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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服务生端来两杯咖啡,热气萦绕在我们中间,他星眸中闪烁的光辉朦胧中竟然不那么冷厉了。“为了你的安全,我早就派人调查清楚了,只不过没有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也怕你知道这些会难过。”
我伸出两手捧住了咖啡杯子,缓缓埋下头,心里想,沈若溪如此狠毒,或许是因为上一次被严子奕在餐厅里捉弄了,可是只不过一场恶作剧,她至于做出这样的事吗!还有那于心,她让我歉疚、让我心疼、让我自责那么久、流过那么多眼泪,竟然全是假的!
“好了,先别想了,说说我们的事情吧,你这就算答应了是吗?”严卫东盛气凌人的架势往下放了放,平静地看着我。
我慢慢平息了心里的波澜,刚刚严卫东说什么也没在听,抬头问他:“于心怎么会这样做?严子奕知道吗?”
“你到现在还想着严子奕吗?他知不知道已经无所谓了,就算他离开于心又怎么样,你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弟妹了。还有于心那里,你也不要去管那么多,一个女人为了爱,为了得到,没什么是不能做的,你只当什么也不知道,别去靠近她!”
“那么和我结婚呢,是为了什么?”我心一沉,终于把埋藏已久的话问出了口。爱情发生有时只需要几秒钟,可是要停下来,有人可能要耗费半生的时间,如果人的感情也像闹钟一样多好,手指轻轻一摁就可以随时叫停,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悲凉狼狈。
“因为爱你。”严卫东抬起头,勾动嘴角轻轻笑了,眼睛是那么清澈明亮。我一时恍惚,竟然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些许的温柔。
他唇边的笑容慢慢放大,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我的脸,我手上一抖,咖啡差点洒出来,马上把头扭过去,严卫东呵呵两声笑了出来,说:“我也知道你不相信!和你结婚是因为我需要一个妻子,需要一个稳定的家庭,让我在别人眼里看起来稳重而值得信赖,那样,我就能在不久以后的股东大会上有更多胜算可以赢得严子奕,人们知道他整天和一个二流男歌手暧昧不清应该很容易倒向我这边吧,就算他这么多年精心培养的老部下也要对他失望了。”
严卫东处在洋洋得意中,我的心却轰一声向下坠去,他怎么知道我没有相信,那一刻短暂的温柔里我几乎丧失了理智,忘记了许多不愉快,只把心靠了过去,可是好梦还没开始,他就毫不留情地将其打破了!
不过看来他们兄弟终于开战了,我没能幸免还是卷了进来,没成为严子奕利用的棋子,却要莫名其妙地跟严卫东结婚!真是荒谬!
无论我脸上的表情如何从容镇定,无论我之前做过多少准备,此刻都阻止不了心痛的感觉将我整个人拉跨。我不敢抬头看他,只能把脸埋下去,把手藏在桌子底下,那样严卫东就看不见我湿润的眼眶,看不见我颤抖的双手。
“如果我们结婚了,你又一直找不到我父亲,那要怎么办?我们的婚姻总该有个期限吧。”我轻轻问,只想马上结束这场所谓的交易。
“哦,关于此类的细节问题还有很多,都在合同里写着,你待会自己看吧。至于说这个嘛,我也想过了,一年为期怎么样,我定会尽全力帮你寻找父亲,如果一年内找不到我们的婚姻自动解除,如果找到了,你也要跟我走过这一年,毕竟结婚是为了树立形象,我不想起负面致应,让别人说我严卫东做事草率不重感情,结婚不到一年又离婚。”
我心想着,你既然能提出与我做这样的交易,还说什么感情,老爸的失踪很可能与你有关,说一切都是安排的也不无可能,那么我就依从了你,爸爸也就周全了。成为你的妻子,我们理所当然就会住到一起,即便你一直拖延不肯帮我,我也总有机会见到你的父亲,有机会接近你的生活、探究那些你一直掩盖的秘密。这笔买卖倒也划算!
