于旧事的人。

散的时候,原太医正梁晓,风尘仆仆,一身白衫,走到面前,躬身附耳道:“陛下,王爷在车上等您呢。”

我挑眉:“有什么你就说罢。”

这位太医,便是我曾亲自提拔的太医院院首,两年前,因为愧对‘先皇’,未能医治,自请辞呈。

梁晓垂首笑道:“皇上真乃泰山崩于眼前色不改。臣佩服。”

我也笑了,他便是这般不拘一格的懒散性子,不过于医理为人,倒是通透豁达。

我笑道:“是不是差事办砸了?”

梁晓叹了一口气,道:“冰山雪莲,本就稀少,又百年才开一次,臣次寻到的,才长出枝叶,尚未开花,臣按照陛下所授之温室催花法,守了三月有余,仍是……”

说罢摇头叹息。

我不以为意地笑道:“花没开,你总弄到些别的吧。”

梁晓偷眼望我,可能是我见面色坦然,终是开口道:“正是。”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瓷瓶,诺诺地道:“这次的便在其中了,可缓半载。”

伸手将自己的袖子拉开,手臂上一圈圈黑印,我道:“梁晓看看,朕现今,还能撑多久?”

梁晓脸色惨白。道:“禀皇上,臣估摸着……若是不服药,还能撑半年。”

我哈哈大笑。

他说能撑半年,便是只有三两个月了。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刚刚知道文泰战死的消息。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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