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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起眼角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抬脚往前走,却不曾想,他在后面一下拽住了我的胳膊,“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说走就走,你以为你是谁!”
“放开我。”我低声喊了一句,从他手里挣脱开。
严卫东的手停在半空,看着我的目光依然冷硬锐利。
他只那么看着我,过了好半天,才轻咳一声,忽然说:“走吧。”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看他,他才又不耐烦地又重复道,“叫你走,没听见吗?”他说完,抖擞着澎满的风衣,卷着冷风转身走向门口。
我在原地木愣愣地站了一会,再回过头时严卫东早推开旋转门进去了,我这才走向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墓地。
却不知,此刻的严卫东正隔着厚厚的玻璃,用他一泓碧波般深不见底的眼眸向外望着,直到我离去。
到了墓地,酝酿了一天的雪终于飘飘洒洒地落下来,风没了遮挡,便也更加狂野,一方方青石碑悄然伫立在风雪掩映的幕布之后,我的头发吹得四处飞扬,喉咙里好像有什么梗着,从一下车就堵得喘不过气来。
离沈晋阳越来越近,心底的痛就越来越分明,从前多少尤花殢雪、柔情蜜意一霎时尽浮现在脑海,终于忍不住落下几行泪。
胡乱地擦了眼泪,忽然看见迷蒙的雪雾之中,几个人正远远地站着,再走近,果然是杨谦,旁边一身素衣,正低低垂泣的的女人不用说肯定是沈晋阳的姐姐沈若溪。
我没再走过去,只这么静静地站着,隐约听得他们说话的声音,也不过是被风雪掩埋了大半之后支离破碎的对白。
一会,沈若溪终于由杨谦搀着离开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我才缓缓走向前。
“怎么了,阿谦?”沈若溪忽然问。
听到声音我抬起头来,看见杨谦扶着她的肩膀,“没事,若溪姐,风大,咱们快点走吧。”
说完杨谦回过头,目光穿透层层风雪,落在我身上,他似乎是笑了一笑,然后马上回过头,脚步更快了。
原来他早就看见了我,又或许他断定我今天一定会来,所以他眼神里才没有半点的讶异。
他们的身影消失,我才蹲下来,看着沈晋阳沉静的面容,微微一笑、、、、、、
红翡 第一卷 初相逢 第4章 幸福往事划开过往
夏日微醺的早晨,白底碎花的窗帘随着微风轻轻款摆,我睁开眼,看见一大片鲜活热烈的阳光,一如往常,吉娃娃趴在我手边,小巧可爱的鼻头正在被子上蹭来蹭去,轻缓悠然的音乐在耳边流淌,我掀开被子下床,吉娃娃身体灵活,嗖地跳到地上,跟随我来到客厅。
阳台上一片骄阳洒下来,白色的透明茶几上一只精致的散口花瓶,里面一大束馥郁浓香的金盏菊,黄灿灿的美得让人心疼。
“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吗?”我抬头,沈晋阳正微笑着向我走来。
“没有,我睡得很好、、、、、、”话还停留在嘴边,已经被他拥入怀中,不管此刻的我如何不修边幅,他依旧会宠溺地在额角轻轻一吻。“时间还早,回去睡会吧。”
我轻轻抽身,反手圈住他的脖子,恍惚地问:“老公,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尽是问傻话,我不对自己老婆好对谁好?”沈晋阳环着我的腰,眼中溢满笑容。
这句话虽然听了无数次,却每一次都能软到我的心坎里。
“做了粥,待会记得自己盛着吃啊。”
“嗯。”我懒懒的答应一声,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
几分钟后,沈晋阳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口,“老婆——”
“嗯?”我坐在桌子旁喝着美味的桂圆八宝粥,听到他叫,回头望了一眼又低下头。
“叶欢——”沈晋阳拉长声音喊着我的名字,我知道只要我不理他,他就会一直叫下去,而一直在我身边老老实实的吉娃娃滴溜溜跑过去,尾巴一路翘着,胖嘟嘟的屁股扭啊扭。
“知道了!”我几步过去,站在他面前有意嗔怪他,“你还不快下去,要来不及了。”话没说完他忽然俯身,两片唇落下来,柔软中带着淡淡的香。
