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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抬起头,对着他墨玉一般黑亮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是不呢?”
严卫东没有说话,只是依然死死攥着我的手腕,眼睛里的愤怒和冰冷几乎要把我吞噬掉。
“叶子,别这样。”一直默不作声的刘夏靠了过来,拉拉我的手,又小心翼翼地转头对严卫东说,“严总,我道歉,是我、、、、、、”
“刘夏,别说了!”我大声喝住她,看着着严卫东冷若寒冰的眼睛说:“我们没有错,不道歉。”
严卫东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愈加愤怒,相反的,他松开了钳制我的手,满不在乎地说:“那就走人,我这里养不起你这样的大小姐。”他说话的口气平静而淡漠,眼里又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我吃惊地看着严卫东,心里一阵酸楚,他是这里的老大,掌握着每个人的生杀大权,可是昨晚深情地要我做他女朋友的那个人真的是他吗?一个人究竟有几张面孔,几颗心!为什么他可以冷酷无情到这个地步?为什么我看到他这样冷漠的脸,竟会感到刺骨的寒冷,甚至是心痛!
“好,我走。”我甩开刘夏一直拉扯着的手,转身跑了。
面对着沈若溪溢于言表的得意之情,严卫东咆哮如雷的暴怒神态,还有我心间沉沉浮浮的委屈难过,我只得选择逃离,若是在他们面前落泪,我就真的输了!
出了门,我深深地舒了口气,这才好不容易忍住了泪。
头顶的天空一片湛蓝,太阳高高挂着,黄橙橙的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可是我的心却坠入冰坛一般,冷得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面前是宽阔平坦的大路,我茫然站着,不知该往哪走。
“叶子,叶子。”刘夏在后面追着我喊,“你干嘛呀,等等我?”
我缓缓回过头,看到她脸色煞白,心里一定也充满了委屈,轻声说:“对不起,刘夏。”
“说这个干嘛?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里面的那个女人。”刘夏担心的看着我,说,“严卫东已经带着沈若溪回办公室了,咱们接着忙咱们的,不管他们。”
我怎么能什么都不想,沈若溪对我的恨,已经刻进了骨子里,恐怕永远都无法改变。“她一辈子都不会放过我!”
“你别傻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只当她胡说八道,别放在心上。走吧,约好了时间,再不走咱们要迟到了。”刘夏拉起我的手,想给我个笑容,可是笑的末尾却又两颗泪珠从眼中滚落下来。
刘夏从不轻易掉眼泪,我见她这样,更觉得心酸,抽出纸巾递给她,说:“你别哭,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沈若溪也不会这么对你。”
“不是因为她,我是心疼你。”刘夏接过纸巾揩去脸上的泪水,轻轻说道:“为什么你还是不能从阴影里走出来,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一直在责备自己,你还忘不了那场车祸,是不是?你还是认定是你害死了晋阳,是不是?别再傻了,好不好,沈若溪知道你这么想,才敢如此嚣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刘夏,别说了。”我别开脸,小声说。
“沈若溪今天能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对我们,明天兴许又会跑到你家胡闹,你想要躲,根本躲不开!你究竟在怕什么呢!沈晋阳的死与你无关,那是意外,不是你的错,为什么你还在折磨自己?”