我抬起头来冷静地看着他,忽然间感觉自己五毒不侵,可以不用躲避他毒针似的眼眸了,微笑着说:“好,就听你的。那么离婚后你是不是要给我一笔赡养费呢,还有我们是不是还要有个婚前财产证明,要不然我分掉你那么多财产,你恐怕要得不偿失了。”
严卫东笑一笑,无所谓地说:“这些不用你操心,稍后我会派律师过来跟你谈,你要做的是去美容院做做保养护肤,拍婚纱照时笑得开心一点就行了。”
我佯装出镇静自若的模样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谈话结束,严卫东潇洒地起身,刚要走他又俯下身去把眼睛靠过来说:“哦,对了,我们不举办婚礼,只走了过场就行了,你知道的,毕竟一切都是假的。”
我缓缓抬起头来,看到他带着冷漠和自嘲的脸,心里一阵刺痛,使劲掐着大腿,不让眼泪掉下来。他忽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压低了声音说:“不过蜜月旅行是真的,你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到时候告诉陈坦就行了。”
“好。”我动一动嘴唇答应一声,他也回我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就大步走了出去,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心痛牢牢抓住了我,让我无处逃身,我像是一条保险丝,承载着超负荷的电流,已经吱吱冒着火星,似乎等不到下一分钟就要烧断了。
落地窗外烈日炎炎,严卫东坐上黑色小跑,很快消失在茫茫的车流中,我终于卸下伪装,长长地舒一口气,趴在了桌子上,静静地看着外面的人潮,两滴泪从眼角轻轻滑落。结婚的字眼严卫东一共跟我提过三次,当然这一次勉强算是,他把结婚改成了交易,即便如此,我都不用仔细考虑就答应了,真是爱得义无反顾!
接下来的几天里,严卫东派人带我去美容院做了美容,又去影楼量了身高尺寸,订做了非常奢侈华艳的婚纱。我们在摄影师面前摆着各种姿势,笑出让人觉得羡慕嫉妒的幸福,我身上戴的都是闪闪发光的钻石,严卫东一身礼服看起来像个高贵英俊的王子。我把手轻轻环住他的腰,他性感的唇温柔地贴在我的额角,我们的婚纱照拍出来是那么好看,摄影师说要摆在前台展览,严卫东摇摇头拒绝了,他后来悄悄告诉我,说怕315打假的把我们抓了去,我对他笑笑,说是啊,我都忘了,我们在作假。
很快鸿翔集团执行董事兼总经理结婚的消息不胫而走,小报杂志上都登了我们相拥在一起的密爱照片,还有人不辞辛劳地挖掘出我们坎坷感人的爱情经历,我看一看,无奈地苦笑。
我们这就算结了婚,可是严卫东没有带我去见他任何的一个家人,我的最初目的显然没有达成,不过我安慰自己不要着急,一切才刚开始而已。
离蜜月旅行还有几天,我收拾了几件衣服一直呆在老爸家里,我不敢轻易出门,因为我不知道还能去往何处,我又要嫁人了,却是荒凉凄惨的心境,身边没有一个人给我祝福。
下午,我正窝在沙发上看肥皂剧打发时间,收到了刘夏的快递,她寄来一大包广东的特色小吃,还要我把一只包装得整齐漂亮的盒子亲手交给宋柯,我打电话想详细地问问她,她却一直关机。刘夏走了快一个月,当初我还天真地以为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宋柯,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傍晚的时候我来到了宋柯的住所,白色的房子在一片舒适的夕阳里那么安谧美好,宋柯就是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向刘夏求婚的,遥想那些动人的画面,当真已经恍如隔世。
后来我就想,如果当时我拆开了包裹,是不是就能阻止刘夏跳入火坑,可是一切早有注定,我们谁都是无能为力的。
大门敞开着,我走了进去,屋子里传来一阵说话声,像是在吵架,我没敢冒失地冲过去,放轻了步子,慢慢往前走,双开的雕花白漆门中间有一条缝隙,我探着头往里面一看,手里的袋子差点掉下去。
宋柯赤裸着上身,腰间只围着条浴巾,他前面那个只穿了一条内裤,露出几块结实腹肌的人正是Jonny,两个人从楼上下来,一前一后,争执不休。
Jonny剪短了头发,一双狭长的眼睛没有了刘海的遮挡看起来更加好看,他紧锁着眉,大步冲向门口,竟然完全不顾自己此刻的穿着,我吓得马上侧开了身体,以免与他撞个满怀。
不过忽然一声大喝,里面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了,我再透过门缝往里看的时候,宋柯紧紧攥着Jonny的手腕,另一只手放在对方的后脑勺,正拉向自己,我瞪着眼睛,眼睁睁看着宋柯霸道地用唇盖住了对方还在乱叫乱嚷的嘴。
一片灿烂的晚霞里,Jonny笑了一声,挣开宋柯的手,一拳轻轻撞在对方的胸口上,宋柯夸张地弯下了腰,而后马上又被那人抱在了怀里,又是一个绵长的吻。
他们平时都不是忸怩做作的人,甚至比取向正常的人看着还阳刚正常,现在看到这样的一幕,真是震到了我。丢下刘夏要我转交的东西,我一口气跑出了大门。
两个月来身边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让我以为自己已经练成了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之身,没想到看到这么重口味的场面,我还是惊吓到了。我在想要不要告诉刘夏呢,她要我来送东西,若是跟宋柯求和,那该怎么办!