我微微一笑,眼角瞥见吉娃娃正蹲在脚边,苹果型的小脑袋仰着,大眼睛巴巴望着我们。
“磨磨蹭蹭的,看我晚上回来怎么收拾你!”沈晋阳缕缕我凌乱的头发,无限温柔地说。他说完微笑着转身开门,冲摆摆手,上班去了。
我立在门口,回想刚刚的情景禁不住幸福地微笑。
回身看看我的家,雪白的墙壁上挂着我们温馨甜蜜的结婚照,斯卡布罗集市曼妙的旋律轻轻流转,我仿佛看到曾发生在房间里的快乐的生活点滴。
稍稍勾勒细眉,涂一点唇蜜,换上沈晋阳最喜欢的那套淡蓝色裙子,我坐在镜子前,想着沈晋阳种种的好,看到了自己幸福的微笑。
十一点钟,沈晋阳准时出现在小区门口。我挎着小巧的手袋轻快地跳上车。
“怎么又穿高跟鞋了,不是喊着累吗,还要穿?”沈晋阳看到我脚上的鞋歪着头问我,口气里带着轻轻的埋怨。
“没关系的,大家不是都这样吗?”我关好车门,朝他讨好地嘻嘻笑了。
“别人我不管,我的老婆就要怎么舒服怎么来。”沈晋阳扒下我的鞋子,检查一下鞋窝,看一看质量还算过关才又重新给我穿回去。
“哦,对了,不要忘记带着药,头疼的时候记得吃,还有上次买的奶糖吃光了吗?”他边发动车子边问道。
“知道了,看你整天唠唠叨叨,像个老太婆。”话虽这样说,我心里却甜甜地笑了。
吃完午饭,十二点,我从沈晋阳的车上下来,走近市中心一家装修简约而时尚的杂志社,那里是我工作的地方。
与其说是工作不如说是消磨时间的工具,这间时尚杂志社的老板是沈晋阳的堂哥,我这个编辑名衔实在只是一个名衔。除了偶尔来上班,我只在家里写写稿子而已,没有人说三道四,因为杂志社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叶欢是个惹不起的人物,他有个叫沈晋阳的老公。
“来啦?”——“嗯。”
“早上天气不错。”——“是啊。”
“你今天的妆特别好看!”——“是吗?谢谢,你的也不错哦。”
笑着和同事打过招呼,我回到办公室,打开桌子上本周特刊,光影交错的缝隙里那一行行穿梭在黑夜与黎明的文字,是我对生活无限美好的感念,奢侈而糜艳。
下午一杯牙买加蓝山,然后敲击电脑,或是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再不就是走街串巷,去找寻新的发现和可能。
四点十分,大厦门口,沈晋阳白色的车子安静地等在那里,我走过去探头看着他英俊的侧脸,笑着说:“帅哥,搭我一段怎么样啊?”
“好啊,美女我自当效劳。”沈晋阳煞有介事的打开车门,“正好我老婆不在家,或许咱们还可以共进晚餐。”
听这话我眉毛一皱,“是不是还要共度良宵啊?”
“那可不行,我可得为我老婆守身如玉。”沈晋阳配合着双手抱胸,做出一副担惊受怕的表情,我扑哧一声笑了,“你还守身如玉,算了吧,早失身不知多少回了。”
沈晋阳棱角分明的脸在阳光下闪耀着让人心动的光辉,我看着他,咯咯笑了。
这个城市刻录下我们许多的回忆,像现在,夏日余晖散下来,我微眯着眼,坐在我挚爱的男人身旁。
这样的时刻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温馨美好的日子会一直一直慢慢地走下去,我知道,也一直这样确信。
晚饭后,朗月疏星,夏风温煦,沈晋阳拉着我的手,在小区里慢步。我的头靠在他肩上,谁也不说话,只听得耳边树叶微动,鸟儿发出一两声啼叫。
散步归来,沈晋阳在客厅里看球,我在电脑前码字。
吉娃娃玩累了,跑到我身边,竖着耳朵,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盯着我看。小家伙已经三岁了,沈晋阳刚把她带给我时我才上大三,那时她还只有那么一点点大,一晃几年这么快过去了。
她鼻子里不断发出古怪的声音想引起我的注意,可是我烦要要命,没心情理会她。
杂志社要一篇稿子,描写都市的爱欲狂欢,已经过去一周了,底下交给我几篇始终不得我心,总觉得不是那个感觉。我想还是自己来写,可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屏幕上没留下一个字。
我耐着性子又敲出几行,再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反复几次,我的耐心终于耗尽了,手指在键盘敲得啪啪响,脑子混乱一片。
我一声吼叫,“啊——”吉娃娃吓得嗖地跑开了。
“怎么了,老婆?”沈晋阳急急地跑过来,蹭到我身边坐下。
“没什么,明天交稿,现在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我叹口气,又撅着嘴使劲敲敲键盘。
“好了,别烦了,写不出就不写,交不出没关系,还有我呢?”