我知道刘夏想帮我,可是她不知道这些话我是听不得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根尖锐的针,刺遍我的全身,躲闪不开,如影随形。
“别说了刘夏,你去忙吧,我不舒服先回家了。”我脑子嗡嗡炸响,害怕再多逗留一分钟就会忍不住嚎啕大哭,那么脆弱不堪的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刘夏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转身,她忽然上前,说:“回家也好,什么也不要想,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我说完快步走到马路边,拦了出租,不等刘夏说什么,坐进去走了。
红翡 第二卷 若相惜 第34章 回到过去满目疮痍
下了车,我直奔家里的车库走去,从包中掏出钥匙,摁下按钮,车库的门缓缓打开,一辆破旧不堪的白色轿车出现在我面前。
我一步一步走近,开了已是残破零碎的的车门,坐上去。
座椅上依稀看得清斑斑血迹,碎玻璃片零星散落,几张CD随着我上车的动作,噼里啪啦地掉落下来,关于车祸那天的种种终于如浮萍一样,缓缓浮上来,缠绕住我的心。
我颤抖着,从包中抽出一根烟,点燃,然后狠狠吸了几口,直到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
那是和风丽日的早晨,我在机场左顾右盼,不见沈晋阳的踪影,说好了接我的,可是过去半个小时,他还是迟迟没有出现,打电话他不接,发短信又不回,我等的有些不耐烦,终于拉着行李走出来,准备自己打车回家。
谁想到刚刚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子,行李都还没放进去,沈晋阳偏偏又出现了。
“叶欢,叶欢!”他在身后焦急地喊着我的名字,我一听到他的声音首先在心里乐了,却还是板着脸,心想着绝不轻易原谅他。
他从车窗里探着头,我们共同挑选的白色mini拥堵在车流之中,一时还出不来,我满以为他会过来拿过我的行李,把我拉回到车上,可是依现在的情形来看,他根本下不来,我又觉得面子上没够本,哪里肯自己过去,所以仍不理他,堵着气把行李一股脑都丢尽出租车。
沈晋阳急了,一阵疯狂地摁喇叭,扯着嗓子喊:“老婆,别走,等等我。”
出租车司机看看我,再看看沈晋阳,笑着说:“对不住,我不能拉你,还是下去吧。”
“不用理他,快开车。”我坐进去,撅着嘴说。
沈晋阳马上打来电话,我接了,不理会他那边的柔声细语,没好气地说:“以后都不用你接我,别给我打电话了,我自己可以回家。”不等他说什么,我啪嗒一声合上电话。
司机眼巴巴地望着我,就是不开车,我不耐烦地冲着他说:“开车呀,你拒载,我是可以投诉的。”
谁知他忽然呵呵笑了,回头说:“小两口吵架,没多大的事,还是下去吧,他在那边等着呢!你投诉是小,可是我这么载着你走了,不是破坏社会安定和谐吗?那事情可就大了。”
司机口才还不错,弄得我哑口无言,只得下了车。
拖着行李走在人行道上,沈晋阳依然陷在拥挤的车流中,等我走了好远,他才在后面追上来。
“老婆,快上来吧,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迟到。”他把车子开的极慢,跟着我身旁,一遍遍好脾气地认错。
我不看他,也不讲话,只管自己生气,任性地往前走。
沈晋阳忽然停了车,几步跑过来,握住了我的手,说:“别闹了,老婆,我真的有事,不是故意迟到的,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我停下来,看着他那张美如碧玉的脸,还有眼中的急切和焦灼,终于软下心来,微嗔道:“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呀,我还以为你都忘了我是谁呢!”
沈晋阳温柔一笑,抬手摸摸我的头发,体贴地询问道:“好了,别耍小孩脾气了,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累了吧,咱们回家。”
他的笑容温文尔雅,如和煦的春风,轻柔地拂过脸颊,我嗔怪地瞪他一眼,转而笑了,说:“哼,那就原谅你一次,如有下次,绝不轻饶。”
“好好好。”沈晋阳的眼睛依然乌黑明亮、美丽无双,可是却好像多了层什么。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笑嘻嘻地说点俏皮话,只是接过我手里的行李放进后备箱,然后转身上了车。
我木木地站着,心里有些失落,跟随杂志社的人出差,整整18天,我们这才见面,他脸上没有欢喜,没有思念,竟是如此的冷淡!要在从前,哪怕分开三天,他都会把我满满地抱在怀里,看了又看,一脸的宠溺和疼爱。
今天他怎么了,才结婚一年而已,他就变得这么冷漠了?
“叶欢,快上来。”他探出头,语气有些不耐烦,叫着我的名字,而不再是老婆!
我心里空空落落的,有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默然地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下。
沈晋阳专注地开着车,一路上几乎没怎么说话,只简单问了问我的旅途情况,我懒得多说话,随便敷衍几句,他有些心不在焉,嗯嗯啊啊地迎合我几声,也不再多问。
他把车子开得飞快,又不住地看时间,我越来越奇怪,看着他紧锁着眉和一反常态地安静甚至是冷漠,实在按捺不住,问道:“沈晋阳,你怎么了?”