我茫然无措地往家里走,到了楼下,仰头看看那扇寥寂的窗子,忽然很怕一个人回去面对空空的四壁,我转身走了几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酷暑过去,阳光温柔地洒在身上,我蜷缩着腿,把自己抱成一团,半眯起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耳边微醺的风。
过去十几分钟我猛然发觉身边正站着一人,抬头去看,禁不住怔了一怔,我怎么也没想到还会看见他,我以为在我茫茫的二十几年的生命里,他消失了就不会再出现,我甚至把他当成只存在于过去的一场梦尘封在记忆深处,没想到,他又回来了。
红翡 第111章 戏里戏外
我面前的人长着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软软的刘海挡在眉间,他身上穿着印有涂鸦图案的白色短袖,腿上是浅蓝色的阔腿牛仔裤,一脸盈盈的笑意,散发着夕阳一般温存的光辉。
这样的他,和我多年前在周庄时第一次看到的感觉很相似,只是面前的人眼睛里多了很多沧桑和岁月。
我缓缓站起身,心里无端淌过一股热流,想笑笑不出,想哭又流不出泪,只傻站着,任柳树垂下的枝条轻轻拂过肩头,纷乱了我的思绪。
杨谦宽厚的胸膛阻挡了灿烂的晚霞,全身圈染了一层金黄色,那么专注地看着我,表情似乎透露着幸福,却好像又带了些痛苦。
我的手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捂住了胸口,不知为什么,这样的重逢让我心里一阵悸动,我望着他,脑子里扯出许多繁乱的画面,我似乎在感激,或是在心痛。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我只能看着他,直到看到他抿着嘴角将笑容放大,直到看到他向我一步步走来,我才从迷梦中惊醒过来似的连忙错开了眼睛。
“还好吗?”杨谦一句温柔的问候,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立在我面前,眼前如何灿烂的夕照都被他身上淡淡的气息掩盖了。
“我很好。”我轻轻对他说,感觉自己的眼眶湿润了。
杨谦的脸色有些微的变化,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又看看我,眼神带着探究和小心,他将唇边的笑意敛了敛,温和地问:“真的吗?”
我脸上笑着,心里却在尖锐的疼痛,当然不是真的!这一个月我简直生活在地狱里!不知怎么的,这一次见到杨谦好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觉得亲切,难道是我的神经太过脆弱了吗,我甚至想一头扑进他怀里,把我所有的委屈和无助都哭诉出来,可是,他的眼光是那样炽热那样疼惜,让我不敢靠近,只能把他当做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安静地对他微笑。
“你怎么回来了,我听说你出国了。”我故意岔开话题,浅笑着问,许多想说的话滑到嘴边都只能咽下去。
“嗯,前两天回来的。”杨谦顿了顾,走过来坐在我身后的椅子上,说,“叶子,我是听说你要结婚了才赶回来的,你们才相处多久,你就要跟他结婚,你了解他吗,确定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的心不由地一沉,他还是知道了。我笑一笑,让他眼中的我看起来很幸福,又用带着一种茫然憧憬的目光望着远方悠悠地说:“我是要结婚了,跟严卫东结婚。”
杨谦望着我,神情是那么沉郁忧伤,我知道自己的答非所问会让他不高兴,可是只有这样装傻充愣才能免去和他谈到更多的话题,我那么多心酸那么多难过是谁都不可以讲的,严卫东已经明确告诉我这桩交易婚姻的存在前提就是要严格保密,为了父亲的安危,我只能听从他的话。
果然不出所料,杨谦被我不冷不热的态度惹恼了,他噌地从凳子