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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里有个地方好像被突然戳了个洞,传来一阵阵刺骨的痛,我把手捂住了胸口,几乎要昏厥过去,那一瞬间感到不曾体验过的空洞的绝望。
我静静地看着照片上的每一张脸,几秒钟之后忽然变得疯狂,我冲上前去,发疯了一样把其余所有的白布掀开,灰尘翻卷,前尘往事随之进入我的脑海,看到所有的一切像伤疤一样被揭开,我痛苦地叫了一声,终于扑通一下跌坐在地上。
白布轻轻旋转,最后都安静地落了下来,过去好久,我终于有力气挪动身子,在一个小巧雅致的玻璃盒子里找到了一缕黑色的发丝,我记得那是车祸后做手术剪下来的;身旁的黑色轮椅,和昨晚脑海中出现的一模一样;还有我最喜欢的小说,页码还折在最后一次翻看的位置
我无力地摊在地上,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直往下落,脑海里那些旧日黄昏里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可是我所有的思想却都空了,原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严卫东!
回想当初,爸爸在接受调查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一份公司委托书,不敢直接上交,我暗自查了一下,打探了几个地方之后,线索就查到了严卫东的父亲严啸天那里,可是再往下却停滞不前了,没办法,我也不能确定这些究竟与爸爸的案子有没有关系,于是准备把材料先拿给杨谦看看,却在路上发生了意外。
严卫东,是他担心我会威胁到他的利益,派人制造了那场车祸,企图杀我灭口,后来又把我圈在这间屋子里不准我出去,还有我肚子里已经四个月大的孩子,也在那场车祸中被他一手毁掉了。
原来他一直隐瞒的事实就是这个,他说宁可我死也不能让我知晓的事情,就是这个!岚岚很久以前提到在一本相册里见过我、严卫东有几次提醒不要让他陷入两难境地,后来又千方百计阻止我继续追查,一直想不通是怎么回事,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我痛恨自己,怎么会想到去鸿翔上班,怎么会和严卫东有这么多错杂的纠葛,他把我害得遍体鳞伤、一无所有,我竟然还鬼迷心窍地爱上了他!
我抱紧了双腿,泪水汹涌不止,那缕头发被我握在掌心,已经被一层层的冷汗浸湿了,我想起沈晋阳,想起刘夏,想起了那个苏筱柔,当然,还有那个在过去那些纷争里给我最多保护的杨谦。
我对他的伤害已经没法测量,在我消失的几个月里他满世界的找我,最后终于打探到消息,把我带离了这里。
我们一起去丹纳丽芙,他帮我走出过去的阴霾,帮我忘记沈晋阳的背叛,帮我忘记失去孩子的痛苦,经过各种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我的抑郁症的确康复了,可是,我却把他忘记了,忘了他所有的好,忘记了我最初的爱情。
“我叫叶欢,我喜欢你,你呢?”这是我曾对杨谦说过的话,周庄遇到的一身白衣、给我带来惊鸿一瞥的人不是沈晋阳,而是杨谦。
沈晋阳活泼高调,特别惹女孩喜欢,而低调沉稳的那个才是他,他告诉我好品味才是真正的奢华,他默默守护着我,承诺说定对我不离不弃。从相识那天起他就像春风一样给我带来温柔和体贴,而我却一度猜疑是他在刻意扮演沈晋阳的角色,不知那时的他心有多痛,爱有多荒凉。
他为了让我忘记所有不美好的一切,竟然篡改了我的人生,他让女巫把头盖骨项链带在我身上,隐藏我过去的记忆;又主动要求医生为我做催眠治疗,让我忘掉所有,可是他不知道我脑子里还积存着旧伤,不知道现在的我随时可能离开人世,更不知道有一天我会把什么都记起来,独自追忆往昔,独自懊悔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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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面的阳光渐渐抽走,我终于从回忆里走出来,再看看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过去的几个小时里那些不忍回想的往事似乎在身上又重演了一遍,心仿佛掉进了万丈悬崖,支离破碎地痛,却再流不出一滴眼泪。
我缓缓站起来,扶着墙一步步走出了房间,再次面对这幢空荡的房子,又是另一种心境,我忽然恨自己,昨晚为什么那么紧张严卫东,应该不送他去医院,应该眼睁睁看着他痛死,那才是他应该得到的报应!