“没事,你好好坐着,安全带系好。”沈晋阳没有回头,淡淡地说。
“我不,你告诉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心里七上八下,他越是这么一副淡漠的样子我越是不安,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对我如此的疏远,我不过才离开十几天而已!
“都说了没事,你怎么还一直问!”沈晋阳的侧脸蒙上一层寒霜,严肃的让我害怕,难道他有了别人?
“你快告诉我,没事你会这幅表情吗,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扛得住!”我一刻也等不了,沈晋阳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态度已经在暗示我的猜测。
他回头看看我,犹豫了一会,才缓缓说:“你爸进医院了,脑出血,危险期还没过。”
我一听傻眼了!原来是这样!
“你怎么才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现在怎么样了,我走时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我扯着沈晋阳的胳膊,心烦意乱地嚷嚷,根本没注意到他眉宇间的忧虑和疲倦。
“叶欢,松手,我开着车呢。”沈晋阳拿开我的手,侧过脸,柔声说:“我告诉你有什么用,你离得那么远,能赶得回来吗?再说不是这有我吗,你还不放心?好了别担心,应该会没事的。”
我哭了,继续抓着他的手臂喊:“说得轻松,敢情不是你爸,你才这么不当回事,有你又怎么样,要是老爸他、、、、、、。”
“不是的,老婆、、、、、、”沈晋阳一见我落泪他就慌了,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掏出纸巾送到我面前,“不哭不哭,我说了没事的,咱们现在就去医院,你马上可以见到爸爸的。”
我哪里肯理他,拂开他的手,别过脸去,想起走之前还和爸爸一起吃饭聊天,回来却、、、、、、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害怕,嘴里嘟嘟囔囔得埋怨着沈晋阳,他说什么宽心的话我都不理。
沈晋阳没办法,只好把车开得更快,我们缄默着都不再开口,直到车子驶进市区,我才慢慢消了气,再仔细端详一下,才发现他瘦了,虽然还是那么精致好看的五官,可是眼里灰蒙蒙的,少了往日的神采,衣服也皱巴巴的,整个人憔悴了不少。爸爸生病,他肯定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想起刚刚自己的行为,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软了声音,对他说:“你一直闷着不说,我还以为你有外遇了,不要我了呢!”沈晋阳笑了,说:“竟说傻话!”
看到他脸上的温柔和笑意,我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欢喜,靠着他的肩膀,眼泪不自觉地又流出来,“老公,刚刚跟你发火,是我、、、、、、”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还不了解你吗?一有什么事,就只知道埋怨我,拿我撒气,别哭了,一会就到医院了,乖乖地坐着吧。”
“只是不知爸爸会怎么样,如果、、、、、、”我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老爸,心就碎了似的,说不出话来。
沈晋阳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拭去了我脸上的泪,转过头温和地说:“别自己吓自己了,现在这样的病都很普遍,没你想得那么严重,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
我听了,心里得到一丝安慰,可是就在这时行驶在我们前面的一辆货车忽然转弯,横在我们面前,而沈晋阳光顾着和我说话我,竟然没看到亮起的红灯。
我一声尖叫:“小心车!”
沈晋阳回过头来急忙刹车,可是已经来不及,巨大的惯性把我们冲将出去,货车里几捆钢筋马上就要刺过来,我抓着扶手,吓得闭上了眼睛,沈晋阳大喊一声:“快躲开。”接着他急速旋转方向盘,车子打横撞了过去,哐当一声挡风玻璃碎了,无数根坚硬锋利的钢筋刺过来,沈晋阳的整个身子扑向我,飞溅的玻璃碎片洒了他一身。
一切都来得太猛烈,太突然,我还来不及睁开眼睛,后面轰隆一声,又有一辆车子疾驰过来撞在后面,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几乎把我们逼进了货车的车轮下,可是一切都还没有结束,连着哐哐哐的几声,三四辆车相继连环相撞。
过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