“那也不能总是这样啊,早晚炒我鱿鱼。”
“那更好,巴不得你整天呆在家里呢,省的操心。”沈晋阳双手把我搂进怀里,一张好看的脸慢慢凑过来,摩擦着我耳边垂下来的发丝。
“不要了,我好烦的。”我挣扎,躲开他温热的唇。
他不讲话,起身把我抱到床上,眼睛里发着幽幽的暧昧的光彩。
“干嘛呀,才六点多你就要耍流氓啊?”我不去看他灼热的目光,拿起手边的枕头抱在胸前。
“是啊,你能把我怎么样?”沈晋阳嘿嘿笑着,爬到我身边,拿开挡在身前的枕头,两片薄唇落下来。
(此处略去五百字)
早上醒来沈晋阳已经走了,推开卧室门,小餐桌上摆着一碗红枣粥,我坐下来喝两口,才惊奇地发现手边的稿子。
夜,带着她的狂想钻进了都市的梦中。
嫣红的葡萄酒染醉了她的唇。
灯光和香水的味道,踏着红色的高跟鞋,缓步走来。
那惊鸿一瞥的华彩!
人潮巨浪,翻滚着激情,
流光溢彩的喧闹,加之天边的月,汇入枕边无限缠绕的酣梦。
红翡 第一卷 初相逢 第5章 支离破碎已成梦魇
我看着白纸上沈晋阳隽秀洒脱的字体,想象着他埋头写下这一行行字时拧着眉毛苦思冥想的表情,不禁莞尔。
他是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手底下成百号的人,回了家却乖乖听我的指挥;他每次出差电话短信不断,无论多累只要可能他都会当天返回;为了我小小的病痛,他会夸张地拉着我跑去医院去一大堆的检查。
沈晋阳爱我,超过世间的一切,此生拥有这样的男人,我夫复何求!
忽然,阳台的窗户哗啦一声开了,白色的窗帘飞卷起来,同时一股冷风迎面袭来,我猛然觉得头脑一阵清亮,忽而低头,发现此刻的我正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屋子里灰蒙蒙的,以致于辨不清此刻是黑夜结束后的黎明,还是太阳落山前短暂的黄昏,我想看看墙上的钟,可是它好像很久之前就停止走动了。
风裹着雨点从敞开的玻璃窗灌进来,一瞬间汇入屋内的雨气让我感到头部一阵刺痛,我起身关窗,却发现手中的白纸不知何时已经变了摸样,纸张的四角卷曲着,沾染了一片片污渍,沈晋阳漂亮的大字早已经模糊不清,我一时慌了手脚,以为自己眼花没看仔细,赶忙走上前拉开所有的窗帘。
光随着我手上的动作刷地一下照射进来,我拿手挡在了眼前,退回到沙发边,却再一次惊愕地跌坐在地上。
我的家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
乳白色的书架横躺在地上,书本零七八落地散在四处,花瓶从釉色的支架上跌落下来,米白的地板上还留着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金盏菊的花瓣混和着水渍,黏在茶几下那一方白色的地毯上,液晶电视似乎被重物撞击过屏幕已经碎了,连我和沈晋阳的结婚照都从墙上跌落下来,摔得粉碎。
我的心咚咚跳着,一时惊慌失色,泪落不止。为什么我们的家才一个晚上就变成这副样子?而我的爱人又去了哪里?
我踉踉跄跄地都跑遍所有房间,却愣是找不到沈晋阳的身影,眼泪在眼圈转着,一会儿就齐刷刷的滚落下来,我不去擦,慢慢被风吹干了,而后又有新的泪水流下来。
屋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似是梦呓般念着沈晋阳的名字,此刻焦灼惧怕占据了我的心。
突然在已经破碎的穿衣镜中我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她长着一张苍白而冷漠的脸,杂草一样乱蓬蓬的头发下,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