静静地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天越来越暗沉,似乎要下雪了,而我既没有睡意,也不觉得饥饿,眼神空茫地望着这座监牢一样的空屋子,看到每一处都会不自觉地想起过去生活的踪影。
车祸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坐在轮椅上的,严卫东上班前会把我从卧室里抱下来,做好饭菜给我吃,到了中午,偶尔还会赶回来陪我,然后晚上让刘医生过来给我打针、做检查。
他不许我与外界联系,我行动不便,一切都听从他的意见,竟然还感激他救了我,相信他所说的会尽力帮助我的鬼话,直到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偷听到他和别人打电话,才知道他是严啸天的儿子,才知道我所有的不幸都拜他所赐。我跟他吵架,我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他不做任何辩解,只默默听着我歇斯底里的狂吼。等身体慢慢恢复之后我又几次想趁他不在逃出去,可是他竟然派人看守在门口,把我像个犯人一样看管起来。
我恨透了他,我当时甚至希望在他睡觉时潜入他的房间,把他一刀捅死,然后千刀万剐,为我失去的家人孩子报仇。
杨谦从这里把我带走那天,我依稀记得他们说了很多话,虽然有意避讳我,可我还是听到了只言片语。杨谦说事情可以结束了,所有的证据已经销毁,而严卫东沉默着,无奈地点头,说那好,你可以带她走了。
坐在杨谦车里离开时,天下起了微蒙细雨,我看见严卫东静静地站在窗前,脸上的表情那么阴郁冷漠。
只是到现在我也想不通,既然想让我死,为什么他还要救我。
寂静的空气里忽然传来手机铃声,割裂了我与往事的联系,可是由于长时间没有使用手机,好半天我才对那声音做出反应,从手提包里拿出来一看,是岚岚打来的。
我清清嗓子去接听,“怎么了,岚岚,有什么事?”
对方好听的声音说:“你不要紧张,没什么,我只是告诉你可以晚些过来,东子哥让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们这里挺好的,一切正常。”
“那好,你受累了。”我淡淡地说了句预备挂断电话,岚岚那头马上喊了一句:“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我心不在焉地问。
“你、你不想跟东子哥说几句吗?他还在一边等着呢。”岚岚沉默了一会,小心翼翼地说。
我想到严卫东低沉的声音忽然觉得很厌恶,现在我还没办法面对他,我怕话一出口会把所有怨恨都吐出来,于是对岚岚说:“不了,你让严卫东好好体息,锅里还炖着菜,我要去看看了。”
“那好吧。”岚岚似乎早有预料似的,没再坚持,轻轻地说,“哦,对了,东子哥刚才还让我告诉你,咖啡馆已经全部完工,你可以去看看,随时准备开张营业。”
“现在还哪有心思去管什么咖啡馆,等严卫东出院再说吧。就这样,先挂了,待会再见。”
匆忙收线,我回头望了望窗户,发现外面已经飘着雪了,如此寂静无声的下午,我感到无比沉重压抑,枯坐在窗前,我不断地问自己,接下来怎么办,怎么办?
想想这几年发生的许多事,我和严卫东从陌生人发展到今天,中间经历了太多波折,他担心我把一切都想起来,或许说明他还爱着我,那么我能最后跟他赌一场的,也只剩下他对我最后这一点感情了。
我长长舒了口气,回到楼上,凭记忆把那间储藏室复归到原来的样子,我要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以前说爸爸在他手里我多半只是怀疑,现在却有十成的把握了,我不能激怒他,和他硬碰硬一定没什么好处,要等完全冷静下来再想个周全的好办法。只是我担心,他如此心狠手辣,爸爸会不会早有什么不测了。
沉思良久,我起身去厨房里简单熬了粥,做两个清淡的小菜,然后打车赶往医院。现在的心情车是不能开了,一来容易出事,二来可能引起严卫东的怀疑。
雪漫天匝地,一片白银银的,我望着车窗里飘渺的景色,抱紧了怀里的保温瓶,待会如何面对他呢,我甚至想在饭菜里放些砒霜毒死他,这样邪恶的念头背后,却要装作关心的样子对他微笑,我怕我做不来,以前还在爱和恨之间扯着拉锯战,不知要怎么办,现在恨意像一头蛰伏在我心里的猛兽忽然间苏醒了,侵吞我所有的感情,只留了满心的仇恨给我,这样的我,还笑得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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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穿过市中心,忽然在一家银行门口停了下来,我当时正处于神思游离状态,还以为是到了医院,随口问了一句:“这么快就到了吗?”
前座的司机笑了笑,说:“没到,前面的车堵住了,过不去。看看,旁边还有一对小两口吵嘴,这大冷天的,要打架也回家去打呀。”
我一边听他絮叨,一边摇下车窗看了看,果然路旁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更有甚者举着电话在录像,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偶尔传来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听来竟有几分熟悉。
这时道路一旁的人群忽然哗啦一下向后退散开了,紧接着一个女人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被推出来,路面的雪那么滑,她站不稳,啪地一下摔倒在地上,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上去扶她,而这已经激怒了那男人,只听他朝众人吼了一嗓子,“看什么,都给我滚开。”
“这世界什么人都有!”我感叹了一句,心想,有严卫东那样阴险算计的还不够,竟然还有男人把暴虐诉诸拳头,当街打女人,真是可恶至极!只是可怜那女人,比我还惨,这么冷的天一直坐在雪地里。
“好了,好了,可以走了。别人的事看一看算了,也管不了。”司机缓慢地动车子,我终于不再去看这揪心的场面,可是那男人怒气冲冲地奔过来,怒目圆瞪的样子很是狰狞,又让我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眼,只见他一把将女人从地上拽起来,大手向她肩窝处狠狠地砸过去,女人的手撑在雪地上,身体向后一缩,躲开了男人的手,可是那一转身露出的脸孔却把我吓了一跳,她不是刘夏吗!
“快停车,快停车。”我急切地叫了一声,司机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猛地刹车,我把车钱付给他,不等车子停稳,飞快地跳了下去。
红翡 第124章 天涯沦落人
周围一点风也没有,雪花漫天飞舞,地面积了厚厚的一层,远远看见刘夏的背影,我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她坐在地上任由那男人怎么拉扯就是不肯起来,身上穿的黑白格子大衣多处沾了泥水,已经变得很脏,长头发凌乱地披散着,瘦弱的肩膀不断颤动,一声声尖利的叫嚷传过来,是那么愤怒、那么痛苦。
迎面飘飞的雪花扑在脸上,让我有些睁不开眼睛,听到那两个人的谩骂,我紧走几步,心怦怦跳,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身旁的人越聚越多,我拨开人群往里面走,看见那凶狠的男人在使劲拽着刘夏的手臂,嘴里吵吵嚷嚷地骂:“快起来,你找打是不是,赶紧给我进去。”
“放开我,在家逞威风还不够,你还到外面胡闹,先不说我已经没钱了,就是有也不给你!”刘夏腾地站起来,一把推开那人,低吼一句回身往马路对面跑。
“刘夏!”我喊了一句,想要叫住她,可是那男人的速度更快,他几大步跨过去,一把拽住了刘夏的衣领,什么也不说,猛地把她拖曳回来,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一时吓得站住了脚,惊得目瞪口呆。
不是那男人的手还狠狠抓着刘夏,恐怕她早就摔下去了,突然的一耳光来势迅猛,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住了,谁都不说话,只看刘夏捂着半边脸,抬起头憎恨地盯着对方,她不哭不闹,只是紧咬了嘴唇,满眼的倔强和伤痛。
到这时我这才看清刘夏的面庞,她那双美丽的杏眼又红又肿,眼影晕开一大块,嘴角带着伤,竟是那么狼狈不堪,简直和从前判若两人。
“看什么看,打疼了你吗?知道疼就老老实实听我的话!”男人鼻子里冷咛一声,看看围观的人,骂了句脏话,然后拖着她往银行里走,“你趁早乖乖听我的,别把我惹急了,到时有你好受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